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白笙漫震惊地说不出话,纵使他刚才怀疑了这个美容会所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却从来没想过会有暗道,更没想过暗道尽头会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如果说外面的美容会所像是天堂,那么新出现的空间就是地狱,周围墙壁全是黑色的,每隔一根柱子墙壁上就会挂着一盏白色小灯,视线范围内宽敞空荡。 突然,白笙漫视线环顾四周后落在一面墙壁上,上面挂满了各种刀具,匕首、长刀等等都有。 他下意识躲到了时弋身后,拽着时弋的衣袖口:“这是哪里啊?” 手心蓦然传来暖和的温度,低沉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想把曾经的我介绍给你认识。” 猛然白笙漫抬头,对上时弋有些不安与沉重的眸色,心里像是被一根细绳勒住,很疼,他牵紧时弋的手点点头:“好。” 原来时弋真的会记得他说的话,昨晚随口一说其实是内疚,时弋却完全听了进去。 后来他才知道,时弋一直没有说这个身份的原因。 他才感受到这个男人的爱有多沉重。 再次回来,时弋心里说不出的感受,他手心直冒冷汗,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白笙漫在这里。 而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推开三年未再打开的门,里面暖色灯光驱散了外面冰冷兵器和暗无天日的黑暗旋涡带来的冰冷与窒息。 “哟,终于带着嫂子来啦!” 房间是他的专属空间,说话的风流倜傥贵公子名叫齐泽南,是曾经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三年未见。 白笙漫看着眼前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西服风度翩翩王子般的男人有些怔愣,柔和俊俏的五官让人一眼便想坠入深渊,真是好看的紧。 几乎齐肩的发型别在耳后只留下额头两戳肆意自由的刘海,皮肤白皙,异瞳,应该是带了不同颜色的美瞳,仿若一只魅惑男狐狸。 “哎呀,看来嫂子是颜控啊,我好看吗?”齐泽南搂上白笙漫的肩眨眼睛放电,得到了时弋一个警告的眼神。 沙发上坐着的另一个男生这时起身,朝时弋微微点了下头就算是打招呼了,神情扫过白笙漫,眼神友善礼貌却淡漠疏离,神情也是如此,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齐泽南,收起你那风流性子。” 话音落下,齐泽南才讪讪收回放在白笙漫肩上的手,一边大惊小怪感叹:“哎呀,咱们万年孤寡的一号手居然也脱单咯,还找了这个漂亮小美男,啧啧。” 一号手? 什么东西? 白笙漫疑问的杏眸落在时弋身上,时弋没回答,只是牵着他往沙发上坐,拍拍身边:“等会儿给你解释。” 这时刚才淡漠的小哥才过来跟白笙漫自我介绍:“你好,叫我谢任就好。” “你好你好~” 甜腻软萌的声音让齐泽南兴奋了,挤掉谢任坐到白笙漫身边:“哇,你怎么这么甜啊,怪不得老一会栽在你身上啊。” 咚—— “啊,你打我干嘛!”齐泽南捂着后脑勺不满时弋:“这么久不见,你就这么对你兄弟啊,重色轻友的家伙。” 时弋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攀上白笙漫肩膀,稍稍用力往怀里一捞,人儿就跌进他的怀中,和齐泽南拉开了距离。 随后,睨着齐泽南眸子生冷:“你调戏多少个我不管,别打我老婆的主意。” 倒不是觉得齐泽南真的会抢他的人,只是齐泽南那风流成性的性子时弋了解,之前有一次一起行动,险些就被敌人的枪打死了,幸好枪打偏了齐泽南才留下一条命。 那个时候齐泽南嚷嚷着留遗言,他和谢任都以为这家伙终于正经一回了,结果居然是:“老一老谢,这辈子没睡遍天下的美男子我不甘心啊,唉……只能下辈子再继续了。” 他记得当时谢任那个白眼,恨不得一脚让齐泽南归西。 偏偏齐泽南长得一副美人相,老被壮汉1撩,他也无奈,但又能屡次让那些壮汉臣服。 时弋也搞不懂这是怎么做到的。 他家老婆这么漂亮可爱,当然不能跟这风流贵公子混的太近,被教坏就不好了。 “一,你不是说不会再回来了吗?” 时弋浅笑:“嗯,只是带他了解我的过去。” 见到这两个兄弟开始白笙漫就在观察,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是谢任居然叫时弋叫得这么亲昵,配上谢任那个淡漠的表情,有说不出的违和感,却又莫名其妙的合适。 见鬼了。 “还有一件事。” 时弋知道明净会那家伙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向他报仇,之前他人在国内那家伙的手都能伸进去,更别说这里是他的地盘。 他如果是自己一个人倒不担心,但是现在抬眼有老婆了。 他决不允许他们动白笙漫一根汗毛。 要保护白笙漫靠他自己太冒险,必须回来一趟。 “等人齐了再说。” 话音刚落,门吱呀被打开……
