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年像是还不解气,嗓音如腊月里的雪一样刺骨冰冷:“你果然和我认为的一样,讨人厌烦,满嘴谎话,我居然还以为是我以前看错你了。” 话落秦亦年转身走出了别墅,肖燃神情恍惚,心脏抽痛,整个人狼狈不堪。 身子细微的颤抖着,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滑落,混杂着汤汁血液布满了脸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可怜的疯子。 他感觉心里有一瞬间空了一下,又密密麻麻的爬满悲伤,肖燃麻木的站起身去了浴室,把自己锁在浴室里。 肖燃的余光撇见了镜子里自己狼狈丑陋的样子,忽然无神的眸子闪了闪,突然暴起一拳砸在镜子上,镜子瞬间以他拳头砸的地方扩散分裂,镜子里满脸汤汁还有泪痕混杂血液的脸分裂开。 无神的眸子中有几分暗,手上流出了血液,蜿蜒的血色一点点的填上了镜子的裂纹,留下骇人的血痕。 他的心脏好难受,身体也很难受,像是要呼吸不上来一样,嘴巴被迫张开大口的喘息着,为什么秦亦年要这么对他为什么? 为什么他不肯相信自己,明明不是他,为什么一切都要他来承担,难道喜欢他是错吗? 他恨我……要是我死了是不是就什么都结束了…… 恍惚间肖燃的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瞬间满腹的委屈被这个想法占据,浴缸里的水哗哗的流着,他看着镜子用手扣下来一块不大不小的碎片握在手中。 在镜子里看到衣服有些脏,他本能的转身走到了浴缸边,抬腿跨进浴缸,整个人躺在浴缸中。 浴缸里的水已经满得开始往外溢了,他的衣服被水浸泡得湿透了,有些薄的衣料透出些许肉色。 他怔愣的看着手中的镜子碎片,锋利的边角已经将手心划破了,血液混杂着水。 定定的看了许久,肖燃双眸涣散,抬起另一只手,将碎片最锋利的一个尖角处抵在白皙光滑的手腕内测。 隐隐约约能看到血脉,他感觉有些飘飘然的,感觉不到痛似的狠狠往下压,血珠滑落。他狠狠的将手腕处滑了很深的一道口子。 血液汩汩流出,止都止不住的顺着小臂落进水里,把水染得泛了粉。 肖燃只觉得脑子十分混乱,只是机械的一遍遍重复着割脉的动作,他的手腕的地方几乎没一块好肉,白皙的手臂也被血液染红了。 浴室内泛着淡淡的血腥味,他狠狠的划了几十道口子后,像是累了,被血液布满的手伸出浴缸,碎片掉在地上。 血液不断的流着,滴落在地上,浴缸里的水被染红不断溢出。 肖燃呆呆的躺在那,把头靠在浴缸边缘,无神的望着天花板,渐渐的开始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惨白如雪。 眼皮也沉重的耷拉着,他像是溺水被救的人忽然清醒了,一瞬间手腕上钻心的痛窜至四肢百骸,浑身冰凉。 他失了力气挣扎不得,他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回事,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割腕,他想呼救却想起别墅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 肖燃的心凉了半截,他是不是要死了……他感觉浑身很冷很沉重,鼻腔里的血腥气让他头晕目眩十分想吐。 血液还是往外流,他绝望的闭上眼,眼泪滑落,想着自己应该是要死在这里了吧,就是不知道秦亦年发现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呢? 想着想着彻底昏死过去。
第122章 好狼狈啊,秦总 出了别墅的秦亦年,只是坐进车里就感觉到了没由来的心慌,鬼使神差的拿了平板打开监控,先是看了眼客厅,没有人而且桌子也没收拾。 秦亦年皱紧了眉头,感受着心脏突突的跳,看了好一会他注意到平板发出了微弱的水声,秦亦年的眸子暗了一瞬。 把监控调到了浴室,浴室里的景象瞬间闯进眼帘,秦亦年捏着平板的手指霎时用力,瞳孔骤缩,血液好像都在往上冲。 车子从他坐上来的那一刻就被司机启动了,秦亦年罕见的露出了慌张之色,他颤着声音大声道:“回去!掉头回去!” 司机被秦亦年的反应吓了一跳,但好在职业素养不错,立马掉头往回开。 秦亦年眉眼间全是焦急慌张,他从没想过让肖燃死,但是映入眼帘的大片血色让他慌了神,只能不断的让司机加速再加速。 秦亦年眼眶猩红死死盯着平板,车子终于是停了下来,秦亦年丢下平板打开车门往别墅跑。 堂堂总裁第一次这么狼狈,他连鞋都来不及换就大步往浴室跑,浴室的水已经从里面溢出来了,秦亦年没注意直接滑得单膝跪倒在地。 他顾不上什么别的,只想着肖燃绝对不能死,可越急越出错,滑倒了好几次终于把门打开了,他看见了躺在血色鱼缸里的肖燃。 跌跌撞撞的跑过去,但积水太多,加上他穿的是皮鞋,脚底一滑直接摔倒在地,毫无形象。 只见秦亦年直接跪爬着到了浴缸边,肖燃的脸色白得发青,秦亦年颤抖着手去摸肖燃脖子上的脉搏,幸运的是肖燃命大,脉搏还在微弱的跳动。 秦亦年抖着唇将肖燃从血水里抱出来,他看到了肖燃手腕上触目惊心的伤口,脸上也有一条细细的口子。 他很慌,狼狈不堪的要站起来却一次次跌倒,不知道摔疼了还是巨大的恐慌,秦亦年猩红的眼眶中毫无知觉的盈满泪水。 颤着唇一遍遍呢喃:“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秦亦年抱着轻得像一片羽毛一样的肖燃跌跌撞撞的跑出别墅。 司机被这个景象给惊到了,立马打开车门让他们进车里,秦亦年静静抱着怀中冰冷的肖燃,颤抖着嗓音喊:“去医院!快!”