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银行的人过来跟他确定担保贷款的事情,他根本就想不起来有这回事。 陈昕拿过文件看了看:“这不是白长青公司嘛,原来老樊你藏着掖着的是这手啊。我还在想你要怎么搞白长青呢,但是你这有点缺德了呀,你现在拒绝担保,他的工程得出问题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帮他担保我得承担风险的。”谢古樊抽过他手中的文件还给了银行工作人员,把人请了出去。 早上的事,他以为只是个小插曲,没想到晚上陶欢颜就来兴师问罪了,白长青的面子够大的。谢古樊嫌恶地捏了捏鼻梁,缓解了下心里莫名的烦躁,拿了衣服就去洗澡了。 白长青这边也接到了陶欢颜的电话。小姑娘最近很忙,都在外地跑,难得给他打电话,白长青接起电话的时候还挺开心,但是听完小姑娘愤慨地控诉,他弯着的嘴角还来不及压下,就觉得头顶被浇了一盆冷水,直直凉到了脚底。 “你听谁说的?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吧。”白长青无力地为谢古樊辩解。 陶欢颜说:“不会错的,陈昕这个碎嘴子说的,他是樊哥的好朋友。而且我刚打电话跟樊哥问过了,他没有否认。长青哥,你这个贷款得重新想办法了,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帮忙。” 此时的白长青只觉得五雷轰顶,原来他谢古樊的态度变得冷淡不仅是因为自己跟他表白的原因,更是因为他一直就是在耍自己吗? 他不能接受,但是事实又摆在面前,半个月前,谢古樊主动提出帮他担保贷款,半个月后工程启动,他却拒绝了担保。 虽然心里已经相信了陶欢颜说的话,但是白长青还是决定明天直接去谢古樊的公司找他问个清楚。 陶欢颜在电话那头说了一堆都没听到白长青说话,有点担心地问:“长青哥,你在听不?你……没事吧?” 白长青回过神,“听着呢,我没事。明天我去找他问个清楚。” “明天吗?要不过几天吧,等我出差回来跟你一块去。” “不用了,就是问点东西,又不会打起来。” 陶欢颜又安慰了他几句,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白长青坐在阳台的小沙发上发呆,突然瞥到了放在茶几上的信。这是前几天门卫给自己的,他一直扔在这里忘记拆开看。他伸手拿过信,小心翼翼的拆开。 信里掉出来几张照片,白长青弯腰捡了起来,发现居然是之前在去东方明珠玩的时候,那个偷拍的女生拍的照片。 隔了好几个月,他都要把这件事忘了,没想到她真的把照片寄了过来。照片微微修过,更显得照片里的两人举止暧昧亲密。 白长青再见这些照片只觉得心里难受,反手把照片扣在桌上,压在了桌上的几本书下面。
第31章 即将入冬的清晨透着寒气,冷风卷过大街,吹掉了树上的叶子,叶子带着清晨的湿气晃悠悠地落在了地上,被匆忙开过的汽车压平。。 明明距离光棍节已经过去好几天,街道上有几家店还挂着双十一活动的牌子没有卸下来。 白长青把车停在了写字楼下面,在车里酝酿着等等见面要怎么打招呼。他自诩跟人打交道颇有一套,说话伶俐漂亮,这会儿却为一个开场白烦恼许久。 他并没有去过谢古樊的公司,一般都只在楼下等人,只能凭着印象找到了楼层,看见门口挂着公司的牌子,才确认了地方。 白长青轻轻敲了下前台的桌子,礼貌问道:“你好,请问谢总在吗?” 桌子后前台小妹听到声音,赶紧站了起来,看到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穿着西装的寸头帅哥。 她的脸上挂上得体大方的微笑,拿出登记本,“请问您叫什么名字,预约吗?”末了,还体贴地提醒了一句:“没预约的话可以现在登记,谢总早上没有客人。” “不好意思,没有预约。我叫白长青,麻烦你跟谢总说一声。” 听完他自报家门,前台的小妹原本笑吟吟的脸突然冷了。 “不好意思,我们谢总不在。” 白长青不解,刚刚这个小妹还笑着问他有没有预约,还说谢古樊早上没有客人,这会儿怎么就变成不在了。他想给谢古樊打个电话,但是自己的电话估计早就被拉黑了,他为难地问一脸不耐烦的小妹能不能借用一下电话。 “不好意思,公司内部电话是不可以外借的。” “那能借用一下你的吗?” “不好意思,上班时间我们不可以用手机。” 白长青总算看出来了,这个人是在刻意为难自己。综合她刚刚对自己态度的转变,他大差不差也能猜出原因。白长青晦暗不明地看了眼已经坐回了座位,不再看自己的前台,轻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今天可能要无功而返。 他按了下去的电梯,决定先回公司。 电梯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抱着文件的斯文男人,有点眼熟,应该是谢古樊的员工,但是他想不起男人的名字。 苏成看见白长青愣了一下,随即打招呼道:“白先生,早上好啊,您这么早过来找谢总吗?是有什么急事吗?”他不知道最近两人的纠葛,还当来了个白长青是谢古樊的好友。 见白长青略带疑惑的表情,苏成说:“白先生可能不记得我了,我是谢总的助理,之前在贵公司见过的。” 这么一说,白长青瞬间记起来了,随后跟着他去了谢古樊的办公室。 “砰砰。”苏成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谢古樊并没有抬头,专心在眼前的文件上。 “谢总,白先生来找您。”苏成说完,侧身退了出去。 什么?谢古樊特意叮嘱了前台,如果有个叫白长青的来找他就说自己不在,现在又来了个白先生是哪门子的白先生。