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炀眯着眼沉思稍许:“给他打电话。” 贺止休十分意外道:“你要回去么?” “不回,”路炀拧眉分析道,“回去都要三个小时,还是半夜。主角还喝了酒,还不如叫个120来的快。” 路炀说完不由想到前面两次失败,犹豫了下,又说:“上救护车的时候再给他打个视频通话,满足陪伴的要求。” “……” 贺止休沉吟片刻,居然觉得这个办法无懈可击。 结果第二天,Omega未婚妻就解除了婚约。 路炀:“……?” “没事,还有最后一个,攻略难度两颗星。”贺止休嘴角的笑意快憋不住了,赶忙点开了下一关卡:“A与B是滑板爱好者,B暗恋A许多年。然而A一个礼拜后就要出国了,他希望在最后与B来一场决赛,如果赢了就和B告白。” 路炀沉吟片刻,突然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了句:“谁的技术更好?” 贺止休点开战力值一看:“B的。” “选B赢。” 贺止休一愣:“但是B不是暗恋A么?” 路炀倚着靠背冷冷瞥他:“竞技放水是大忌,如果A知道B放水才让自己赢了,哪个正常人会觉得这比赛有意义?” 贺止休长长“哦——”了一声,选了B赢。 下一秒,未曾出现过的白光终于闪过。 “咦,”贺止休颇为意外道,“成功了?” 他话音刚落,就见屏幕上的白光陡然在中央一收。 下一刻眼熟的黑色跟殡仪馆的宣传片一般缓缓浮出。 【A深受打击,认为自己毫无滑板天赋,伤心欲绝之下决心放弃滑板。自此远走他乡,移民他国,再也没出现在B面前。】 【所有副本均已攻略失败,恭喜您成功摘获本游稀有称号——终极寡王】 路炀:“……” 路炀:“…………”
第46章 体育课 “上课了寡王, ”贺止休站在座位上,屈指一敲课桌中央的三八线:“难得体育课,你不上么寡王?” 路炀:“……” 换位时长不足一天,两位前桌俨然已经在心底认定了后边这两爷关系不普通, 这会儿陡然听见动静, 居然强行忍住了回头瞅两眼的欲望,甚至在起身后无比懂事地朝讲台前门走去。 只在即将转身出门, 离开教室时, 才忍无可忍一般,投来两道自以为隐蔽的八卦视线。 座位上。 只见路炀啪嗒一声合上书, 在贺止休下一口寡王脱口而出的前一秒,站起身,眯着眼冷冷扫过去: “你嘴是不是很闲?” “也还好吧, ”贺止休从善如流地舔了舔唇:“刚吃了颗糖, 挺甜。” 路炀想也不想把东西往抽屉里一塞,起身扭头就走, 半个眼神都多余施舍给某个嘴欠成瘾了的Alpha。 “开个玩笑, ” 贺止休立刻追上, 低笑着道:“所以你之前真的完全没玩过这类游戏?” 路炀声音比三九天的寒泉还冷酷:“我为什么要玩这种游戏?” 实际上不止这种游戏,除了被宋达死乞白赖硬拽着下载的几个以外,路炀都没怎么碰过游戏,甭管是手机还是电脑的。 十多年的人生里基本除了学习和滑板之外, 对什么兴致都不高。 更别说这种“恋爱”类的游戏。 事实上直到下课为止,路炀都想不通那个A为什么会放弃滑板。 “有没有一种可能,” 贺止休沉吟稍许, 哑声委婉道:“A太自卑了,所以哪怕是被放水也好, 他都希望能得到一个可以继续与B一起坚持滑板的理由呢?” 路炀直直望着前方,步伐飞快言辞冷漠道:“放水得到的胜利算什么坚持的理由,这不也只是一场虚假的自欺欺人罢了?” “可能对他来说是善意的谎言呢?” 路炀脚步不由一顿,在寒风中微微侧目看向了贺止休。 预备铃已然打响小几分钟,身侧教室喧嚣吵闹,前后却冷清的只余偶尔路过的老师快步前行的脚步声。 贺止休落后路炀半步,脸色毫无异样,仿佛方才那句只是随口一问。 见路炀停下他便也跟着顿住。 “没事,” 贺止休率先打破沉默:“这游戏也不好玩,下次我再找个好玩儿的……” “蒙蔽双眼任由自己沉沦在一个你我皆知的虚假中的谎言,对我而言算不上善意。就算这次B不赢他,迟早有一天他也得面对自己技不如人这件事,” 路炀收回视线淡淡道:“人不能活在毒药编织而成的美梦里,如果学不会面对现实的痛苦再站起来,那不如给他个痛快直接放弃,时间长了再揭穿只会更痛苦。” 贺止休一愣。 “再说了,”路炀顿了顿,忽地又道:“从战力值看AB俩人数值差距并不大,再多练个一年半载就赢了也不是没可能。毕竟没有人永远会是赢家,同理,也没有人永远是输家。” “强行把自己困在他人的阴影之下,只会成为他绝望的根源。” 寒风从楼梯下方俯冲而上,武子鸣尽职尽责地伸长脖子守在楼道边上等人下来。 此时他见上方只有路炀一人身影,不由问道:“贺止休呢?他不上课吗?” 路炀步伐一顿,这才发现身后居然空无一人。 贺止休还杵在上方濒临台阶的走廊上,隔着楼梯只能窥见对方那双笔直的腿。 “发什么呆?”路炀脚后跟往回踩了个台阶,蹙眉道:“不上课我走了。” 贺止休仿佛终于回过神般,沉闷地应了一声,才终于朝下迈去。 下午第二堂是久违的体育课,持续数日的阴天终于放晴,且难得没有其他科任老师霸占,于是几乎上节下课铃一响,三班有一半儿的人就如狼似虎地往外狂奔。 