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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上山，大家分了房间就直接原地解散各自泡汤去了。 到了傍晚，几个高层领导约着去打牌，凌睿自然也得参加。 年轻人则跑去温泉酒店的KTV开了包间，反正有老板结账，酒水就没有停过，一直往包厢里送。 孟星河对喝酒这种事情也谈不上擅长，他一半时间都是被卷入了大家起哄的干杯当中，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便稀里糊涂的喝了。摇骰子也不是很在行，被人灌了好几杯，他就不再继续玩了。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提议要玩国王游戏。 其实办公室同事之间玩这个游戏实在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大家现在喝得七七八八做什么说什么不受控制，等回头清醒了多少会为了失控的言语或者行动而后悔。但是年轻人上头的时候，什么也拦不住，不计后果。 他们这一桌，年纪最大的也就是孟星河了。 其他的人好几个都是才来公司两年的毕业生，正是最野的年纪，被酒精稍微一麻痹，就失去了仅有的理智和克制。 王玉乔也在，就坐在孟星河对面。她每次喝酒都会朝孟星河看过去，目光羞怯，带着一点儿淡淡的笑意。如果换了别的男同事，可能已经借着酒劲儿做点什么了。但是孟星河心里惦记着的却不是眼前的艳遇。 他心里想着另外一个人。 总之，一晚上他都看起来像是加完班匆忙赶来应酬的模样，不像是个出来团建放松的青年。 王玉乔几次都想和孟星河搭话，又换座位靠过去，却都被他借故和人喝酒躲开了。 她多多少少也明白这是某种拒绝。 游戏玩了几圈刺激的体力活动之后，大家已经钻不动桌子，也抱不动同事转圈了。国王的指令开始变得简单起来。 简单，却充满了属于年轻人格外大胆的暧昧。 对于二十出头的人来说，好像做什么都无所谓，有大把的岁月去忘记尴尬和心动，最是喜欢这种意想不到的有色玩笑。 一个同事抽到国王之后，立刻要求5号去亲2号一口。 这下就像捅了马蜂窝，王玉乔一个藏不住，“啊”了一声，大家咯咯咯的大笑起来，毕竟在座的男女比例使得抽到两个男的亲一口的几率太大了，这会儿其中一个是女生已经让全场沸腾起来，都闹着要看那个5号幸运儿是谁。虽然5号如果不是单身了，这个命令实在有点过线。但是按当时一群人的疯劲儿，怕是对方就算有对象，他们也要按住两人亲一口。 孟星河只能在大家的起哄中硬着头皮往前坐了坐，摊开牌低声说，“是我。” 口哨声立刻此起彼伏，王玉乔追求孟星河的事在公司也不是秘密。这个国王命令简直神来之笔。 两人都不动。 尽管为数不多的两三个女同事都在把王玉乔往前挤，但在场的男的却都齐齐沉默下来，只等着看好戏，没再起哄。 国王看他们两个都十分尴尬，便降低要求，只要他去亲一下王玉乔的脸颊。孟星河还是摆手道：“这不好，这不好。” 王玉乔望着他，接着酒胆小声道：“没事啊。” 于是大家更是热情高涨地非要看他们来点亲密接触，个个仿佛媒婆上身，起哄道：“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下额头就算！” 甚至还有人去拉孟星河的手臂。 孟星河抿了抿嘴，直起背脊，伸手端了桌上的酒杯，吨吨吨的倒满一杯，端起来就干了。接着，又满上一杯，再一杯，连干满满三杯，一点不含糊。然后又开了一啤酒瓶，再倒上喝三杯。 这是他们提前说好的，如果没完成国王要求的动作，就要喝三杯作为惩罚。 他不仅仅把自己的份喝了，也算是把王玉乔的惩罚喝了。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不太方便。”他放下杯子，嘴角还有酒精残留的晶莹液体。 刚才喧闹的人忽然都尴尬的冷静下来了。 脸色最难看的自然是王玉乔。毕竟刚才大家起哄的出发点也有意帮她撮合。现在孟星河这样做，无疑是等于当众拒绝了她。她就算有所预感，此刻也很难接受这种当众被人拒绝的难堪，羞得涨红了脸，还好KTV昏暗的灯光下别人看不出来什么。 孟星河见马上要开始了下一轮抽签，他立刻放下牌站起来，借口说去卫生间就快步离开了包房。 这会儿也没人好意思留他了。 凌睿打牌到半夜很晚才回房间。 刚走到房间门口就看见有人坐在门边，一条长腿支棱得老远，脚上还穿着白色板鞋。 孟星河听见脚步声也不睁开眼睛，就这么曲着一条腿低着头靠在凌睿房门口。若不是凌睿这一间是独立别墅，要穿过一条长走廊才能到门口，人来人往一定有许多人看见他。 “孟星河，起来。”凌睿弯腰喊他。 孟星河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凌睿，并没有起身的意思。两人在暖黄色的廊灯下对视，孟星河仰望着凌睿，心里翻腾着无法遏制的情绪，有许多想不明白的他都想明白了，可不知道该怎么和凌睿说。 他忽然抬手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凌睿没有他力气大，只能跌坐到他的腿上，两人不得不近距离地对视。孟星河微微前倾脖子，凌睿就势和他碰了碰鼻尖，两人如同恋人一般的温柔地接了一个很浅的吻。 “你想做什么？”凌睿贴着他的耳边轻轻地问。 “想操你。” “凭什么呢？”凌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笑，可惜孟星河醉了，没有发现。 “我喜欢你，凌睿我他妈喜欢你。”孟星河语带乞求，紧紧抱住凌睿的小腿。 “我是男的，你清楚吗？” 孟星河吐出一大口带着酒味浓重的气，声音却低沉了许多，“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那就行。”凌睿蹲下来，半跪在孟星河身边，侧头一口咬住孟星河的耳朵，用力的程度像是在报仇。孟星河也不反抗，任他施为，任他折腾。 ----
