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2-26 19:53:47
第十章 年中有个很重要的酒会,是关于邵氏在政界更进一步的关键,邵执年纪轻轻便在政商两界有着不可小觑的地位,除了他自身的能力,人脉也是一个重要的方面,所以对于今晚这个酒会,邵执很是看重。 也正因如此,邵执才没有更多的时间,在床上身体力行的跟沉醉辩论一下,究竟谁是被谁包养这个话题。 沉醉虽然是新上任的助理,但秉着一颗追人的心,在邵执的事情上简直是无与伦比的上心。 他牢牢记住今天的行程,于是天还没亮,就早早托人将给邵执准备的衣物送到了酒店。 甚至还买了熨斗,在外间将蒸汽的精油一点一点熨进了衬衫里衬,袖口是四等分的折角。 邵执的脾气有些暴躁,沉醉特意选了鲸尾式袖口来中和他的气质,同色系的领夹乖乖放在桌子上,低调而不张扬。 沉醉这套衣服与配饰选的极其讲究,除了把邵执的气势更加完美的衬托出来,并不会喧宾夺主的让人忽略主人的存在。 更何况,邵执本身就是一个,穿破麻袋都是让人不敢忽视的自负的人。 沉醉将叠好的深色口袋巾放进西装的口袋,退后一步看着镜子里一丝不苟,连发丝都透露着绅士的人,满意的笑道:“你还满意吗?” 哪怕是邵执这样挑剔的人,在这样用心的搭配下也挑不出品味的错。 可不得不承认满意的同时,邵执有一种领地生活被强烈入侵的不适感。 几个月前,沉醉就以一种悄无声息,甚至容易让人忽视他的方式悄然进入了他的生活。 如果说从刚开始受到信笺的惊讶,好奇甚至是无趣,到后来的有所预料,他都在一步步接受着,这个他还没见过的完全陌生的暗恋者。 以至于,沉醉应聘助理时,他只扫了一眼名字,简历第二页都没翻开,便鬼使神差的招了沉醉入了公司。 后来还进一步放任他在他的办公室摆满了那些俗气的玫瑰,邵执私底下不知道被那些好不容易抓到点什么的狐朋狗友嘲笑了多少次。 可邵执,依旧没换。 而当沉醉拿着为他定制的衣服从外间走进来的时候,邵执联想到刚刚的话,他终于意识到,有什么地方出错了,他变成了沉醉的俘虏。 在这一场追逐的博弈中,哪怕邵执身居上位,但他也不是狩猎者。 被人一步步引诱着踏入陷阱的猎物,是他邵执。 邵执心底有些懊恼,昨夜他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会把沉醉带到了酒店。 是江边的风太冷,把他脑子吹的冻住了,还是沉醉在焰火下的笑容太明艳,和倒影在江面的火光一起乱了他的眼? 错已经铸成,这已经不重要了,邵执不清楚问题在哪,也暴躁不堪的不想去想,于是他冷着脸在镜子中僵硬的点了点头:“嗯。” 沉醉又在忙着给邵执挑选腕表,低下头的时候恰好错开了他的眼,也就没发现他本该在这时,就该选择逃离。 沉醉和邵执是一起入场的。 邵执步入的时候,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他从侍从的托盘中取了一杯干红,向这些对他遥遥举杯的人回首示意。 而沉醉跟着脚步踏入会场的时候,在这个地界都修炼的喜怒不形于色的各色人精,收回酒杯后还是没忍住低头与身边的同伴开始私语。 邵执扫了一眼多嘴多舌的人,暗暗记下却并未出声,只是在酒杯口浅浅啜了一口,掩住了眼底不屑的情绪。 不知什么人拜托了什么事,沉醉对邵执笑了笑就跑去帮忙了。 邵执无所谓,转身便遇上了现如今权家的当家人,也就是那个喜欢暗算他的朋友权锺的父亲。 邵执不漏痕迹的看了一眼他身边空出的范围,脸上堆着笑举着酒杯走了过去:“权伯父,好久不见。” 权父保养的很好,但岁月的留痕不会因人而异,他眉宇间已是时光的风霜与锋利的沉淀,他笑着回声却也是一把带了刀鞘的宝刀:“倒也算不上好久不见。” 如果算上前两天邵执在政府竞标会上一举打败权家,赢得项目的交锋,两家人确实算不上好久不见。 邵执这时出奇的沉的住气,依旧笑容满面:“上次承权伯父的光了,才能让我如此顺利接下这个项目。” 那里是承光,权邵两家争权,累死了下面一批人,也只不过是上流人士在酒杯交错间一句含糊的“承光。” 权父倒是摇了摇头:“现在是你们小辈的天下了,倒也不算承情。” 邵执垂手,低碰了一下权父的酒杯,两人对视共饮,长辈誉不可辞,是为忤逆,邵执家教甚好。 短暂寒暄过后就该告辞,可权伯父看着邵执却闭口不言他事,邵执又抿了口酒,脸上看不出其他情绪:“好长时间没见到权锺了,不知道他最近过的怎么样?” 权父的表情一下就沉了下去,冷哼一声:“逆子。” 邵执赔笑着喝光了手中的酒,顺便把空酒杯放在了高举的托盘中,取了只香槟把玩,权父看了邵执手中橙黄的酒液:“这个项目是在政界更进一步的第一步,做的好了以后前途光明无忧,出了差子可就是自毁长城。” 邵执低头应是。 权父看了一眼远远被他支开的沉醉,叹了一口气:“你这大好前途,可不要一步踏错,虽说这个人是个beta还是个男人,但你这信息素级别这么高,隔着三米远都能嗅到他身上你的味道,你这不是明晃晃给那些等着抓你错处的人递把柄。” 权父皱了皱眉头:“更何况,谁不知道沉醉这是沉家的耻辱,私生子闹到掌管大半家产的也不是没有,但一个废物beta坐到一个家族大权掌管者的地步,可是闻所未闻,奇耻大辱。 