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青上一秒还抱着被子说:“你有事喊我哈。”下一秒就已经睡得不省人事。谢古樊侧身躺在床上看着他,不禁感叹,这个男人长得真的显小,一点也看不出来已经是三十好几的人,难道好的心态影响真这么大。 有的人可能就是适合做护工的工作。白长青睡觉的时候看起来已经睡得很熟很香,但是谢古樊这边有点动静,他又能很快感觉到,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过来扶谢古樊上完厕所,自己倒头又马上睡着了。早上起来精神倍儿好,还偷偷骑了民宿带回来的自行车出门去修理。 白长青回来的时候被吴老喊住了:“小白啊,你是不是偷偷骑自行车去了,都说了这一个礼拜你不要频繁使用左手,怎么不听话呢?” “我没骑,”白长青挠挠头,狡辩道:“我就是出门溜达去了。” 吴老一眼就看透了他:“那你带回来的自行车哪里去了?” 白长青装作一脸惊讶:“什么,我自行车没啦?” “……” 吴老不再跟他多说,自己出门跟其他小老头下棋去。出门前还叮嘱陈妈弄点白长青喜欢吃的,补补受伤的手。 坐在客厅摆弄电脑的谢古樊听见了,有点吃醋,昨晚自己起夜次数有点多,还被外公骂了一顿,“外公,你怎么不让陈妈弄点我喜欢吃的?” 吴老:“你又不是客人,自己没长嘴吗?” 谢古樊低头继续看电脑,不想理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小老头了。 三天后,谢古樊的脚消肿得差不多了,能自己下地走路了,白长青就又搬回了隔壁住。细细算来,他都在吴宅住了快两个礼拜了,每天在这里蹭吃蹭喝,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就跟吴老说搬回去住的事,吴老跟陈妈都不同意。 吴老:“你一个人住,回去干吗呀?” 陈妈:“回去也没人做饭给你吃,上班这么累,回去还自己做饭,多不方便呀。” 白长青羞愧:“其实我上班一点也不累……” 一直默不作声的谢古樊开口:“咱们课不是还没上完,等上完再说吧。” 三个人都在挽留自己,白长青也找不到充分的理由离开,只好继续住。白思雨给家里打了几次电话都找不到人,一问才知道她哥跑别人家里住去了。 白思雨:“啊。你怎么住到别人家里去了,谁家呀,我认识吗?” “吴老家。”白长青说:“就我之前部队首长,我还带你去拜访过。” “知道,我记得。但是,那是不是也是欢颜前未婚夫家。” 白长青:“是啊,你这小姑娘记性真好啊。” 白思雨不解:“你什么时候跟他关系这么好了,又是一起喝酒,又是一起爬山的。我记得吃饭那次你不还对人家挺有意见的吗?” 白长青:“人与人之间的相遇难免伴随着误解与偏见,等深入了解,就会发现对方身上的闪光点。” “……?”白思雨:“你哪学的陈词滥调。” 没等白长青再说话,她就急匆匆地把电话撂了。 几天前,白长青还在羞愧自己是个闲人,上班一点也不辛苦,这几天突然就忙碌起来。 商业街的整体规划设计已经进入了尾声阶段,即将进入施工阶段。Fiona找了些建材和软装等方面的公司谈合作,每天白天开会,晚上应酬。白长青虽然啥也不会,但好歹是个公司老总,只好全程陪同。 连着好几天,白长青都大半夜才回来,回来后就先去餐厅找陈妈早早给他备好的醒酒汤。 谢古樊习惯在周五晚上加个班把工作整理完再回家,等他从公司离开的时候,挺晚的了,街道上颇为冷清。他看看手表,十一点了,想到了某人估计还在应酬,有意的把车开到了昌盛附近。 果然在路边看到了白长青,他蹲在树底下,吐得厉害,旁边的男人估计是的士司机,好心地给他顺背。谢古樊停了车,走到白长青身边,弯腰看看他。 谢古樊:“喝了多少,吐这么厉害?”