第33章 心照不宣 孟星河感觉到身后的门被凌睿打开，他失去了依靠，身体往后仰，只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抓住凌睿的腿，再借力站起来。 刚进门，就被自己的鞋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凌睿也不去扶，低声嘀咕了一句，“就这样还想操我，洗洗睡了吧。” 孟星河只听清“洗洗”两个字，便头昏脑涨地往凌睿的卫生间去了。凌睿仍旧跟在后面，在孟星河穿着衣服跨进浴缸的时候终于失去看戏的耐心，麻利儿地伸手去处理醉鬼了。 因为酒精的刺激，孟星河浑身血液流动很快，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发热，想要抓一把冰块敷上来降降温。他喝酒的经验不多，喝醉的经验跟更是不多。此刻这种迷迷糊糊又似乎都很清楚的感觉竟然让他觉得挺好，他一伸手就能抱住凌睿，不知道真假，却很舒服。 偏凉的体温，柔软的肌肤，孟星河沉醉地吻下去。 这感觉似真幻假，令放纵的欲望奔腾而出。 “醉了，也挺好的。” “别大言不惭，等醒了再评论好不好。”凌睿把热水打开，花洒喷出的水流压力很足，哗啦啦一下冲到孟星河的头顶，再流到两人的身上。 孟星河被水淋湿之后稍微清醒一点，聚焦盯着凌睿，喊他，“凌睿。” “嗯。” 孟星河亲一下他的鼻子尖，又喊，“凌睿。” “嗯。” 再亲一下他的鼻子尖，“凌睿。” “嗯。” 凌睿终于忍不住，在孟星河再亲他鼻子的时候微微仰起头，露出他张开的嘴巴，把舌头和嘴唇一起送了上去，拢住了孟星河的嘴。 做完之后，孟星河才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脸颊上的陀红也多少退了下去一些。 他和凌睿并排站在镜子前，凌睿吹头发，他刮胡子。两人时不时的会把目光探向对方，对视的时候凌睿会浅浅的笑，眼角微微翘起。 “你怎么这么好看。” 凌睿被赞美得很舒服，像只傲娇的狐狸，翘起了他的大尾巴，微微一晃，毛发颤抖。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你仔细想想吧，我每一次到最后，都原谅你了。”说完，他停顿了几秒，补充道，“除了那一次。” 孟星河也想到高考后的不告而别，没立刻说话，他从镜子里认真看着凌睿，沉默了半天，忽然在嗡嗡嗡的电吹风声音中严肃的说，“我们，这次可以一直好好的吗？” “看你表现，我看心情吧。” “高中那时候你把我当傻子一样逗。” 凌睿把吹风机停下来，转头看着孟星河，知道他心里担心什么，于是笑道，“我今年三十岁了，不是十八岁。” “那就好。”说着，孟星河走过去，接过了凌睿手里的电吹风，手指轻轻的穿插过他的发丝，继续给他吹还有些没干头的头发。 这一夜原本是多日来的第一个好梦之夜，却在半夜四点被凌睿的手机闹醒了。他很快就从床上起来了。孟星河在美梦里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跟着撑起身，问他：“怎么起来了？” “我要马上看一个资料。” “早上看吧。” “美国那边刚发过来的，很重要。你先睡吧，要是睡不着了就出去抽根烟。” 凌睿穿着浴袍坐到茶几前，躬身摆弄他的平板电脑。 孟星河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左右翻身，再也睡不着了。他起来，拿了烟盒跟打火机出去。院子里看的温泉池里早已蓄好水，显示器上标识着温度保持在39度。孟星河伸脚去试探了一下，感觉很舒服，便放弃了抽烟的打算，下去池子里泡着了。 不算高热的水温让人困意很快袭来，凌睿看完资料出来找孟星河的时候，发现他歪着脖子，靠在池子边上睡着了。 凌睿蹲下来，仔细看孟星河，好像从未仔细看过他似的。 这个男人确实不算英俊，眉宇间的戾气好像是天生的，带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质。尤其是这样闭着眼睛，就跟电影里的□□大哥似的。 凌睿伸手去摸他的眉尾，孟星河一被冰凉的手指触碰，立刻睁开了眼睛。那种凶相在他单纯的眼神中瞬间消散了，只剩下化不开的温柔。 他其实一点也不凶。 凌睿很清楚，比起很多笑起来温柔多情的男人，他的心柔软很多。 “你下来。”孟星河手从水里抬起，带着水汽捏住了凌睿的一根手指。 “好。” 见凌睿脱了鞋和浴袍就往池子里走，他又问，“要不还是去睡了吧？明天要爬山。” 凌睿顺势用脚勾起一汪水踢到孟星河脸上，“口是心非了吧。” 两人就这么一句话便闹开了，孟星河捉住凌睿的腿一把分开，将人按在池子边缘，动作迅速得像是一只在等这一刻的凶猛动物，“那我不客气了，凌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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