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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条 双方要尽量增加和对方独处的时间。 所以这些天，他们一起上下班，一起接送然然，有时间就在一起吃饭。 第二条 双方不可只称呼对方姓加职位。 就是要周霖改口的意思，不能再叫他楚总监，被周霖讨价还价成工作时间之外不叫他楚“总监”。 诸如此类的条款，一共三十一条，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周霖看完之后没什么意见， 他巴不得楚云绎能在完成这些之后喜欢上自己。 唯独只加了一条：双方在感情培养期间，不得将他们的关系公开给任何人，并且为了不影响工作需得在上班期间保持距离。 周霖写这条的原因很简单，不过还是对自己没什么信心罢了，害怕一切都是空欢喜一场。 楚云绎在看见这一条的时候，眸色黯淡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让周霖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他们去了周霖以前的学校。 因为楚云绎提出想更了解周霖一点，周霖就立刻想到了这里，这个承载着他许多年少无知的地方。 因为是周末，学校里只有一些校队的人在训练。 今天天气不算好，阴云密布瞧着是想下雨，枯黄的树叶迎风飘落，在地上翻滚摩擦出沙沙声。 周霖和楚云绎并排走在空旷的教学楼里，走廊上的声控灯开开关关。 “好久没回来了，没想到这里跟当年一模一样。”周霖说着，在一个教室面前站定，透过窗户指着一个座位，“高三的时候我一直坐这儿。” 看着自己曾经的位置如今已经放上了新的书本文具，周霖难免怀念起当年。 “我当时特别中二，除了学习就是动漫小说，不屑于和普通人类说话。”周霖笑笑，“结果我妈特别害怕，还带我看过心理医生。” 楚云绎看着周霖的小表情，也笑着问道：“结果呢？” “当然是没什么问题。”周霖耸耸肩。 空气里传来湿润泥土的气息，外面下雨了。 “我高中的时候挺异想天开的。”楚云绎开口道，“那时候觉得摇滚特别酷，还和几个同学组了个乐队，在我们学校挺出名，逢年过节有什么演出都会喊上我们。” 还真是没想到，毕竟楚云绎看起来不像个搞乐队的，倒像个搞学术的。 像是看出了周霖眼中的质疑，楚云绎垂下头 ，把自己的耳朵展示给周霖，“喏，以前打过耳洞呢，不过现在全都愈合了。” 离的好近，周霖甚至能感受到楚云绎的吐息，他们周围凭空多了点暧昧因子。 周霖干咳几声，按耐住心头的躁动，“楚总...楚...，咳咳，那后来怎么没继续了？” “因为被我父母发现了，他们摔了我的吉他，还给我转了学。”楚云绎淡淡的说，语气是平淡的，仿佛他口中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样。 周霖却无端脑补出初具大人模样的少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吉他变成废木，却只能咽下满肚子委屈和不甘，认命的离开自己熟悉的同学和学校，当一个众人眼里的好学生。 楚云绎看见周霖投来同情的目光，摸摸他的脑袋，眼底浮现出笑意：“不用可怜我，我后来背着他们把高考志愿全改了，没学他们让读的商科，学了计算机。” 然后就当了很久的码农。 楚云绎牵住了周霖的手，他的手骨节分明 ，热乎乎的。 周霖心跳很快，明明连那种事都做过了，此时却还是紧张，他想调整一下交握的位置，却被楚云绎握的更紧，楚云绎沉声说：“计划书第五条，双方可适当进行牵手练习，且一方发起之后另一方不可拒绝。” 周霖没再动，以及打心眼里觉得楚云绎好敬业。 他们等雨停了才从教学楼出来，天边阴云散去还出了太阳。 雨后的空气很清新，周霖着迷的深吸几口气，拉着楚云绎走过学校的每个角落。 周霖的分享欲第一次这么高涨，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能说。 楚云绎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他不会随意插话，只在合适的时候给予自己的一点反馈。 周霖觉得自己的爱意似乎愈发要藏不住了。 学校后街是一条小吃街，周霖带着楚云绎去了一家他常来的粉店。 “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以前每天晚上放学我都来吃一碗，味道很好的。” 周霖带着楚云绎坐下，这家店不大，应该是新装修过，里面的布置非常现代化，温馨又简约。 “两位吃点什么。”老板看见有人进门，连忙起身迎客。 还是周霖熟悉的那张脸庞，只是两鬓多了点花白。 “你...好眼熟啊。”老板看着周霖，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你是不是一高的学生，以前每天下了晚自习都要来我家吃粉的那个。” 周霖点点头，和老板寒暄着：“是啊，已经好多年没再来过了。” 老板给他们递上菜单，看了看楚云绎说：“时间过得真快，这还是你上次带来的那个朋友吧，上次说以后再来也再没来过咯。” 