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奉朝英在程青州身上t0u'zhu了格外的关注和时间,的确非比寻常。 他把高升弄到自己车上,朝高升家里开,高升的司机开车跟在后面。 路上,他脑海里好几次浮现出程青州的脸。 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他蹙起眉,有些疑惑是不是自己最近憋得久了,所以才会在见着程青州之后产生一种情不自禁的意动,下意识放弃了一些原则。 程青州很年轻,眼睛很明亮,找他赔钱的时候,一脸理所应当。这种性格不能说不好,但过于外向,一看就是那种胆子很大的。奉朝英颇有些诧异,毕竟他的理想型是安静、温柔那一款的少年。 脑子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奉朝英把高升送回家,亲自送到他家门口。 高升在他二十二岁那年就一个人从家里搬了出来,住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他买了一套小别墅,带一个小院子,在无数白领都无法获得一张宽敞办公桌的地方,奢侈得让人想要诅咒。其实,奉朝英很喜欢高升这个小院子,跟高升他平时混来混去的形象不同,这个别墅小院反而种植了许多花草,宛如闹市中的一小片绿洲,清静而舒适。奉朝英工作不是那么忙的时候,也偶尔会来这里看看书。坐在庭院的藤椅上,绿色藤蔓包围的围墙外面是高楼大厦和川流不息的车流,那些声音被围墙挡着,变得遥远、微小,形不成噪音,反而衬托得院子里格外安静。 高升的司机扶着高升另一边,跟奉朝英一起走到门口,由他开了门。 奉朝英站在门外没进去,说:“他今天喝了不少酒,你多照顾着他点,如果他难受,记得给他吃点药,实在不行就送医院。” “嗯。”高升的司机江博澜点头。 奉朝英转身离开。 江博澜扶着高升往屋子里面走,好在高升喝酒之后没有撒酒疯的习惯,不闹事。 江博澜今年三十岁,他二十五岁从部队退役回来之后,就一直做高升的司机兼保镖。高家给他的薪酬很高,他父母早亡,没什么亲戚需要赡养,自己一个人生活绰绰有余。工作这五年,也不累,高升除了爱玩,没什么不好的习惯,如果非要说什么不好,也是高升经常玩到深更半夜才结束,他常常一等也要等到那个时候。 和高升不一样,江博澜家境贫寒,不然当初也不会入伍。他在部队里的时候力争上游,但因为性子过于耿直,得罪了上级,断了留在部队的路。高升面试他那天,也不怎么正式,就选在一个夜店里。江博澜从来不进这种地方,一方面是因为他性格原因,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没钱在这种地方消费。一个晚上花成百上千,这在他的世界观里是无法想象的事。 那天高升坐在沙发上,边上坐着一群男男女女,非富即贵,笑声连连。 江博澜找到他,高大而沉默的面孔在夜店灯光的照耀下有些晦暗不清。 高升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问:“给你一千万,把你未来十年卖给我,卖不卖?” 江博澜脸色顿时难看,他知道在这些富家公子哥眼里,他们这种穷人什么都不算,可自尊被践踏,忍不住愤怒。 “不卖。” 他转身要走,一只手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江博澜很少与人发生肢体接触,猛地一惊,回头甩掉了那只手。 高升以漫不经心的姿态收回了手,微微一笑,“很好,面试过关了,以后你做我的司机跟保镖,月薪两万,回去之后我会让人把合同发给你,从明天开始上班,全年无休,有事提前三天请假。” 高升是一个真正的败家子。什么都不会做,靠家里养着,成天混日子。都二十八岁了,还天真得像个孩子。 江博澜背着高升上楼来到二楼卧室,将他轻轻放到床上,像平时那样帮他脱掉皮鞋和袜子,解开皮带,把其他衣服也脱下来,换上睡衣。如果不换上睡衣,高升睡到一半会因为不舒服醒过来。他驾轻就熟地完成了这一切后,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如五年前那一幕一般,一只手忽然抓住了他。 江博澜脚步停住,转头。 高升闭着眼睛,翻了个身,原本还只是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腕,现在另外一只也伸了过来。 “阿江,上床,陪我睡觉。” 他喃喃道。
第010章 . 服务生 · 扌那(木木木ฅ•﹏•ฅ木木)威 程青州回到旅馆,一进屋子就脱掉鞋子和裤子往被窝里缩。在被子里窝了半个小时才把身体给捂暖和了。他给宋泉发了一段长长的语音,把自己刚才的遭遇描述了一遍。宋泉立即表示,程青州不应该那么轻易放过那个男人,要狠狠地捞上一笔才行。程青州说:“我也不好意思多要,一条两百块的裤子翻了个倍我就已经怪不好意思的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宋泉立即嚷,“要是那辆车真的撞上你了怎么办?吓着你不用赔精神损失费啊?” 程青州骂了一声滚蛋,语气软下来,瘪瘪嘴,说:“宋泉,你说我能去做什么工作啊?连去KTV卖酒人家都不肯收我。” “也是,难道现在KTV的少爷质量都这么高了?连你这种长相都过不了?”宋泉啧啧两声,“真是稀奇,等回来后我还真要去这个‘碧海蓝天’去看看到底质量有多高。” “喂!”