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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是冷漠的，是所谓自由的，人是复杂的生物，很难追根溯源地矫正他人人生，只要向前看就没过多的异议。 沈瞾白煜二人经历过见色起意，经历过三心二意，经历过自乱阵脚，经历过口是心非，现在两人选择推心置腹在这钢铁下的丛林撑伞闲庭信步，仿佛他们是私定终身的挚友……有人扔掉没有喝完的咖啡走去地铁口形色仓促，有人带着打湿的公文包坐上公交车显得忙碌，有人为了生计，有人为了理想，有的人没有出息，为了一个人留在一座城。 留在这座城市需要什么理由呢？原先的白煜是因为打着追求沈瞾的名义才来到这里办自己的事，但后来呢，这座城市化生成沼泽抓住了他的脚，但他似乎从来没有挣扎过，没有挣扎就和这里融为了一体。 沈瞾问道白煜手里拿着的红薯：“红薯吃完了吗？” “一直没吃。” “让我吃一口。” 沈瞾从白煜手上接过伞，白煜将红薯剥下皮喂沈瞾，沈瞾嚼了嚼：“甜腻了。” 白煜早已预料道：“你不喜欢吃蜜薯。” “我还以为我不挑食。” “只做你爱吃的，你当然不用挑了。” “我是细糠，你是山猪。” 白煜学了学几声猪叫，逗乐了沈瞾。 “这个雨像越下越大。” “嗯，要回去了吗？” “进商场里躲会雨。” “好。”
第34章 【不放手了】 两人进入商场，因为下雨且周五的缘故，商场人比往常多，很多穿着年轻妆容漂亮的女生手持着一把两用的太阳伞仔细看上面还挂着水珠。 两人正经过一家男装店，店内衣物的风格受众群体应该是十几二十岁的青年男性，橱窗内有一套阳光青春风格的体恤背带裤的搭配，两人看向假人模特。 “沈瞾，我没见你穿过背带裤。”白煜看着沈瞾好奇眼前大他几岁的恋人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巧了，我也没见过自己穿背带裤。”沈瞾知道白煜的心思。 “要进去试试吗？” 沈瞾在外注意形象，于是讪讪地拒绝：“我们两平均年纪加起来二十七八，进这种店不跟成年人穿童装一样变态？” “哥才三十，男人四十一枝花，哥现在还是花骨朵。而且每次给你吹头发的时候，镜子里的你特别乖。”白煜带着几分童真说道，白煜笑起来很好看，尤其是对着沈瞾有种难以描述的慈爱的妩媚。 “白煜，你现在是想床上床下都骑我是吧。” 沈瞾骚话一出，白煜就闭嘴了。 沈瞾见白煜老实了，接着解释：“我长得显老，你要想知道我十来岁长什么样，下次跟我见外公外婆的时候带你看照片。至于那种风格，你就别想让我在外面给你穿这玩意儿。走，给你去买块表，老花接了手表代言，给你买他同款。” 白煜心里美滋滋笑着说：“今天送手表，哥明天是不是能送我戒指？” 沈瞾接着白煜的幻想：“是，明天搞洋人那套给你送个订婚戒指，后天咱们就去找大师算风水，挑个宝地一块埋了。” “真的吗哥？” 沈瞾已经习惯白煜有时候缺心眼的回应：“是是是，你这个脑子能和那些老狐狸斗吗？” “不能，哥给我戴戒指就可以了。” “什么戒指那么厉害，从灭霸手上扣下来的？” “哥好厉害。”白煜笑了笑。 白煜的盲目崇拜和无脑夸赞让沈瞾透露着幸福的无语。 沈瞾在专柜给白煜定了手表，柜员询问需要刻字，沈瞾笑而不语摆手拒绝仿佛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白煜在沈瞾耳边小声问：“哥～为什么不刻？” 沈瞾在白煜手心用手指划了几笔，白煜感受出：“TPOS？什么意思，哥？” “The Pet Of Shen.怎样？” “……也不是不行，没人会想到这层。” “那么想做我的玩物？” “那是宠物。”白煜纠正道。 “乖，我们不刻。” “好吧。” 两人用其他人听不见的分贝在彼此耳旁细说，任谁看都觉二人关系匪浅。 当时试表时，沈瞾抓住白煜的手腕仔细观察，白煜的手真真好看，以前看不出力量感，明明比沈瞾高十公分左右但手腕当年和沈瞾差不多粗，但现在一看，真的是男人了，青筋在洁白如玉的肌肤上行走，就像潜伏着的腾蛇青龙。 两人从商场出来，雨停了，时间已然徬晚，月亮出来，沈瞾突然想到刚刚试表时将自己的手表落在柜台，考虑到白煜的身份，于是跟白煜说：“你先回车上，我的表放在柜台，我在这等柜员把我的表送下来。” “好。” 白煜回到车上，沈瞾在商场门口等待柜员，因为下了雨，月亮像泡完温泉散着热气般被薄云半遮半掩围绕，两人在不远不近处抬头看着同一片月亮，直到柜员将沈瞾的表送下来。 沈瞾上了车，两人回到家一同共进晚餐，饭后沈瞾带着电脑到后院办公。直到沈瞾处理好，白煜端着洗好的葡萄过来。 沈瞾手指月亮：“白煜你看，今天月亮真稀奇。” “嗯，不要用手指月亮，不好。” 手指月亮会被割耳朵，白煜以前听大人跟他们的小孩说过。 “哦，好。” 沈瞾将手放下，晚风拂过，沈瞾指过月亮的手吹到了白煜手心，葡萄经白煜的手最终落进沈瞾口中。 两人闲谈。 “白煜。” “怎么？” “纹身疼吗？” “嗯，还好，能忍。