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琪:“哥哥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顾澜:“原本就知道一些,昨天来的路上又查了一下。” 骆琪:“哥哥昨天就想要来这边,怎的不说?若是我没有安排,那岂不是就遗憾的回去了?” 顾澜没有回答,反而自顾自地说道:“真想等下雪的时候来看看那断桥桥不断,残雪雪未残的一方美景。”其实顾澜只是不想要麻烦别人,他不确定对方的时间和意愿,索性听之任之,面对骆琪,他永远把自己的感受放到了第二位,哪怕失忆了,心中也仍然残留着爱护对方的本能。 所以,不管多么高级的催眠技术,都拦不住顾澜与心爱之人再次重逢那一刻的怦然心动。 骆琪也没多在意,顺着顾澜的话往下说:“等哪一年h市下大雪,我们再来。” 顾澜听闻弯着眼睛对着人微笑,他是真的很想要看那断桥残雪,似乎已经想了很久似的。 骆琪见不得omega依赖又期待的表情,立时保证道:“我国地大物博,哥哥若是喜欢,东南西北到处都是良辰美景,我定带哥哥走遍这大江南北的每一个角落。” 临上断桥时,顾澜还是犹豫着放缓了脚步,他偏头看着骆琪:“礼物呢?” 骆琪会意,把手揣进风衣内侧的口袋里却停住了:“要不算了,我们以后再上桥。” 若是失忆前的顾澜看到别人如此行为一定不会再去追问,大概扭头便走了,不管什么情绪都隐藏在心中。而失忆的他虽然过于苍白,但情绪却更加的开朗,坦然,心里没有那么多细细碎碎的纠结和敏感,定然要让人把兜里的东西掏出来看看不可。他把手平摊的伸到人的面前,微笑道:“不上桥可以,礼物拿来。” 骆琪原本是有些纠结,怕会引起顾澜哪根神经的不安,在没有心理医生的外地,他还是想要更保守一点的与顾澜相处,却没想到如今的omega竟然大大方方的伸着手讨要礼物,那模样太过可爱,他下意识的就把早已捏在手心的小红本掏了出来。 顾澜不用打开都能看到上面映着的三个大字:“结婚证,你结婚了?”顾澜脸色一沉,把小红本塞回骆琪的手中,头也不回的走上了断桥:“结婚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骆琪没想到顾澜竟然能误会成这样,赶紧跟上去想要拉住人的手腕:“哎,哥哥,你看看。” 顾澜甩开手,轻斥道:“别跟着我。”说罢人已走上了断桥。 顾澜也没想到自己会生气到如此程度,原本两人才认识也没多久,哪怕是旧识原来的事情也几乎都忘记了。但当想到骆琪有可能已经和别人结婚时,心中就控制不住的难过,不知是因为昨晚的同塌而眠还是之前那两个湿漉漉半推半就的亲吻,总之一想到对方已经属于除了自己之外的别的什么人,想到对方那满眼的温柔也会看向他人,顾澜就觉着浑身哪里都不对了,莫名的心慌。莫名的没有安全感。 骆琪真的是很少看到顾澜生气的,基本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因为即使生气对方多半都在隐忍,听到叱责骆琪竟吓得本能的打了个激灵。然后又满心欢喜起来,哥哥这么能吃醋,定是又爱上我了。骆琪这人在感情上也是个头脑简单的,判断爱与不爱全凭吃不吃醋。毕竟两人在一起三年,分开却近十年,恋爱经验大概还不如比自己小上好几岁的年轻人。 骆琪打开结婚证念了起来:“顾澜,男,出生年月……” 顾澜脚步一顿,有些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骆琪:“我,吗?” 骆琪这次学聪明了,直接打开本子,递到了爱人的眼前,这下总不至于误会了。 顾澜欣喜,接过了证书:“我看看……我是什么时候,唔。” 骆琪淬不及防的给了顾澜一个吻,顾澜没半点抵抗,却把手绕过人的背后,举起证件对着阳光眯着眼继续看,真的是他们两个人的结婚证啊。而且日期竟然是今天清晨灵隐寺净慧大师所说出的那个日子。 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的天作之合? 顾澜从齿缝中勉强挤出几个字:“这是不是说明,我以后再也不用一个人了?” 骆琪:“当然,哥哥有我,我一直都在。” 说罢用手蒙住了顾澜的眼睛:“现在请哥哥认真点。” 骆琪感觉手心里的眼睛乖巧的关了起来,他用手拖住顾澜的后脑,把人抵在断桥上的石头栏杆上,加深了这个吻,顾澜原本高举的双手也温柔的搭在了人的肩上,轻轻环住了自己alpha的脖颈。虽然附近没有人,但也是公共场合,两人都默契的没有随便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可接吻时却仍然有一种对方的心跳能够直达自己灵魂的感觉。 大概是远在他乡,又在这浪漫的不可一世的西湖身侧,而非那钢筋铁骨的冰冷城市,也就成全了顾澜与骆琪重逢以来第一个心甘情愿的吻。 两人在断桥边上的木头躺椅上坐了一会,骆琪提议带顾澜去雷峰塔转转。 “我还读过鲁迅先生的《论雷峰塔的倒掉》。明代中叶,雷峰塔遭火焚后仅剩下砖砌的塔身,通体赤红,有如醉翁酡颜,与西湖对岸宝石山上亭亭玉立的保俶塔被称为"保俶如美人,雷峰似老衲。"1924年9月,年久失修的雷峰塔残躯轰然坍塌。20世纪末,千年胜迹雷峰塔重建,现在我们所看到的塔就是2002年9月25日竣工而成的。雷峰新塔通高71.679米,五层八面,依山临湖,蔚然大观。”顾澜看着平古井无波的湖面,话中的情绪有着些许的忧伤。 