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被抱起,也被裹好了衣服,晏词稍稍掀开点眼皮,睁了睁后很快睡去,可是没睡多久就被背上传来的凉意冻醒,再睁眼自己正躺在浴缸里,许少淮在一旁调水温,水流冲刷过身体,一下暖和起来。 “先洗澡,洗完澡再睡觉,”许少淮温柔哄他。 “嗯,”晏词打着哈欠点头,伸手抓住许少淮手腕,反正都那么亲密了,一起洗澡也没什么,“你别去其他房间了,怪麻烦的,就...一起呗。” “你确定?” “你别再乱来我就确定。” 许少淮一笑,道:“不折腾你了,不怕。” 浴缸宽敞,完全容得下两个男人,许少淮靠坐在浴缸内,晏词乖乖窝在他两腿间,一会儿掬点水往身上泼,如果身前放只小黄鸭,场景会更可爱。 “许先生,”晏词拿手指戳了戳许少淮的腿,“综艺的事你到底怎么说?” 没听到许少淮亲口答应,他还是不死心。 “可以去,”许少淮道,“但是要注意安全。” 听到转折时,晏词脑子里第一想法是许少淮会勒令他和别人保持距离,但没想是让他注意安全,于是抄了瓶沐浴露挤了一大坨就往对方身上抹。 呜呜,感动! “会的会的,”他忙发誓保证,“我一定注意安全,但我看他们玩得挺轻松的,应该没什么危险。” “在野外说不准,随时可能有意外情况发生,节目组虽然会带医疗人员,但你自己也得注意,别碰着伤着,”许少淮捉住他手,“还有。” “还有什么?” “你再乱摸我不保证还能坐怀不乱。” “咳.....”脸红。 晏词缩手,可是他皮,忽然又往许少淮腹肌上摸了一把:“我看着好看,我就想摸。” 干完坏事迅速逃离。 可惜方寸之地再逃也逃不到哪儿去,水声哗啦,许少淮手臂一捞就把他捉了回来,轻咬他耳朵:“沐浴露正好也能用。” “啊这……我真的要骂人了!” “骂一句我听听?” “你…”晏词磨牙半晌,“轻一点好吗?” “舍不得骂我?” “嗯。” “我也舍不得,”许少淮没再做,只是抱了会儿。 洗完澡出来,晏词眼皮有千斤重,裹了浴巾躺床上一动不想动,一会儿脚踝被握起,许少淮帮他穿好了裤子,一会儿手被抬起,又过了会儿一双手不轻不重地帮他擦着头发,擦完,暖暖的风吹拂在脑袋上。 他想,他真的要被许少淮宠坏了。 咕噜咕噜,肚子开始叫... 可是睡觉要紧。 也不知睡了多久,兴许几分钟,兴许一个小时?他只清楚身体特别沉,奈何尿意来袭,于是努力睁开眼,习惯性地想往边上挨去,想蹭一蹭再起来。 一摸,是空的。 许少淮不在? 揉了揉眼睛,他撑起身体又往另一边看,房间里确实只有他一个人,大晚上的不在房间跑哪儿去了? 上完洗手间他睁着眼坐床上等,可是人没回来。 又等了七八分钟,他穿上拖鞋去隔壁客房,没人,又去书房找,也没人,四楼乱七八糟的就更不可能再回去了,无形中有只手攥住心脏,发紧得厉害,该不会觉得他麻烦,觉得堂堂太子爷反过来伺候他,于是想不通生气走了? 还是出了事? 或者大半夜去赛车了? 本着凡事都要多沟通的道理,他给许少淮拨打电话。 两通,均无人接听。 一气,他甩掉拖鞋扑进床里,随即啊了一声,屁股痛啊,恨恨地捶了一下枕头。 大半夜丢下他走人都不说一声。 啊啊啊!!! 实则,许少淮就在楼下,在客厅抽了根烟后卷袖子进了厨房。 他处理不了中餐,只能做简单的西餐,比如意面,等他端面进房间,只见晏词正扑在枕头里,抬头的一刹那揪得他心脏抽痛。 晏词眼睛红了一圈,眼里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倔强。 “怎么了!”饶是公司出问题,他也没这么急过,心头会慌的感觉并不好受。 “我以为你丢下我走了,”晏词说,看了眼意面,又有些惊讶,“你去楼下给我做面了?” “不然呢?” “我....”语塞,原来自己多想了,“可是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许少淮气:“是不是笨,我手机在四楼。” 怪不得! 晏词恍然大悟,他就说,这么温油的男朋友怎么会一声不吭走人还不接他电话,是他误会了!瞬间,心情开朗。 “以为我突然丢下你走了,就掉豆豆了?”许少淮抬手抚过晏词眼角,眉头拧巴得厉害,“怎么总那么容易掉豆豆?” “哪有,我没有!我忍住了!” “哦,还忍住了。” 呃…好像被嘲讽了。 晏词难为情,其实早见识过了人情冷暖,他的泪点应该很高才对,不至于动不动红眼睛,但是许少淮的温柔他抵抗不了,就是如此才会全盘接受,接受到不想失去一丁点的好。 这段感情,已经抽不了身了。 嘴一撅,眼睛发酸。 许少淮捏住他嘴巴:“不准哭!” 顿时,晏词笑了,哪有捏嘴巴让人不准哭的,他推掉他的手:“我才没有!我是堂堂男子汉,男儿有泪不轻弹,流血不流泪!” “既然说的比唱的好,那拼酒那天怎么回事,从眼睛里掉出来的是什么?” 