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差不多?” “嗯,领证那会儿他刚车祸,脑袋有个包。”池雨初说。 盛熠的拳头有点硬。 “那行,雨初。”陈沉叮嘱,“你后天要拍戏的,一定要提前把那段剧本背掉,知道吗?” 池雨初惊讶捂嘴。 “你要杀了我吗?”他说。 “90%吧,剩下的等戏时背。”陈沉头疼。 池雨初:“好。” 他拉开车门,坐到了盛熠身边,冲车窗外摆摆手:“那后天见哦,陈沉哥。” 车窗合上了。 车内温度开得高,池雨初一进来,暖得轻叹了声,没舒服一秒,听见盛熠问:“你见谁都叫哥吗?” 池雨初:“没有。” “你有。”盛熠说。 “我见你,叫的是老公。”池雨初强调。 盛熠顿了下:“‘老公’?” 他的嘴角咧了下:“你经纪人看起来好像很担心我会把你x得下不了床。” 池雨初:“你……” 他微张着嘴巴,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堪入耳的东西,僵硬地一点点侧过脸去看车窗外。 这反应,盛熠直接大笑出声。 一口一个老公叫那么腻歪,却听不得一句过分点的话。 池家怎么养的,纯成这样。 池雨初怪好玩的,他好久都没这么乐过了,就这么游刃有余地逗两下,心情都会变好。 街灯闪烁而过,池雨初累了一天,困得厉害,他坐得离盛熠远远的,团在车窗边打瞌睡,脑袋一下下地低下去,不小心磕在了车窗上。 脑袋一疼,他听见了盛熠毫不留情的嘲笑,倦倦地扫了对方一眼,因困倦含着水汽的眼睛看起来有点懵。 眼皮越来越沉,视野中的盛熠逐渐变形,他还要再睡,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显示的来电人是盛熠的妈妈于玲。 池雨初清醒了。 “嗯?阿姨?”他接起电话。 “宝贝,叫妈。”于玲听起来心情不错,“我看了你新剧的宣传视频,演技又进步了。” “真的吗?!”池雨初的嘴角弯了。 很淡的笑,刚好被盛熠看到。 笑了?第一次见。 “你跟你老公在一块儿吗?”于阿姨问。 池雨初看了眼盛熠,笑容消失。 盛熠:“?” “不错嘛,我刚看见了他发的消息,他说在酒宴上打了勾搭你的流氓,还安慰你,给你披外套,牵着你一起离开了?”于阿姨说,“真好,你俩感情这么好,我很放心。” 池雨初:“?” 这个人模糊事实的本事简直炉火纯青,死的都能给圆活了。 他停顿的时间有点长,空气里逐渐弥漫起了一点凝滞感。 于是,他垂在座椅上的左手被人抓起来,拍了拍手心,威胁得明明白白。 “嗯……我们的感情,挺好的。”池雨初憋屈地说,“很恩爱。” 车身颠了一下,池雨初撇撇嘴,看,路听了都得不平。 “那我就放心了!你们终于也是可靠的大人了。”于阿姨说,“是这样,明天有个活动,需要你和盛熠一起出席一下。” 池雨初:“啊……?” 他,跟盛熠? 这是要正式公开他俩关系的意思? “什么活动呀?”他问。 “我们月盈集团即将正式收购斐丽,最后的签约,需要你们也过来一起露个面。”于玲说,“别怕,到时候跟着盛熠就好,他知道该怎么处理,你们感情那么好,在镜头下没问题的,好好表现哦!” 池雨初:“……好。” 于玲又和他聊了几句,这才挂断电话。 “你行?”盛熠挑眉。 “我行。”池雨初指着自己,“我挺擅长当花瓶的。” 盛熠服了:“这是什么很骄傲的事情吗?” 他俩的婚房在市中心,一套将近290平的大平层,是盛熠去年买下的。 往日池雨初总觉得这房子住起来空旷,今天不觉得了。 大房子好啊,只要他能苟,盛熠半天都找不着他。 连卧室都有好几个,只要他俩各住各的,就能保持友好的室友关系。 盛熠洗完澡,裹了条浴巾,他觉得渴,打开冰箱想找喝的,只找到了两瓶醋。 以及—— 盛熠:“……” 为什么冰箱里会有剧本。 “池雨初!”盛熠拎着凉飕飕的剧本到处找人。 书房里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倒了。 盛熠拐去了厨房。 池雨初坐在堆满书的桌子上,手里捧着叠厚厚的纸。 他已经洗过澡了,穿了套浅灰色的居家睡衣。 房间里不冷,他没穿袜子,坐在书桌上,一只黑色毛绒拖鞋被他的脚背半勾着,另一只则是被晃悠的脚背踢出了好远,刚好落在盛熠所站位置的不远处。 这放松的状态在看见盛熠的瞬间不见了。 他面上还带着点被人打扰的茫然,眼睛却湿漉漉的,濡湿的睫毛压着泛红的眼尾,满脸都是泪。 盛熠满肚子火被凭空一棒子打了回去。 “怎么了?”两人同时问对方,又同时顿住。 “我又没打你,你哭什么?”盛熠先开口。 池雨初轻轻地啊了声,反应过来,说话时带着点柔软的鼻音:“嗯?我没有哭,不对……这个啊,是我在试后天的戏,他们又让我演那种惨兮兮的角色。” 他最讨厌背书,是背台词困难户,为了方便记忆,会先自己演上一段找找感觉,这样背起来没那么噎得慌。 