有些破音了。 期间秦亦年脱下身上的外套,把领带粗暴的扯下来系在手腕上防止继续流血。 外套也被裹在肖燃身上,秦亦年低着头,温暖的大手紧紧握着肖燃像冰块一样的手。 肖燃白得发青的脸上不知何时落下一颗水珠,接着一颗又一颗的砸下来,秦亦年哭了,非常罕见的哭了。 泪水顺着脸颊落在肖燃脸上,又顺着肖燃的脸颊划出一道泪痕,如果此刻肖燃是醒着的,那他一定会震惊甚至不敢相信。 秦亦年的嗓音透着浓浓的哽咽:“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我恨你!可是…我只剩你了,你要是也走了,我要恨谁去啊…” 司机一路超速闯红灯终于把人送到了医院,秦亦年抱着肖燃往医院跑,嘴里焦急喊着:“医生!医生!” 而司机则去跟一路追来的交警解释了为什么闯红灯和超速的行为。 医院里的护士听见了秦亦年的声音,看到了秦亦年怀里的人手腕处绑着领带,立马有几个护士上前,拿了担架来。 秦亦年将人放上去,有医生询问了秦亦年什么情况,秦亦年语速极快条理清晰的称述了一遍事情经过并且语气带着难得的恳求。 “求求你,医生,他不能死。”秦亦年语调颤抖,医生严肃的边做急救措施边安抚秦亦年:“我们会尽全力的。” 医生把人送进了急救室,肖燃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医生先是把肖燃的伤口处理包扎好,随后让人去血库调血袋。 大概过了很久,久到秦亦年想冲进去看看时,医生出来了,他看着猩红着双眸的秦亦年道:“好在来的及时,再晚一点点,就救不活了。” 听见医生的话后,秦亦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他捂着脸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肖燃被推出来,依旧是安详的闭着眼,秦亦年站起身给肖燃办了住院手续。 肖燃在经历过漫长的黑暗后,艰难的睁开了眼,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我是死了吗? 视野内是一片空白的天花板,脑子还没有缓过来,直到秦亦年发现了他睁开眼后,道:“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语气出奇的温柔,只是听上去还有些疲倦。 肖燃的大脑宕机了,一下子没听出来是谁说话,缓缓转动脖子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脖子像是生锈的机械一样缓慢生硬。 映入眼帘的是满脸疲倦的秦亦年,他能感受到秦亦年现在整个人都是松了口气的状态,肖燃有些呆呆的望着秦亦年。 声音干涩虚弱还有一丝不可置信:“你也死了?” 话落,便看见秦亦年的表情逐渐石化,良久秦亦年才咬着后槽牙道:“没有!你也没有死!” 肖燃这才感觉到身体各处都有些痛,特别是手腕处,他想去看看手腕怎么回事,但他没什么力气。 像条离了水的鱼一样挣扎,秦亦年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意图,俯身帮他坐起来,拿枕头垫在他身后。 肖燃看着这样的秦亦年,神态有些恍惚,他记得自己割腕前不久,面前的男人还拿碗砸了他的头。 而且明明出了别墅,居然还会回来救他? 肖燃垂下眸子看向自己的手腕,那里被纱布包扎着,血已经止住了,秦亦年忽然开口:“伤口缝了针,你躺了一天了,饿不饿?” 关切得很,让肖燃感觉到一丝丝的受宠若惊,他刚想摇头说不用的时候,肚子咕噜噜的发出抗议,他有些尴尬的移开了视线。 暗自腹诽,不争气啊这个肚子偏偏这个时候叫,声音还那么大,生怕阿年听不见吗? 秦亦年早就料到了肖燃会饿,只见他站起身把小桌子支起来,随后走到了一边,把香喷喷的饭菜端了过来。 肖燃看着秦亦年递过来的勺子,默默的接了过来,饭菜比较清淡,肖燃一口一口慢慢吃着。 他没有问秦亦年为什么还回去救他,秦亦年也没有提起那时的事情,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呆在病房里。
第123章 他什么都不用做就是明月 他垂着眸子,过了好半晌才放下勺子,手腕很痛,额角已经被疼出一层薄汗,眉毛紧紧皱着,身躯微微弓着。 脸色还是煞白煞白的,虚弱道:“吃不下了。”话落,便看见坐在一旁的秦亦年站起身将食物收好,语气关切:“手腕很痛吗?要不要我喊医生过来。” 肖燃轻轻的摇了摇头,靠在那想一个人呆一会,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抬头看向眼中溢满关切的秦亦年。 不知道何时起,肖燃好像越来越能牵动秦亦年的心绪了,秦亦年只把这些归咎于肖燃死了就找不到更好的替身这一理由上。 他还是抿了抿唇开口道:“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可以吗?”墨色的桃眸中夹杂着虚弱和请求,只是他说完后秦亦年的神色变了又变。 从原先的关切到不解再到些许愤怒,五彩斑斓的好不精彩,肖燃从他脸色变化开始便垂下了眸子。 他大概能猜到秦亦年的脸色变化,也能猜到秦亦年不会同意自己这个请求,果不其然才十几秒的停顿,秦亦年就咬了咬牙开口道:“不可以。” 闻言,肖燃张了张嘴想再争取一下单独待着的机会,但是抬眸看着秦亦年还是把嘴边的话咽进了肚子里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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