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做!” 夏满是觉得,一切都是有安排的。 偏偏是这个时间点,他没有生病,但出现了一个需要他来救命的小孩。 他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将改变另一个人的命运。 夏满:“说了你也不懂,你敢说,我一个月不和你说话。” “……”你幼稚! 夏满瞅一眼手机,叫:“走走走,去外面,闻霖久又来视频了。” 闻霖久和夏满每隔一两天都会视频,通话时间有时长有时短,这两天属于格外短。 被挂掉视频,闻霖久皱了皱眉头。 他感觉有些奇怪,像被瞒着了什么。 是有圣诞惊喜吗?他尽量往好处想。 此刻他正半蹲在行李箱边,拿着清单核对。 其实他拨这个视频,是想问问夏满,需要他从国内带些什么东西过去。 但夏满挂那么快,他来不及问。 “霖久,”闻荷推开门,“收拾好东西了吗?” “差不多了,”闻霖久抬头看向她,“有要我带的东西吗?” “有。” 她摇了摇手里的东西。 每年年底,闻家都会请人上门,打造一些金器首饰之类的,保家人富贵平安。 除了那老套的几样东西外,大家还会打一些私人要的东西。 闻荷打了一对金哨子。 她笑道:“来,我给你系上。” 闻霖久半蹲着,将手给她,看她用红绳将那小巧的金哨子戴上自己的手腕。 “还有一只,你帮我给夏满。” “他过年会回家的,你自己给。” “不行,你这次给他。” 闻霖久沉默,将手收回去,不肯给她。 闻荷把红色小盒子放进他行李箱中,“我放这儿了,别丢了,丢了就没了。” 闻霖久不语。 闻荷薅了一把他脑袋,“你打了什么?” “胸针,还有摆件。” 闻霖久打了一套小熊胸针,另拿了一对珊瑚摆件。 珊瑚摆件是送去夏满父母那儿的,虽然也是非常贵重的东西,但他不说的话,二老也看不出来,不会像送金银器物那样隆重。 小熊胸针是给夏满的,但打完之后再看,发觉实在有些幼稚,他打算放在夏满的抽屉里,等他自己发现。 闻荷:“不幼稚,对夏满刚刚好。” 闻霖久忍俊不禁。 闻荷看看时间,“我去公司,晚上估计不回,你出门前和外公说声,跨年他准备了年夜饭,告诉他你不回来。” “好。” 闻荷走开。 闻霖久自己在房间中,猫跑了过来,把脑袋放在他手掌下蹭。 这猫每天会有个半小时来亲人,眼下属于超额部分。 闻霖久把她抱起来,揉了揉脖子上的毛。 他转头拿起手机,发现上面有个未接电话。 他拨回去,没人接,但有一条来自维克多的未读信息: 【willam,你们已经到诊所了吗?我在渥太华,这里真是太乱了,我弟弟和继父又打起来了。】 彭莎莎再次接到闻霖久的电话时,正被夏满威胁要加码,不止一个月,要三个月不和她说话。 她只能硬着头皮对电话那边说:“什么?夏满好好的呀,我们在酒店呢。” “怎么会生病呢,这酒店的无边泳池可好了,夏满在里头玩呢,才没接着你电话,你别想那么多啦,这周放圣诞假,想想去哪儿玩。” “……” 那边安静了片刻。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 闻霖久面无表情,当即起身朝外走去。 家中正热闹,闻涛声和妻子今天没住平层,一起抱了孩子回来,他们在拍卖会拍了两个花瓶,让拍卖行的人送来,现在在找位置放。 看见他,闻涛声招手:“霖久,快来看看放哪里好……” 闻霖久目不斜视,径直下楼。 管家飞快的到他身边,“小久,怎么拎着箱子?” “现在立刻改航线,我要飞梅兰克。” “啊?不是后天才……”瞥见闻霖久的脸色,管家住了嘴。 “我这就去办。” 闻涛声站在走廊上,拍卖行的人抱着花瓶,神情各异,看着闻霖久匆匆的推门离开。 他夫人低声埋怨:“你难得回来一趟,这孩子……” “继续吧,”他收回目光,淡淡的说。 闻霖久阔步离去。 在一片圣诞气氛中,梅兰克开始下大雪。 雪花纷纷扬扬,将树木、屋顶都覆盖成一片白。 但气氛并不因此而冷下来半分,这个时间,洋人们洋溢着过年的气氛,四处张灯结彩,挂上了红色的圣诞老公公。 夏满打完针之后,在走廊上散步,看见护士小姐在组装圣诞树。 他很感兴趣,在旁边看啊看,像观棋的老大爷。 护士小姐邀请他加入,那圣诞树很大,有夏满这么高,组装好主体之后,还有很多饰品挂件,由人一件一件的挂上。 这一层的员工都聚过来了,装饰圣诞树、聊天、分甜点吃。 夏满在他们中间,时不时跟着哈哈大笑。 那个亚裔小孩也从病房跑了出来,怯生生的躲在墙角,很想加入的模样。 夏满瞥见她,走上前,想要带她一起。 “哥哥,我认识你,”小孩字正腔圆的说华夏话,“我看过你的电视。” 夏满:“哦哟。” “谢谢你愿意救我,我会以你为榜样,以后也当一名演员。” “重说,”夏满给她一板栗。 小孩震惊的捂住额头。 “不要讨好我,你想当什么是你自己的事。” “我想当医生。” 夏满又把手抬起来。 “好吧好吧,”小孩捂住脸蛋,“我想开挖掘机!挖掘机好帅!” 夏满扑哧一笑。 “你看你也笑我,”小孩瘪着嘴,“你们都笑我。” “我笑你你就不开啦?我看你不是真的喜欢开挖掘机。” “我喜欢!我就要开!” 夏满弯起眼睛,轻柔的摸了摸她的脸:“那就说好了,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要去做。” “嗯!” 夏满站起身,牵着她,往人群里走去。 不远处,顾重山站在那里,默然不语。 次日,正式进行集采。 静脉连接到血细胞分离机,不怎么疼,只有一点点酸胀,都在忍受范围内。 时间略有些长,夏满无聊,和旁边的护士小姐说起话来。 这位护士小姐看过他好几场话剧,从莎翁戏到大唐公主,还翻出他以前拍的电视剧来看,属于刚入坑的新粉一枚。 夏满答应抽完血就给她签名。 时间过了两个小时,夏满抬头看钟……闻霖久应该不会这会儿打电话来吧。 伴随着引擎的轰鸣,黑色跑车在门口空地漂移刹停,在雪地中留下深深的轮胎印记。 车门抬起,高大的男人快步走出,抬头看了一眼梅兰克诊所的牌子,随即迅速朝里跑去。 引得一众路人纷纷侧目。 “闻先生您慢点,我跟不上了……” “告诉我几楼。” “我看看,今天的脊髓肿瘤切除……是303手术室。” 接待的员工说话的一瞬间,闻霖久便跃上楼梯,衣角被行走时的风吹鼓,表情十分严肃焦急。 再一眨眼,他人就没了。 员工懵逼。 闻霖久大步走到集采手术室外,走廊上,几人在等。 多少有些担心,彭莎莎前后踱步,有点焦虑。 而顾重山背靠墙壁,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夏满进去多久了?” “闻……”彭莎莎震惊,“你、你、你怎么来了!” “多久了?” “两、两个小时。” 彭莎莎脚底打滑,很想溜号。 “为什么,”闻霖久面沉如水,“为什么手术要瞒着我。” “如果你自己够上心的话,谁能瞒你,”顾重山的声音响起。 他不知什么时候抬起了眸,冷冷的,“再来晚些,夏满都出手术室了,你可真是一个称职的男朋友。”
第78章 彭莎莎脚底不滑了,一个转头,骂的噼里啪啦:“你搁那儿说什么呢?不是你脑子有病硬要抓夏满去医院能有这么一出——” 砰。 拳头到肉,力道很大,发出了一声闷响。 顾重山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他朝后踉跄两步,后背抵靠着坚硬的墙壁。 他侧着头,吐出一口带着血的唾沫。 彭莎莎住嘴,瞪大眼睛。 只见闻霖久继续上前,拎起顾重山的领口,重重的向墙上掼。 □□和墙壁碰撞的声音在走廊之中回响。 顾重山咳起嗽来,忍着剧痛。 “我不跟你动手,夏满还在里面……” 于是又是一拳,落在了他脸上。 闻霖久面无表情,“我最讨厌戏多的人,尤其是你这样的。” “夏满对你诸多容忍,不代表我也会,不然你真以为这个世界是绕着你转的,”闻霖久用力捏住他的下巴,看那平素披满精英主义伪装的脸一点点裂开,“顾重山,有一天你输光一切,要去街上乞讨的时候,你还有没有这种自信?” “你——” 闻霖久一字一句:“我没有在威胁你,这是预告。” 话毕,闻霖久将他往地上一甩,松开手,像沾了脏东西似的。 顾重山靠着墙壁,扶住脑袋,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应该是被打的轻微脑震荡了。 闻霖久不屑看他,走去旁边,问彭莎莎夏满的情况,请她将这几天的细节如实道来。 彭莎莎说了一些,没有隐瞒。 提到配型过程时,闻霖久皱起眉来。 正待要再往细处问—— “闻霖久。” “你……咳咳咳,”顾重山一边咳嗽,一边踉跄站起来。 “你为什么发那么大火?是因为我说中了吗。” “在你的家人和夏满之间,你做出了你的选择,你没有把他放在第一位,我有说错吗……” “你离开了他,放弃了他,你还以为这是两全之策,可万一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万一他生了很重的病,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明明快要咳出血来,眼前也全是星星,顾重山却还在自言自语。 他是和闻霖久说,也是和他自己说。 渐渐的,竟然双目发红,险些掉下眼泪来。 “顾、顾重山?”彭莎莎小心的叫了他两声。 他的表现让人有点害怕,感觉不太正常的样子。 闻霖久冷冷的眯起眼睛,打量这尊荣。 都是男人,怎么会看不懂…… 闻霖久没有废话,给了他两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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