他抬着手背,蹭了下脸颊上的泪珠,脸颊被揉出点薄粉:“你找我啊?” “这家里还有别人叫池雨初?”盛熠把手中的剧本拍在了书桌上,厚重书稿的边角,因为这个动作不小心扇在了池雨初的屁股上,“把你的东西收好。” 池雨初躲得飞快。 “咦?我找了好久。”池雨初认出了自己的东西,“你好厉害。” “再让我看见你把剧本放冰箱我保准收拾你。”盛熠说。 “我给忘记了。”池雨初合手比了个恳求的手势,“对不起。” 不知怎的,盛熠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场景—— 举着剧本的池雨初在厨房走来走去,惊慌失措地背着复杂的台词。 书房没铺地毯,木质地板很凉,池雨初单脚跳着去捡自己的拖鞋了。 盛熠:“……” “我要睡觉了。”池雨初打了个哈欠,“再见。” 他拎着盛熠刚送回来的剧本,回了自己的卧室,啪地关上了房间门。 盛熠:“……” 不是试哭戏吗?不试了? 算了,总归他俩是表面夫妻,居家的时候没必要恩爱。 盛熠也回了卧室,调暗了灯光。 按说喝了酒,睡眠会沉上许多,可他今天有点浅眠,眼前总出现那只勾着毛绒拖鞋悠闲晃悠的白皙脚背。 - 池雨初起得很早,今天他和盛熠要代表月盈集团出席活动现场。 盛熠起床时,他正坐在岛台边,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上的资料。 “看什么?”盛熠路过。 “合作方的资料,到时候方便打招呼。”池雨初说。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就算是花瓶,也要有基础的礼貌。 他指着资料说:“我先认认脸,这个集团的二公子和三公子,是双胞胎吧,姓怎么还不一样,我分不清,叫错了怎么办。” “不用。”盛熠说。 “你分得清?”池雨初说,“你好厉害。” “不用分,我都打过。”盛熠不耐烦地说,“他们不会跟我们打招呼的。” 池雨初:“……”
第4章 不想给老公丢脸 “打打打……打过?” 池雨初被这轻描淡写的一句吓得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差点碰落了手边的牛奶杯。 盛熠冷笑:“小打小闹。” 池雨初迟钝地哦了声,要坐回去,就又听见了盛熠的声音—— “只是踹断了肋骨。” 池雨初:“?!” 他不敢坐了,罚站似的,垂着双手站在盛熠跟前,目光来回地飘,就是不落到盛熠身上。 他知道这不是诓他的假话,他昨晚在书房时,无意间瞄到过盛熠浴袍下露出的小臂肌肉,线条紧绷,饱含力量感,打三五个完全不成问题。 “他俩跟我们这帮朋友不太对付,之前找人给我使绊子……”盛熠声音戛然而止。 打都打了,他跟池雨初解释什么呢? 池雨初正想多听点这帮少爷纨绔们的敌对史,盛熠却又不说了。 一小块烤好的面包抵在他唇边,烘烤后的黄油香气萦绕着他的鼻尖。 “给我?”他伸手去接。 盛熠用手臂挥开了他的手,手中刚撕下的面包片塞进了他嘴里。 他茫然地张嘴,忘记了咀嚼,柔软的唇瓣碰到了对方带着薄茧的手指。 “快点吃!”盛熠说,“等下出门了。” “哦……好。”池雨初眨眨眼睛。 这个人不知道又来了什么捉弄人的心思,非得抓着他喂面包,喂得又快又急,池雨初嘴巴都有些酸了。 “我不吃了!”趁着盛熠擦手的功夫,他赶紧说。 “你就吃那么点?”盛熠诧异。 “还可以喝半杯牛奶。”池雨初说。 他主动跟盛熠隔了个座位,捧着杯子,小口地喝。 一大早的,只是撸猫似的碰了两下池雨初,盛熠的心情好到没边了。 他去了趟衣帽间,速战速决地给自己挑了身合适的西装,顺手打好领带,转头看池雨初。 “你好了没?”他问。 沙发边上,正换衣服的池雨初不情不愿地回了头:“马上。” 他刚给自己套了件松软的暖白色毛衣,裤子还没来得及穿,毛衣的袖口很长,搭在手背上,只露出纤白微粉的指尖,衣摆也还算长,盖着腰后浑圆微翘的弧度,往下露着两条雪白笔直的腿。 他弯下腰,跪在地毯上,在柜子里翻找着能搭配的裤子。 盛熠抱臂站在门边,冷眼看着他拿起一条,摇摇头,扔开,再拿起一条,站在镜子前比了比,再扔开。 盛熠:“……” 火急火燎地等着出门的他像是被卡进了一方慢镜头里。 一名合格的艺人,应该有足够的衣品和审美。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在镜头下呈现出最好的状态。 好,白色休闲裤,就决定是你了。 池雨初刚拿起裤子,就被人拦腰从地上拎了起来。 盛熠忍无可忍地把他往肩上一扛,大步走出去,扔在了外面的沙发上,按着他猛地套上了裤子。 “池雨初,龟都比你快。”盛熠怒道,“你打算去比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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