“你先和那几个实习生一起去下面部门走动走动,把所有环节熟悉熟悉。” 陆宛脸色白了白咬着嘴唇,“季哥让我跟着你。” 余青礼抬手推了推眼镜,镜片下的眸子冷淡地扫了一眼面前的陆宛。 “你别担心,季总给你开后门,我们不敢拒绝的,只是公司有公司的规章制度和入职流程,你先跟他们去走过个场。” 陆宛脸色瞬间就白了,余青礼竟然直接开口嘲讽他走后门,虽然旁边没有外人,但陆宛脸上还是臊的慌。 余青礼没再看他,把简历推给谭雅宁,“简历拿给刑微微去做入职。” 下午五点准时下班,余青礼没有强迫人加班的习惯,众人几乎是到点便跑光了。 余青礼不想碰到季宴和陆宛,特意磨蹭到最后,只是没想到还是让他碰上了两人。 外面下着雨,季宴和陆宛亲昵地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陆宛手里拿着两份数据,季宴在旁边给他解析。 陆宛瞧见余青礼从电梯出来,脸色微红,赶紧起身打了个招呼,“余总好!” 余青礼淡淡“嗯”了一声。 “要送你们吗?” 陆宛还没说话,季宴淡漠道:“不用,我让陈远去开车了。” “好!” 余青礼本来就是客气一下,真让他送,他还不想送呢,从公文包里抽出雨伞撑开,迈出大厅,准备去开车。 远处一个人影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余总……余总蹭个伞。” 随着那欢快的声音,一个阳光大男孩直直的冲了过来。 余青礼见到来人笑了起来,“蹭什么伞,我送你回去。” 秦安安跟心里的偶像肩并肩挨在一起,一时间心花怒放,眉头眼角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哪能劳烦余总送我,你把我送那个地铁口就好了。” “我反正没事,送你吧,就当兜风。” 秦安安闻言抬手把雨伞接了过去,伞边往余青礼身边倾斜过去。 陆宛看着两人相处融洽的背影有些羡慕。 “我也好想和余总这样平和地聊天!” 季宴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他为难你了?” “没有没有……”陆宛有些蹩脚的解释着,“我只是感觉他有点凶,让人怕怕的。” “他要是敢为难你,就跟我说,不必要怕他。” “嗯…只是…”陆宛有点欲言又止。 季宴低头摩挲着他细软的头发,“只是什么?” “今天公司都在说我是你男朋友,我怕余总生气。” 季宴眸色沉了沉,淡淡道:“他不会!” …… 等余青礼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季宴坐在沙发上,见他进来冰冷的眸子在他身上扫视了一遍,脸上是对他不加掩饰的冷淡。 “怎么这么晚,我饿了!” 余青礼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 “我不回来去哪儿?”季宴反问。 余青礼没回他,脱了外套去了厨房。 等做好饭菜出来,就看到季宴正在接电话,脸上是从来没有对他露出过的担忧。 “你别慌,我马上过来。” 季宴看都没看他做出来的饭菜,起身披上外套,语气极快,“陆宛摔伤了腿,你送我去一趟医院。” 又摔腿? 余青礼看着自己刚做好的饭菜,心仿佛是被大风刮过的黄叶,光秃秃的。 “我不舒服,我帮你叫陈远吧……” 季宴眉头皱了下,自动忽略了他的不舒服,冷淡的余光扫了他一眼,“他有事!” 余青礼被噎了一下,一句话都不再说,起身跟上,去开车的路很长很安静,季宴走的很快,他在后面努力追赶着,只要他稍微回头就能看到余青礼苍白的脸,然而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回过头,哪怕一眼。 许是察觉到了余青礼喘息的声音急促,季宴冰冷的眸子看了他一眼,“你也顺便看下医生。” “不用了。” 医院。 季宴匆匆下了车,随着他开门的瞬间,一股冷风灌了进来,余青礼有些失神地看着他行色匆匆的背影,脑子一片空白。 余青礼自嘲地想了一下在季宴身边的这六年,工作和他之间他永远在第二位。 之前他一直觉得季宴就是这样的人,工作狂很正常,可陆宛出现后他才知道,工作也是可以排在后面的。 明明知道季宴不爱自己,为什么还是会难过,这种情绪很影响心情,他并不喜欢,他不想要…… 陆宛白着一张脸坐在输液室,脚上贴了块小纱布,季宴守在他身边安慰他。 尽管旁边的医生说只是磕到,没有大碍,他依旧让余青礼去给陆宛办了住院。 自然接下来的,交费、住院、拿病历、排队这些事也全部落在了余青礼身上。 陆宛躺在床上,眼眶红红的,“季哥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余青礼这个真正被添麻烦的人本来要进来的脚收住了,坐在了外面的长椅上。 医院的病房隔音效果不好,余青礼在外面依然能听的清清楚楚。 季宴眉眼漾着温柔,轻声细语地问他。 “这个点了你怎么还在六一广场?” 