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骑出去不久,黑色宝马就又跟了上来。白长青便往巷子里钻,两条巷子后就把谢古樊给甩掉了。记得上次他这么甩谢古樊的时候,后座上面载着陶欢颜,他还跟陶欢颜调侃,她这个前未婚夫对她用情很深。 在前几天陶欢颜的那个电话之前,他从没想过自己跟谢古樊会有什么矛盾,觉得失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陶欢颜讲后,他才知道,原来谢古樊一直对自己意见颇大,不惜假装交好来设计自己。 白长青甩甩头,不想了不想了,越想越烦。他今天约了中介看房子,十点之前就要跟人碰头。当然,他的目的不是真的要看房子,是要了解一下中介这个行业。他的目标,在一个月内把中介行业摸索清楚,然后开始着手自己的中介公司,这么想想,他就觉得自己又充满了干劲。 创业的初期总是充满艰辛的,白长青早上跑了两个中介公司,看了各种公寓楼,两个中介公司的两个小伙也是累的够呛。白长青觉得不好意思,离开后想想给人发了微信红包。 另一边谢古樊在青宇建设的楼下等了好久,员工都陆陆续续走光了,也不见白长青出来。Fiona走出来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不对劲的地方了。这个女人不是白长青的秘书吗,上次给自己的名片上面怎么写的总经理。 他有种心慌的感觉,下车追上了Fiona。 “你好,请问白长青还没下班吗?” Fiona停下脚步,看见来人是谢古樊,微微诧异,“哦,是谢总呀,您找长青有事吗?” “我是来接他下班的。” 女人脸上的表情就跟早上白长青的表情一样,“你来接他下班??”这两人难道是在玩什么奇怪的play吗? Fiona也不藏着掖着,“那他没跟你说他今天没来上班吗?他这几天就会离职,所以就不来公司了,今天貌似是去看房子了吧。” 这回轮到谢古樊震惊了:“离职?看房子?” Fiona看着谢古樊的样子觉得有趣,“是啊,他已经把公司卖给我了。至于看房子,也可能是打算把他现在那个房子卖了换个小的吧。现在国内的生意确实是不好做,太容易就赔钱了,一不小心就倾家荡产。但好在长青他还有个妹妹在国外,换个地方也会东山再起的。只是这一切从头再来,他可能压力也很大,我们这些做朋友的,也都在开导他……” 她还没说完,谢古樊就已经紧张地跑了。虽然看不懂这两人目前是怎么一回事,但她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觉得现下这种状况真的有趣。 “谢总来公司要接你下班呦。” 白长青正在给面里面打鸡蛋,手机响了一声,收到了Fiona的微信。他擦擦手点开一看,白眼瞬间要翻到后脑勺去了。 一时不察,刚打下去的鸡蛋还没打散就已经凝固成荷包蛋了。他赶紧放下手机,往面里加配料,一顿忙活下来,鸡蛋面都坨了。自己这手艺着实不行,煮个鸡蛋面都比谢古樊差劲。那小子人品不好,做饭的手艺却是不错。 这么一想,白长青泛起浓浓的挫败感,要是自己当初没有退伍,现在肯定都是个不小的军官了。奶奶的,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拿起水壶往面里又加了点水。 下午出门,白长青远远的就看见一辆熟悉的宝马停在了小区门口。怎么还阴魂不散了,他牵着车准备从侧门出去。 谢古樊开着车窗,一直望着白长青家的院子,人刚出来他就看见了,所以白长青调转车头的动作也一毫不差的落入了他的眼睛里。 他当然知道白长青这个方向是往侧门去了,他也知道侧门的位置在那里,发动车子就去侧门堵人。 “哎呦喂。”自行车头刚出侧门,黑色宝马也如约而至。 谢古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长青,让他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白长青想想,主动把车推到了谢古樊车边,“你有事吗?” 他的主动让谢古樊眼睛一亮:“青哥,我错了,这段时间真的是误会。我中午去你们公司了,你那个秘书,说,你离职了,现在准备卖了房子去国外发展,是真的吗?” 啥,Fiona说自己要出国?她也够能编的。白长青微微仰起下巴,很不客气地说:“关你屁事。” 这是默认了? 谢古樊心里一阵苦涩,当下的局面绝非他的本意。他昨天从青宇建设出来,就回了吴宅,东西放下后就去了画室。 失忆的他发现画室相比出国前变化好多,一直以来装饰用的假花居然后换成了真绿植,而且看起来还一直有人打理。他觉得奇怪,又发现展柜里面锁了一叠画框,打开一看,看到了更让他震惊的东西,一整叠画框都是白长青,头像,半身像,还有…… 他顿时觉得头更痛了,自己似乎弄错了什么东西。头痛的症状越来越严重,走到一楼,他只觉得眼前的视线一阵模糊,随后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等再醒来就已经在医院里面了,失去的记忆又一窝蜂的挤回了他的脑子里。 主治医生还是当时车祸时候的那个,他支开外公,对谢古樊做了更详细的检查,随后微笑地告诉他,一切都无大碍了。 怎么会无大碍,谢古樊觉得现在的情况糟糕透了。 外公说是白长青开车送自己回医院的时候,他还有点窃喜,觉得事情还没有走到绝路。结果过了一会儿,苏成跟陈妈一起上来,告诉他白长青有事已经回去了。 他不想看到自己。谢古樊躺在病床上,脑子里只剩下这个想法。
