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赵家伟都在自责,“都怪我太激动。”到后面又开始自我膨胀,“你说我力气这么大以后要不改行练拳击吧,一定能打遍天下无敌手。” “不怪你。”楚云绎看着这状况也头疼,“他身体一直不大好。” 朱良初中就因为身体不好,又瘦,经常被人欺负,后来和楚云绎住在一个宿舍后,楚云绎总是有意无意照顾他许多,那时候朱良简直就是他的小尾巴,还发誓以后长大后一定会报答他的。 没想到这家伙长大了身体也还是这么脆。 “检查结果没问题,患者是低血糖才晕的,休息一下就好。” 听见医生的话,他们才放下心来,楚云绎在朱良床头留下一笔钱,走了。 没几天,朱良居然来到了知感科技。 这次见着楚云绎显得拘谨许多, “白...楚总。”他把手上的资料递给楚云绎,“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改了名字,但是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原来朱良家的公司前几年因为经营不善,现在只剩下一个空壳子,靠最后一点气息苟延残喘着。 “我们家也是做游戏起家,但是现在实在是走到绝路,家里还有借的钱没还,没办法才决定找更大一些的公司来收购我们。”朱良说的眼泪汪汪,“楚总,如果知感愿意收购,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最低的价格。” 朱良说出一个数字,的确如他所言低于市场价。 朱良家的公司现在虽然说日薄西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手握一些经典游戏的版权,而知感作为刚起步的公司,需要的正是那些东西,所以楚云绎心动了。 不止楚云绎,公司其他几位合伙人知道这件事个个都非常心动。 犹豫再三,他们决定收购那间公司。 在这之后,朱良因为收购的事经常来到知感,他成年后分化成了Omega,长的蛮可爱为人也热情,很快与知感的人打成一片。 收购的所有细节都谈的差不多了,于是签合同的前一天晚上,众人聚了一次,还带上了朱良。 那时候都是年轻人,酒过三巡又有人提出去唱歌,等从KTV出来已经是深夜。 除了朱良,所有人都喝了个酩酊大醉,楚云绎也不例外。 因为很多原因,即便朱良和公司其他人都混熟了,楚云绎对他还是保留一定的距离感,单独相处的时候也不多,那天朱良给其他人叫了代驾,唯独楚云绎,他打趣的给别人说:“你们不知道,我和楚总以前是同学,他经常保护我,我那时候就发誓,以后一定要报答他。”朱良笑了。 众人起哄闹成一团,有人对朱良说:“小良啊,可不敢打楚总的主意,他家里早就有人了哈哈哈。” 朱良一拜手,“你们说哪去了,我意思是今天我给楚总当代驾。” 楚云绎这时想拒绝,可酒精麻痹大脑,他很难把控自己的身体,只能任朱良把他扶进车里,从他身上摸走了钥匙。 再之后,连意识也逐渐模糊。 再睁眼,不是熟悉的房间,身侧更没有他的爱人。 他回到了那个曾经挖空心思才逃离掉的地方。 他在这里,被罚过跪,被打断过腿,处处被监视,不能成为一个独立意识的“人”,在这里,“白诺恩”只是个傀儡。 房间和他当初住过的不太一样了,或许在他之后还住过另一个“白诺恩”。 最大的不同是,这个房间的门变成了铁栏杆,被一把大锁锁了起来。 楚云绎死死抓住栏杆,指肚都泛了白。 望向外面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毒辣。
第54章 谁杀死了他 楚云绎见到了白先生。 几年不见,白先生是坐在轮椅上被应烛推出来的。 应烛还是那个样子,漂亮,看起来听话又乖巧。白先生却苍老许多,只是仍旧给人一种阴恻恻的感觉,还是那样高高在上。 “这么多年过去,你仍旧没学会我教给你的东西。”白先生开口,尾音拖的很长,“没有人能值得信任,可你还是信了那个朱良。” 楚云绎被注射了安定剂没什么力气,不然的话他现在已经冲上去将那道貌岸然者掀翻在地。 “你应该向朱良学习才对。”白先生拿起手杖,一下一下敲击着地面,“虽然只是个Omega,但是不择手段的样子我实在欣赏,他架空了他父亲的实权,亲手将他哥哥送进监狱,成为那间公司的实际控股人。” “只可惜,一个Omega,哪里有能力经营好一家企业,没多久公司就出现各种问题。” 突然间,白先生话锋一转提到了一些旧事,“哦,对了,你离开之后,自然有人代替你成为了新的白家少爷,不过那孩子心智不坚定,我不过说多了几句,前些天就跳楼了,才十三岁,啧啧。”说到这儿,白先生摇了摇头,话虽如此,确是一点难过的样子都没有,反而眼底有些怨恨,不知道是恨这孩子居然死了还是恨自己年轻时不多留几个种。 “本以为白家血脉要断在我这代,没想到姓朱的小子不知道从哪儿得来了消息,找到我的助理,说他见到了分化成Alpha的白诺恩。” 白先生叫应烛推动轮椅,停在了楚云绎面前,他无视掉楚云绎满眼的愤怒,大笑起来,“他不告诉我们你在哪儿,只说能带你回来,前提是要我高价收购他濒临破产的公司。” 接着俯身拍了拍楚云绎的肩膀,“诺恩,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上天还是眷顾我白家的。” “你...你就不怕...