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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茧

时间:2024-01-14 06:00:08  状态:完结  作者:今不热

  “你还会喝酒了。”

  落进眼里的是一团乱七八糟的白色鞋带,姜理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抬起脸。

  “挺厉害啊。”

  他听不出钟宴庭语气里的讥讽,只是垂下脑袋继续盯着那团鞋带,然后小心翼翼地伸手,一点点给它解开。

  “你干嘛?”钟宴庭就站着,姜理黑乎乎的脑袋看上去很软,后颈处贴着抑制贴,钟宴庭知道,抑制贴下面有自己的标记。

  视线向下,落在了那双细长的但皮肤略显粗糙的手指。

  印象里,姜理哪里都很白,就是一双手的肤色不怎么样,上学时候就有茧子,不好看。

  Omega慢吞吞地将他打成死结的鞋带解开,然后给他整理好,手指触碰到鞋面,穿过白色的粗绳,给他打了个很好看的蝴蝶结。

  “莱莱的鞋带也是我系的。”姜理埋头说话:“你怎么现在都不会系呀?”

  “你说什么东西?”钟宴庭皱着眉不耐烦地问,把脚抽开,“起来。”

  姜理仍旧不为所动,钟宴庭干脆弯腰抓着他的手臂要把他拽起来,却对上了姜理红透的眼睛。

  里面的红血丝布满了眼球,瞳仁却是乌黑的,很亮,像湿了水,钟宴庭在里面看见了自己。

  “你哭什么?”

  姜理身上的酒味并不重,但还是闻得出来,钟宴庭猜他十有八九喝醉了,看了眼地上,也就喝了一瓶的样子。

  “就这酒量也喝,跟谁学的?”

  “钟宴庭......”姜理的嗓音带着酒气,无比绵软,后背靠着墙,“你坏。”

  钟宴庭看了他一眼,不接受这种莫名其妙的指控,“喝醉了胆子也大了是吧?”

  “你就是坏。”

  “我坏?”钟宴庭冷笑着:“你背着我偷偷生孩子,我都还没指责你,你倒怪起我了?”

  “莱莱......”

  姜理摸了摸肚子,平坦的小腹没有一点凸起,突然慌张起来,“莱莱呢,莱莱不见了......”

  发酒疯的姜理很难缠,钟宴庭扣着他肩膀,不让他乱动,“孩子都八岁了,你在肚子里找什么?”

  “肚子里......有宝宝。”姜理的眼神太纯真,完全没有任何骗人的痕迹,他握着钟宴庭放在他肩膀的手,看着他,很轻地喊他名字:“钟宴庭,有宝宝。”

  心脏像被什么捏住了,很酸很胀,钟宴庭松开他,有那么几秒,他甚至没敢看姜理。

  “回家去。”

  姜理没动,腿根在抖,好像是脚麻了,钟宴庭闭了闭眼,随即凑过身去,想抱他进屋,姜理两条手臂缠上来,圈住他的脖子,信息素的味道散出来,钟宴庭没推开他。

  “钟宴庭,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姜理轻声问。

  他感知不到Alpha僵硬的身体,他只是又想起了钟宴庭离开的那天。

  “你为什么......不要你的小狗了?”

  不是说要做小狗,永远在一起吗?

  当时他没敢问,他有很多问题都不敢问钟宴庭,因为他太笨了,总会惹人生气,他想,分开的话不能给钟宴庭留下不好的印象,钟宴庭给他过了生日,他们吃了好吃的蛋糕,钟宴庭还抱着他睡了一晚上,他好高兴,是他最高兴的一天了。

  可是钟宴庭要走了。

  他得接受,就像他不得不接受爸爸妈妈也离开他一样。

  姜理的发丝略过钟宴庭的脸侧,恳求道:“可以不走吗?”

