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裴:“怎么样?” 晏词:“有点痛。” 周裴:“.......” 谭明亮哈哈大笑,起身拿了三罐啤酒,一人一罐:“凭我的直觉,你后面的话一定是是胡说八道。” 晏词不反驳,打开易拉环,浅浅啜了口开始编:“被扎了之后不仅有点痛,还特别爽,好像身体分泌了大量多巴胺,人都有活力了,不信你们也去买个仙人球试试,真的,据说里面还住着一个花仙子,所以叫仙人球。” “你可拉倒吧!怎么什么都能编呢,”周裴笑骂,回头喊老板赶紧上烤鱼,他们这一桌人就是嘴里闲的。 “好好,稍等啊,还有两三分钟就好,”老板回话。 “诶对了,”周裴问,“你说你经纪人带你见导演,怎么样?成了吗?” “没,”晏词叼住串串上的最后一个肉丸说,“黄了。” 周裴摇头可惜:“咱们这样十八线开外的,拿个角色是真难,我正正经经电影学院科班出生,入行也有四五年了,总觉得怎么混都混不出头啊。” 晏词将盘里最后一根串给他,安慰他:“别气馁,说不定哪天得了机遇一飞冲天,你喜欢这行就认真把每个角色演好,肯定会有回报。” 周裴点点头。 谭明亮乐:“角色黄了的是晏词,你还沮丧上了。” 周裴:“我们是惺惺相惜,同病相怜,你不也一样吗!” 谭明亮点头:“对对对。” “咦,你们都在这儿吃烤串呢?”有道粗犷声音蹿入他们中间。 夜色不算深,八点刚过,摊位上还没几桌人。周裴抬头看来人,晏词也循声转过身,对方是秦畅身边的男助理徐浩,其他小助理管他叫一声徐哥,因为人长得比较敦实,左脸下颚处有颗明显黑痣,样貌很好认。他身边还有同行的一名女生,同样是助理。 “哦,巧啊,”谭明亮简单打招呼。 其实他们根本不熟,在片场就没说过话,出于礼貌,晏词也正要问句好,对方先道:“你们点什么了?” 谭明亮说:“烤鱼。” “那正好,我们就是来帮秦老师打包烤鱼的,你们点的没上桌先让给我们,让老板再做一份,”徐浩说得理所当然,扭头就要吩咐老板打包,“哎,老板,把他们烤鱼给我,我们一桌的。” 三人面面相觑,第一次遇到这么无语的事。 “等下,”周裴嚯得起身,“什么让给你们,经过我们同意了吗?” “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先让我们,秦老师那边等着呢好吧,听不懂人话啊?”徐浩人高马大,说话横。 周裴不怕干架,一砸筷子:“我说我们不让!没同意!懂?” “算了算了,”谭明亮拉住他,“不就一条烤鱼吗?咱们再点。” 一旁的女助理小心也拉住徐浩:“徐哥,算了吧,他们先来的,我们抢人家的不太好。” “你懂什么,”徐浩甩开胳膊,“秦老师的事得放第一位,什么犄角旯旮的小艺人就该识趣的主动让我们,我们排队晚了秦老师那边等烦了挨骂的是我们,他们又没什么损失。” 这话晏词不爱听了,小艺人不是人?就活该不被尊重? 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嘭一声。 周裴撸起本来就很短的短袖,露出左右臂膀,晏词也一把拽住他:“你别冲动啊,现在动拳头我们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周裴不解:“不是你拍了桌子给了干架的讯号吗?” 晏词:“这只代表我个人的义愤填膺。” 周裴:“........” 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老板见他们要打架,顿时头大,好言相劝:“烤鱼挺快的,不用争啊,我现在马上再做,很快,很快,诶小伙子,你们要辣不要辣啊?” 老板询问徐浩,徐浩的意思是直接打包现成的,抢定了。 “这.....”老板很为难。 徐浩催促:“快啊,我们又不是不付钱,多少钱我扫码。” “嘿,我这个暴脾气,”周裴忍不了了,推开谭明亮上前要揪徐浩领子,突然,一双筷子递到他眼前。 晏词拿着晃了晃筷子:“咱们一起干!” 周裴一指徐浩:“你让我拿筷子干死他?” 晏词汗:“干他干什么,干鱼啊!” 瞬间,谭明亮和周裴打通了任督二脉,灵台清明,三人围拢,三双筷子齐齐插入即将上桌的烤鱼直接开吃。 徐浩懵了一瞬。 晏词又夹起一条热乎乎的魔芋,吹了吹气,笑着做请的手势:“还要打包吗?要打包赶紧啊,不然我们可就吃完了。” 周裴大笑,通体畅快:“我也不拦着你们了,你们秦老师要是愿意吃我们吃剩的,你们就打包。” 徐浩气得脸色铁青,只好让老板重新做一条。 女助理也偷偷笑了,悄悄打量一眼晏词。 老板动作利索,先帮晏词他们将鱼端上桌,接着再杀鱼上烤架,动作麻溜儿,夺鱼事件也算是消停了。徐浩和女助理坐另一桌等,只是看他们的眼神还有气愤。 谭明亮悄声问:“回头不会告我们一状,给我们穿小鞋吧?” 晏词故意大声说:“不会,这么点小矛盾不至于告我们状,不就一条鱼嘛,多大点儿事儿啊,不会那么斤斤计较还到处说。” 本来徐浩是有在秦畅面前提一嘴的想法,这一听,念头消了,提了显得自己人品多不堪似的,冷冷哼了声。 