那颗泪珠子,许少淮至今还记得。 晏词昂起脑袋:“好汉不提当年勇!” “呵,”他牵唇,似笑又似无奈。 晏词瞄一眼面。 许少淮给他台阶下:“肚子饿不饿?” “超级饿!” “那就吃面。” “好嘞!”他伸手捧过面碗,因为坐着不方便,只好趴着。 某道目光注视着他,晏词吃了两口才发现关注他的视线一瞬不瞬,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趴在太子爷的床上吃面显得太没规矩,要不要挪地方? “好好吃,没让你挪地方。” 晏词摸了下脸,自己的想法很明显吗? 许少淮道:“很明显。” 晏词:“......” “吃吧,别等面凉了。” “嗷\\(^o^)/~” 晏词一边用叉子吃面一边说:“我刚才生气,把你的枕头踹地上了,抱一丝。” “没关系,”许少淮把枕头捡起来,“你的大白鹅我也扔过好几次。” ?? 好啊!原来真凶在这里! “采访一下许先生,”拿叉子当话筒,“请问,你为什么要扔我的大白鹅?让一个可爱的小生命天天躺冰冷的地板你是否会感到愧疚?” “我毫无愧疚,”许少淮在他身边坐下,说:“因为你老抱着鹅,我不喜欢。” “哦,”晏词收回叉子,戳了戳面,接着噗嗤一声笑得肩膀颤抖,甚至差点被呛到:“许先生,你知不知道,全世界的醋都快被你吃完了。” “我知道,我愿意。”他用亲吻吮掉小男友唇角的奶油酱。 没办法,谁让他那么那么喜欢一个人。 喜欢这颗小太阳。 喜欢晏词。 今晚晏词也不抱鹅了,主动抱着他的许先生。 之后几天许少淮很忙,每晚回来晏词都已入睡,但晏词会留一盏床头灯,并且打开窗帘,在车辆驶入大门时可以一眼望见亮灯的房间。 而褚卫那边很快帮他敲定好了综艺合同,《快乐生活》每周播一期,一期拍摄三四天,签约一个季度。 两天后,褚卫接他去节目组,这一季参演人员全部大换血,因此路上也会拍摄,所以他没让许少淮送。 抵达节目组后,褚卫带他见了见节目组导演以及组内直接和艺人对接的团队,导演姓汪,三十左右,圆脸。导演客气地接待了他们并讲了一些注意事项。 比如节目没有语言和人设台本,只有活动环节的流程规则本,其他的需要随意发挥,偶尔会设计一些卖点。 晏词拍胸脯保证:“导演您放心,您说的意思我都懂了,我一定好好表现。” “咳,”褚卫插话,“以我的直觉你尽量还是收着点好。” “不用不用,越有趣越好,越有话题嘛,”汪导连忙摆手,“根据我这么多年录综艺的经验证明,名场面都不是写出来的,都是自由发挥出来的。” 晏词在心里给导演大大点赞,比了个OK:“我完全了解了!” 导演笑着点点头。 不多时,其他参演的艺人都到了,名单他有提前了解过,很巧,他又和夏侯师哥、白老师成了搭档,除此外还有请他喝过咖啡的陆辰野,天降过《青云》剧组的宋陈晨,年轻歌手高朗和音乐制作人厉辛泽。 而有一位,习星宇,既不是艺人,网上也查不到资料,褚卫一打听后倒让他颇为意外,竟是和许家交好的世家的独生子。 不在娱乐圈工作,却突然跑来参加娱乐综艺? 参演人员陆陆续续到,晏词看到了那张在网上查不到的陌生面孔,汪导相当客气地迎上前,而那道视线朝他射来,像要用眼神剜了他。 晏词:“?”
第52章 “晏词!”一道洪亮的声音朝他喊来,是夏侯。 “师哥。”晏词也打招呼,看见曾经一起拍戏还相处过那么长时间的熟人,倍感亲切。 夏侯拿拳头捶在他肩膀上:“你小子,离开剧组的时候就群里说了句再见,挺心狠啊,哎,”他又叹气,“我那天要是有空也送送你,咱们拍戏可能随时有合作,也可能一忙起来几年都见不着面,都说不准。” “所以啊,我怕你们对我依依不舍,到时茶不思饭不想,这戏不就因我废了吗,我哪敢担这罪,”晏词与他开玩笑。 他们不止是师兄弟,现在还是朋友。 “哈哈,”夏侯大笑,“你还是一样,活宝一个,我看节目都不用录了,有你就够乐的了。” 晏词跟着笑:“录还是要录的嘛,我师哥那么帅,不出境天理难容。” 夏侯的脸皮也从来没薄过,肯定道:“还真是。” 褚卫无语。 夏侯又向褚卫打招呼,同来的还有白晓逸,遭受过心灵和视觉双冲击后的白老师看晏词眼神多了不一样,倒不是嫉妒,是惊奇,至今回想仍觉得不可思议,但仔细一琢磨其实有迹可循。 为什么剧组困难的时候天降投资人,明明没酒量的晏词却能斗过孙庆阳,后来遇上“朋友”夜不归宿,之后许总时常探班....都是因为晏词与许总是恋人关系,饶他觉得自己还算聪明,竟然没看破。 “卫哥,晏词,好久不见,”白晓逸简单寒暄。 “嗯,都好好拍,”褚卫说,又特别关照晏词,“尤其是你,听导演听指挥,千万别乱来,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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