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宣玩味一笑,“还好吗?”他暧昧的看了眼慕习的胸前,眼中的暗示意味十足。 慕习刚换了件圆领的白色短袖,领袖口都非常宽松,根本遮不住胸前的狼狈,两边被玩的又红又肿,慕习看着眼前的始作俑者,说:“有点疼。” 席宣看着自己的“杰作”,“怎么办,还是忍忍吧。” 慕习几乎要被气笑,对于席宣的恶趣味虽然并不苟同,但也没多说什么,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刚过七点,晚饭刚刚吃完,席宣接了个电话后突然说要提前回去了,“今晚我要出国一趟,去芬兰,周五左右再回来。” 没等慕习开口询问,席宣主动说:“事出突然,不然应该提前告诉你的。”他在解释,慕习并不在乎这些,“我明白的,那我等你回来。” “你不明白。”席宣纠正他,“情侣之间的去向应该要及时报备,我选择告诉你,就证明你问什么都可以。” 慕习坦然道:“你好像很不开心,我关心的是这个。” 席宣说:“过去分我外婆的遗产,有什么好开心的。” 席母有四分之一的芬兰血统,父亲和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分开了,商业联姻注定他们会因为利益结合也会因为利益分开,除了缺失的母爱,席母的童年其实过的还算不错。在席宣的记忆里,母亲对外婆总是一句带过,然后又会特意强调:你外公很疼我的。确实,这点席宣不可否认,外公这一辈子就连再娶也没再生其他儿女,真正的把这辈子的独一无二的父爱给了母亲,母亲意外去世后,外公就再也没见过席父。 席宣对于外婆的病重并没有表现出多少伤感,虽然不开心,但更多的是因为不顺心而表现出的烦躁,慕习想了想,没第一时间说抱歉,只说,“是有很麻烦的事情要处理吗?” 遗产是一早就定好的,席母去世后外婆重新立了遗嘱,该有的一分不少给了席宣,“这次去芬兰把我母亲的诗集版权去处理一下,如果不是因为麻烦事情太多,年末十一月份我真想带你一起去芬兰看极光。” 慕习笑了笑,“以后去也不迟。” “你说的对。”席宣说:“忘记告诉你了,我母亲年轻时是一位很可爱的诗人。” 席母去世时也不过才三十左右的年纪,但席宣所说的她年轻时是指的她还未成年前的少女时期。 慕习很少在席宣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带着明晃晃的炫耀和满满的自豪,慕习很喜欢看这样的席宣,“写的诗很可爱吗?” 席宣回忆道:“嗯,我外公还给我特意看过,与其说是诗,不如说是少女怀春的暗恋日记,譬如暗恋的男孩很英俊和绅士之类的,最后还不忘夸自己美丽。” 慕习说:“听起来很有意思,如果可以我还挺想看一看的。” “回来带给你,不过是芬兰语,没有译本,你应该看不懂,而且……” 席宣压低了声音,慕习听不清楚,不自觉凑近了,“而且什么?” 呼出的气息绕在耳朵周围,慕习的头发有点长了,摸起来软软的,席宣很喜欢,“而且我母亲那时的诗集远达不到出版的要求,是我外公出钱出力的。” 他的言下之意是怕慕习可能会不喜欢,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看少女心事的情诗。 慕习神色认真:“花有重开日,冬去春来,四季有无数次交替,可是属于少年的心动一生只有那一次,它很珍贵。” 心脏如同琴弦被拨动,席宣按下心中热意,“我母亲听到这句话她一定会很开心。” 唇瓣擦过发丝,带着不经意间的触碰,犹如羽毛拂过的亲吻落在眼角,慕习听见席宣说,“我也很开心,慕习。” 慕习微微一笑,“所以,可以给我看了吗?” “当然。”席宣又说,“你好像忘了点什么。” 慕习侧头问,“什么?” 席宣带着坏,故意说:“没有译本,你看不懂啊,慕老师。” “学习永远不晚,我可以学。” 席宣被他的认真感染,笑着说:“不用这么麻烦,等我回来念给你听。” 慕习高兴的应了:“好。” 俩人聊的这一会儿,席宣差点忘了要说的事,“家里阿姨有个四五岁的孙子,等我回来周末要带他出去玩玩,我们一起吧。” “玩两天?” 席宣一听这话,就知道慕习可能有其他安排,“周六玩一天,你有其他事?” 慕习松了口气,“周六可以。” 想着刚才席宣说的主动报备行程,又说:“朋友周末要准备求婚,我要过去帮忙。” 席宣下意识眯了下眼,“上次我见到的那个朋友?” 刚刚沙发上席宣还提到了习云章,慕习有点忐忑,“求婚是很重要的事情。” “怕我生气?”席宣说。 慕习刚想点头又转念一说:“我怕啊,但是你会同意的。” 他是在夸席宣通情达理,虽然有点勉强,但比什么都不说要来的好。 席宣觉得这样慕习太有意思了,“慕习,这么会讨好我,要继续保持。” 席宣站在玄关处换鞋,“下次我回来后是不是就可以穿你给我买的鞋了。” 慕习笑了笑,“当然,保证舒服。” 席宣没急着走,刻意掩饰的离别情绪正在一点点发酵,慕习看了看席宣,“要我去送机吗?” 凌晨两点的飞机,席宣还要回去收拾行李,侯机安检加登机至少要提前二个小时,慕习住的地方离机场并不近,一前一后也够折腾了。 “好好在家睡觉,你随时都可以给我发消息,我看到就回,你别担心。” 席宣伸手抱了抱慕习,凑在耳边说了句话,慕习没有听懂,但他可以肯定席宣说的是芬兰语。 “说的什么?” “你猜?” 慕习连猜都不愿意,“我不知道,快说。” 席宣欺负人听不懂,在慕习希冀的目光里转身出了门,等出了电梯才发了条语音信息。 夜色如墨,月光透过树的碎影,在这临近满月的仲夏时刻,席宣对慕习说──我还没开始走,就已经在想你了。