周霖听罢很诧异：“老板你是不是记错了，这是我第一次带他来这啊。” 老板却坚持自己没记错：“就是五六年前嘛，你俩都高高帅帅的，老好记了。” 周霖带着满腹疑问看向楚云绎。 怎么？ 这是进入了异世界还是时间循环？ 楚云绎否认道：“老板记错了吧，六年前我还在B市工作呢。” 见面前的俩人双双否认，老板挠挠脑袋，尴尬的说：“哎呀，我这脑袋越发迷糊喽。”最后还送了他们两瓶饮料。 这个小插曲周霖并没有放在心上，吃完饭后路过一家甜品店，周霖买了两块草莓慕斯，把其中一块递给楚云绎。 “给然然的？”他问道。 周霖摇摇头：“是给你的，谢谢你今天没有嫌我话多。” 楚云绎欣然接受，周霖看不见的地方他嘴角扬起，一副得意的样子，揽过旁边人的肩膀走向停车的地方。 晚上，和楚云绎父子俩在门口道了别，周霖回到自己家。 一个人躺在床上，周霖捻着菩提手串，盯着天花板发呆。 今天月亮很圆，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屋子里亲吻周霖的脸颊。 月亮不知道它的恬静皎洁，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月亮。 【今天你努力工作了吗——明耀内部匿名吃瓜群②】 追苹果的人：？最近群里怎么新来了这么多人 爱吃瓜的胖胖：回楼上，因为隔壁一群炸了 追苹果的人：so，他们吃了什么劲爆的瓜能炸群，我也想吃吃 吃瓜群众：别好奇，瓜没有一点，脑残倒是不少 爱睡觉的小鱼：...... 吃瓜群众：哟，连名字都不换，来人把这个小鱼叉出去，他就是搞垮一群的罪魁祸首 别跟我说话：楼上消消气，这是匿名群，踢不了人的 爱睡觉的小鱼：大家放心，我的cp已经be了呜呜呜，再也yy不了他们了呜呜呜 追苹果的人：什么cp？谁和谁啊 别跟我说话：同问 扒皮上司不得house：联合运营部的总监和经理 追苹果的人：冒昧问一下，他俩啥时候在一起了？ 吃瓜群众：呵呵，问就是脑补 爱睡觉的小鱼：磕cp磕的是氛围，又不是真的在一起，你们都不懂 别跟我说话：所以。。。为什么be了？ 爱睡觉的小鱼：这几天碰见他们，他们中间感觉隔了道银河，我们称之为避嫌，哭死 吃瓜群众：。。。笑死 别跟我说话：。。。同上 扒皮上司不得house：题外话，他俩关系应该不错，这几天我经常在停车场看到他俩从一个车上下来 爱睡觉的小鱼：！我又活了 吃瓜群众：......还有没有三群，感觉这个群也要离完蛋不远了 作者有话说： “月亮不知道它的恬静皎洁，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月亮。”—— 博尔赫斯
第11章 突如其来的出差 楚云绎是被一个电话叫回B市的，知感那边出了点小问题，需要三个合伙人都到场。 挺大个办公室现在就剩下周霖一个人。 空气里的薄荷香都稀薄了很多。 周霖瞧着不远处的空位，摸摸鼻子。 确实很不习惯。 话说这些日子，他们的那份计划书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履行了包括但不限于一起逛商场一起看电影一起压马路。 偶尔周霖觉得他们两个和普通的小情侣也没什么区别，但是也就止步于此，还是牵牵小手的纯爱阶段。 楚云绎不在，楚音然小朋友就被交给了周霖照顾。 虽然这段时间周霖经常和他们父子俩待在一起，但是单独带小孩还是头一次，心里有点打鼓，于是在午休的时候恶补了《当父亲要做的101件小事》《把握宝宝情绪应该这样做》《育儿心经》... 楚音然小朋友坐在周霖车的后座，在知道他爸爸出差的这个消息之后，嘴角快咧到后脑勺了。 终于能够和爹地独处了喔，开心！ 而且... “爹地，然然可以吃糖葫芦吗？”楚音然的声音里充满了期许。 二十分钟之后，小团子手里就多了串糖葫芦。 吃过晚饭，周霖陪楚音然做完了手工作业，就带着小朋友准备洗漱睡觉。 小朋友躺在床上，却拉着周霖不放手，撒着娇说：“爹地要给然然讲故事，然然才睡得着。” 周霖也狠不下心拒绝，去对门换了睡衣，从书架上抽了本书就立刻跑了回去。 楚音然小朋友的床不大，此刻将将能挤下他们俩，周霖只能侧着身子把小朋友搂在自己怀里。 刚翻开书还没开始念，就听见怀里传来吸鼻子的声音。 周霖低头去看，却是怀里的小朋友在抽泣。 手里的书被放下，周霖心下一紧，慌张的拂去孩子脸上的泪水，问道：“然然是想爸爸了吗？要不要给爸爸打个电话？” 小朋友扑在周霖怀里，小脑袋拱着他的胸口，抽泣着说：“爸爸之前总说、说爹地会回来的，可、可是然然之前等了好久好久，爹地一直、一直不回来，我以为是然然不乖，爹地不要然然了呜呜呜...” 周霖轻拍着楚音然的背，安抚他的情绪，柔声说道：“然然已经很乖了，爹地没有不要然然，你看爹地这不是就在你身边吗？” 小朋友抹掉自己的眼泪，冲周霖伸出一只手，扬着小脸说：“那爹地要、要和然然、拉钩，以后不准再丢下然然和爸爸了。” 周霖揉揉楚音然的脑袋，也伸出手来。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许是闹了这么一通，楚音然很快就睡着了，小手还抓着周霖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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