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他的表现真的很健康。 “......不是, 我删没删前任你都能猜到?鬼才信你,”尹倦之双眼绯红指着楚珏的鼻子, 摆出质疑,“说实话,你是不是偷看过我的手机?” “没看过,我发誓。”楚珏捏住尹倦之的手指,拉至唇边虔吻,用非常真诚的语气说着让人细思极恐的话,“温怀英是你的初恋,你们都分手那么久了,他还能拿到你的联系方式给你发短信,当时还要约你吃饭,就证明你没删他啊,他可以随时随地翻看你微信的基本信息。” 尹倦之:“......” 第一条约饭的短信是几个月前,他们从海上游玩回来时,温怀英发给他的。 楚珏要是不说,尹倦之根本不记得还有短信这件事:“......你记性也太好了吧。” “对啊,”楚珏说道,“倦之,我记性很好的。以后你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情,我都会帮你好好记得。” “如果你骗我,到后面谈起的时候自己的口供对不上......那时候你就完了。” 慢声细语的表达竟比歇斯底里的逼迫还令人战栗,尹倦之有苦难言。 特别是楚珏还在一根一根地亲他的手指,举动温柔至极,但那种仿佛被蛇类攀附缠绕的威胁侵略像无形的银针入骨,虽然不疼,但仍然激起尹倦之一阵又一阵的小幅度地颤抖,颈子微仰哽咽着大声说道:“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你记性好是你的,我的记性又不好,某些话肯定会有前后不一致的时候,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他想抽回自己的手指,由于四肢软乏没抽动,只好认命随人去,但他在铃铛轻响中说:“别像狗一样舔我的手。” 楚珏低声:“那亲一下。” “好好说话,”尹倦之有气无力道,“你装什么可怜?” “没有装,”楚珏音色压得更低,“你都拒绝我了,我难过也不行吗?” 尹倦之:“。” 救命,救命啊...... 他怎么能这么没出息,真的太没出息了。姓楚的已经疯成这个德性,但听到这种像狗崽子撒娇一样的磁性嗓音,他竟然还想心软。楚珏肯定是故意为之,他知道尹倦之喜欢这样的。 到达这座别墅的门前,楚珏不是说了吗:“在你还不认识我的时候......” 可怕,太可怕了。 尹倦之躺着任眼尾垂泪,另一只没被牵住的手搭在额头用手背遮眼睛。 这时楚珏又开口说:“孟漾还跟我说过,你在微信给我的备注是‘12号按摩丨棒’。” “孟漾是谁?”尹倦之懵。 磁性的失落音色转沉,楚珏冷冰冰:“你的前情人。” 尹倦之根本没跟任何情人说过备注的事情,谈恋爱要甜,不能把交易搞得太明显,否则这些情人也不会相继爱上尹倦之。尹总恋爱期间惯会装深情。 既然自己没说过,尹倦之不会承认:“他怎么知道我给你的备注是这个?他骗你的!有点脑子不要信情敌的话!” 楚珏冷笑:“因为你给他的备注是‘11号按摩丨棒’。情敌的话,个别时候还是能信的。” 尹倦之几乎要被一句又一句的因果关系绕迷糊,实在忍不住了,道:“那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是11号的?” “听说,是剧组里的‘10号按摩丨棒’告诉他的。”楚珏垂首看着尹倦之眼泪越落越汹涌的眼睛,堪称温柔地补充说,“杜若,对吧。” 尹倦之:“......” 谈恋爱而已他招谁惹谁了。 当初杜若和他在一起两天就被甩,是因为他动了尹倦之的手机看到了备注,还想跟他谈真正的恋爱,尹倦之当然不同意。 这下解释不清了,事情在真相这里中止。 越说越错,尹倦之闭嘴决定不再开口,并手脚齐用地转身想爬走,下一秒却被楚珏握住伶仃的脚踝拖进怀里。 ...... 数天后。 “你先进去啊。” “怎么就是我了,你先。” 四月中旬的天,中午的太阳热烈地穿透玻璃幕墙洒满尹氏总裁办公室。两个小姑娘拿着文件站在门前窃窃私语互相推诿,谁也不愿意先进去。 “吓到尹总了你负责?” “负责不了一点。” “......” 她们愁眉苦脸,抱着文件不知该何去何从。 自从尹总消失十天后,大前天露面回到公司,除了躺着睡觉什么也不干。 将“消极怠工”“公司赶紧破产”“不要过来打扰我”“人不睡觉真的会死”等各类标签彰显得淋漓尽致。 以前尹倦之也爱睡觉,但没有这么离谱。好像是真的挺怕别人打扰,总裁办的门把手上挂着一块正方形的牌子,上面用黑字加粗写着: 【不要敲门,直接进。如果没急事,请去找苏总。】 穿过透明的玻璃门,总裁办里的办公桌上还立着一块长方形的牌子,上面红字加粗写着: 【想叫我起来,请直接喊名字,不要敲桌面,不要制造其他他动静。还有——苏合,不要拿文件拍我的肚子。” 一系列能够被预判的正常行为被尹倦之提前制止,好像这些动静能让他无法入眠会吓死。 “东西给我吧。”苏合突然现身,手上同样拿着几份文件。 两个小姑娘吓了一跳,但闻言如临大赦,忙把文件全交到苏合手上,一边忙不迭地说“谢谢苏总”一边拍着胸脯小跑离开。 苏合叹了口气,推开总裁办的大门,像往常一样进去。 