第19章 白长青听见声,抬起头:“啊,小樊啊,你怎么在这……呕……”话没说完,低头继续吐了起来。 “师傅,谢谢您了,这边有我就行了。”谢古樊掏出手机,“麻烦您这里等这么久,我把车费转给您吧。” 司机连连摆手,拒绝说:“不用不用,不费事。”他看着这会儿白长青有朋友来接,就走了。 白长青还转过头来跟司机说再见:“师傅,您慢走啊,谢谢您啊!再见哦!” 谢古樊把快把头垂到自己吐的污物里的白长青拉了起来,“换个地方吐,这块都要满了。” 白长青乖巧地顺着谢古樊的手起来,换了一棵树,蹲下来继续吐。其实已经吐不出啥了,但是他的胃里难受,一直犯恶心。 “你在这待着别动。”谢古樊松开拉着白长青的手,看看周围,说:“我给你买水去,等我回来。” 不一会儿,谢古樊拿了两瓶茶饮料回来。 白长青漱漱口,又喝了点,勉强舒服了点,坐在马路牙子上休息。 谢古樊问他:“好点没,要走了吗?” “坐会儿,我怕我吐你车上。” 谢古樊点点头,陪着他不顾形象的坐在路边。 “嘿嘿。”原本安静坐着的白长青突然笑了,“你跟我一块儿坐这,就像破产了一样。” “你这是什么比喻……” 天晚了,街道上人很少,偶尔有人骑着电动车经过,看见两个男人大半夜的坐在路边,都会忍不住看他们一眼。醉酒的白长青肆无忌惮的看回去,路人赶紧别开视线,加速离开,离开时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谢古樊说:“他好像在骂我们神经病?” 白长青看着路人,回怼道:“你骂人呢?” 这次那个路人骂出来了,声音顺着风吹了过来,他骂说:“有病!” 谢古樊:“……” 他发现白长青的小动作特别多,手跟嘴,不能一块安静,这会儿没了动静,转头一看,他低着头扣地上的草。谢古樊扭头看看身后白长青吐的两堆污物,再看看白长青扣着的草。忍不住出言提醒。 “青哥,你扣着这个草,可能别人昨天刚吐过。” 扯着小草的手愣在原地,迅速的伸了回来,在难得一穿的西装裤上擦了擦。擦完还是觉得不自在,白长青捏捏自己的手,不满地瞪了谢古樊一眼:“你乱说啥呢。” 谢古樊看着他不自在的样子觉得好笑,抿着嘴憋着自己的笑意,去车上给他找了包湿纸巾,抽了一张给他擦手。 白长青说:“你一个大小伙,怎么湿巾都有啊。”言下之意是觉得湿巾不是大男人常用之物。 谢古樊凑近看看白长青的脸,这家伙到底是醉着还是醒着,怎么说话这么不讨喜。 他凑的有点近了,白长青的醉意直接冲到了脸上,满脸通红,他皱着眉毛看着面前的大脸,还有像扇子一样扑朔的睫毛,脑子没转过来地对着谢古樊的睫毛吹了一口气。 谢古樊被吓了一跳,但确信这人是醉着的了。 他站起身,顺便拉起白长青:“走了,坐了半小时了。” 白长青跟小孩一样,乖巧地跟在谢古樊后面,乖巧地坐上车,乖巧地系上安全带。到了家,乖巧地下车,乖巧地跟谢古樊进了家门,乖巧地跟进了谢古樊的房间。 谢古樊看看房门,再看看床上的白长青。 “?” 他走到床边要把白长青叫起来,却听见他已经睡熟了,还微微打鼾。 “?!”谢古樊犯难,推推白长青,“诶,不是,青哥,你睡错地方了。” 见床上的人没反应,谢古樊又重复了几遍。 白长青微微抬起头,“啊,是吗?”说完,从床上爬了起来。 谢古樊松了口气,却看见这个醉鬼站在床边开始宽衣解带,脱到只剩下个小裤衩子,哐当一声,倒在了之前一直睡着的沙发上。得嘞,理解错他的意思了。看着床上赤条条的肉体,谢古樊赶紧移开了视线,去衣柜里面给白长青找毯子。 第二天,白长青醒来,头痛的厉害,伸手想要摸手机,却摸了个空,从床上掉了下来。这一摔把他摔清醒了,看看周围,才发现不是自己的房间。 谢古樊正在卫生间刷牙,听见一声巨响,赶紧出来查看,就看见某人躺在地上揉着后脑勺。 他嘴里含着泡沫,口齿不清地问:“摔下来了。” 白长青有点尴尬,先不说自己怎么在别人的房间里,为啥自己就穿了一条裤衩子。他忍不住低头看看,还好,今天没有升旗仪式。 谢古樊原本很正经的关心白长青,却看他低下了头,顺着他的视线,落在了裤裆上,原本正经的脑子瞬间就不正经了。抛去幼儿园和小学时给女生送过小蛋糕,谢古樊一直是油盐不进的单身状态。但是现在,说实话,他有点铁树开花的感觉,虽然只是生理上的,但好歹在择偶上有了个大方向。 要是能遇见长得像白长青这样的女生就好了。 谢古樊的脑子里已经跟长得像白长青的女孩育有一儿一女了,白长青还在观察自己有没有升旗的趋势。感觉到内心平静,心无波澜后,他缓缓起身,开始找衣服。 他抱着脏衣服,往外走,走过谢古樊身边时,还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先回房了。” 刚走出房间,却跟刚走上二楼的吴老四目相对。 吴老的眼睛从上到下扫视了他一遍,然后侧头看了看他身后的房门。 白长青抬手正要跟他问好,小老头倒退着消失在了楼梯口。 “?”白长青表示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餐桌上,吴老一直有意无意的看谢古樊和白长青。 谢古樊被看烦了,“外公,你一直看我干吗?” 吴老:“小樊谈过女朋友吗?好像一直没听说过哦。” “怎么突然问这个?”谢古樊皱眉:外公难道有读心术吗,我才想过这事,他突然就问起来了。他如实说:“没谈过。” 吴老:“哦~~我有几个老朋友的孙女也都还单身,你要不要认识一下?” 谢古樊头也不抬就拒绝了:“不用。” 吴老:“哦~~没有想法是吧。” “外公,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 吴老:“嗯~~没有,我是想告诉你,其实外公我啊,是很开明的。” 一旁的白长青一碗豆浆下肚,脑子已经清明了,听见吴老的话,再联想一下刚才楼梯口他奇怪的行为,灵光一闪,逻辑突然就串起来了。想通的一瞬间,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白长青:“不是,吴老,我昨天喝醉了。” 吴老:“明白,都吃吧,豆浆都凉了。”说完,拿起报纸又看了起来。 谢古樊: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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