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着急了! 手表丢了他得原价赔偿!不赔钱,是要吃官司的! 贺沉微微侧身,轻松躲开。 金斯一头撞向墙角的衣架,衣架上的外套和帽子,洒落了一地。 季之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出糗的虽是他的经纪人,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与他有脱不开的干系。 眼见着布置得天衣无缝的局,被搞成这样,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坐实贺沉小偷的污名,丢了天价手表,还要给北大捐一座实验室…… 季之的脸色惨白,不用想都知道杀青宴结束后,圈内会传出多少不堪入耳的传言。 更糟糕的是,他原以为闻砚深对他有意思,今天可以趁这个机会拿下闻砚深,他连房都开好了! 却不想…… 季之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深深地吸了两口气,走上前去扶金斯起来,“金哥,我们先回去吧,这件事只能报警,让警方介入了。” 金斯目光呆滞地点点头,从地上的一堆外套里,捡起自己的外衣。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外套口袋里突然掉出来了一块手表。 “咣当——” 手表砸在了金斯和季之的脚边。 正是那块百达翡丽。 “见了鬼了!”季之脸色一下就变了,“怎……怎么会在这里?” 金斯不敢置信地擦了擦眼睛,一度认为是他眼花了或者是出幻觉了,“这……这还真是……那块百达翡丽?” 金斯弯腰,小心翼翼地从地上捡起那块表。 因为是表盘先着地,稍微磕坏了一点边角,但像是这种限量款的高奢产品,都是有全球唯一代码的。 金斯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实是他借来的那块表,千真万确。 “好了,既然已经闹得剑拔弩张,我看今天的杀青宴也没必要再进行下去了,就到此结束吧。”郑总从助理手上拿过麦克风,又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请示道,“闻总,您看这样处理可以吗?” 闻砚深微微颔首。 …… 杀青宴结束后。 贺沉躲在楼道里给闻砚深发了条消息,问能不能麻烦他跑一趟,把两人的包换回来。 刚发出去,消息提示音在包里响起。 贺沉这才想起来,闻砚深的手机和闻砚深的包都在他这儿。 犹豫了下。 贺沉解锁闻砚深的手机,就看到闻砚深给他的备注是:一行。 一行? 什么鬼?贺沉疑惑地皱了皱眉,给闻砚深的秘书发了条语音,问能不能麻烦他跑一趟,把两人的包换回来。 闻砚深的秘书很快回复,让贺沉到一楼的洗手间等着。 贺沉刚到,电话响了。 “哟,贺老板,杀青宴上和老情人久别重逢的感觉,怎么样啊?”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在贺沉耳边。 是谢妄言。 “你怎么知道?”贺沉记得,谢妄言有工作,并没有来参加杀青宴。 “你还问我怎么知道?”谢妄言重复了一遍贺沉的问题,嗤道:“剧组群里有照片啊,那照片里,闻砚深的眼珠子都要黏在你身上了抠都抠不下来,你一跟他对视就脸红,我不瞎又不傻,怎么看不出来?” 贺沉眼神飘忽不定,也不敢自作多情,“……哦。” “要不是看到你今天脸红得跟吃了春药似的,我真要怀疑你是不是想抱着你那物理打一辈子光棍了。”谢妄言在电话里啧啧称奇,“贺老板,隔了这么多年还放不下,当年……为什么和他分手啊?不爱了还是移情别恋了?” 贺沉嘴唇张了张,心里又酸又疼,“就……觉得不合适……就提了。” 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哪怕是在和外人聊到闻砚深,贺沉也不舍得说出不爱了三个字。 真正的原因,他更是咬死了不愿意提及。 哪怕是闻砚深发疯似的把他抵在浴室的磨砂玻璃上强吻着,逼问他为什么要提分手,贺沉也是一声不吭,像一具尸体般任凭闻砚深动手动脚,什么都没有说。 那晚,闻砚深背对着贺沉,穿上裤子和上衣。 在金属皮带扣系上时清脆的咔哒声里,红着眼睛给贺沉丢下了他们分手前的最后一句话。 “我不愿意分手。” “不过,既然这个结果是你想要的,我尊重你。” “你别后悔。” 闻砚深失魂落魄地走了。 后来,闻砚深去了上海读大学,贺沉去了北京。 两人一南一北,便再没有联系过了。 “行了行了,不揭你伤疤了。”谢妄言爽朗大笑,笑声里尽是匪气,像个混不吝,完全看不出是书香世家走出来的钢琴家。 贺沉微微失神,没有说话。 谢妄言沉默了一会儿,声音突然变得很认真,“贺老板,要是哪天放下了,要不要考虑考虑我?我的话永远都作数。” “你说什么?”贺沉猛地回过神来,“什么作数?” 他是真没注意谢妄言在说什么。 反应过来就只听到一句什么作数不作数的。 “……”谢妄言差点憋屈死,他知道贺沉不是那种欲擒故纵的人,这么问,就是真的没听见,谢妄言郁闷了好一会儿,最后烦躁地骂出一句:“操。” “挂了,记得看微博。”谢妄言挂断了电话。 微博? 贺沉疑惑地点开微博,然后就看到谢妄言很嚣张地发了条微博,还@了季之。 谢妄言:“感谢@季之 先生为@北京大学 捐赠量子物理实验室*1。” 一群网友不明所以。 但是看到谢妄言发博,都跟着在下面转发。 不到十分钟,转发量就要破万了。 北大官博也跟着凑热闹,转发并配文:期待.jpg 原本想赖账装死的季之:“……” 原本想装没这事的季之工作室:“……” 贺沉没忍住,笑了。 这时,洗手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看到明显站在外面听了很久,面无表情且气场强大的男人。 贺沉慌了。