骆琪读出了顾澜的情绪,半天玩笑的岔开那忧伤的话题:“我记着哥哥有《白蛇传》情结的嘛,原先是看一集哭一场。我们也去看看,看看哥哥这样的美人会不会也是妖精变的,会不会就被压在塔底不让走了呢?” 顾澜笑道:“你说什么痴话呢,我一个大男人哪里美了。” 正在顾澜犹豫不决时,电话又来了。是唐瑞。骆琪的手机几乎已经变成顾澜专属。顾澜接起电话,骆琪却在一边感怀起来。 两人大学谈恋爱的时候,骆琪曾经为了不让顾澜接到那些乱七八糟追求者的电话,索性把两人手机换了,换机不换卡。那时候的手机,不像现在有这么多隐私,只作打电话发短信之用,顾澜无所谓,当然纵着对方为所欲为。可骆琪也是个大忙人,顾澜开始还会替人接上一两个电话,后来索性全都不接了,反正只要人不在身边,一定在宿舍打游戏的,只要打宿舍的座机,也定然能够找到人,耽误不了什么大事。这也就养成了顾澜,只要是陌生号码,从来都置之不理的习惯。 而换手机后最直接导致的是,骆琪正在上铺高兴的玩着游戏,宿舍电话响了:“小琪,你电话。”室友放下听筒走了,骆琪却要顶着被游戏里队友骂的风险跳下床去接宿舍座机的电话。接的及时了被队友骂猪,接的晚了被电话那头的人也骂猪,左右是与猪结下了梁子。 当然,也有高兴的时候。那就是顾澜的追求者打来电话时骆琪接起之后的自豪。他对每一个追求者温柔备至的说:“你找哥哥吗,有什么事告诉我也是一样的,我是他的alpha.”一般说到这里对方大多都已经挂了。骆琪的脸上却笑开了花。 唐瑞来电是要催顾澜回去了,集团有太多的事情等着顾澜一个人来决策。 是啊,顾澜不属于他自己,更不属于骆琪,他是顾氏集团的继承人,也是顾氏未来的掌门人。顾澜挂了骆琪的手机,双眸中蒙上一层浅浅的灰色。 骆琪也听到了电话,想着第一次把人拐出来确实不能太任性,随即安慰道“好啦,今天就先回去,以后有机会我再带你出来玩。好吗,我的omega。”
第83章 没觉着委屈 顾澜巴掌大的一张小脸顿时变得红艳艳的,他人原本就白,红起来比旁人还要艳上几分。骆琪觉着此刻身边的omega真的是应了那句“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正在欣赏之际,顾澜却倏地站了起来,转身就走。骆琪拖住手腕一把拉过来把人放在腿上,锁在了怀里,双臂虚虚环住人的身体,却也让omega不得脱身:“怎么,哥哥这就想不负责了?” 顾澜无辜道:“不是。”只是羞赧罢了。 虽然失忆的顾澜如白纸一张,但是结婚这么严肃的事情竟然刚巧是发生在他出国前的几天,适才回过味来的顾澜还是留了许多心事未曾吐露。 骆琪从顾澜晦涩惆怅的表情中发现敏感的omega还是需要些时间来慢慢消化这件事情,赶紧表态道:“虽然我和哥哥是法律意义上的伴侣,但哥哥若一时不能接受也没关系,我定会再次把哥哥追回来的。但抛去小红本不说,哥哥原是答应了要给我机会的,那我们现在就只先牵手,其他的事情绝不勉强哥哥,等哥哥想通了,随时可以做。” 顾澜他知道自己不是能够随意和人发生亲密关系的性子,哪怕那人是他法律意义上的alpha,因此听到骆琪这样说,心里带着些感激的立时答应了下来。他很怕对方拿这个证件来要求他。而且也是真的想要想起点什么,等一切顺理成章,而后随心而动,心里空了一段往事的感觉实在太过煎熬。 因着自己的事情,顾澜才突然发觉人性的贪婪,昨天他在车上时还想着什么都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只要alpha能够对自己和思思好就够了,可今天断桥一吻却改变了一切,顾澜反悔了,他想要那些回忆,非常想,想要迫切的知道两人原本的感情是什么样的,都在一起做过什么,曾经有过什么打算,对未来有过什么期许……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想知道。 骆琪看顾澜的情绪缓和了许多,便松开手放开了顾澜,顾澜不想再多逗留,也就没有正儿八经的去吃一顿当地的美味,东坡肘子、西湖醋鱼也只能同那个吻一般,留在了h市。 回去的路上,顾澜一直在睡觉,睡着没睡着不知道,总之是没有开口说话。哪怕醒过两次吃了些零食喝了点水,顾澜也没有过多的去交流。骆琪习惯顾澜的沉默,反而在这过于安静的气氛中在心里得到一丝异样的平静和安慰,他看出顾澜平时的睡眠不好,也感觉到omega对自己的依赖,甚至骆琪在想若是顾澜一直这样病态的贪睡只要能够一直留在自己身边也是好的,或者哪怕抑郁症又犯了,只要他在疯癫的时候需要自己的信息素,自己能够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就好。骆琪被自己阴暗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播放一些柔和的钢琴曲帮助顾澜缓解心情,也顺便掩饰一下自己有些变态的心里。 我只是太爱哥哥了,骆琪这样安慰自己。 两人启程时已近中午,顾澜到家时已是半夜。途中两人心照不宣再也没有谈论到两人关系的话题。骆琪目送爱人上楼,直到人消失在目光的尽头,才默默的转身离开。回到车上已是满脸的水痕,他随意的摸了一把脸,掉转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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