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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安阳下意识的翻过照片，看到后面写着一句话。 “毕业了，我偷偷的.......我们终于站到了一起。” 牧安阳莫名难过，控制不住的掉落了两滴眼泪。 “阳阳，面煮好了，出来吃饭吧。” 同一时刻，外面程野的声音响起，牧安阳赶紧擦擦眼睛，把东西放好，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才出去。吃饭的时候牧安阳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他恐怕自己遮掩不住心中的触动。 但还好，程野只是觉得他是累到了，不停的把自己碗里的瘦肉都夹给他吃，牧安阳吃肉喜欢瘦的，肥一点儿都吃不下去，程野惯常给牧安阳挑出所有精细的瘦肉。 吃完饭，程野拽着牧安阳想让他休息，说剩下的由他来做，牧安阳拒绝了。 程野没办法，之后由着牧安阳。 之后，他们一起把最后一些弄完，然后给埃文发了过去。 只是在把照片挑好给埃文发过去之后，程野锁保险柜的时候牧安阳不经意间问了句：“你这保险柜，密码是我的生日？”他依稀记得，曾经没在意过。 程野一听立刻显摆：“当然了，我的所有密码都和你有关系。” 牧安阳微微一笑，亲了程野一口当作奖励，然后把密码默默的记在了心里。 这件事儿牧安阳暂时记在了心里，但还是找了个时间回了他妈妈家一趟，找出了他高中毕业时候的班级合照，仔细看看，果真看到了边边上硬挤进去程野。 牧安阳把照片带在了身边。 之后的某天早上，牧安阳早早到学校就到了宁芒办公室堵人。 宁芒刚到就被牧安阳拽住拉走了。 “干嘛啊？”宁芒好奇的看着拉着自己就往外走的牧安阳问道。 “我记得你今天没什么事儿，我这正好有个事儿需要你帮忙，你跟我来。” 牧安阳把宁芒拉到了学校的一处凉亭，两人坐下。 “不是，有什么事儿就不能找个有暖气和空调的屋子吗？大冬天的你把我拉到凉亭来，你怎么想的。”宁芒裹了裹自己身上的羽绒服，现在正是冬天，大早上的实在有些冷。 “额.......”牧安阳也察觉到了自己的的考虑不周，主要是他们办公楼下面埃文和程野正在布置现场，他只能把宁芒带出来，又不能走的太远了，就随意找了个地方。 牧安阳搓搓自己的手，尴尬到：“就这样吧，我有些急，你帮我看个东西。”牧安阳是真的有事儿要找宁芒。 说着，牧安阳拿出了几张照片给宁芒看。 “你看这个，这是咱们上大学的时候阿野去咱们学校偷拍的，你看那时候的他，你觉得眼熟吗？有没有感觉见过？” 宁芒认真的看过去，视线放到了寸头的程野身上，这人....... 片刻后，宁芒开口道：“其实，我头几次见到程野就说过我觉得他眼熟，但我实在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你这照片拿出来，我更觉得眼熟了。” “是在咱们大学见过吗？”牧安阳问道。 宁芒摇摇头：“好像不是，咱们学校人太多了，咱们班的我都没认全，更不要说别的人了。” 宁芒说的倒是真的，大学惯常和身边人不亲近，学校太大，若不是很有名的那种，几乎都不认识。 牧安阳有些失落，，但他还有一张，也是最重要的，牧安阳把最下面一张拿出来，宁芒瞬间看出了那张照片。 “你把咱们的毕业照拿来干什么？”高中的毕业照，那校服最明显。 牧安阳没说话，只是指着照片最边边上的一个人，慎重的说道：“这个人，这是阿野，你仔细看看。” 听到牧安阳说那是程野，宁芒果真开始仔细低头去看，然后宁芒皱眉，最后恍然大悟。 “啊，是他，我就说眼熟，是他，原来程野就是他啊。” 牧安阳一听，比宁芒还急，他抓着宁芒的手腕追问：“谁？你认出阿野了？他是谁？” 宁芒再看牧安阳，恍然中明白了什么：“原来如此，他那时候就盯上你了，不是我的错觉。” “什么呀，你说清楚。”牧安阳有些不明白宁芒的意思。 宁芒深深地叹出口气，随后拍了拍牧安阳的手安抚他镇静，没再让他抓着自己：“你别急，我慢慢跟你说。” 牧安阳仍然一脸急迫，但还是镇定了下来。 宁芒这才开口：“这个人。”宁芒指着毕业照上的程野说道：“我当时不知道他叫程野，但我认识他，单方面的认识，或者说是咱们学校人很多人都认识他。因为他初中的时候父母死了，很多人都知道他寄人篱下住在他叔叔婶婶家，他叔叔婶婶对他不好，反正整个人都透着穷酸。我听人说他初中的时候还跟个小要饭的似的，他在他们班经常拖欠学费，书本费，还买不起校服，一身校服穿三年。” 牧安阳已经听愣了，听着程野上学时候的事情，他心疼的都要裂开了，呼吸都觉得痛。
第一百六十一章 他本该更幸福 “听说还没钱买衣服，一年四季都是那两身校服，夏天的衣服洗的又旧又白，冬天都没有一件能穿的棉袄，大冬天的都露着脚脖子，男孩子高中本来就蹿个子，他那衣服真是特别小，真的是特穷酸，都没人愿意跟他玩，就是那种，在学校里会被人孤立的存在。” “他经常被人欺负吗？” 宁芒想了想说道：“有的时候会吧，我没注意过，但我知道，学校里的人都不爱搭理他，都嫌弃他。”宁芒注意着牧安阳的脸色，他知道牧安阳现在是喜欢程野的，恐怕让他难受。 可是，这种事情，牧安阳怎么可能不难受呢。 “我为什么不能早点儿认识他？为什么不是我先喜欢上她？”牧安阳低头痛苦的出声，如果他是先认识程野，先动心的那一个，那他的阿野是不是可以过的更好一些呢？ “其实你那时候就见过他的。”宁芒说道。 牧安阳疑惑的看向宁芒。 宁芒一脸无奈的摇摇头：“嗨呀，我当时不是还说有个人盯上你了吗？