第9章 干一行,爱一行 贺沉也没想到,来的不是闻砚深的秘书,而是闻砚深本尊…… 洗手间没人,很安静,贺沉跟谢妄言打电话的声音虽不大,但足以让闻砚深听清楚了。 刚刚,闻砚深在宴会上和几个投资商喝了几杯,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酒气。 闻砚深一走进洗手间,强大的气场瞬间让并不狭窄的洗手间显得逼仄压抑起来,他手里拿着一管伤药,看向贺沉那血渍已干涸的手指头。 “疼吗?”闻砚深蹙了蹙眉。 贺沉摇头,低声道:“不疼了。” 然后又控制不住地开始抠手。 他焦虑时,便会不自觉地有这些小动作。 可是,哪怕在十几个摄影师的怼脸直拍和全球直播的状态下,对物理竞赛题进行三十秒的限时作答,他也没有焦虑过。 因为他自信自己不会输。 可对于闻砚深…… 他不自信。 闻砚深嗤笑一声,抬手攥住贺沉的两只手腕,栖身逼近,淡讽道:“是不是非得我拿个手铐给你铐起来,你才能善待自己的手指头?” “不、不用。”贺沉摇头,这会儿终于适应了闻砚深的存在,低低地问道:“闻总,能不能把我的包还给我?你的公文包我带来了,里面的东西我都没有动过,你检查一下。” 闻总? 闻砚深额角青筋跳了跳。 “你找我来,就没有什么别的话想对我说吗?”闻砚深没动,单手攥着贺沉的两只手腕。 “哦对……那个《物理王者》的综艺,我其实……”贺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闻砚深摁了摁眉心的折痕,“你确定,要在男洗手间里,跟我谈公事?” “闻总,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闻砚深吸了口气,内心五味杂陈。 有事,他有太多的事想问问贺沉了。 他为什么要提分手? 他为什么高考前一天提分手? 他母亲在高考结束后去世,到底是不是巧合。 或者说,他母亲去世和他提分手,到底有没有关系。 这样的问题太多太多…… 闻砚深突然撩了撩眼皮,看向门口方向。 门外,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声音逐渐清晰。 闻砚深在洗手间里环视一圈,确认几个隔间都没人后,攥着贺沉的手腕走到一个面积不到两平米的隔间门口,“进去。” 贺沉愣了下,突然觉得这场景无比熟悉。 他要是走进去,闻砚深该不会像他们分手前那样,把他摁在隔间里偷偷接吻吧? “不躲进去,你想跟我上热搜吗?”闻砚深的衬衣挽起了一截,露出肌肉线条结实有力的手臂,骨节修长的手就抵在贺沉身侧的门板上,以一个类似壁咚的姿势让贺沉躲不开,逃不掉。 闻砚深温热的呼吸,裹挟着须后水的橘子味冷香和淡淡的烟草味道,喷洒在贺沉的耳侧,把贺沉的耳朵根都烫红了大片。 贺沉匆忙走进去,他可不想让#闻砚深贺沉男厕所约会#这种伤风败俗的诡异词条,冲上热搜。 闻砚深跟了进去,反锁上隔间的门。 贺沉被挤在隔间一角,抬眸:“今天,谢谢你帮我。” 他不傻。 堂堂闻氏老总的公文包,哪儿就那么容易被他顺走调包了?整件事,必然是得了闻砚深的默许的。 “我看戏本子里讲的都是,小女子无以为报,当以身相许。”闻砚深食指轻勾住贺沉的下巴,一抬,“你这声谢谢,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 似笑非笑的语气,像诱惑,更像讽刺。 贺沉被闻砚深擒住了下巴,被迫抬头与他对视,浑身的骨头都麻得厉害,最后贺沉只硬邦邦地挤出来一句,“闻先生,我们已经分手了。” 闻砚深眯着眼睛,嗤笑。 “我当然记得。” “四年前,我们的贺沉贺男神,前一天还躺在我床上红着脸说自己嘴酸腰疼还腿软,第二天就能没有任何理由地跟我提分手,没有丝毫愧疚和悔意。” “我等了四年,都没有等到一个理由。” “贺先生的冷血与凉薄,我可真是刻骨铭心,没齿难忘。” 贺沉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你喜欢那个谢妄言,喜欢到连我们的事你都能告诉他,是不是?”闻砚深的眼神里透着一种黑沉沉的危险气息,“他知道我们接吻过多少次吗?他知道你耳朵根很敏感,我一亲那里你浑身都打颤吗?他知道你被我弄哭过多少次吗?他……” “够了!”贺沉脸涨得通红,抬眸看向闻砚深,“我为什么提分手,你还是不知道原因的好,否则你就会明白……该愧疚的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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