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总,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堂哥的错,我代他给你赔礼道歉。” 余青礼头疼地皱了皱眉,嫌弃地往外面挪开了些,“如果是哭丧的话早了点,我还没死。” 陆宛哭声噎了一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余青礼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直到那哭声已经惹的走廊上的人频频侧目,旁边一直沉默着的季宴开口了。 “这不是他的错。” 余青礼像是灵魂终于归位,看着居高临下望过来的季宴,在季宴眼里他一直是懂事、有分寸、知进退的人。 就像现在,明明他才是那个受害者,可在季宴眼里却像是个为难陆宛的恶毒原配。 季宴的目光在余青礼看向他的时候微闪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惯有的冷漠。 余青礼嗤笑一声,收回目光,看向了陆宛。 “陆秘书这是做什么?季总都说了不是你的错。” 陆宛脸色惨白,“余总,求你原谅我堂哥,他腿断了,医生说修复好以后也会有后遗症,你原谅他吧!” 余青礼嘴角轻轻勾起,看向季宴,“问我有意思吗?问我的话我肯定是不会原谅的,醉驾啊!他怎么想的?醉驾等同于谋杀,我是不可能原谅的。” 陆宛脸色垮了下去,捂着自己的胸口,“余总,我愿意代哥哥补偿你,我替他去坐牢,求求你放过他。” 道德绑架!余青礼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形,闭上了眼睛。
第44章 酒驾不可原谅 “不用替,你明知道他喝了酒还让他开车造成了重大车祸事故,同样有连带责任。” 陆宛愣了一下,身子晃了晃整个人摇摇欲坠。 “陈远帮我送客。” 季宴眸色晦暗地盯着余青礼看了一眼,终究是什么话都没说,扶着陆宛出去了。 晚上。 一群人敲开了门,为首的正是谭雅宁。 “余总!” 紧接着从他身后走出来几个人,果盘鲜花堆满了他的床头,冷了的猪蹄汤被挤去了一边。 谭雅宁抱着一个保温瓶,盯着床头猪蹄汤有些委屈,“你吃过了啊!” 余青礼摇摇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没,我手折了,一天了就在等人喂我!” 谭雅宁笑了,小心翼翼地凑到床边,一勺一勺小心地喂过来,邢微微则靠过来给他削水果。 …… 晚上打点滴的时候,点滴滴完了按铃按了几次都没有反应,眼看着皮管已经在回血了,余青礼吃力地爬起来自己动手扯下了滞留针。 他膝盖受伤,腿弯曲放下去的时候明显感觉有什么东西挣裂了,膝盖一疼差点摔倒,幸好扶着墙稳住了,踉跄着推开门走出去。 夜晚的走廊上很安静,余青礼循着指示牌找到了护士站。 护士站的位置还站着两个熟人,一身黑衣的季宴搀扶着身穿蓝白条纹病服的陆宛。 他们两个像一对夫妻一般站在一块,陆宛大半个身子都靠在季宴身上,两人太专注所以没有看到身后的余青礼。 还是一个护士瞥见了余青礼,看到他按着手上的位置,鲜血染红了纱布。 “那位先生你……你别乱动,我来帮你。” 护士语气很急,那边的几人全部朝这边看了过来,季宴看到是余青礼后,瞳孔一缩往这边抬起脚,旁边陆宛被牵动差点摔在地上,季宴伸出的脚便停在了原地。 短短几秒的时间,季宴再抬起头的时候,余青礼已经垂了眸子,然后是护士匆匆走过去遮住了他的视线。 走廊很安静,依稀能听到护士在问,“哎呀,怎么出了这么多血,你家属呢? “我没有家属。” “你的腿怎么也流血了?还能走吗?你这又要重新包扎了……” “我可以的。” 之后的对话已经被门隔绝了,但仅仅是这两句已经让季宴周身的气势冷了下去,陆宛则在看到余青礼出现后脸色白了几个度。 护士已经将资料打好递给了季宴,“季先生这是你要的资料。” 护士重复了两遍季宴都没听到,眸子死死地盯着余青礼病房的方向,直到陆宛扯了季宴的衣袖,季宴才回过神来,接过护士手里的资料。 “我们不是要去看哥哥吗?哥哥他伤的好严重,医生说他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 季宴眸色沉了沉,跟着陆宛走了。 余青礼是十一点半才打完吊针的,护士取走输液瓶后叹了口气,“你真的没有其他的亲人了?” 余青礼难得认真地想了一下,但脑子有点疼,依稀记得他还有个妈,不过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季宴他爸花了三十万买断了,连户口都迁走了,所以严格说起来他真的没有家人了。 “没有!” 护士叹息地摇摇头,“同事什么也可以的,找个人过来照顾你晚上起夜。” 余青礼摇摇头,“不影响的,我自己可以,谢谢你。” 护士心疼他,白天的时候就尽量往他这里跑,但现在她要下班了,担心他才多问了一句。 “叫我云姐就好了,有什么事让人叫我!” “谢谢云姐!” 云姐刚走没多久,余青礼侧头准备睡,不过很快就被尿憋醒了,慢慢掀开被子,刚才膝盖的伤口崩裂流血,现在他不敢乱来。 慢慢抬手一只脚扶着墙往洗手间的方向移动。 “吱呀”一声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余青礼以为还是那个护士,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云姐我真的可以,你放心回去吧!” 