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炸毛。 站在酒柜前品酒的闻砚深,甚至能看到贺沉的眉毛一跳一跳,快要立起来了。 和他一样。 “闻砚深!!!!!”浴室里传来贺沉愤怒又羞耻的咆哮。 贺沉看着套装的九条纯黑色尾巴,咬牙切齿。 家里的阿姨未经闻砚深允许,是不会进入闻砚深的书房和卧室打扫的。 而且,他洗澡时有反锁卧室的门。 敢堂而皇之地闯进来,还把他的衣服换成了……除了闻砚深,贺沉根本不作他想。 “衣服穿上,自己出来。”闻砚深喉结滚了滚,嗓音如古筝七弦轻波的宫调,让人沉醉。 仿佛那声音撞入耳廓时,便见天色瞬黯。 “你妄想!” “我死都不穿!!” 贺沉的脸潮红着,闻言,表情不自然得厉害。 毛茸茸的眼罩,勾翘直立着的耳朵,裸露在外的大半块后背,蓬松如云的尾巴。 贺沉把浴室门反锁住。 那套衣服,像是什么烫手的东西,被贺沉随手扔到了最远处的角落里。 他眸子里略慌乱地看向门外的闻砚深。 慢半拍地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这玻璃……你、你能看见浴室里面的……”浴室里,传来贺沉有些懵的声音。 贺沉是被搞突然袭击的闻砚深吓到了。 但是,他脑子转得不慢。 虽未得到闻砚深的回应,但看到这突变透明的磨砂玻璃,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再看看闻砚深一副守株待兔的耐心猎人模样。 真像个老狐狸…… 一想到狐狸这两个字,贺沉飞快地瞥了眼角落里的黑色九尾狐套装,脸更红了。 他洗澡时,身上自然是什么都没穿的。 这样被闻砚深盯着…… 贺沉看了一眼浴室里现在仅有的“衣服”,咬了咬牙,只能选择穿上。 穿上总比光着好…… 贺沉走过去,弯下腰,一只手捂着眼,一只手用两根手指头捏起那一团,飞快地穿在了身上。 门内,他穿得手忙脚乱。 门外,闻砚深轻晃着高脚杯,气定神闲。 与贺沉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闻砚深还施施然地朝贺沉举杯,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极尽优雅。 一开始,闻砚深就是吃醋了,想欺负下家里的小男朋友。 可他这会儿倒是觉得,当个坏男人的感觉,还不错。 看着贺沉手足无措的模样,还挺……有趣。 浴室里。 “闻砚深,你不是说要给我上课吗?你这样……怎么上课?”贺沉试图用闻砚深制定的规则打败闻砚深。 作为商人,闻砚深把契约精神四个字刻进了骨子里。 哪怕是欺负他,也不会去违背契约精神。 “表演课授课合约第三条,学生必须按照老师的要求着装,不得拒绝。”闻砚深语气沉沉地开口。 着装?贺沉更气了,“可这着装与授课内容无关……” “这节课,我教你如何演好一只刚化成人形,还保留着兽类生活习惯的……九尾小狐狸。” 贺沉:“都化成人形了,为什么还要让我装扮成……” 闻砚深打断他的话,语气轻描淡写,但丝毫不给人留争辩的余地,“授课合约第二条,学生必须尊重老师的授课方式,不得反对。” 贺沉:“我请假,我身体不舒服,下次再……” 还想有下次? 等他穿回自己的衣服,他马上就跑。 他行李都收拾好了。 岂料,闻砚深唇角微微上勾,而后缓缓地说:“第一条,每周六周日一节表演课,不得缺席。”
第157章 贺沉快哭了 看似漏洞百出的表演课授课契约。 实则,完美堵死了贺沉的所有生路。 贺沉心一横,从洗手池台上拿起一把钥匙,他最后的秘密武器,“你看看,这是什么?” 贺沉从小就没有安全感。 闻砚深不在。 他一个人在卧室里洗澡时,都会习惯性地把备用钥匙也带进浴室,以防万一。 反正,浴室门他已经反锁了。 闻砚深也进不来。 耗下去,肯定不是他先耗不住。 “待在浴室里,不热吗?”闻砚深一眼就看穿了贺沉的心思,但他没戳破,似笑非笑地问道。 自然也没告诉贺沉,他走进卧室后,就已经用遥控器,把浴室里的暖风开到了最大,温度调到了最高。 他就不信,七八月份正热的时候,贺沉能忍着不出来。 虽然心疼小男朋友,但是,他也不会真的让小男朋友在浴室里闷坏了。 他家贺沉可能不知道。 除了最传统的钥匙外…… 遥控器,也能开浴室的门。 摁一下就好了。 “宝贝,真不热?”闻砚深低沉的尾音勾着笑,干净温柔的声线,像一根羽毛在贺沉心上轻轻地挠,让人又痒又麻,平白失了抵抗之力。 孤男寡男,一方刚刚洗完澡,还穿着性感妖冶的…… 这种氛围下,就算是不热,也热了。 更何况。 贺沉身上的“衣服”,可是货真价实的狐狸皮毛,质感上乘,要是用那料子做成御寒的衣服,甚至能抵御冬天的寒风。 穿着一身皮毛站在近三十摄氏度的浴室里,蒸汽弥漫。 贺沉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 他转身打了一盆凉水,想往自己的身上淋凉水降温,也不肯自己开门出来。 贺沉还没怎么样。 闻砚深自己先心软了。 他拿过桌上的遥控器,开门。 闻砚深走进浴室,从背后突然地拥住贺沉,捏着他的手腕,阻止他往自己身上淋冷水。 