第93章 幸好你活着 白笙漫怔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原来霍康礼早知道时弋的身份是真的,虽然他现在也还不知道一号手是什么意思,但显然这是时弋的代号。 结合刚才一路看见的东西,他有些不太好的猜想。 记得之前有一次,他大汗淋漓趴在时弋胸膛上,轻轻搭着时弋的腰腹,指腹摸到一条疤痕,很淡颜色很浅,只有一点点与光滑皮肤不一样的突兀触感。 当时他问时弋是怎么留下的疤,时弋没说,但从疤痕上看像是被割破了,要缝针留疤的话应该是挺严重的刀伤了。 现在白笙漫大约猜到时弋之前是干什么的,有些意外又有些不安。 想到之前时弋跟他一样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甚至随时有可能悄无声息离开这个世界,他的心脏就一抽一抽的疼。 原来嗜血恶魔的传言不是假的。 活阎王的称号是有由来的。 齐泽南对霍康礼的到来倒是没什么反应,谢任就没那么愉悦了:“让他来干什么,你知道他……” “我知道。” 时弋点点头,算是安抚了谢任波动的情绪:“这件事他也知道。” “板栗啊。”齐泽南调侃道:“那个恋综番外我可看了啊,怎么,对我们小美男也感兴趣啊?” 霍康礼和谢任隔开一个位置坐下,翘起二郎腿淡笑,瞥过时弋:“不敢惹。” 几人调侃了几句就开始聊正事,白笙漫听着一头雾水,只捕捉到关键信息“明净会”,似乎是在说关于他的事情。 明净会为什么要对付他呢? 还是因为时弋要对付他。 那是不是代表着,这有可能是时弋之前的仇人,所以这次趁着他们来S国准备大肆复仇,甚至要将他们弄死。 白笙漫背后发凉。 忽然,手上传来热乎乎的温度,时弋十指紧扣着他的手,两人相视一笑,白笙漫这才认真的去想时弋手掌处有些茧子是为何。 应该是以前留下的吧。 亏他之前还相信了时弋为了学厨留下的老茧这样的解释,真是笨死了。 时弋轻敲白笙漫的手背,指腹在嫩滑的皮肤上摩挲安抚,视线始终定格在白笙漫脸上,他知道这些信息白笙漫一下子难接受。 但也只有知道这些,在危险时刻白笙漫才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反而错过了可以自保的机会。 就算他再有能力,可以把人保护得再好,也会害怕有万一出现。 只有让白笙漫拥有自我保护的能力,他才能更放心。 “我说老一,你还老说我找美男子是不务正业,现在谈正事的时间你跟老婆调情算不算不务正业啊?” 齐泽南毫无保留吐槽,谁让时弋之前纵使呛他,这回真是风水轮流转咯。 时弋牵着的手握紧了些,唇角勾起:“你们在我放心,而且经过三年的锻炼,我相信你们俩有了很大的成长,这次也算是我给你们的考验。” “呵呵,真无赖啊老一!” 这次谢任表示赞同齐泽南,淡淡翻了个白眼,霍康礼摊手表示:“你们懂了吧,我之前为什么要调戏漫漫,还不是因为受不了这家伙秀恩爱。” 齐泽南、谢任:兄弟,我懂你。 时弋:兄弟们加油啊! 兄弟们齐刷刷扭头:不想认识这个老婆脑,栓Q。。 在会所待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离开,时弋开着车带白笙漫兜风,为了安全起见他将车开回到酒店附近兜圈。 “为什么一直转圈圈啊?”转到第三圈时白笙漫才发现,疑惑不解。 时弋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方向盘,冷峻的侧颜立体好看,美好的东西总能令人心旷神怡。 抿唇后时弋道:“这个酒店是这座城市治安最好的地方,附近的犯罪率相比其他地方要低很多,就算他们想对付我,也不会在这动手。” 顿时,白笙漫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两天他出席活动或者是送季阳和苏以然去机场,都感觉多了很多保镖。 起初白笙漫以为是陈丽安排的,怕在S国发生什么持枪事件,现在才知道是时弋安排的。 骤然眼眶热辣辣的,鼻尖像吸入一口酸涩柠檬气味,他侧过头盯着时弋看,他不傻,从刚才的对话联系上这两天的事情就知道,时弋之前做的事情是不能随便让人知道的。 甚至一号手这个代称,肯定不能随意暴露。 一不小心就会让之前的仇敌追杀。 告诉别人就等于把自己的性命交出去,是全然的信任。 而时弋却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全盘托出。 他们是恋人,但无论多么亲密都有权利拥有能够保护自己不被对方伤害的东西。 时弋,没有保留。 刹—— 车辆停在江边,车窗被降下来,沙沙吹过的江风轻柔地拂过脸颊,像是一只温柔的手在抚摸着他,白笙漫手趴在窗上欣赏着怡人的美妙的夜景。 眯眸凝着趴在窗边的毛绒后脑勺,时弋抿唇沉眸,心脏咚咚咚跳得很快,他从来没有因为说出自己曾经的身份这么紧张。 今天对白笙漫说出这些事情,一方面高悬着的心落下来了,另一方面担心的情绪又高涨,他担心白笙漫对曾经的他的想法。 望着毛绒脑壳,时弋微微扬唇,他想要此刻眼中的这个男孩儿永远快乐。 半晌,他才做好了准备将担心问出口,却在开口时忍不住声音发颤:“之前的我就是这样,我把他放在你面前了,不管你怎么看怎么想,我都接受。” 那些是曾经的他选择要去做的事情,是他看到这座奄奄一息的被黑雾笼罩的城市能做的唯一的事情。 虽然不是解决这个困局最好的方法,但却是唯一的办法。 恍惚间,白笙漫似乎听见了时弋的求救声,那微微颤抖的声音让他心里揪着疼,他猛然转身扑向时弋,用力嗅着男人身上淡淡的木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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