  仿佛回到了十七岁的那天,把所有没敢问出口的话通通问了一遍,没有期待答案,更多像是在呢喃自语。

  “进屋。”钟宴庭揽着他的腰,试图把他拖进家里,然而姜理踮着脚就吻了上来,用柔软湿润的唇瓣慢慢地触碰他,连舌头都不敢伸。

  “你做什么?”钟宴庭眼神晦暗,垂着眼睫盯着姜理红透的脸。

  “亲你。”姜理说:“好香。”

  这种味道像极了生日那天晚上闻到的,他从没想过那是钟宴庭身上的信息素,因为他是Beta闻不到,后来发情的每一次,都无比想要再闻一次,他跟自己说,就一次,可是没有这个机会,就像他再也见不到钟宴庭。

  钟宴庭一手摁着他的后脑,一手托着他的腰,咬着他:“张嘴。”

  姜理听话地张开嘴,柔软的舌尖瞬间被Alpha含在嘴里,吸得麻麻的,很舒服,忍不住哼了几声,腰都软了,只想往Alpha身上靠。

  俩人在老旧的小区走廊里接吻,连感应灯都没有,只有身后的屋子里透出一点昏黄的光线。

  “唔......”

  偶尔有风声略过。

  “哎哟喂。”

  突兀的声音响起,钟宴庭推开姜理,相连的唇拉出一道细细的丝线,他把姜理的脑袋摁在自己的胸口,看着路过的女人。

  女人接连哎了好几声,“这是在干嘛哟。”一边说话一边从俩人边上走过去,“直接回家好了啊,在外面也不嫌丢人的哦。”

  姜理缩在他怀里不吭声,钟宴庭半抱着他进了屋,俩人抵着门,姜理又凑上来亲他,他没拒绝,回应了这个吻。

  吻得凶狠,钟宴庭托着姜理的臀将他扑倒在客厅的那张单人沙发上,姜理也不反抗,乖乖地敞开腿任他摸。

  松紧带的裤子被拽到臀间,Alpha的手指从他棉质的内裤边缘伸进去,边亲他耳朵边跟他说话。

  “跟别人做过没有?”

  他其实想问,有没有跟那个Alpha做,毕竟他们结婚了,但他没有,强迫自己没有去想这个人,搞得好像很在意一样。

  姜理就算跟别人做过,也很正常,就这种笨蛋,给点甜头就上钩了,能指望什么。

  然而姜理却告诉他:“只有钟宴庭一个。”

  没什么特别的一句话,钟宴庭先是愣了下,然后似乎是被取悦了,很好心情地亲了下姜理的耳垂。

  指尖抚过Omega平坦柔软的小腹,凸起的肌肤纹理抵着他的手指,是那道长长的疤。

  呼吸沉闷,钟宴庭在姜理小腹上揉了下,停住动作,没有再继续,他把手抽出来,姜理躺在沙发上,脑子转不过弯来,呆滞地喊他名字。

  钟宴庭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替他把裤子穿好,“睡觉。”

  姜理这会儿不闹了,拽着钟宴庭的手,然后拿自己的脸去蹭,Alpha宽大的手掌几乎盖住他瘦小的脸。

  钟宴庭第一反应就是很热,他下意识地用指腹摸了下,很软,就是太瘦了。

  姜理睡得很快,因为喝酒的缘故,呼吸声有些粗重,还时不时呓语,钟宴庭尝试抽出来,没成功,Omega哼了好几声,闭着眼说了句什么,眉头死死地皱着,看上去很难过。

  钟宴庭凑过去听:“你说什么?”

  “怕......”

  他才发现姜理的睫毛是湿的,眼皮红得像是被什么碾过,泪珠从他闭着的眼尾滑出来,沾湿了沙发。

  “怕?”钟宴庭啧声道:“你怕什么?”

  “钟宴庭。”

  钟宴庭瞬间来气了。

  “怕我?那你刚刚那么主动干嘛?耍我呢?”