我也死了吗?” 楚云绎艰难发声,他想要站起来离白先生远一点,越远越好,可即便他额头爆出青筋,即便汗水从额角滑落,几次尝试均以失败告终。 “你死不了的。”白先生说的很坚定,“我已经找人查过了,现在是不是该叫你楚云绎?不久前你消费了一个价格高昂的戒指,我想,应该是求婚吧,那个Beta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姓...周?” 听到这里,楚云绎咬紧牙关,即便发不出什么声音仍对白先生大力嘶吼着:“不准...动他!” 白先生噗嗤一笑,“动不动他,得看你的表现。” 而后自己转动轮椅,出去了。 后来的几个月,楚云绎都未踏出过这间屋子一步,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身在地狱。 白先生显然很怕失去楚云绎这个独苗苗,因此对他的看管格外严格,并且着人拿走了房间里所以尖锐物品,连同窗户一起封上。 特定的时间会有医生过来给楚云绎上课,内容是服从性训练,辅以药物还有电击。 楚云绎这时候忽然想到了应烛,这种接近于虐待的训练,应烛是不是...也曾经历过。 不甘愿做一个失去自己喜怒哀乐的人,楚云绎不配合医生,因此这段时期他并不好过。 但是课程进行一段时间之后,某天晚饭时,他在送来的盘子底下发现一张纸条,悄悄打开,里面写了四个大字——必须“服从”。 看着这张纸条,楚云绎一时间明白了什么。 这之后他终于不再“叛逆”,又过了一阵子,课堂上没再出现过电击疗法。 至于那个药,楚云绎并不想吃,但是每天医生都在确保他真的吃下去后才离开,抵赖不得,奇怪的是那药居然是甜的。 等医生宣布课程结束时,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月。 为了能早日摆脱这个牢笼,楚云绎只好装作无悲无喜听之任之的样子。 验收完教学成果后,白先生非常满意。他还是老了,没有曾经一眼穿透人心的能力,看不到楚云绎望向他时眼底的冷意,也未注意楚云绎推他在院子里遛弯时,因太过用力,指腹在轮椅推手上留下的一处凹陷。 楚云绎没想到,他有资格走出房间后收到的第一则信息是,他要和赵氏家里的Omega联姻。 “你可以不爱她。”白先生说,“但是你的另一半在外人眼里,必须优秀。” 说起这个,白先生显得有些骄傲,“比如你的母亲,她就很优秀。”接着又遗憾道:“不过她不乖,跑走了。” 既然提到楚鹭,楚云绎假意不解,恭敬询问道:“那么,您爱她吗?” 白先生听罢,靠在椅背上,望向远方,“世人皆知我爱她,至于真假,那其实并不重要。” 白先生转头看向楚云绎,似笑非笑道:“你突然消失,你的那个Beta很伤心呢,他叫什么来着?” 楚云绎将攥紧的拳头背在身后,“叫周渝临。” “名字挺好听的,不过生错了性别,是个没用的Beta,生不了孩子,不然养在外面也能是个消遣。”白先生说的随意,“你现在这么听话挺好的,要是因为所谓的爱情像之前一样耍心眼再次逃走,那么我就得考虑一下需不需要替你除掉你人生的障碍了。” 白先生的威胁,就这样赤裸裸的摆在楚云绎面前。 “谢谢您,我明白了。”楚云绎只能这样说。 楚云绎和赵氏的那位Omega吃顿饭,却被拍了照,竟然还上了娱乐新闻,可真是众人皆知了,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安排的。 对此,楚云绎希望周渝临不要看见,但他也知道可能性渺茫。 没过几天,两家人很迅速,已经商议好了婚期。 楚云绎大学没有选择读白先生要他念的商科,所以这段时间楚云绎从零开始,一直在学习经营类的知识。 白先生作为一个商人,无疑是成功的,白家的产业在他手里规模扩大了不止一倍,只不过他的某些理念在楚云绎看来过于偏颇,不敢苟同。 这天,应烛找到楚云绎,塞给他一样东西,“白先生要你把这封邀请函亲自送给你的Beta。” 楚云绎在心底冷哼一声,白先生真是好手段,如此这般周渝临恐怕是这辈子都恨透了自己。 但是如果现在楚云绎表示反对... 那么周渝临那边会发生什么,他不敢打包票。 权衡再三,楚云绎收下了那份邀请函。 应烛走后,楚云绎在邀请函的底下又发现了和上次一样的纸条,这回上面写的是:“破局之道马上揭晓,切勿操之过急” 这字条... 他追出去,看到应烛的背影,又停住了脚步。 在白先生的要求下,楚云绎不得已去见了周渝临,同行的除了应烛,还有另外两个保镖。 周渝临的状态并不好,透过车窗看着他的面孔,楚云绎开始痛恨起自己的无能来。 他年少时曾天真的以为逃出白家,就必然可以平稳的过完一生,可几年过去,现在他又可笑的再次沦落到如此地步,甚至比以往更甚。 这时他明白,若要真正的逃出去,斩草除根才为上策。 回白家的中途,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两个保镖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二个都闹肚子,在应烛表示会好好看着楚云绎之后,俩人总算停了车,寻找厕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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