闹归闹。 凉水冲到身上,会感冒的。 “狐狸,不是善富贵三种面相,而是一脸妖像。要先幻化成精,再幻化成妖。因此媚而无态,娇而无威。”闻砚深从贺沉身后,伸手捏住贺沉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讲述着狐狸的习性,“我教的,记住了吗?” 贺沉被逼至墙角,退无可退。 他的心肝都在乱颤。 哪里还注意得到闻砚深说了什么? 贺沉的脸红透了。 大脑宕机的他,下意识地问了句:“什么?” “贺同学,上课不专心的学生,是会挨罚的。”闻砚深微微侧头看着贺沉。 以前他跟贺沉还没毕业时,就喜欢在宿舍的浴室里…… 哪怕是分手的这几年,他每次洗澡,脑子里总会下意识地想起贺沉。 四年里,两人有着太多的误会和矛盾。 那时候他明明该恨贺沉的。 可每次回忆起来,他只想把人摁在浴缸里亲。 怀念与相思刻入骨血。 他等啊等。 在与贺沉重逢前,他甚至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碰到贺沉。 闻砚深想,若没有,孤苦一生就是他最后的归宿。 现在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就被他禁锢在怀里,穿着他特别定制的衣服,像是一朵娇艳欲滴,即将被采摘的玫瑰。 带刺,但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第158章 闻砚深,你这是趁人之危 “闻老师,别碰那……”贺沉声音都变了调,像是被暴雨袭击的小白花,颤抖个不停。 “不能碰哪?”闻砚深明知故问,“直呼老师的名字,好像也该罚。” 闻砚深的音调,有时有一种冰冷的金属质感,匿着一股微妙的禁锢之感。 像是恶魔的蛊惑。 让贺沉有一种永远都逃不掉的感觉。 “闻砚深,你这是乘人之危!” 下颌骨被闻砚深牢牢地捏着,挣脱不开。 所以,贺沉说话时,恼得不成样子。 闻砚深做事干脆利落,从不喜欢拖泥带水。 但是对贺沉,闻砚深多得是耐心。 一口吃掉,太过无趣。 趁着闻砚深拨弄他特殊定制的衣服,贺沉扬手就要把人推开。 岂料,刚有抬手的动作,就被闻砚深抓住手腕,轻松摁在了墙壁上。 闻砚深早已预判了贺沉的预判。 甚至还伸出一只手,温柔但强势地垫在贺沉的后脑,避免贺沉的头碰到墙壁,弄伤自己。 贺沉被墙壁冰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手被举过头顶,动弹不得,贺沉不受控制地被闻砚深扯着挺起胸膛。 贺沉快哭了。 “叫我什么?”闻砚深步步紧逼,捏着贺沉侧腰的手臂越来越紧。 闻砚深摄人心魄的眼神,让人招架不住,贺沉只觉得口干舌燥。 “闻、闻老师……”贺沉屈服了。 闻砚深笑了笑,呼吸灼人,似乎对这个称呼,格外得满意。 他埋头在贺沉颈侧,唇落在贺沉白嫩的耳廓。 细碎的动作,更磨人了。 “狐狸,举止风流,有一种放浪形骸、不屈不挠且毁天灭地的……清纯与妖冶。”闻砚深像个正人君子,还在给贺沉讲述不同的表演方式,可说话间,已经将贺沉抱了起来。 …… 翌日。 贺沉费力地睁开眼,又闭上。 浑身的不适提醒着他,昨天……白天发生的事情。 闻砚深居然厚着脸皮,白天就…… 昨儿个傍晚时,家里的阿姨过来敲门,问要不要准备晚餐。 闻砚深手上的动作不停,居然还抽空回了一句:“不用,我已经在吃了。” 贺沉被折磨得几欲疯狂。 闻砚深让他做什么,他都做了。 让他说点平时打死也说不出口的,他也红着眼眶说了。 可是,居高临下的男人不满意。 “学会敷衍我了?” “还不够。” “睁眼看着我。” 最后,在闻砚深的步步引诱下,贺沉像是竹筒倒豆,把网上那四个老公的事都交代了,又是哭又是求饶。 只模糊地记得,这男人昨天的恐怖,他都快昏死过去了,闻砚深还能抱着他去洗手间清理。 现在,他身上清清爽爽的。 贺沉换了套衣服,扶着腰出了门。 刚出门,迎面碰到家里的阿姨在擦拭楼梯扶手,他赶紧挺直了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楼下的客厅里。 闻砚深坐在单人沙发里,坐姿慵懒,端着茶杯的手上,腕表将他野性难驯的冷漠遮盖了些许。 贺沉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刚好能看到闻砚深英挺且精致的轮廓。 而闻砚深对面的沙发上。 坐了三个人。 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像潦草小狗,有点天然呆的眼神透过比罐头瓶底还厚的镜片,仰望着贺沉,二人隔空对视了。 一个浑身逆骨,桀骜不驯,看起来二十岁不到的少年盛气凌人,他的右手是典型的鼠标手,一看便知经常用电脑。那手,如细磨的玉石,指节清晰匀称,根根嫩白分明,展现出一种独特的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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