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我建议你赶紧跑,不管找什么借口,先从陆辞家里搬出来,还有工作…不想辞职的话就想办法出个远差,总之离他越远越好,我不希望某天在社会新闻上看见你的死讯,懂吗?” 他的语气非常严肃,让江可意识到这件事可能比他想象的要更加严重。 “明白了。”江可犹豫的道,“我想想办法。” 江可回到别墅之后,惊讶的发现今天陆辞居然没出门。 陆辞平时非常忙碌,大部分时间都在处理陆氏集团的事务,很少能看见他悠闲地呆在家里。 他坐在花坛旁边的白色藤椅上,手里拿着一份当日的报纸,身后是盛开的紫罗兰花,远远一看,无论是人还是景,都美得像一幅画。 从门口到别墅必须要经过那条路,江可避无可避,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勉强保持着冷静,和陆辞打招呼。 陆辞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笑道:“修好了吗?” 江可太紧张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啊?什么?” “手机呀,不是去修手机了吗?” “哦,手机…对,已经修好了,那个,我有点儿累,先回去休息了。” 江可说完之后便急匆匆的往里走,心脏砰砰直跳,脚步声也乱了,四肢僵硬,差点儿连怎么走路都忘了。 陆辞看着他反常的样子,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变得探究起来。 不过几分钟,手机便响了起来,那边传出店员小哥郑重其事的声音,“老板,我那会儿监听到了一通电话,感觉有必要跟您汇报一下…” 陆辞平静的听着,脸色毫无波澜。他看向手中的报纸,头版头条就是在讲昨晚那个坠楼身亡的无名氏。 再结合店员小哥的汇报,脑海中回想起方才江可那慌张的姿态和畏惧的眼神,一切反常便都有了答案。 陆辞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哦~原来是这样啊。”
第三十七章 摊牌 当天晚上,江可反锁上房门,仔细检查了一下,然后又把沙发拖过来,顶住房门,最后在门把手上挂了一个陶瓷茶杯,一旦外面有人试图开门,茶杯就会摔到地板上发出声音,把江可惊醒。 上完这三道保险,他才稍微放心了一些,换好睡衣躺到了床上。他把波斯猫抱在怀里,亲了亲它毛茸茸的脑袋顶,充满歉疚的小声说道:“对不起,我不该带你到这儿来的,这里太危险了。” 大黑喵喵叫着,用头轻轻蹭着江可的脸。 小猫的陪伴总能给予江可最大的安慰,江可心里舒服多了,正要关掉床头柜上的台灯睡觉时,忽然门外传来平稳的脚步声,慢慢的从遥远变得清晰。 陆辞在门口站定,他并没有贸然推门进去,而是有礼貌的轻轻敲了敲门,轻声询问:“江可,你睡了吗?” 江可又不能回答睡了,只好掀开被子坐起身,回应道:“还没呢,怎么了?” “我让人煮了一些安神茶,你喝了再睡。” 江可一点儿也不想让陆辞进来,他委婉的拒绝:“不用了,陆总,我没有失眠,这段时间睡得都挺好的。” “是吗?但是我看你今天好像没什么精神,还是喝点儿吧,对身体没有坏处的。” 听起来似乎只是温和的劝说,但听在江可耳朵里,无疑于隐藏在温柔之下的威胁。如果他不乖乖开门,还不知道对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这栋别墅都是他的,肯定有备用钥匙,反锁房门根本阻止不了他。 枕头下面藏着一把用来自卫的小刀,但那又有什么用,江可清晰的记得当初被X压在身下时,对方手上的力气有多大,单手就将他压制得死死的。 江可拉开通向露台的玻璃门,把猫放到外面,这里是三楼,对猫来说不算高,江可希望万一真有危险,至少可以让大黑跑出去。 然后江可才回应陆辞:“知道了,稍等一下。” 他放轻脚步,尽量不发出一点儿声音,悄悄地把沙发挪回原来的位置,然后拿走挂在门把手上的杯子,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 陆辞手里端着一个浅咖色的木质托盘,上面放着一个造型别致的玻璃茶壶和配套的茶杯,茶水颜色澄透,隐隐散发着花香。 陆辞微笑着低头看向他,走廊上的灯光从背后照过来,高大的身影几乎把江可整个人都笼罩住了。 “我可以进去吗?” 江可没办法说不行,他侧身把人让进来,陆辞便从容不迫的走了进去,将茶水放在床边的小桌上。 他倒是一点儿不见外,仿佛已经把江可当成了自家人,他顺手摸了摸床铺,关切的道:“这几天睡得还好吗?不舒服的话可以给你换张床。” “挺好的…”江可的眼睛都不敢从陆辞手上移开,生怕自己藏在枕头下面的小刀被发现。那是一把手掌大小的折叠刀,打开之后跟水果刀差不多,但是出现在床上还是十分可疑的。 可惜怕什么来什么,陆辞只是随意的帮他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下面就露出了一小截刀把。 江可:“!!!” 一瞬间他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陆辞拿起折叠刀看了看,奇怪的问:“你在枕头下面放刀做什么?” “嗯…”江可迟疑的道,“前几天做噩梦,网上说在枕头下面压个剪刀什么的就好了,我没找到剪刀,所以就……” “这样啊。”陆辞没有再继续追问,他把折叠刀放进床头柜的抽屉里,顺手给他倒了杯花茶,“这样太危险了,可能会弄伤你,还是喝点儿安神茶吧。” 江可坐在床边,接过茶杯,慢吞吞的喝了起来。 陆辞坐在他旁边,宠爱的摸着他的头发,就在气氛一片祥和时,他冷不丁的问道:“对了,你最近有去过一楼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吗?” 江可身体一僵,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开始发抖,所幸茶水已经喝了一半,才没有洒出来。 “没有啊。”江可故作轻松的道,“你不是说让我不要随便进去嘛,我借住在你家,肯定会守规矩的。” 陆辞没有说话,他用一种别有深意的目光看着江可,那双深邃又漂亮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他这个人,直接看进他的灵魂里,然后洞悉一切秘密。 江可被这种目光盯得心里发毛,忍不住向旁边躲了躲,心虚的避开对方的视线。 陆辞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我并不讨厌欺骗和隐瞒,有时候高超的骗术也是一种艺术,但我不喜欢那些拙劣的谎言,明明一眼就能看穿,却固执的不肯承认,仍然要进行愚蠢的狡辩,很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他抬起手抚摸江可的脖颈,修长的手指按压着他跳动的脉搏,像是暧昧的爱/抚,又像是一种威胁,如同毒蛇衔住了喉咙。 “不过对你我可以宽容一些,我不计较你刚才的谎言,可以当作没听到。” 陆辞语调轻柔,“那么我再问一遍,江可,你有没有去过那个房间?” 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从心底浮上来,江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明明陆辞没有伤害他,仅仅只是说了几句轻言细语,就让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抽走了,紧张到无法呼吸。 他僵坐在床上,大脑一片空白,嘴唇颤抖着,本能的否认:“我…我没有去那个地下室,我……” 话音刚落,江可脑子轰隆一声,脸色煞白。他知道自己完了。 陆辞眼中笑意更甚,“哦,没有去过,但是知道那里是地下室,对吗?” “我,我…”江可语无伦次的辩解,“我是听别人说的…” “是吗?这里除了我们之外就只有两个人,是听哪位说的?” 无论是别墅的厨师还是男佣,都不可能跟江可聊那个房间,正如陆辞所说,拙劣的谎言只会让人感到厌烦。 “你确定还要这样狡辩下去吗?”陆辞无奈的看着他,“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不会生气的。” 江可猛然想起来,那个房间其实只是有些私密而已,真正的危险的是密室中的密室,也就是那个贴满他照片的小屋。就算陆辞知道他进了地下室,但是不一定知道他看到了照片,毕竟那个机关藏在油画后面,不是能轻易触碰到的。 江可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立刻便说道:“对不起,我没忍住好奇心,进去看了,这个兴趣确实是有点儿…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外传的!” 他举起右手发誓,露出信誓旦旦的表情。 陆辞平静的看着他,“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想说吗?” “什…什么?” 陆辞淡淡的笑了下,不紧不慢的道:“我既然知道你进了房间,当然也就知道你在里面干了什么,又看到了什么。” “调教室被你看到了没什么关系,反正也是给你准备的,不过我没想到你连密室的机关都找到了,那些照片怎么样,喜欢吗?”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故意用江可熟悉的、很温柔却又有些危险的语气说道:“…亲爱的宝宝。” 江可瞳孔骤缩,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向陆辞。 他这是什么意思,承认了?还是在试探他?那下一步对方会怎么做,会不会把他灭口?江可想到新闻上那几起残忍的命案,心脏剧烈的狂跳起来,恐惧到指尖开始发麻。 陆辞笑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了,一切正如你所想的那样。” 江可的脸色愈发苍白,几乎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了。 陆辞的意思是承认自己就是X,但江可却联想到了另一层面:那些人果然是他杀的,他真的就是那个恶名昭彰的连环杀人魔!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别害怕,我并不想伤害你…至少暂时是这样的。”陆辞半真半假的恐吓道,“但是前提是,你得听话,明白吗?” “…我明白了,我会听话的。” 江可温顺的说着,心里却在想等天亮了就找机会带着猫逃出去。他是惹不起,但不代表躲不起,陆辞也说了只是暂时不会伤害他,无法保证以后会怎么样,为了他的生命安全,必须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就像看穿了江可的小心思一般,陆辞再次威胁道:“不要试图跟我耍心眼,你知道你刚才喝的茶是什么吗?” 江可心里一沉,“这个茶?!” 陆辞笑笑,“你还记得你说你对茶水过敏,喝了总想睡觉吗?其实并不是你体质特殊,而是第一次在公司见面时,我在你喝的红茶里下了药。” “当然,你刚才喝的那杯也不是普通的茶,里面放了一种特殊的毒素,你至少要每隔72小时服用一次解药,否则就会毒发身亡,也就是说,你想要活着,就不能离开我。” 陆辞在说这些可怕的话时,眼睛在台灯的照耀下微微闪着亮光,仿佛对未来充满着期冀与希望,像圣洁的天使一般美丽。但他的所作所为,和恶魔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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