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不算已经平静的湖面被扔下了一颗巨石,激荡起千层浪。 霍康华揭穿了霍康礼和母亲的身份,霍家人联合起来想把他们母子俩赶出家门: “他们凭什么留在霍家,又不是霍家的人,养了这么多年也足够还情了啊!” “霍老爷,我们家倒是不缺这碗饭,只是这留在霍家多少有些奇怪,他总不能跟您亲骨肉们相提并论吧?” 这些人,就差把“这母子俩难不成到时候要跟他们分遗产”写在脸上了。 霍康礼耻笑,从那时候开始他母亲在霍家就是人人可以欺负的,如果不是后面他在外面闯出了些名堂,还不知道要被欺负到什么时候。 所以对于霍康华他是恨的,这笔账一定要讨回来。 他向来睚眦必报,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除了母亲他谁也不在乎。 霍康华依次跟每个人握手打招呼,十足的礼貌懂事模样,看得白笙漫身心不适,想起那天霍康华那天暴躁的样子,他不由得让他感叹,不当演员可惜了。 “你就是白笙漫,本人比电视上看还要好看耶,皮肤也很白,太漂亮了!”霍康华伸出手等着和白笙漫握手,眸光中看不出一丝那天的暴怒痕迹。 白笙漫微微一笑轻轻相握,很快松开:“谢谢。” 时弋没有和他握手,而是时刻警惕着,这人的样子他那天看在眼里,现在装成这个模样来上节目绝对不会是简单的露脸。 午饭后下午导演没有安排项目,只是拍摄情侣们的相处如常,即使是这样节目还是上了好几条热搜,除了恩爱的热搜外有一条十分奇葩: #咕咕逗蛄蛄# 画面里,顾奕宁和顾远之一起蹲在门前不远处的沙地上翻找虫穴,刚才找到了蚂蚁穴,现在寻找下一个目标中。 忽然,顾远之疯狂拍打顾奕宁:“宁快来!” 刚才追着椿象的顾奕宁一下飞奔冲来,倏地跳进沙地:“哪儿?怎么了?” “这儿!” 顾远之指着地上正在交配的两只蛾子,两人认真看了起来,摄像大哥举着摄像机怼过去拍,然后为那只公蛾子的命运叹息一秒。 “它很快就会死吧。” “嗯。” 哀叹的同时,顾奕宁不忘掰过顾远之的脑袋亲一口,吓得摄像大哥都不困顿了,赶紧拉近镜头。 这恩爱秀得猝不及防啊。 直播可以随意切换频道,现在最多人观看的频道是白笙漫和时弋的,观看量几乎是另外几个直播间加起来的总和。 时弋坐在桌前处理公事,白笙漫躺在床上凝视着认真工作的男人,这张脸他看不腻,越看越精神,于是乎就这么盯着。 “再看你就别想睡午觉了。” 受惊吓的小狐狸秒变小白兔,锁进被窝里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提溜转:“嘿嘿,我睡觉了,十一哥哥午安啊~呼~呼呼~~” 秒睡技能get。 时弋看着兵荒马乱的人儿失笑,他有这么可怕吗? 顶多就是来、几次,又不会多。 他家老婆控诉状:确实是几次,然后……天、亮了。 晚饭是金主请客的为了欢迎霍康华加入,大家吃完后玩了几局桌游就各自散开了,今天的直播到此结束。 白笙漫去院子里跟大家玩,时弋独自回房间工作,一小时后门被咚咚敲响,门缝塞进来一个卡片,时弋开门没看见人便弯腰捡起卡片。 卡片背面印着节目的logo: 【夜聊环节:白笙漫选择你作为夜聊对象,请即刻前往稻田处去遇见你的心动吧。】 时弋出门往一楼看,楼下确实没看见人,节目组没通知今晚会有任务,这让他有些猝不及防,工作还差一些没处理完,但显然现在去见老婆才最重要。 他穿了件外套下楼出门。 住处离稻田大约要步行五分钟,晚上的村里只有孤独的路灯,村民们都习惯早睡早起,现在已经晚上九点,没有什么人会在外面闲逛。 微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月光明亮却无法照亮黑夜的前路,走到稻田时弋没看见人,他站在旁边等着,往一片漆黑的来路眺望。 等了五分钟远远看见一个人影,时弋凝眸眺望着那抹身影,他快步朝这边走来,昏黄的路灯下像是失焦的相机无法看清来人的脸。 两人的距离一点一点缩短。 脸部轮廓逐渐清晰。 时弋眸光中温柔宠溺的期待逐渐低沉,变成黑夜中刺骨的寒冷,等到那张脸清楚的呈现在他眼前时,他脸色沉底暗了下去。 “你怎么会来?” 霍康礼揣着兜耸肩:“我还想问你呢。”他拿出任务卡展示在时弋眼前:“你老婆找我。” 时弋狐疑,敛眸凝视卡片上的字: 【夜聊环节:白笙漫选择你作为夜聊对象,请即刻前往稻田处和他见面吧。】 顿时,时弋心生不安……
