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人冷笑:“那你最好祈祷他不要进来,毕竟,你也不想被他看到自己被别的男人碰的样子吧?郁先生,听话点,别出声。” 郁青珩:“……你不是抢劫的吗?” “对。”恶徒大言不惭道,“蓝颜一笑值千金,我顺便劫个色,怎么啦?” 郁青珩:“……” 恶徒低头亲他的后颈,单手解开领带,随意地扯了下领口,将郁青珩的手腕捆起来。 “柔弱的人质”当真配合得不行,被捆的时候一点都不挣扎,并乖乖地任人把自己翻过来。 向怀景甩开打火机,点燃床头柜上的香薰蜡烛,淡淡的橙子香气弥漫开来。 昏黄摇曳的光线逐渐铺展开,将白色的长绒毛毯与玫瑰花瓣照出色彩,墙上的小夜灯也亮了,很淡的光线,人的影子映在墙上,是强势的大片黑暗。 郁青珩仰躺在毛毯中间,姿态可怜地垂眸,纤长的睫毛投下的阴影让眼窝更加深邃。 “你吓到我了。”他轻声说,“怎么突然想要这样?” 向怀景坐到他大腿上,沉下脸的时候,还真有几分像冷酷的杀手。 他居高临下地哼了一声:“因为三月之期以至!你自己想不起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郁青珩顿了顿,随即慌张地看着他:“请小声一点,我男朋友还在外面。” 向怀景:“……”嗯,好家伙,当初那一本笔记,还真是没白记。 既然对手戏演员已经入戏,向怀景也不能拉胯,他伸手,抬起了郁青珩的下巴。 “美人,猜猜我想对你做什么?” 郁青珩连连摇头,长发凌乱,看起来越发可怜:“请你放过我。” “不可能!”向怀景笑的邪气,猛然低头,在他眼角下的粉色纹身上重重亲了一口。 郁青珩根本躲避不开,只能任他施为。 向怀景越发猖狂:“我不仅不放过你,还要喂你吃橙子!哈哈哈,怕了吧!” 郁青珩:“……唔。” 身为一个被入室劫色的大可怜,他自然是会感到害怕的,只是恶徒已经捆住了自己,况且,他挚爱的恋人就在客厅。 他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含着泪,偏过脸,羞耻地任由恶徒狠狠喂他吃橙子。 幸运的是,即使是如此惨无人道的遭遇,坚强的郁先生也没有放弃任何反抗的机会。在恶徒体力不支的时候,郁先生软下态度,和颜悦色地诱哄恶徒松开束缚在自己手腕上的领带。 那恶徒以为自己已经把郁先生征服了,却不知道,郁先生只是卧薪尝胆,所以在被松开的下一秒,郁先生便猛地伸出手臂,将面色潮红的恶徒紧紧钳制。 局势瞬间颠倒。 “你男朋友在外面!”那恶徒挣脱不开,就色厉内荏地威胁,“小心我喊一声,叫他进来看看!” “然后他就会报警,把你抓起来。”郁先生不紧不慢地阐述着道理。 于是刚才还趾高气昂的恶徒,一下子蔫了,只能老老实实地接受郁先生的惩罚。善良的郁先生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就让一个误入迷途的大好青年留下案底,所以他想了想,决定牺牲自己,好好教育一下这个胆大包天的采花贼。 于是乎,郁先生翻身做主把歌唱,采花贼泪流满面悔莫及…… …… 郁青珩趴在向怀景身边,划拉着手机的屏幕。 他白皙莹润的肩背如覆雪山峦般流畅起伏,微微潮湿的长发披散着,怀里抱了个枕头,即使这么随性地趴着,在向怀景八倍深的滤镜里,也自有一种慵懒的优雅。 他发现自己可能被郁青珩传染了什么毛病,看着对方的时候,就觉得怎么样都是好的。 “你在干什么?”向怀景懒洋洋地躺着,连手机都懒得玩。 “我有一个朋友,给我发了音乐节的邀请,根据往年的经验,会很热闹,好像有一个小景喜欢的歌手也会到场,我在想要不要一起去。” “诶?好玩吗?” 郁青珩对这种吵吵闹闹的活动一向不太感兴趣,如实转述:“参与的人笑得很开心。” 那还犹豫什么?去呗! 音乐节的门票很好搞,郁青珩的这个朋友就是主办方,直接给两人发了过来,让落地后再联系,顺便见个面叙叙旧。 音乐节举办的时间就在后天,地点在国外,所以向怀景跟郁青珩醒来后,收拾了点随身行李就出发了。 音乐节一连举办好几天,除了参与这个活动,他们还打算去周边逛逛。 坐了很长时间的飞机后落地,向怀景的腿都有些发软。 “你的朋友会来接我们吗?” “他不来,他很忙。” “这样啊,说起来你们现在是不是很少能见面了,回国后跟朋友聚会不太方便吧?” 郁青珩的朋友很少,而且大都在国外,向怀景一直都没怎么接触。 今天忽然有些好奇,因为这个朋友跟郁青珩聊天的语气挺不客气的,大家都知道,只有仇人和熟人之间才会如此。 郁青珩想了想,歪头:“他现在也回国发展事业了,其实平时能见到,只不过我们见了面,一般也是在讨论工作。” 对于这个朋友的华人身份,向怀景并不惊讶,他在郁青珩手机上看到了对对方的备注,确实是东方的名字格式。 他叫季秋绯,听起来很美的名字。 向怀景比较惊讶的是另一件事,他有些好笑地问道:“你们可是朋友诶,除了工作就没别的好说的了?那你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这种事说起来就有些尴尬了。 