哥你要纹？” “想纹。” “哥你要纹哪？” “后腰？” “真的要纹后腰吗？哥你那里好像很敏感。” “哦。好像是。” “哥要是怕疼还想纹，可以纹在我身上，我随时可以给哥看。” “意义不一样。” “哥，你怎么想到要纹纹身了？” “想跟你纹个差不多的。” “是……情侣纹身的意思吗？” “嗯。” “哥能别纹吗？” “怎么？” “不吉利。” “不吉利？” “我纹身师朋友跟我说过，纹过情侣纹身的情侣容易分手。” “那是他们太精神，你会把我甩了吗？” 白煜摇头。 “嗯，我记得你是会纹身的，对吧？” “嗯。” “你给我纹个简单一点的，脚心可以纹，对吧。” 沈瞾看了看周围，四周无人，将腿搭在了白煜腿上。 “嗯。” “你得空再练练。” “好。” “对了，你近期能抽出时间吗？” 白煜想了想有些为难：“恐怕要过段时间。” “行，等你有空我们去见见我的家人，我外祖父母他们在后山修了温泉庄园，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后山。” “好。” “那是我外祖父母家，你注意些。” “好。” 这算是见家人吗？ 沈瞾想了想：“如果他们能接受你，他们以后也是你的家人。”沈瞾严谨客观分析，“要是他们不接受你，你还是我的。我现在不会因为你失去什么，如果失去那也是我自身能力的问题，怪不了任何人。无论发生了什么情况，他们还是我的家人，你还是我的……恋人，你知道吗？” “嗯。” “我们家破事挺多的，说多了没意思。你不是有调查过我吗，你都知道吧。” “我……只调查了你兄弟，和你外面的——桃花债。” “谢谢你给面子，说的挺委婉——那你打算怎么惩罚我呢？哥哥我那么调皮？嗯～” “可，可以惩罚你吗？”白煜眼睛亮了。 “可以啊。” “那我要好好想想。” 这个时候，白煜电话响了是“陈陆”。 沈瞾想离场给白煜腾出空间，白煜没有放开沈瞾的手。 “刚刚找我什么事儿，你打算在电话里面跟我说什么？”陈陆问道。 白煜原本想给陈陆透露刚刚沈瞾同自己谈起他和陈晖两人饭局的时间地点，但陈陆现在打来的不是时候：“你还缺给你手下纹身的纹身师吗？。” “不缺啊，怎么？” “他们要是想纹身，你找我？”白煜想招人练手。 “你是有毛——”还没等陈陆骂完。 沈瞾抢过电话说道：“白煜他跟你开玩笑的。” “沈瞾？”陈陆有些稀奇。 “好久不见。” “沈总听起来心情不错，人逢喜事精神爽？” “哪里，这不是被李议员关起来了吗。” “沈总是在指责我带坏了他？” “小陈总多心了，没这个意思。” “倒也不是没这个考量，之前那个Koala，沈老板合伙人夏桢的未婚妻前男友，关系有些绕，但沈老板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吧？” 沈瞾面色有些凝重。 陈陆轻描淡写地说道：“他想逃离我，最后落得假戏真做的死亡现场。既然沈公子在他旁边，那麻烦您帮我看着点他，他很有用，我暂时没有把他踢出局的想法。但不要因为美人在侧就开始心猿意马……” 陈陆挂断了通话，白煜以为听了这番话后的沈瞾会跟他语重心长地谈话，沈瞾脸色逐渐恢复，反而接着刚刚的话题：“我其实也没那么想纹身，刚刚是心血来潮。你下次可以在我身上画画，画的不喜欢，洗掉就行。” “……好。” “今天晚点挺累的，我们洗个澡就睡吧。” 两人起身之前，沈瞾捧着白煜的脸郑重其事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保护过我，而且我喜欢你，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没人活的容易，不要觉得给我带来麻烦，没遇见你之前，我为了事业也还把身体搞垮过。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说虽然现在你的处境没有以前自由，但我们也可以很幸福，知道吗？你可以把能说的愿意说的都告诉我，我会好好听。我们是平等的，我知道他很危险，我现在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继承沈家，但我会想办法，我们一起想办法。比如说想想，明天给我什么惩罚？”沈瞾用一个玩笑过渡后，眼神认真且深情，“白煜，我爱你，我很爱你。我希望你离不开我。如果说一定是一个人拉着一个人下水，是我拉的你，真的。” “沈瞾，被我这样的人抓着，是你最大的不幸。” 沈瞾撅嘴笑了笑：“你不抓着我，你还想抓着谁呢？别想那么多，跟我回去洗澡吧。” 沈瞾起身，十指相扣带着白煜回了卧室。 云月浮动如同宵晖叹气，早熟蝉鸣听得见山间松声，西窗剪烛求取今世高枕熟睡气息,佳人在侧，沈瞾半生归来都未想过自己竟情根深种，做着愚蠢幸福为此沉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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