陆宛轻笑了笑,“我们有个实习生任务,这周末做完一百份市场调研,可我周末要和你去看红枫,就想着这几天下班把它做完。 “他让你去做实习生?” “你别给我开后门了,余总很不高兴。” “他是忘记自己怎么进的春意了,你先好好养伤,工作的事情我会给你处理好。”季宴说完心疼地摸着陆宛的手,“今天我已经让陈远去把清苑的房子过给你,明天我们就搬过去。” “季哥我不能要。”陆宛摇摇头,“我收了你的东西,别人要怎么看我?我不想做你们婚姻的第三者。” “清苑是我们谈恋爱时承诺赠送给你的,你不是小三,就算有那也是他。” 陆宛满脸羞涩的笑了,抬起头的时候,却猛然瞥见了门口的余青礼。 余青礼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让他突然慌乱起来,也不知道刚刚两人说的话,他听了多少。 “余总……” 陆宛表面上慌乱,但眉梢眼角却都是藏不住的喜色。 季宴看着余青礼淡漠地站在那里,特别碍事,语气不好道:“手续都办好了吗?” “办好了,我已经给陈远打了电话,他马上就过来。” “他一时半会也过不来,你让他去把家里的饭菜打包过来,陆宛这么晚了还没吃东西,他胃不好不能饿着。” 余青礼抬眸看了他一眼,季宴正在低头看陆宛,看都没看他,施舍般地留下一句话。 “打完电话去楼上检查一下身体。” 余青礼没说话转身出去了,不久陈远提着三菜一汤进来了。 季宴盯着他手上的饭菜,“叫他下来吃饭。” 陈远一头雾水,许久才反应过来季宴说的是余青礼,于是老老实实的回道:“这是余总带过来的啊,他已经走了。” …… 当天晚上季宴没有回来,在医院陪陆宛,第二日公司也没来。 余青礼捏着烫金的请帖发呆。 最后还是给季宴打了电话过去,打了五次才有人接起,软软糯糯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喂?季哥他不在,他去帮我煲汤了,你有什么事我转告给他。” 余青礼对于陆宛这低级的挑衅面色平静。 “我是余青礼,你等会让季总回个电话我,就说罗超的生日宴,在凯旋九楼。” “原来是余总啊,季总没存你的号码我还以为是骚扰电话……” 余青礼懒得听他废话,直接挂断。 晚上。 余青礼早早到了凯旋,却迟迟没有看到季宴,给季宴打的电话始终在占线中,眼见时间差不多了,余青礼只能打电话给陈远。 “陈远,季总来了吗?” 陈远的声音听起来比他还急,“我已经催过三次了,季总说给陆宛喂了饭就过来。” 喂饭…… 那个养尊处优的人原来还会给人喂饭?又是一项只专属于陆宛的特权。 余青礼站在原地,脸色苍白,艳阳高照他却浑身冰凉,颤抖的手指缓缓收紧又放松再松紧再放松。 陈远还在说着什么,余青礼一句都听不到了,寒意冰封住了他的五感,他听不到也看不到,他的世界一片空白。 直到远处汽车的鸣笛才把他从冰天雪地拉出来,余青礼甩甩头,把那些不堪和难过都从自己的脑袋里甩出去,朝着凯旋大门口去了。 大门迎客的是罗超的妹妹罗素,一个八面玲珑的女人,精致又漂亮,跟圈内谁的关系都不错。 “青礼,季宴没和你一起来?” 有几个见不得别人好的已经在开始上前偷听了,每年都在门口听墙角也不嫌烦。 “季宴有些事情耽误了,晚点会过来。”余青礼把手中的礼盒塞到了罗素手中,“给罗哥带的礼物。” 一边的红裙女人捂着嘴笑了,“果然是傻子,消息比我收的还晚,季宴哪里是有什么事啊,他是在医院陪他的小男友。” 余青礼脸色微变,没说话。 众人却全部一窝蜂聚了过去,围着红裙女人,想听更多的八卦。 余青礼反而被这围堵的人群挤到了角落。 红裙女人叫刘霜,是前年离婚的,想当初她是第一个说余青礼他们过不了三个月的。 没想到一年又一年把她自己都熬离婚了余青礼他们还没离。 余青礼随手从侍应生盘子里拿了红酒,端起酒杯抿了口,也凑近过去听了听,刘霜是跟季宴同一时间出的欧国……
第6章 杀人不过头点地 季宴这次出国根本就不是什么商务考察,就是为了陆宛去的。 还有就是,这半个月季宴带人家玩遍了欧国,买了价值远超八位数的礼物。 两人在一家酒店同吃同住…… 刘霜还在吧啦吧啦,跟余青礼交好的秦川不忍心把他拉开了,无意中碰触到他的手,冰寒入骨。 “怎么这么凉?” “下车那会风大。” 秦川把他拉到宴会的一个小角落,“你别理霜霜那个疯婆子,她离婚后就疯了,逮谁咬谁,上个月罗素离婚也被她喷的一无是处。” 余青礼被人安慰着反倒没有什么感觉。 秦川迟疑了许久,也问了出来,“霜霜说的是真的吗?” 余青礼闻言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真的……” 秦川惊呆了,“畜牲!杀人不过头点地,他季宴……比温郁凉还过分。” 余青礼伸出手指做了个“嘘!”的手势,举起酒杯跟他碰了碰,“今天是罗哥的生日,咱别让外人拆了台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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