他略微诧异的抬起头,就看见白长青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办公桌后面的男人不耐地捏了捏鼻梁,这个微小的动作刺痛了白长青,他张嘴深呼吸了一口气,拘谨的感觉稍稍松懈。 “谈谈吧。”白长青故作轻松地开口。 谢古樊眉头紧锁,他不认为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如果你是为了贷款的事情来的,那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当时我同意帮你担保,只是出于某些原因,现在这个原因已经作废了,所以我是不会同意帮你担保的。”他觉得自己拒绝的意思应该很明确了。 “某些原因,为了耍我是吧。” 谢古樊:“……” 白长青眼底的光闪烁了几下然后灭掉了,瞳孔里翻涌着一丝丝的悲伤,但很快他的脸上的表情凝结化去,只留下浓郁的愤怒。 谢古樊看着眼前这个人神色变化,神情中透出一股怜悯更加激怒了白长青。 他默不作声的站起身,谢古樊以为他觉得羞愤不已主动要离开,没想到一时不察,白长青大步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把他从老板椅上拽了出来。他出拳迅速,拳头就像一道闪电,直接撞上了谢古樊的脸,把他打到在地上。 这小鸭子居然还有这种身手。反应过来的谢古樊跟白长青扭打在一起,撞翻了一边的置物架,零零散散的东西砸在两人的身上。两人西装革履,打架纯属意外情况,出手也毫无章法,打得狼狈不堪。 在隔壁办公室认真工作的苏成先听到一声巨响,然后就是一连串东西倒地的声音。他吓了一跳,迅速反应过来是谢总办公室发出的声音。 等他打开隔壁办公室的门,看到的就是白长青骑在谢古樊的身上狠狠地给他的脸一拳,然后扭扭手腕,潇洒起身。 “不用叫保安了,我马上就走。谢总挨了我几拳,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互不往来。你觉得不痛快的话,也非常欢迎报警立案。如果需要赔偿,请列出清单之后寄到我们公司。”白长青有点惊讶,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镇定,颇有逻辑地讲出这番话,他扯扯自己凌乱的西服,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 他的样子也不算好,额上和嘴角都有淤青,眼神里还带着煞气,周围没有人敢拦他,就任由他这么离开了公司。 苏成看着躺在地上谢古樊,赶紧回身关上了办公司的门,阻断了员工们张望的视线,然后走上前扶起自己的老板。 谢古樊的样子比白长青糟糕多了,他的拳头根本不留情面,最重的两拳都是冲着谢古樊的脸去的。到底是差点当上特种兵的人,即使是胡乱挥拳,也打的谢古樊没有还手之力。 “白先生下手真狠啊,谢总您怎么会跟白先生打起来,你们不是关系一向不错的吗?”苏成有些纳闷,他见过白长青几次,吴宅,公司楼下,两人总是有说有笑,勾肩搭背,关系很好。他不禁怀疑是不是失忆的老板说错了什么话惹怒了白长青,才让人一顿好打。 谢古樊揉揉被打破的嘴角,心里又难堪又气愤。难堪的是,没想到自己居然打不过白长青那种靠女人的鸭子,气的是他居然一言不合就动手了,还拳拳往脸上招呼。听到苏成的疑问,他轻揉嘴角的手愣住了。 “关系一向不错?”这么说起来,好像除了陈昕和蒋健宁,大多数人都觉得自己跟白长青关系不错。他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想不起来,难道过去半年自己真的跟白长青交上了朋友? 他突然想起了回外公家那天,自己在路边跟白长青说那些话时,他眼里缀着伤心,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居然有异样的感觉。但是刚刚白长青骑在他身上狠狠地的挥出拳头的时候,那浓郁的悲伤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但是站起身后连愤怒也没有了,只有满脸的漠然。 谢古樊的头又痛了,医生说这是短时间的失忆,快则几天慢则几个月会恢复,一开始他还不觉得短时间的失忆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什么大的影响,但是现在看来,短短一个礼拜,就已经出现颇多的烦心事了。 晚上回到公寓,头痛的症状并没有缓解,谢古樊给医生打了个电话,大概描述了一下自己的症状,医生却觉得这是好事,说明他可能快要恢复记忆了,如果真的不舒服,可以吃点止痛药。 谢古樊微微宽心,早早就上床睡觉了。 止痛药见效不是很快,入睡前还痛的,但是迷迷糊糊中也是睡着了。 也许是头痛的原因,谢古樊睡得并不安生,奇怪的梦一个接一个的做。梦里的内容一会儿叫他摸不着头脑,放眼望去,夜空下黑压压的都是人,一眼望不到头,稀薄的氧气让他呼吸越来越难受。一会儿又让他面红耳赤,手下精瘦的身体赤裸着上身趴在床上,他的手指所到之处温热结实,宽肩窄腰,肌肉线条充满力量的美感,明显是个男人的身体,却让他觉得呼吸急促。一会儿又让他心慌意乱,梦里那人哭得鼻尖泛红,眼角湿润,泪水顺着脸颊无声的流淌,殷红的嘴唇一张一合,无声的控诉着什么,说不出的心疼绕在他的心上,梗得他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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