晏词他们自顾自吃鱼,不再管他们。 待到吃饱喝足,徐浩和女助理也早走了,三人边散步边往回走,中途晏词接到陌生电话,座机号码,接起来时里面一阵杂乱声,他听见赵成誉喊他名字,随即又传来几声怒喝让赵成誉别动,听情形是被突然逮捕了。 “晏词,晏词!你帮我求求情行吗!我王八蛋我不是人,但我保证以后一定捧红你,我手里的资源都....” 他没说完,那头就有人怒斥打断:“你涉嫌的是绑架,找谁求情都没用!” 旋即还有警笛声。 晏词什么也没说,直接挂掉,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赵成誉该有的结果。 “怎么回事啊?”谭明亮问。 “好事儿,”晏词心情特好,笑得眼角弯弯,“我经纪人专门推人出去陪酒,东窗事发,被抓了。” 谭明亮:“.......” 晚上,晏词躺在床上,屁股跟长了钉子似地翻来覆去,偶尔看一下手机,不知不觉便打开了通讯录,视线定格在许少淮的名字上。想着对方既帮了大忙又送了手机,该怎么答谢人。 提议吃饭已被拒,那还有什么方式? 想了会儿,眼睛发酸,没多久便睡着了。第二天他起了大早,六点不到副导便通知他做化妆准备,有场戏是他被剧中大皇子委派混入男主府邸,结果被识破有场打戏,要在布景是室内的场地拍摄,不过早上七点半化完妆,他一直等到中午才拍。 原因还是秦畅拖戏。 好在拍摄还算顺利,两三遍就过。 晏词放松状态,演护卫的演员也放开他。他离开镜头,道具剑还握在手里,熟悉嘹亮的声音在身旁喊:“你站住!说你呢,和我对戏演暗卫那个!” 晏词诧异扭头,指指自己:“我?” “对,就是你,”秦畅大声呵斥,“你笑什么,你笑什么呢我问你!” 他突然发难,整个片场静了静。 所有目光定在晏词身上。 晏词不明所以,他是笑了,但是导演喊完咔后笑的,谭明亮朝他比大拇指,他笑笑作为回应而已,不影响拍摄吧?
第19章 目光淡淡扫过服装华贵却和剧中温润太子已南辕北辙的秦畅,晏词不置回应,只转向导演,问:“陈导,刚才那条过了吗?” “啊对,过了,”陈导回神,又对秦畅说,“秦老师,刚才那条过了。” “我说过了吗?我不满意,重来!”秦畅接着发飙,直指晏词,“拍戏的时候就该好好拍戏,你笑什么呢!有没有点端正态度!你是觉得自己演得入戏传神了是吧?不把我放在眼里,你觉得你演得好,来,我这主演给你演!” 现场剧务组、助理、围观的其他演员没人说话。 秦畅在片场骂人是常有的事,有时是针对戏,有时就是挟带私心,反正被骂了就过了,晏词是不是有嘲笑还是态度不端正不是太重要。 此时导演脸色难看。 晏词拍摄过程中笑没笑,他最清楚,他承认过了,秦畅却不满意,这是当众驳他面子。 “秦老师,不如我们先休息会儿?休息好了再补一条你看看?”心里虽然有不满,但导演得把握大局,要是连他自己都吵起来这戏就没法拍了。 陈导朝秦畅身边几个助理递眼色,助理们送水的送水,打扇的打扇,秦畅脸色渐渐缓和,在一旁坐下后倒也不再多说,只道一句“做演员的拍戏就得拿出一份敬业心。” 意思还是指晏词的态度不好。 晏词听见了,朝天翻了个巨大白眼,周裴过来挨着他小声说:“别往心里去啊,我看他就是心情不好乱指责你,我觉得你演得挺好的。” “我知道,”晏词该笑还是笑,“有些人乱发脾气,纯粹找个出口。” “你懂就好,”谭明亮也拍拍他肩膀,“咖位大就是不一样,我也挨过他骂,能听的听,不能听的我们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晏词道:“了解。” 现在这种情况,跟秦畅杠上才是傻,表面占理实际吃大亏,俗话也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且他枪口转移得迅速。 陈导这会儿也才砸吧出味儿来,目光投向晏词。 他招招手让晏词过去。 晏词过抬脚走到导演身边:“陈导,您找我什么事儿?” “你小子,反应够快啊,”陈导指指他,倒没有批评的意思,抓住他衣袖让他凑近自己,晏词也顺势弯下腰听导演说,“待会儿呢你该怎么演还是怎么演,不要因为一被吓就束手束脚,还有.....” 陈导顿了顿:“好汉不吃眼前亏,有时这个圈子呢就这样,咖位大的得捧着,没背景的得蹲着,就是我也得让三分,所以....” “所以您的意思是让我向秦畅道歉?” “就说你小子看着机灵又聪明。” 晏词呵呵笑,导演也是会做人,为了让他主动道歉还不吝啬夸奖他一个小演员,但是:“陈导,我要是有过错我肯定改,但是我没错凭什么让我道歉?我笑没笑,有没有傻笑、疯笑、癫笑还是嘲笑,你监视器里一清二楚。” “我知道啊,所以我这不说你没错吗,咱们就是退一步海阔天空。” “导演,您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以五十步笑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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