如今一看，程野就是早早就盯上你了啊。你还记得咱们上高中的时候，那个经常在咱们班级门口转悠，然后一到咱们搬课本，搬作业，考试搬桌椅的时候就总是冒出来帮忙的人。你当时不认识，我却知道他在学校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一看就是程野啊。我当时还说他怎么总出现在你身边，可能盯上你了，我让你小心点儿，我说我不想跟他惹上关系。你当时还替他说话，训斥我以貌取人本身就失了格调，你每次都还跟他说谢谢呢。” 牧安阳不禁愣住，仔细回忆高中时候的事情，总出现在他们教室外，总出现在他身边，总帮他们搬东西，帮他........ 片刻后，牧安阳猛然抬头，他想起来了，似乎真的有这么个人来着，每次在他帮班级或者老师干活的时候都会冒出来帮忙，他跟他说不用，那人却还是低头默默帮忙，一句话也不说，还从不抬头看牧安阳一眼，以至于牧安阳从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也从没把这个人放在心上。 牧安阳只记得他很高，然后，穿着上的确有些穷酸，原来，原来那就是程野，是他的阿野。 牧安阳心中五味杂陈，弥漫着隐痛，各种感受扑面而来，其中对程野的心疼最是多，父母双亡，他寄人篱下，受到了多少白眼，在学校却还被孤立，被人嫌弃，最重要的奶奶还离他而去........这一切的一切，即使是程野，牧安阳也无法想象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更不论他在被贵叔带走之前被那些人吸血.......为什么，他的阿野为什么要经历这么多，要活的这么辛苦。 牧安阳低着头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最终一滴眼泪滴落在自己手上。 宁芒见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安慰。 “安阳，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你看程野他现在多优秀，也许正是因为经历了那些，他才.......” “不！”牧安阳用力的摇摇头：“不是，他本来就很优秀，本来就该幸福，他值得一切，是命运对他不公。” 牧安阳实在不知道要去怪谁，若程野的父母没有去世，若没有那该死的意外车祸，他的阿野会一直优秀，一直幸福。 牧安阳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掉过眼泪，宁芒也是第一次见，一时之间有些慌了神，他认识的牧安阳一直都很冷静理智，从不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可是今天为了程野，他居然哭了。 宁芒无声的拍了拍牧安阳的后背，陪着他待了很久没说话，寒风吹的他耳朵疼，但他不敢离开。 好久后，牧安阳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牧安阳这才抬起头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他闭眼缓了缓，总算是恢复了些情绪。 “好了，我们走吧。”牧安阳沉淀情绪后又是一副冷静的模样。 宁芒仔细观察，确定牧安阳好多了才点头站起来，两个人朝着医学院办公大楼走去。 宁芒一句话不敢说，就那么跟在牧安阳的身后，看着他散发着低落的后背。 等走到办公大楼楼下没多远的距离的时候，牧安阳突然停下脚步。 宁芒向前看去，看到了一个缤纷绚烂的挂满了各色花卉的拱门，望进去似乎是一条隧道。 宁芒诧异的看向身边的牧安阳，好奇到：“学院今天有什么活动吗？” 牧安阳淡定的摇摇头：“不知道，进去看看！” 宁芒也很好奇，他本身就是爱凑热闹的人，一看到大冬天却唯美浪漫的一条遍布着白色网纱，穿插着各色花卉的隧道，他就有些心生向往。 宁芒好奇的走了进去。 牧安阳没有跟着，而是从另一条小道绕到了终点位置，埃文正在那里捧着一大束鲜红的玫瑰等带着宁芒的到来。 程野就站在埃文身后不远处，再次看到程野，牧安阳更加感慨，对程野的感情更是藏都藏不住。 牧安阳走到程野身边，程野看他一眼，不禁皱眉：“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 牧安阳摇摇头：“没有，就是为宁芒感到高兴。”他言不由衷的说到。 程野却信了，他伸手搂住牧安阳的肩膀。 牧安阳顺势靠在程野怀里，丝毫不在意后面闻讯而来的一大波学生们的目光，以及一些手机拍摄的声音。 人群里面出了宁芒带的学生，还有很多都是医学院牧安阳教课的学生，都是认识他的。 可是这一刻，牧安阳什么都不想在意。 另一边，宁芒好奇的走进拱门后，惊喜于里面浪漫的氛围，以及大冬天美丽的花朵散发出阵阵幽香。 然而，没走几步，宁芒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隧道网纱的墙壁上挂着很多照片，仔细看过去，竟然每一张都是他的脸。居然都是他高中，大学时候的照片，甚至还有几张他在小学中学的那种一寸照，诧异惊喜的同时又觉得诡异，到底怎么回事儿？到底是谁把他放到这上面的？还挖出了他的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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