四月初,尹倦之向尹氏发布通知,说要去其他地方出差,具体去哪儿没人知道,期间关于重要业务的决策与会议他会在线上参加,并无缺席。 没耽误正事儿,苏合也就没怎么管他。 消失了小半个月的尹倦之三天前回到尹氏,从公司门口走到公司大厅,再从大厅到顶层,大部分路程坐的都是电梯,他却接连打了19个哈欠。 一副纵丨欲过度的模样。 肾好像很虚的样子...... 苏合好奇,问他干嘛去了。 尹倦之摆手不提,懒骨头好像散了架,软成一摊泥般往椅子上倒,无神道:“要死了啊。” 苏合到现在也没问出来顾烈的儿子到底是谁,想看照片更不用提,尹倦之根本指望不上,只祈祷他别真睡死过去。 “尹倦之。”苏合气沉丹田地喊了声。 文件展开倒扣着盖在某张脸上的纸张动了动,漫长的五分钟缓缓滑过,尹倦之有气无力地拨掉文件眯眼看谁在说话,又虚弱又恨铁不成钢:“......我都那么久没回来了,尹氏还活着哪?” “苏合啊苏合,你要是真谋权篡位,我只会感谢你,绝对不可能怪你,咱们还是哥俩好......” “行了吧你,”苏合踢了把椅子,伸手一拽把他拉起来让尹倦之的懒骨头坐正,拍拍面前桌子上不是那么急所以积攒了好多天已经堆积如山的文件,“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天天跟过家家一样的玩儿,快签字。” 尹倦之趴在桌子上,一根手指都懒得抬:“睡够了就签。” “你去了哪儿出差?”苏合真是奇了,道,“工个作而已那地方不让你睡觉啊?” 尹倦之抿唇沉默,随后高深莫测道:“学长,你不懂。” 苏合走后,尹倦之又兀自趴了会儿,百无聊赖地翻文件。连续休息多日,疲累的睡意终于褪去大半,腰酸背痛腿不直,尹倦之费力地伸了个懒腰,决定站起来围着办公室走几圈运动运动。 楚珏那个狗东西。 要不是当时楚清他们在电话里催得急,必须让楚珏回城,不然他们就立马找过去,楚珏肯定还得再和尹倦之玩上几天。 楚珏会做饭,别墅里每天有人送新鲜水果与食材,尹倦之第一次过“与世隔绝”“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事事有人伺候”的生活,跟皇帝差不多,还不用处理朝政,竟觉得挺享受。 如果楚珏不在他身上试各种道具就更好了。 近几年,虽然不来真的,但尹倦之其实是个挺爱做那种事儿的人,小玩具用过不少,可他发现他根本跟不上楚珏的兴趣和体力。太吓人了。 回到家以后,尹倦之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和顾烈楚清说话,只记得刚到车上便开始睡。 从郊外到本城,一路风景他看也不看,睡得像具尸体。 最后是被车门打开,跳进车里的狗用舌头舔醒的。杜宾犬又长大了一圈,楚珏不在家时,楚清先帮他照看着。 嗅到另一个主人的气息,将军很疯狂,扑在酣睡不止的尹倦之怀里边拱脑袋边哼唧。 尹倦之下意识地搂住它,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确认是将军,又闭上眼睛撸它的脑袋,睡意浓却轻笑着喃声:“好了......好了好啦,这不是回来了嘛,将军乖......小狗乖......小狗乖。” 一声一声的诱哄像呓语,停好车,楚珏垂眸,倾身安静地抱着尹倦之。拥抱了好久。 尹倦之只在家睡了一天,第二日便马不停蹄地回公司,好像后面有鬼在追,并且直到现在都没回去。 他如今住在公司,吃喝拉撒洗睡。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在家睡的那一天,尹倦之在门口挂了牌子,上面写着:【楚珏和狗禁止入内。】 因此楚珏被拒之门外,轻声细语的解释没用,道歉也没用。 尹倦之不回消息不接电话睡觉还带耳塞,听不到楚珏声音。 下午楚小狗改变策略,让将军挠门,仰头嗷呜嗷呜嗷呜地叫唤,嚎了大半个小时,像哭,穿透耳塞无法忽视。 将军和上校一样是杜宾,尹倦之喜欢杜宾,最终心软踩着虚浮的脚步开门让将军进来。 这一退步不得了,楚珏也跟着挤进来了。回到有烟火气的地方,两个爸爸也在小区,他理智回归重新做人,又开始做起乖巧的狗崽子边掉眼泪边道歉:“倦之,我错了......你别生我的气,理理我吧。” 尹倦之心头猛跳。他是真担心自己坚守不了底线会很快原谅楚珏,他都要被玩儿死了,怎么能那么快原谅?结了婚也不行! 刚涌起的心软瞬间化成石头硬回去,尹倦之面无表情,一手推楚珏一手赶将军,并把门口的牌子换了新:【楚珏和将军和狗禁止入内。】 顾烈下班回来路过,远远瞧见楚珏和狗静如磐石地待在尹倦之别墅门前,又用手机摄像头的几十倍焦看清那块牌子,一向不苟言笑的冷面没忍住笑了好久。 还立马转头讲给副驾驶的楚清听,楚清无奈,道:“我看见了,有眼睛。” 他拍拍顾烈的手臂,当没看见楚珏:“回家吧,不管他。做事没点分寸。” “没有吧,”顾烈道,“我觉得挺好,而且这才哪儿到......” 楚清静静地看着他,不开口言语,顾烈立马话锋一转:“就是,没点儿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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