第71章 柔软的一面只给他 他拿出了一模一样的纸条摆在霍康礼面前,霍康礼倒不是很惊讶:“你老婆这是要找我们一起聊?” 时弋没回答,以他对漫漫的了解,漫漫是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的,除非节目组要录制什么,可是摄像机都关了。 突然,脑中一根弦轰然断掉。 他瞳孔扩大凝向远处的住所:“不对,没有摄像跟着我们!” 霍康礼不傻,本来收到白笙漫的邀请纸条他就觉得够疑惑的了,这下才意识到根本不是录制,但纸条包括上面的节目logo又代表着是节目组的任务。 这样矛盾的迹象只能说明一件事。 他惊呼:“纸条是伪造的!”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朝住所冲去。 时弋心脏突突突狂跳,十分担心白笙漫的安全,做这一切的人能够引走他们两个就能用同样的方法引走其他人,包括节目组。 怪不得刚才出门楼下一个人都没看见。 他得更快些回去,揪出这个人! 关于这个人,他有了些猜想。 时弋捏住卡片的指尖泛白,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棕色的瞳孔骤然扩张怒视着住所处,周身仿佛包裹着层层黑雾。 脚下,跑起来的步子像踩了轮子般飞快。 住所后方草坪,白笙漫和霍康华对站着,白笙漫双手抱在身前保持着安全距离,刚才他在院子和大家一起玩,忽然霍康华说节目组通知大家回房,有些晚了怕不安全。 他不明所以,前两天并没有宵禁啊。 之后他就被霍康华拉来了草坪。 “你要说什么?” 霍康华微微一笑,黑夜中眼底好似有丝丝波纹点缀,又因为光线很暗看不太清晰:“我想,或许你不太想聊这个话题。” 随即神情变得忧伤,仿佛随时要哭出来:“父亲他……其实很想找到你的。”说话间,手指伸向眼睑处抹泪。 白笙漫不明白,现在只有他们两个,霍康华有必要装吗? 那葬礼那副恨不得把他扫地出门的嘴脸呢,又算什么? “所以呢?” 他不清楚霍康华找他说话的目的,所以保持着谨慎,手揣在兜里捏着手机。 霍康华掀起眼皮,视线微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而后又掩藏进黑夜中:“我知道你恨父亲把你丢弃,也知道你受了很多苦,只是父亲你知道的……他,很忙。” “退休后他就在找你跟初晨,后来找不到你还跟我说特别遗憾,我就想着努力帮他找,幸好在最后让他老人家见到你了。” 要不是白笙漫见过霍康华争遗产那个样子他就相信了这一出表演,只是演技还不够精湛,眼神传达的悲切不到位。 但白笙漫还是想为他鼓掌,这番演技不当演员真可惜,更何况今天还演了二十四小时。 这么努力,定然是有目的。 忽然,霍康华握住白笙漫的小臂,四十五度弓着腰仰头,看起来像是哀求的姿势,嘴里还在说着让他原谅父亲的词句,白笙漫完全没看他。 “啊!” 猝不及防的白笙漫手被拉了一下,垂眸时霍康华已经往后仰去,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白笙漫眼疾手快拉住霍康华的小臂往前一拽,后者被带了回来,待人站稳后白笙漫再次拉开了距离,眸光凌厉:“你到底要干嘛?” 手再次揣回兜里捏住手机。 霍康华唇角一边勾起,眸光闪烁间狠色与悲戚快速交换:“你为什么要推我?” 呵。 白笙漫冷笑,总算知道这人的目的了,这会儿节目组的摄像全部关闭,幸好他留了一手,不然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把手拿出来抱在身前,呈防备姿势。 “别装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哈哈哈,好吧。” 霍康华神色嚣张,一瞬间变回了那天初见的模样,跋扈的霍二少爷:“你别想了,这瓷我是碰也碰了不碰也碰了,你逃不掉,回见。” 话落,霍康华双腿一蹬就溜了。 想跑? 没门! 白笙漫跟着走出去,走了两步就看见霍康华退了回来,衣领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冷白手揪住,霍康华一步步退,时弋一步步逼近。 冷戾眸色中尽是嗜血杀气,而后来的霍康礼倚靠在门边慵懒悠闲得像是来看戏剧的。 “我老婆逃不掉是吧?”时弋将人按下,霍康华腰部悬空撑着,时弋逼近俯视着,双目猩红:“那不如你先死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白笙漫觉得时弋真的会这样做,着急喊了声:“十一!”身体前倾步子迈开朝着时弋,仿佛随时要过去。 顷刻,时弋揪着衣领的手没有丝毫卸力依旧是要将人捏碎的力气,扭头望向白笙漫的眸中却柔情似水,柔软得不像话: “乖,在那等我。” 白笙漫怔愣住了,就在刚刚他明白了时弋冷面阎王称号的由来,也明白了之前的相处中他之所以感受不到这些,是因为时弋把所有的狠戾和森寒都收起来了。 时弋留给他的永远是最温柔的一面。 这一面只有他能看到。 倏然,眼眶像被灼烧般火热,鼻尖仿佛放了颗柠檬,酸涩得令人酥软。 霍康华瑟瑟发抖却强撑着,明明怕的要死依然不屈服,霍康礼觉得不对劲,以往霍康华是最怕死的,这会儿居然不怕了? 有意思。 他不再看热闹,揣着手悠然走过去,拍拍时弋,对霍康华道:“你收了谁的钱来帮他干这种事?又是支走我和时弋,又是碰瓷白笙漫,行啊你,本事见长。” 霍康华听见第一句瞳孔骤然张大,随即又强行掩饰下慌张,磕巴开口:“你,你少血口喷人,什么支走什么碰瓷,我不知道!” “还嘴硬啊,刚才你的话我们都听到了。” “你们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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