第37章 阳光打在白长青的脸上,让谢古樊觉得他对着自己的半张脸亮的看不清表情。他想要下车,这才发现白长青的自行车挡住了自己的车门。 白长青说:“你也别下来了,老子就这样跟你把话说明白了。” 谢古樊握着车门把手的手心微微出汗,自己就像在等待审判一样紧张。 “咱就说,甭管你是故意还是有意,你搅黄了我们公司项目的贷款是不是事实。咱再说,甭管是不是你的原因,我现在已经离职了是不是事实。咱再再说,甭管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看不起我,计划搞垮我的是不是你……” 谢古樊原本听的哑口无言,听到这句,赶紧反驳:“不是我,我没有。” “你还狡辩。你跟我争这个干啥,大男人敢作敢当。”白长青火气又上来了,不想跟这人多说什么。根本聊不下去,谢古樊嘴又硬,花花肠子又多。白长青跨上自行车,一个潇洒的甩尾又不见了。 为什么白长青总是觉得自己一直在计划搞垮他?谢古樊百思不得其解,又想到了陶欢颜的电话,她当时在电话里也是这么说的。 白长青的电话是打不通了,但是陶欢颜应该还没有拉黑自己。 谢古樊尝试着给陶欢颜打了个电话,连着打了三个,对面才接了起来。 陶欢颜没好气地说:“喂,有事吗?” “欢颜,我是谢古樊。” “我知道。” 谢古樊举着电话,不知道怎么开口,顿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想问一下,你最近是不是有跟白长青打过电话。” “是又怎么样,我知道你这个人人品不行,当然要跟长青哥说。亏他还把你当好朋友,你居然……居然……呵。你打电话到底要干嘛,就为了问这事?”逼得平时文文雅雅的小姑娘厉声控诉,可见自己在她心里的形象有多差。 谢古樊说:“你怎么会觉得我跟青哥关系好事演戏?他现在误会我也是你跟他说的?” 陶欢颜震惊,“误会?这可是陈昕跟我说的,他说这些都是你早就计划好了,你的目的就是搞垮他。我之前问你,你可没有否认的。现在你又跟我说是误会?谢古樊,我之前一直把你当哥哥看的,现在,我是真真看不起你。再见!” 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 懂了,搞清楚了,都是陈昕这个大嘴巴搞的鬼,他也是够能巴巴的,编的事都能传的满城风雨。 谢古樊问清楚后觉得血压都上来了。 陈昕最近被他哥抓到好多次在茶水间调戏小姑娘,所以办公桌被搬到了陈扬的办公室。 突然响起的铃声让他哥从电脑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正襟危坐了几个小时的陈昕觉得此时这个电话就像救兵一样。 “哥,谢古樊的电话,我出去接一下。” 陈扬点点头,然后继续看文件。 陈昕走到露台,接起电话就说:“天啊,你就是我的救兵,我一整天都被我哥盯着,手机都没玩,可憋……” 谢古樊打断他,“陶欢颜说我设计了白长青是不是你跟她说的?” “就这事?”陈昕疑惑地问:“你设计的这么深不就为了这最后一刻吗,我告诉陶欢颜就是为了让白长青知道啊。虽然你这个行为很不道德,但是我作为你的兄弟,当然是百分百的支持你帮助你了。你呀不用感谢我,是兄弟我该做的。” 电话那头的谢古樊没说话,但似乎呼吸声越来越沉重。陈昕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识趣的闭上了嘴。 “你是真兄弟,我真的谢谢你。”谢古樊咬牙切齿地说。 陈昕听他这话明显就是在阴阳怪气自己,但他想不通自己哪里做错了,犹豫着开口:“是我坏了你的计划吗?你没打算这么早就暴露?” “老子哪来的计划?你帮老子写的计划书吗?老子在上面签字了吗?” 说话一向文明礼貌的谢古樊连说了三个“老子”,震的陈昕也慌了。 陈昕说:“就上次打篮球那会儿你说的呀。你说……不对,你确实没说话,你只是没摇头。卧槽!那你前几天也没反驳我啊!” “老子失忆了!” “啊,我,那我……” 谢古樊的声音阴冷吓人,“我就是觉得你这人嘴巴大,不想跟你说,没想到你不仅嘴巴大,脑洞也大。我现在媳妇丢了,要是追不回来,你让你哥给你收尸吧。” “嘟嘟嘟……” 谢古樊的电话挂掉后,陈昕还没反应过来。 良久,才发觉谢古樊最后一句话中的“媳妇”貌似指的是白长青!奈何陈昕没文化,此时只能连说三个“卧槽”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我的兄弟跟自己的情敌好上了,但是被我搞黄了。问,现在我该怎么办? 晚上,白长青看着时间,估摸着谢古樊还没下班,打算去吴宅把谭石送的那副画拿回来。 吴老端了盆绿植在院子里修剪,听见自行车的刹车声抬起了头,看见白长青正在门口停车。 吴老高兴地喊:“小白啊,你怎么这个时间来了。” 白长青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特意过来拿画的,嘴甜地说:“我特意来看看你,昨天我不有事先走了嘛,就想着您老昨天被吓着了,今天过来看看你老状态怎么样。现在一看,老当益壮的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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