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弹幕和广场上的评论嘉宾们看不到,他们分散在森林各处,积极地摘果子挖野菜。 贺沉摘了很多桑葚后,听见了乔雪的尖叫声—— “啊!” “救命啊!!!” 尖细的女高音划破天空。 在茂密的丛林里不断回响。 贺沉打包好清洗干净的桑葚,闻砚深折了两根粗树枝,一根自己用,一根递给贺沉当登山杖,两人循声而去,沿着涓涓流淌的小溪流走了好一会儿。 溪流附近。 一米多高的草丛里。 乔雪摔了个狗啃泥。 她身旁是两个长了一身毛,通体黢黑像猴子一样的野人。 野人没穿衣服,只在要害部位系了一条草裙,脸上贴满干涸的黏土,红褐色的头发粘成一条条地垂落至肩头,像是顶了一头脏脏的拖布,浑身的腱子肉透露出一种未完全进化的痕迹。 两个野人骨骼强健,动作敏捷。一个拿藤条,一个拿着根手腕粗的树枝,把乔雪的手脚都绑在树枝上,捆结实了抬起来就往树林深处走。 空气里传来乔雪惊恐交加歇斯底里的叫喊声。 野人的出现也完全出乎观众们的意料: 【竟然真的有野人,wc!】 【乔雪会不会有危险?】 节目组官方赶紧在直播间里解释了一下,野人是工作人员扮演的,工作人员经过两个月的专业培训。嘉宾们很安全,不会有危险。 只不过,嘉宾们不知道野人是假的。 脑子转得快的观众,迅速在弹幕里问道: 【那wys和hc为什么这么淡定?】 【+1. 他们俩完全不紧张】 【这两位该不会是有剧本吧?】 【黑幕搞这么明显就没意思了hh】 贺沉摸了摸下巴,看向闻砚深,“野人是假的。” 观众:??? 该不会真是黑幕吧? 还没想明白,忽然听见闻砚深四平八稳的声音插了进来,“他们抬着乔雪的那根树枝,常见于针叶林,这里都是些阔叶林,没有这样的树,所以树枝是节目组提前准备的,野人是假的。” 网友们又发现,闻砚深这话是对着镜头说的。 他是在给直播间七位数的网友们做科普。 网友:“……” 怎么事,人类进化又把我们给落下了?? 文科生闻砚深答题完毕后,理科生贺沉补了一句:“这两个野人的骨骼和肌肉特征,和我在生物书上见到的远古生物,好像不太一样。” 【666】 【这就是文科状元和理科状元凑在一起的压迫吗?】 【我像是在看走近科学】 …… 天渐渐黑了,直播间里的实时在线人数也越来越多。 嘉宾们的紧迫感越来越强,不仅因为最晚到营地要受罚,还因为森林里若隐若现的狼嚎声和呼啸的风声,在都市的高楼大厦里生活惯了,乍一进入到原始森林,还是不免会心里发毛。 因为被乔雪踩死了一条鱼,贺沉和闻砚深在采摘了足够多的桑葚和野菜后,只好再去找一条新的鱼。 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水塘,贺沉在地上写公式,计算着要怎么抓鱼时,闻砚深摁了两下耳钉,走到了一旁的树下。 很少有人知道,他这颗耳钉其实是个微型通讯设备。 通过耳钉,也不知道对方向闻砚深说了什么,闻砚深眼里泛起一抹寒光,猛地侧头看向贺沉,眼里的焦虑与担忧一闪而逝。
第144章 跟闻砚深去一趟闻家 闻砚深的异常,贺沉并未察觉。 刚刚从主持人处得知,[谨言]一组已经到达了营地,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贺沉和闻砚深是第二个到达营地的小组。 营地处于森林深处的悬崖之下。 银河般的瀑布飞流直下,水花澎湃地敲打着崖底怪石嶙峋的山石,一帘水幕隔开了外界与山洞里的景象。 进入山洞,贺沉迎面看到两人——周谨背着一个折叠帐篷,左手单手提着一箱矿泉水,右手拿着一块火石和锯木头的长锯,谢妄言两手空空地哼着歌,跟在周谨身后。 贺沉微愣。 周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相处了?要知道,第一期录制时,任凭叶润安怎么装体弱扮可怜,周谨都坚持两人把需要做的工作五五开,一人一半,铁面无私,毫不留情面,像极了一个怨气很重的打工人。 到了谢妄言这里……贺沉看向一旁满脸姨母笑的导演和压不住嘴角的主持人,隐约明白了什么。 导演验收过贺沉和闻砚深带回来的鱼和野果野菜后,给他们说了下接下来的游戏规则。 营地里有两百多种可用于野外生存的道具。 分为攻击型、防御型、功能型和食用型几种,周谨拿的帐篷就是功能型,矿泉水就是食用型。 每个队伍都可以选择四种道具,一个人独行的飞行嘉宾可以选择三种道具,大家按照到达营地的先后顺序,决定选择道具的先后。 每种道具只有一个,不能重复。像是周谨和谢妄言拿了矿泉水,贺沉和闻砚深就没有矿泉水可以拿了。 从明天开始,各小组将会被节目组随机送到丛林里的各处,开启为期七天的野外生存之旅,在此期间,他们不能携带除道具之外的任何物品。一旦遇到危险,可以按下一个特殊的按钮,可这也意味着淘汰。 