  钟宴庭略带强硬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沙发太小了,姜理在里面缩成一团,看上去可怜得不行。

  姜理一直都是可怜的,钟宴庭知道,但他从来不去在意,但起码,在高中那会儿,他也没让跟他谈恋爱的姜理被别人欺负过,自己怎么欺负都行,别人不行,他对姜理,怎么说都比别人好得多。

  他确实从没想过姜理会变成Omega,也从没想过姜理会生他的孩子,一别多年,孩子都那么大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奇怪到他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很少会有这种无措的时刻,让他很心烦。

  但不管怎么样,目前的姜理不可以脱离他的视线,这个Omega只能老老实实呆在他眼皮子底下,以免带来任何麻烦。

  姜莱是他儿子这件事,除了自己,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

  姜理睡得不安稳,整张脸都皱着,钟宴庭想了想,还是抱着他回了卧室,Omega贴着他就不想松开,身体像个火炉,钟宴庭没办法,看了眼时间,倒也不是很晚,就在待会儿吧。

  “唔......”

  姜理又在说些什么,钟宴庭凑着耳朵仍旧是只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行了,知道你喜欢我,别说了。”

  姜理没说完的话,可能只有他自己清楚,是他放在心底重复过无数遍的,也是Alpha可能永远不会知道的。

  钟宴庭,我好怕。


第19章

  姜理怀孕5个月的时候,才第一次去了医院,是叔叔带他去的,不是他故意拖着,而是他从没想过自己肚子里会有个孩子。

  他不显怀,也不疼,稍微穿大点的衣服就能把小肚子遮起看不见,依稀记得,那时候食欲上来,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变胖了,可是鼓起的肚子和变胖的软肉根本不一样,他越来越担心,害怕自己是生病了,想了很久,才决定拿着仅剩的一点点钱准备周末去医院。

  然而那天下午,有同学捉弄他,拌了他一脚,他从讲台上摔下来,大家都在笑,他疼得直不起身,额头擦破了点皮,重要的是,肚子很疼。

  晚上回家,连饭都没有吃,叔叔发现的时候,冷汗将床单都濡湿,当天夜里,他就被叔叔带去了医院。

  被告知怀孕时,叔叔不相信,不停跟医生强调说他是Beta,怎么可能会怀孕呢?然而医生却说:“延迟分化是很正常的,腺体已经发育完全,他现在已经是一名Omega了。”

  姜理仍旧记得叔叔灰败的脸,以及颤抖的声音,问医生能不能打掉,姜理抱着肚子完全没有任何存在感,耳朵里嗡嗡的,听不见任何声音。

  在一声声的质问里,他没有吐出钟宴庭的名字,他只在医院呆了一晚上,第二天出院,看着叔叔给他付钱,心里很愧疚,跟他说对不起,又花钱了。

  叔叔抿着唇没说话,姜理在太阳下看见了他眼角的皱纹。

  “是谁欺负你,就不能告诉我吗?”叔叔也是个Beta,脸上全是干活的疲惫,他拉着姜理的手,眼球里是整晚没睡的血丝,用着浑重的声音劝他:“理理,是我的错,你爸妈去世早,你那么小就跟着我,我却没有好好照顾你,是谁做的,是Alpha还是Beta,你同学?老师?还是外面的人?你总要告诉我,总不能平白无故受委屈。”

  说到最后,带着恳求,姜理无声地摇头,眼泪聚集在眼眶里,嗓子干哑,只说不知道。

  叔叔没再逼他,带着他离开医院,那天不热,但是姜理就是不停在出汗,兴许是太紧张了,在跟着叔叔到达县里的一个不知名诊所的时候到达了顶峰,他害怕地想逃,他也确实逃了,在看见一个女孩子血淋淋的下半身时。

  躲在诊所围墙的角落里,像只无家可归被人抛弃的幼鸟,眼泪一颗颗砸在水泥地上,他连话都说不清,最终还是回了家,自那以后,再没去过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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