路炀前脚刚踏出教学楼,正式铃课陡然从上空划过,秋末特有的湿冷寒风一同迎面扑来。 路炀几乎是下意识将胸前的拉链往上拉了拉。 “你怕冷?”贺止休见状不由问道。 路炀将拉链拽到领口,也懒得管这样看起来会不会显得很死板,确定风钻不进去后,便松开把手朝兜里一揣,淡淡道: “还好,突然出来有点冰……” 他话音未落,后背陡然被一道滚烫的温度所包裹,清冷凛冽的陌生气息瞬间将他整个人席卷。 路炀脚下险些一个踉跄,冬日外套那略显粗糙的校服领口摩擦过后颈,极其诡异陌生的电流伴随痒意、顺着脊椎流淌向四肢百骸。 路炀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捂住后脖颈,停下步伐甩开衣服,猛地回头: “……你特么干什么?” “你不是冷么?”贺止休眼明手快地捞过险些落地的校服,挑眉道:“我抗冻,校服借你穿穿,免得待会冻感冒了。” 他说完才发现路炀表情似乎有些说不出的古怪,一只手甚至捂着脖子后颈,隔着厚沉镜片下,隐约可以窥见那双向来波澜不惊的双目此刻似乎闪烁着……惊慌? “怎么了?”贺止休也敛去了开玩笑时的神情,拧起眉峰问:“你不舒服?” “……没有,” 片刻后路炀错开视线,暗暗吸了口气,确定胸腔中狂奔不已的心脏逐渐平复后,才迟疑道:“不用了,没那么冷。” 贺止休半信半疑:“真的?” “假的,” 路炀心里莫名说不出的烦躁,指腹飞速在后脖颈一抹,确定那块最近一段时间触碰频率直线上涨的肌肤毫无变化、那一瞬的敏感似乎只是心理作用后,才收回手冷冷道: “两件校服叠穿太丑,要穿你自己穿。” 贺止休一愣,显而易见没料到路炀居然会这么说。 “我以为你不太在乎这方面。”贺止休挎着校服颇为意外道。 路炀大步朝前看也不看他:“我是不太在乎,但我不是没有审美。” 俩人一前一后抵达操场时,三班已经排好队准备跑步了。 体育老师吊儿郎当地叼着哨子招呼他们抓紧动作。 路炀刚插入队伍,后边就传来宋达幽怨的声音:“你俩关系很不错啊?” 路炀:“……” “何止是不错,我跟路班长就差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了,”贺止休唯恐天下不乱地拱完火,又立刻转头对路炀道:“你说是吧同桌?” “……” 宋达如遭雷击般怔在原地,顷刻后犹如惨遭挚友背叛满脸痛苦地冲上前咆哮道:“这是真的吗?路炀炀?你倒是说句话啊路炀炀!” 路炀炀深吸一口气,头一回主动抬手拍了拍跑在前头的同学的肩膀: “不好意思,麻烦跟我换个位。” 前头同学一扭脸,那颗熟悉的瓜皮头下露着张欲言又止的娃娃脸。 “没事,我懂你的心情,” 姚天蓬一脸沧桑地落后两步,跟宋达勾肩搭背道,压着音量小声道: “从来只见新人笑,哪见旧人哭呢?好歹也同桌数日,结果他一声不吭就跟老师申请换了位,现在连我名字都不叫了,居然叫我不好意思!”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宋达唉声叹气地小声道。 姚天蓬附和地用力一点头,比他更小声:“就是就是!” 路炀:“…………” 路炀沉吟三秒,默不作声地加快步伐,镇定地远离了这群神经病。 直至濒临前排,确定后头那几位的对话都被沉闷步伐盖住后,才终于缓缓放慢脚步。 “路炀?” 路炀略微一怔,下意识觅声转头。 只见文锦之满脸意外地看着他:“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队伍是按从矮到高的顺序,文锦之个子在三班不算突出,自然而然就在稍微前排点的位置。 路炀没料到自己随便挑了个位置居然跑到了文锦之身边——如果是之前的话倒也还好,偏偏那天自习课后,他陡然发现文锦之成了剧情之下的主角之一。 事到如今再看见他,就很难再用过往的平常心再来对待。 路炀顿了顿,才说:“后边太吵了。” 文锦之这才点点头,旋即又话锋一转:“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下午上体育课的班级并不多,这节更是只有三班一个班级。 偌大操场放眼望去空旷寂寥,只余中央草坪沾着雨水的草被风吹得微微摇晃。 路炀长腿一迈凌空跨过一滩水洼,他动作太快,后方的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一脚踩下瞬间水花四溅,顿时队内卧槽声遍地。 唯独路炀置若罔闻地问:“什么问题?” 文锦之收回看热闹的目光,抿了抿唇说:“你是怎么跟老师申请换座位的呀?” 路炀不由朝他看去,稍显意外道:“你想换位?” “……嗯,” 文锦之薄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临到齿关又陡然下咽,转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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