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腿被闻砚深抓在手里的原因,贺沉觉得浑身像过电一样,酥酥麻麻的,“你……” 闻砚深把贺沉抵在墙上,弯腰抓住那人另一条腿,让贺沉用腿去缠他的腰。 贺沉惊呼一声,双脚离地,重心不稳,只能牢牢地揪住闻砚深的衬衣后领,整个人被闻砚深分开腿,像抱孩子一样抱在怀里。后背抵着冰冷的墙面,身前是闻砚深温烫的胸膛。 闻砚深的手,稳稳托住贺沉的臀部,说道:“现在,能听我解释了吗?” “井萱二叔和我爸都在外交部工作,我跟她从小在大院里长大,确实认识得早,但是……” “我五岁时,每天旁听我爸在例行记者会发言,他工作时有外交部配的秘书,在家,我就是他的秘书,随叫随到。” “七岁的时候,我爸请来了打地下黑拳的狠手,教我拳脚功夫,打到骨折骨裂是经常的事。” “十岁那年,他给我绑上伞包,让我跳伞降落在一个孤岛上练习野外生存,老头子派了辆无人机全程监视我。” “到了十一岁,我身无分文地在欧洲和拉丁美洲流浪了两年,学会了四门外语。” “十三岁,我被送到了几个正在打仗的石油国家,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尸体和血流成河的战场……” “我说这些,不是卖惨也不是让你心疼我。我只是想告诉你,在遇到你之前,老头子天天把我往死里折腾,我根本没时间和井萱接触,一年都见不到一次,更别提什么青梅竹马的感情。如果她对你说了什么,那都不是真的。”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狡辩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和好了,这些事我应该让你知道。让你不高兴了,就是我做得不好。”闻砚深轻声说—— “对不起。” “老婆。” 闻砚深说完,贺沉脸唰地红了,他羞耻得用手背碰了碰滚烫的脸,炸毛了,“闻砚深你是不是有病?” 疯了吧! 叫谁老婆?谁是他老婆??? 贺沉心里虽羞恼,却释然了很多。 下午在剧组,看着井萱摆着闻家女主人的架子,跟他宣示主权的时候,即使知道闻砚深不是那样的人,贺沉也真的是攒了一肚子火,听闻砚深这么一解释,他心里仅剩下的那点不愉快也散了。 闻砚深知道贺沉这是不生气了,微微松了口气,抱着贺沉的双臂紧了紧,又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刚刚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没、没不舒服,我就是……”贺沉挠了挠头发,如实回答道:“恋综第二期的台本上说,有高空坠落的环节,我……想到我妈妈了。” “……” “她就是跳楼死的,我对从高处往下看有心理阴影,但今天我想克服这个阴影,在窗口坐了半个小时。” “……” “我就是有点腿软,不想让你看见我腿软到站不起来的样子,太没出息,所以才不接你电话也不开门的。” 闻砚深抱着贺沉的手一紧。 有那么一瞬间,他胸腔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有震撼,有惊艳,也有欣赏。 贺沉就像是一棵岩石缝里长出来的小草,生活再艰难,他也要咬牙坚持下去。 贺沉的世界里,从来没什么岁月静好,只有无休止的负重前行。 来的路上闻砚深还在思考,他要用几年才能彻底治愈贺沉恐高的心理阴影。 但贺沉不需要别人帮忙治愈,他可以自愈。 闻砚深想,是他小看贺沉了。 贺沉是个意志坚定的人。 贺沉不需要同情,不需要安慰,不需要有人为他舔舐伤口,他自己就可以拖着伤痕累累的脚和血淋淋的腿,一步一个血脚印,在荆棘与烈火中前行。 闻砚深轻笑,彻底释怀了。 “你能不能先放我下来?”贺沉盘在闻砚深腰间的腿轻轻挣扎了下,小声道:“我腿麻了。” “为什么不回云水华庭?大门已经录入你的指纹和虹膜信息了,那里也是你的家。”闻砚深没放开贺沉,反而把人拥得更紧了。 “我的书和资料都在这里,还有我父母留下的一些遗物,所以我……” “搬家吧。”闻砚深一笑,低声问:“小沉,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孩子了,怎么可能会不明白闻砚深的意思。搬过去,闻砚深肯定不会跟他分房睡的,闻砚深要和他同居,也绝不可能是盖着棉被纯聊天,等待他的将会是…… 贺沉的耳廓渐渐地红了,羞耻之余,他又有点异样的感觉,“你今天怎么和平时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闻砚深目光灼灼地盯着贺沉。 “你平时……没这么黏人。”今天的闻砚深,简直像个黏人大狗勾一样。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闻砚深轻笑,“我黏你,天经地义。” 贺沉推了推闻砚深的胸膛,脑子里乱成一团,他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我现在不能搬过去跟你同住。” “理由。” “你和江软姐的新剧《长歌天下》年底就要开拍,我和井萱的《一级法官》下个月进组,在此之前要是被曝出我们俩同居,你让两部剧的剧粉怎么想?新剧的宣传怎么做?”贺沉保持着为数不多的理智,难得在闻砚深面前硬气一次,却心虚得不敢看闻砚深的眼睛,“你能不能别那么……恋爱脑?” 