程青州叱道,“现在是我没有找到工作的问题好吗!” “实在不行你去洗盘子呗。”宋泉说,“哦,对了,还有一个工作,报酬丰厚,就看你想不想做。” “什么工作?”程青州一听报酬丰厚,立即来了兴趣。 “模特。”宋泉说,“不是那种走T台的模特,我一朋友,他学美术的,经常要找人体模特画素描,要是你愿意,我把你推荐给他。” “不会是要裸|体吧?”程青州的脸立即垮下去。 果然,报酬丰厚的工作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他砸吧砸吧嘴,“还是算了吧,我的**不能曝光在别人面前。” 宋泉:“那我再想想,还有什么工作适合你。” “那你想着,我这几天再出去转转。”程青州说,“希望能够尽管找到一个工作养活我自己。” “你还真打算打工啊?过了年开学,你总要去上学吧。”宋泉问。 程青州说:“你觉得我这个样子,我家会给我出学费吗?” “不是有学生贷款吗?”宋泉说,“而且,这高三最后小半年了,你前功尽弃不可惜啊?” “反正就我这成绩,再怎么样也就只能考上一个野鸡学校,不读就不读。”程青州毫不在意的口吻让宋泉有些无奈。 程青州的成绩的确不怎么样。让他违心地说努把力还是能考上一个不错的大学这种话,他是说不出口的。 宋泉说:“我觉得吧,你还是好好把高中念完吧。” “这事再说吧,饭都吃不饱就别谈读书的事情了。”程青州说完,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仰头长吁一口气。 今天虽然没有找到工作,但是却意外得了四百块。程青州觉得自己的运气还是不错的,说不定乘着东风,明天就能够找到一个不错的工作。 他美滋滋地想着,忽然肚子就咕咕地叫了一声。 饿了。 到该吃饭的时间了。 程青州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头发,下楼吃饭,贵的不敢吃,便宜的也下不去嘴,最后还是在便利店里买了方便面,经济实惠能下嘴,回来的时候,找楼下前台那个女人借了手机充电器再上楼。 这一晚他睡得很早,也出乎意料的踏实,完全不像是一个刚被赶出家门的少年。 · 第二天一大早,程青州还在梦乡里不知归处,一阵刺耳的手机铃音把他吵醒了。程青州最讨厌睡觉的时候被电话吵醒,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拿着电钻在脑袋里面伐木,脑仁疼。但电话铃音响个不停,他必须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手,抓住那个正在被充电的家伙。 “程青州,我帮你找到了一个无与伦比的好工作,感不感谢我!”宋泉的声音就像一只打鸣的公鸡,清脆嘹亮,让程青州想要割了他的脖子扔热水锅里去毛。 “什么工作?”程青州握着手机把脑袋缩紧被窝深处。这个关键性字眼总算让他打起了一点精神。 宋泉说:“打杂。” “……”程青州咬牙切齿,“这就是你所谓的‘无与伦比的好工作’?” 宋泉说:“你可别小看这个打杂,是一个俱乐部晚宴的服务生工作,一晚上能赚五百,你去不去?” 五百? 程青州蹭地一下从被窝里坐直,“靠,当然去。” 遥想当年,程青州压根不把钱放在眼里。现在,他需要钱了,钱却不把他放在眼里。宋泉介绍的这个俱乐部晚宴是一群高端人士的私人聚会,所以要求很高,负责这个晚宴的人跟宋泉认识,看在宋泉的面子上给程青州留了一个位子。 晚宴是晚上六点半开始,要求程青州在下午两点就要抵达会场进行培训和做准备。 他匆匆赶过去,一个穿深蓝色西装的男人把他接了进去,把他从头到尾扫了一眼,说:“形象倒是不错。” 程青州乖觉地笑笑。 五百块的报酬,程青州希望能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以后有这样的工作,多多想着他。 稍作培训后,程青州便换上了服务生的衣服,开始跟大家一起布置会场。 晚宴前休息的时间,他和其他几名服务生坐在一起吃面包。 有人眼睛放光,说:“听说今天晚上奉总会来。” “少来,每次都说奉总会来,每次奉总都没来,我都完全不抱任何期待了。”另一人意兴阑珊地说,“奉总那么高冷,几乎从来不参加这种活动。” “唉。”前面那人叹了口气。 “你叹气干什么?就算他来了,也不会瞧上你啊。”有人笑,“成天做白日梦。” “你怎么知道奉总就一定不会瞧上我了?”前面那人皱起眉,“我长得又不丑,谁知道呢,青州,你说,我长得丑吗?” 程青州脸上露出老好人似的笑容,“当然不了,很帅。” “你看看,果然年纪小才会说实话。”前面那人高兴起来,同时对另外几个人翻了一个白眼。 程青州很好奇,他们在说的那个奉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慢慢地有人来了。来的大部分都是男人,西装革履,有的五官端正,有的则大腹便便,不过有一个统一的特征,他们眉宇之间都透着一抹上位者的气质。程青州要做的工作也不累,举着一个托盘负责递送酒水,满场走。他把自己的心态摆得很平,一点儿都不觉得羞耻。在这一点上,他很感谢他爸,从小就锻炼他的脸皮和心态,把他操练得如同一块牛皮,久煮不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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