身后的人没有动,反而把门关上,走了过来,还没等余青礼回过头,就被人一把搂进了怀里,熟悉的冷檀香丝丝缕缕包围过来。 余青礼反应过来身后的人是谁,一把就要推开,却被对方箍地死死的,炙热的呼吸打在他耳边。 “别推开我。”季宴的声音嘶哑而微弱,就像是受了很重的伤一样,可因为挨得近,他身上混合着的一股浓烈的玫瑰花味道也充斥在余青礼的鼻间。 余青礼拳头捏了捏,没忍住一把推开了他,季宴没防备被推的一个踉跄,撞在了一边的门框上,发出了“咚”的声音。 余青礼看都没看,自己扶着墙进了洗手间,而后把门反锁。 放完水后,依靠在洗手台静静地盯着镜中白纱蒙头满脸憔悴的自己,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盯了半个多小时,门被人从外面强制破开。 季宴急匆匆地冲了进来,“你怎么了?” 余青礼没回答他,拧开水洗了个脸,深秋的水珠带着能让人精神一振的寒凉,让人的大脑恢复清醒。 在头脑恢复冷静后,余青礼脸色平静地面看向门口的季宴,季宴看起来气色比自己还差。 他天生冷白皮,所以额角的红肿格外明显,应该是刚才撞在门框上造成的,余青礼像没看到一样移开了目光,淡漠地开口: “他堂哥醉驾的事情我不可能放过的,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谅解。” 季宴幽深的目光将他上下打量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他膝盖上,久久没说话,许久收回目光道:“这件事你不用管了,安心养伤。”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听“咔嗒”一声是门被甩上的声音。 余青礼在原地缓了好久才把腿上的麻劲儿给缓过来,扶着墙回了床上。 …… 第二天大清早,一群护士进来。 “616 号病人转病房 V966。” “转房?为什么?” 余青礼问完看到护士目光躲闪,只轻轻问了一句,“谁的意思方便告诉我吗?” “你们老板说你因公受伤,现在给你转去楼上的 VIP 病房,那里会有专门的人照顾你。” 余青礼笑了,应该是因为警察约定了今天过来鉴定伤情吧,怕余青礼听到过去捣乱,所以才把他转移走。 怪不得这都第二天了身边一个警察都没有,按理说他们早就来调查取证了。 “让他来找我,不然我不走。” “余先生别为难我们。” 余青礼见他们想强制执行,猛地地抓住了被他们升高的输液瓶,一瞬间血便涌进了皮管。 几个负责挪床的护士呆住了,赶紧跑出去找护士长去了。
第45章 情深深雨蒙蒙 护士长带着季宴过来的时候,一群小护士正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劝余青礼。 可不管她们说什么余青礼都沉默不说话,直到季宴过来。 “你们先出去!”季宴等人都走完这才走到了余青礼面前,看着气管内回出的血,“最近事多,你能不能别闹了!” “我知道你想给陆宛他堂哥开脱,我只要一张离婚证,就全了你给陆宛的面子,怎样?” 季宴抿的僵直的唇动了动,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平静,但眸底思绪翻涌有什么东西在被他极力地压制着。 许久的沉默后,季宴终于在气管内不断回出的血量后沙哑着嗓子,“好,我答应了。” 几个小护士这才从门外进来,抢过余青礼手中的输液瓶。 …… 换去了九楼的病房后,楼道更安静了,依然是一个人的单间,只不过有一面窗户,可以看到医院后面的花园。 云姐本来是在楼下的,因为他也被调了上来。 花园里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季宴带着陆宛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做着康复训练…… 云姐走进来的时候,看到余青礼望着下面的花园出神,也凑过去看了一眼,笑了笑。 “那是一对情侣,他男朋友很宠他,每天无微不至地关照,送饭送水果送奶茶,这样的男人可真少见,有人疼就是幸福啊!” 余青礼嗤笑一声,嘲讽的意味很明显,云姐她要是知道那个男人是他老公该怎么想。 云姐猛然想起余青礼孤身一人,怕刚才的话刺激到他,试探地问道:“你要不要也下去走走?” 余青礼收回目光,看着云姐真诚的眼神摇了摇头,“谢谢云姐,不过,我不需要。” 云姐看着床头又凝固了的猪蹄汤,这汤一连三天,每天都有人送过来,但余青礼一口都没喝,只是让她帮忙带平淡无味的白粥。 云姐叹了口气,终于忍不住问出口,“那个每天给你送猪蹄汤的人是你朋友吗?” 云姐指的是每天过来看他的陈远,余青礼嘴角扯了扯,“那是载我的司机,出于愧疚对我的补偿。” “那……那这个人还蛮好的呢!听说不是他的责任。” 余青礼没说话。 云姐将外卖袋拆开,取出粥,正要给他喂。 余青礼伸出已经完好的那只手,抓住了云姐拿着汤匙的手,“谢谢云姐,我这手现在有力气了,我自己来吧!” 云姐点点头把汤匙递给了他…… 中午,陈远又带着保温桶过来了。 余青礼借了他的手机搜了下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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