沉家大儿子可是在灵堂上就差点打死这母子俩,混吃等死,一无是处,这沉家怕是要在他手中完了。有些事,有些人,我知道你心里有数,玩玩就算了。” 沉醉这个人,放在那都会是一个被人称赞的好孩子,可他偏偏不该生在沉家,一个上流社会的古老家族。 在这个阶级观念根深蒂固的圈子里,他的身份便成了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的原罪,他的一举一动都是有失体面的代名词,沉醉虽然跻身这个圈子,却还只是个笑话。 哪怕,他不是自愿踏入。 邵执低着的头抬了起来,笑的合体:“多谢伯父关心,小侄谨记。” 沉醉刚好忙完事情过来,站定后乖巧的向权父打招呼:“权伯父好。”权父回笑示意,收回因和邵执低语而弯下的腰,最后轻碰了一下邵执的酒杯,淡笑离开。 邵执转身看了一眼沉醉带笑的眼,莫名觉得烦躁:“你就不知道遮遮你身上的味道,招摇过市,不知廉耻。” 沉醉笑容都还没从脸上褪去,一下愣在了原地:“抱,抱歉。” 邵执不耐的啧了一声:“你先回公司吧。” “好,好的。”沉醉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手足无措的就先应了下来,转身走出去的时候,甚至有些同手同脚,走出去一半又胡乱的摸了几下脸,小跑过来带着笑问:“邵总,您晚上想吃什么,我回去备下。” 沉醉是他的助理,又不是他的佣人,何必上赶着追过来问东问西,真是beta的粗鲁无礼,可邵执看了眼沉醉被揉的有些泛红的脸颊与眼角,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终究是没说出来这些话。 “晚上准备点家常菜吧。” 2021-02-26 19:53:50
第十一章 家,大概是个你一推开门就能闻到饭菜香,从门厅远望能看到阳光透彻的阳台上挂着干净的衣物。 一踏入这个门就会有随手挂放的衣架,舒适的拖鞋。拖鞋大概最近刚刚洗过被阳光晒的暖融融的,轻轻踏进去,便从脚底便会传来温暖的感觉,大概是那种跌进棉花堆的感觉。 最好还有个人带着围裙,听见钥锁开门声,举着锅铲就冲出来,在厨房门口探着头,笑的眼都眯起来了:“你回来了呀。” 这是家最平常也是最温馨的状态。 也是沉醉想要给邵执的感觉。 沉醉从宴会离开,就直接回到他准备和邵执一起入住的别墅,别墅在很好的地区,是他的Omega父亲留给他的唯一东西。 那时他们还没被沉家认回去,他的Omega父亲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钱,有一天早上面色苍白却带着温和的笑,把房产证推到了他的面前:“陈醉,你以后可以和喜欢的人一起住进去。” 沉醉还很小,也还没有改姓为沉,脸色爆红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切切诺诺的抱着他的父亲保证:“不,我要和爹爹一直一起住。” 他美丽的Omega父亲,轻轻摸着他的头,笑的很好看的看着他,姣好的眼形中含着的是陈醉看不懂的情绪,却不发一言。 得不到回答的局面让他慌乱的更用力的抱着他的小爹爹,不让他在下一秒就消失在他怀里。 只是他的爹爹,还是不见了。 沉醉摇了摇头,停止了自己的回忆,这是爹爹送给他的礼物,只有他和他喜欢的人一起住进去才配的上他爹爹的心意。 沉醉见到邵执的第一次便偷偷的收拾出了这间房子,门关要摆一面镜子,一人高的那种,邵执走的时候会需要看一下衣着打扮是否合体的。 还要放一个拖碗,他可以随手把钥匙扔进去,邵执毛毛躁躁的就不用担心找不到了。 邵执还未喜欢上沉醉,沉醉便开始准备和他的未来。 现在,他终于可以和喜欢的人住到一起了。 可邵执没有来。 沉醉坐在一桌子菜面前,厨房里还煨着一锅鸡汤,香气一点一点飘满了偌大的别墅,沉醉也在满室温暖中看着墙上的钟表,走了一圈一圈,一圈又一圈。 糖醋里脊放久了就会黏在一起,影响口感。水煮牛肉的红油浮了一层,影响观感。拔丝水果盘,空气中的水汽把拔丝都压塌了,影响形状。炉子上的鸡汤大概敖干了,影响口感。 沉醉在天色暗下去的余光中否定了桌上的每一道菜,然后掏出手机走向厨房,拨出了邵执办公室的电话。 嘟嘟嘟的声音响了很久,办公室的秘书团可能在忙,沉醉慢吞吞的走到厨房口,打开了橙色的灯。 “您好,请问您找哪位?”是小刘秘书接的电话,她圆圆的脸上有两个酒窝,笑起来大概里面盛满了蜜。 沉醉咳了一声,清了一下嗓子:“你好,我是沉醉,我想找一下邵总。” 对面停了很久,久到沉醉走到炉子旁边,掀开砂锅的盖子,蒸腾的水汽扑倒脸上,花了视线,他都没听到回音,沉醉看着咕噜咕噜其实已经糊底的鸡肉,手指在开关上打转。 良久,小刘秘书的声音终于响起,有点慌乱后的强迫镇定,其实沉醉听出来了她的声线有些颤抖却并未吭声:“啊,是沉醉啊,邵总今晚还有个宴会,说不去你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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