贺沉与闻砚深走进临时搭建的道具仓库,深知闻砚深有野外生存经验的贺沉,直接把道具选择权交给了闻砚深,低声说:“你选吧。” 闻砚深看向节目组工作人员,“水净化剂,火药盒,短刀,绳索。” 第二轮的游戏环节明天才开始,闻砚深和贺沉去了节目组的篝火旁边烤火,暂做休息。 闻砚深工作忙,趁着第二轮游戏开始前,从节目组那里拿回手机快速处理工作,几次想跟贺沉聊天,却是说到一半就中断,过了半个小时才放下手机,抬眸问:“这期综艺结束,跟我去一趟闻家?” 贺沉:“?” 闻砚深:“我父亲的生日宴。” 贺沉垂眸,浓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涌动,“所以呢?” 闻砚深笑了下,缓声说道:“我不是逼你去讨好我父亲,而是我们上恋综,外头的风言风语不少,我虽不在意什么身份地位,但是这个世界上俗人很多,针对你的一些恶意揣测从未停止过。你有心结,不想这么快给我一个名分,我不逼你,但是我希望让一些人知道,你是能够被我带到正式场合的人,不是什么随便玩玩养在外面的玩物。” 贺沉:“……” 闻砚深:“我父亲的身份敏感,生日宴不会大办,能到场的都是闻家的一些世交,和闻氏嫡系的子弟,最多不过二三十人,不是公开性质的。还有我妹妹,上次你见过的,她也要从山里回来待几个月,她很喜欢你的。” 贺沉:“……” 闻砚深把手放在贺沉的膝盖上,轻拍了拍,“不想去就不去,别勉强自己,我尊重你。” 贺沉:“我……我没说不去。” 关于他母亲坟前的那一束桔梗花,有些事……他也想当面问问闻砚深的父亲,闻盛邺。 只是,膝盖上那只温热有力的大掌,让贺沉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对方的珍宝。 甚少有人这般地珍视他。 贺沉想了想,“我也有个事要跟你说。” “嗯?” “这一期综艺结束,我马上也要开学了,后面几期未必有时间参与录制,我打算回学校住宿舍,我们能不能分开一段时间,你说的……名分,我一定好好考虑,行不行?”贺沉很矛盾,他贪恋闻砚深带来的温暖,可那些鲜血淋漓的往事就像是虫子,时不时地钻出来,咬他一口。 “不行。”闻砚深果断拒绝。 “你不是说会尊重我的吗?” “我答应不逼你做不想做的事,恋综可以不录,我父亲可以不见,但不能分开,除非……” 在无人可见的角落里,闻砚深握着贺沉的手腕,五指收紧,攥得贺沉腕骨发疼。 “除非什么?”贺沉忙问。 “那条测谎腰带,你戴上它,告诉我跟我住在一起你不快乐,你是真心想跟我分开的。”闻砚深声线低沉,“从前你提分手,分开了就把我当陌生人,这次你又提分开,要是跑了,我怎么办?” “四年前是你说以后别联系了……” 贺沉明明没什么表情,但闻砚深就是能从他眼里看出一种气呼呼的味道,还挺……可爱的。 闻砚深说:“我道歉,是我态度不好,伤到你了,但是……”闻砚深话锋一转,“分开,我不可能答应。” “我在北大附近有处房产,你可以住那里也可以住宿舍,周末我会过去看你,你不能不见我。” “……” “小沉,这是我可以让步的极限了。” 贺沉想了想,等他开学后就要每天泡在实验室里了,而闻砚浅也快从山里回来了,到时候她和闻砚深兄妹总要多叙叙旧,还能帮他挡一挡。 到时候,他和闻砚深各忙各的事业,应该也没有太多见面的机会。 思及此处,贺沉幅度很轻地点了点头,答应道:“好。” 闻砚深瞥了一眼贺沉,善察人心如闻砚深,一眼就看穿了贺沉心里的小九九,但他没戳穿贺沉的心思,“先休息吧,接下来还有七天的野外生存。” “嗯。”贺沉没经受过专门的野外生存训练,确实是累了,不等江软和云糯他们赶到营地,就已经靠着石壁睡着了。 石壁湿冷坚硬,凹凸不平,贺沉睡得很不舒服。 闻砚深久久未动,一直等贺沉睡熟了,才小心翼翼地把贺沉按到自己怀里。 贺沉枕着闻砚深的腿,舒服地翻了个身,一双手臂自然而然地圈住闻砚深的腰,身上还搭着闻砚深的外套,好不惬意。
第145章 对我,他挺乖的 贺沉睡着的时候,江软、云糯和江婉婷三人冒着雨赶回来了,身上都淋湿了不少。[软糯]二人是在路上遇到了江婉婷,三个女孩子很投缘,叽叽喳喳地一路聊着天结伴而行,一起回来的。 而另外两位飞行嘉宾,萧承和乔雪…… 前者因为刚杀青的一部电影里,搭戏的男二偷税漏税塌房了,临时被叫了回去,紧急与新换的男二号补拍大量镜头,就连《借一生说话》的违约金都是电影投资方帮忙付的。 至于后者,乔雪,则成了最后一个回到营地的。 她被两个野人绑着手脚,像捆猪一样抬走后,差点被绑上烤肉架成了野人的盘中餐。 还是节目组的几个工作人员把她给“救”回来的。 作为最后一个回到营地的嘉宾,她要接受的惩罚是——负重二十斤,参加为期七天的野外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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