第31章 飞机落地在法兰克福还要等2个小时才能转机去赫尔辛基,这会儿国内时间差不多7点半,席宣下机后第一时间发了消息给慕习报平安。 慕习还有早课,这会儿正坐在学校食堂吃早饭,看了席宣发的消息才放下心来:【吃饭了吗?累不累?】 席宣坐在贵宾厅里看着还笼罩在黑夜里的停机坪,突然觉着这一路简直糟糕透顶,【飞机餐很难吃,我睡的很不好。】 慕习看着席宣的抱怨后发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对着自己的碗里的馄饨拍了张照片:【馄饨味道也一般,等你回来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躁动的情绪瞬间被抚平,席宣回了个笑脸说好。 候机的间隙席宣接了律师的电话,询问他飞机落地时间,人还躺在icu没着落,有些人倒是急着打听席宣的动向,席宣并不意外,只是觉得有点可悲,他没功夫回应这些人的试探,只是想着办完事能早点回家。 飞机餐只能裹腹,哪有慕习做的饭好吃,席宣已经能想到自己回去的那一天,慕习会在玄关处摆放好为他新买的拖鞋,他能够在这短暂的分离过后享受慕习的拥抱、亲吻、然后再抱着慕习美美的睡上一觉,这种感觉太好了,生活都带着人气,连心都是滚烫的。 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谈起恋爱来,出乎意料的纯情,不过分开二三天,隔着时差联系也不曾断过,只不过席宣比慕习想象的还要忙碌些,很多时候说不上两句就要匆匆告别。 即便这样席宣还是会掐着点给慕习说早安,还严令禁止让慕习别等消息,该是什么时候睡觉就什么时候睡觉,慕习无奈,但也只能照做,他知道席宣这方面一向很强硬,也不想再惹他不开心。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原定周五回来的行程又被耽误了,慕习不想分散席宣的注意力,让他安心把事情办完就好。 这边习云章纠结了很久,终于把求婚的地点定在了他以前常去的那家酒吧,因为这里是他和宋毓结缘的地方,习云章思来想去觉得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了。 可惜习云章准备的求婚惊喜并不惊喜,宋毓这方面的雷达准的让人害怕,还没等习云章真的做点什么准备,慕习就先被宋毓拉出去吃了顿饭。 慕习到的时候,宋毓已经坐在里面有一会儿了,许久不来,面馆的老板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慕习。 “好久没见你了,小伙子,还是老样子吗?” 坐在慕习对面的宋毓噗嗤笑出了声,“老板,他都从小伙子变成老伙子了,你还记得我们叫什么吗?” 慕习和宋毓以前在酒吧打完工过来吃饭常常被老板小伙子、姑娘的叫,哪里问过什么名字,厨房里的老板娘端了一碗麻辣面和肉酱面上桌,老板站在旁边乐道:“姑娘,又打趣我是不?” 老板娘也是个嘴狠的,“成天瞅你那傻样,不打趣你打趣谁?” 慕习笑着搓了下筷子,“别,大姨,她可不是这个意思。” 宋毓吃了口肉酱面,对着老板竖了个大拇指,“嗯,还是这个味儿。” 老板乐呵呵的说“那就好”,又进了厨房和老板娘一起忙活,剩下一碗麻辣面自然让慕习接过,面刚拌匀,就听宋毓说:“习云章是不是打算在酒吧向我求婚。” 慕习一顿,回:“啊,我不知道啊。” 宋毓敲了下桌子,“少来,别给我装傻。” 慕习低头吃了口面,开始有点同情起了习云章。太久没吃,慕习被上面的辣子弄的够呛,看着宋毓都心虚了不少。 这大晚上的,宋毓戴着湛蓝色美瞳,眼尾一抹红色眼线,披着波浪卷的长发坐在只有四张桌子的小店吃面,慕习不经意间看了几眼,被宋毓正好逮住了,“是不是被我美到了?” 慕习笑着点头,说:“口红吃没了。” “慕习,你真的……”宋毓掏出随身带的镜子照了照,抓狂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先吃面。 自从上次习云章在慕习这里求助失败,慕习就再也没有听到习云章说起这件事,地点他是知道的,至于习云章其他的准备打算慕习倒是一概不知。 “你怎么知道习云章要在酒吧向你求婚?”慕习知道宋毓并非不想要惊喜,只是提前让她知道,她会更有安全感。 “朋友约我去酒吧说结婚前最后一次单身派对,让我开心开心。” 这还不如提前告诉宋毓化妆来的实在,这个理由烂的无法直视,亏习云章想的出。 慕习嘴角忍不住的抖,“习云章挺好的,你多担待一点。” 宋毓知道慕习是在幸灾乐祸,这时候也知道给习云章要脸面了,“笑什么?你那个什么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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