郁青珩微微笑着,飞快地眨了眨眼:“因为……” 向怀景:“嗯?” 郁青珩:“我们是病友。” 向怀景:“噗。” 是的没错,郁青珩跟季秋绯能够结交,是因为两人之前有同一个心理医生。这是他们相识的契机,成为朋友,则是在事业上恰好互帮互助了几次。 郁青珩自己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不可以告诉向怀景的,只是涉及朋友的隐私,他便没有说的太清楚。 “他跟我不一样,家庭条件不太好,身边无依无靠,刚出国的那几年很可怜。”郁青珩说,“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正好需要有人拉一把,实话说,我很欣赏他的坚毅和能力,他也确实没有让我看错。” 虽然郁青珩看起来不染尘埃不沾名利,但其实他也需要金钱权势,因为他要摆脱宫老先生强势的控制,才能真正地把向怀景圈到自己的保护范围内。 季秋绯在这方面回报了郁青珩,两人渐渐由合作关系变为朋友。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说到这里,郁青珩看向向怀景的眼神越发温柔,“我们都有想要重逢的人,虽然他总是怀疑小景是不是像我说的那样美好——这点让我有些不满——但我知道,他其实很羡慕我。” 向怀景有点不好意思了:“你还到处跟别人说我?” 郁青珩抿着唇笑笑:“没有到处,即使想要了解完美的小景,这个名额也是有门槛限制的。” 这么一说更肉麻了啊! 但向怀景还是蛮开心的,毕竟他的朋友们都知道了郁青珩的存在,他自然也希望郁青珩这边的朋友能知道自己的存在。
第49章 向怀景和郁青珩住进了一家装修成上世纪五十年代风格的精品汽车旅馆, 离音乐节开始的地点很近,附近的旅馆全部爆满,只剩下些特别昂贵的房间等待冤大头的到来。 向怀景坐在郁青珩身后, 给他扎了个高马尾,又用特意分出来的两缕头发编成小辫,垂下来显得气质更加鲜活明快。 “你不要穿西装, 也太正式了!” 在向怀景的强烈要求下,两人换上印着黑白照片的宽松情侣装,向怀景在头上架了顶墨镜,出门就像两条鱼儿归群般应景。 难得打扮成这样的郁青珩, 好像也跟着向怀景活泼了起来。 他还是不太喜欢挤人多的地方,就跟向怀景拉着手,在人群外围慢慢逛着。 音乐节的举办地点在海滩,蓝天白云,风景很美,夜晚即将降临, 夕阳的光辉如黄金国度的倒影,在海面上悠远地铺展开波光粼粼的一片, 碎金与蓝钻肆意倾洒,又在天际西垂的古老恒星下燃烧成火红的光。 再看向另一边, 东升的月与星的虚影, 正在越来越黯淡的天幕中一点一点凝实, 日月在这短暂的来去中遥遥相望。 “THIS, this。this and this!How much?啊……珩哥,他说多少钱?语速太快了我听不清!” 向怀景站在冰激凌车前, 比划着告诉摊主应该把哪种小料加到哪个冰激凌上,冰淇淋的口味全靠看图猜测, 有种拆盲盒的快乐。 最后成功拿到手两支冰激凌,向怀景反手递给郁青珩一支。 郁青珩扎着小辫、头顶墨镜,身穿白T,套破洞牛仔裤,踩高帮板鞋,拉着爱人的手,看着他的笑脸,在人群中舔食一支冰淇淋,大概是这辈子第一次有这种体验。 忽然感觉脚步变轻松,于是哽在喉头劝说向怀景不要吃容易沾染车尾气与灰尘的路边摊的那些话,就被他咽了下去。 小景看起来很开心,还是不要扫兴了。 两支冰淇淋,一支香草巧克力双旋,一支草莓牛奶口味,向怀景两支都想吃,自己的啃了一半,就趁郁青珩不注意去偷吃他的。 偷吃完了舔干净嘴边的糖分,抬头一看,郁青珩正含着笑温柔地看着自己。 向怀景晃晃他的手:“开心吗?” 郁青珩点头。 他眼里闪着好奇的光,看身边经过的人群与始终陪伴他的小景。但再好奇,郁青珩也要以从容的姿态左右观摩,仿佛对这种环境十分熟稔,以免暴露自己的生疏和紧张——差点不小心撞到人了。 其实向怀景也是第一次来,但向怀景比他外向,更放的开,即使他的交流能力反倒要差一些。 说起来郁青珩以为自己打扮的已经很应景了,但到这里一看才发现,打扮的更加潮流、新奇、独特的人,简直一抓一大把,他跟向怀景的衣着实在算得上保守。 有大胆穿比基尼泳衣的,有浑身贴满铆钉的,有穿上复古洛丽塔裙的,还有染了七彩头发一身皮衣的…… 但没想到,两人这么普通的打扮,依然吸引了他人的目光。 不靠装扮取胜,全靠两张脸在全场乱杀,有人心随意动,刚要靠近,向怀景就牵住郁青珩的手,回头亲他一口。 有人耸耸肩,遗憾地走开,有人并不在意这些,操着一口不流利的汉语过来交朋友。 还有些情侣——异性同性都有——像比赛似的激情拥吻起来,同类人遥相陪伴,无疑让人更加放得开,也更加快乐。 向怀景笑嘻嘻地拉着郁青珩的手,跑到下一个摊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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