闻砚深气笑了。 贺沉抓着闻砚深胸前的衣衫料子,硬着头皮解释道:“我们还年轻,先搞事业不好吗?” 室内安静了一瞬,闻砚深默默地把贺沉放了下来。 贺沉腿麻,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但这次闻砚深没伸手扶他,没吃他豆腐,甚至没碰他。 贺沉还以为自己拒绝得太直接,伤了闻砚深的心。 没想到,闻砚深笑了笑,“对,要搞事业。” 贺沉一愣。 “所以,今天的表演课还没上。”闻砚深彻底不做人了,他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低头看向贺沉,“跟我回家去,上课。” 贺沉头皮一麻,声音越来越低:“在我这儿不能上课嘛……” 闻砚深笑笑:“你这没有服装。” “服装?”贺沉很疑惑。 “师生合同第三条,学生必须按照老师的要求着装,不得拒绝。” 贺沉闭了闭眼。 他觉得他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很大的坑。 “第一堂课,模拟的是法医解剖尸体的情景。”闻砚深勾了勾贺沉的下巴,指尖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第二堂课,模拟的是……” “教授,和一条被教授养在浴缸里的人鱼。” “准备好了吗?小人鱼。”
第75章 人鱼贺沉 贺沉心里警铃大作,转身就往外跑,却被闻砚深再次逼到墙角。 闻砚深扯下领带,动作利落地捆住贺沉的双手,挑眉:“你知不知道在有的学校里,想逃课的学生,是要挨戒尺的。” 贺沉看着自己动弹不得的双手,紧张得心跳都快要停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闻砚深戴好帽子墨镜口罩,又把贺沉也捂得严严实实,确认出门不会被人认出来。 然后,他用那只腕间戴着檀木珠子的手,扯着领带的另一端,拉着贺沉往外走,温柔诱哄:“乖,跟我回去。” 闻砚深单手打开门锁,拉开了贺沉家的大门。 门一开,闻砚深愣住了。 门外,几个保安和警察脸色严肃,为首的保安队长手还悬在半空中,正要敲门。 “就是他!”保安队长指着闻砚深的脸,“警察同志,我们接到举报,有人踩着空调外机翻进了业主家的阳台,疑似入户盗窃。” 闻砚深:“?” 保安队长恨铁不成钢地盯着闻砚深,“你说说你,打扮得衣冠楚楚的,怎么尽做些偷鸡摸狗的事!衣冠禽兽啊!!” 两个警察相视一眼,打开了执法记录仪,走上前。 “你是什么人?把口罩摘了。” “我们现在怀疑你入室盗窃,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件。” 闻砚深很无奈,“我不是小偷,我和这家的业主认识,不信你问他。” 闻砚深把贺沉推到了警察面前。 警察的目光落在贺沉被捆着的手腕上,再看向闻砚深时,眼神更犀利了。 “好啊,原来不是入室盗窃,是入室抢劫!”一个警察拿出警棍,指着闻砚深:“你,抱头蹲下!立刻释放人质!跟我们回去走一趟!!” “警察同志,你们弄错了,他确实不是来盗窃的,也不是来抢劫的。”贺沉解释道。 “不是劫财?”警察的脸色都变了,不敢置信地指着闻砚深:“那……那他是来劫色的?入室强……”意识到贺沉是个男的,没法强奸,警察口风一变:“强制猥亵?” “你们俩跟我们到派出所走一趟吧!快点,别废话!!” 贺沉有点着急了,他要是真和闻砚深被带上警车,招摇过市地去派出所做个笔录,保不齐是要上热搜的。 “不是不是,警察同志,我们是认识的,他是来找我的,这就是个误会。”贺沉赶紧摘下自己脸上的墨镜和口罩,指了指自己的脸,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说—— “您看看我,我好歹也是半个公众人物,我肯定配合警方做笔录,但是去派出所是不是就……我怕闹出什么绯闻或是热搜,给你们警方带来麻烦。” 警察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身影修长的少年。 明明贺沉和闻砚深差不多年纪,但贺沉站在那里就是漫画男主从画里走出来了,少年感十足,背上书包穿上校服说是高中生也有人信。 闻砚深则不怒自威,身上有种成熟男人的威慑力,浑身都笼罩着令人胆寒的气场。 警察问贺沉:“你高中毕业了吗?” 贺沉:“……” 警察又问闻砚深:“他才读高中,你拿领带绑一个高中生的手腕,成何体统!你想干什么?!” 闻砚深:“……” 最后,还是闻砚深主动摘下了口罩墨镜,跟警察解释交涉了一下。两个警察不怎么追剧看综艺,所以不认识贺沉,但闻砚深连续几年担任省公安形象大使,警察是认识的。 闻砚深三言两语,很快把警察给说服了。 “不好意思啊,可能是我们误会了,打扰你们了。”拎走前,警察还叮嘱道:“你们俩要谈恋爱就好好谈,又是爬窗户又是领带绑手腕的,找刺激也得注意安全。” 警察和保安走后没多久,几条热门话题很快被顶上热搜。 #闻砚深 蜘蛛侠[爆]# #闻砚深 深夜翻进某住户家里[爆]# #闻砚深 翻墙幽会[爆]# 也是从这一天起,坊间多了一条传闻。 ——顶流闻砚深喜欢爬墙翻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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