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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这两种人现在来找他，沈瞾可能会和情人在一块，沈瞾是这样想的，毕竟白煜不应该属于自己。 沈父的离世并没有让他像国内的大哥二哥装样子守丧，他依然会和男人正大光明的约会获取即时的快乐，偶尔会想起白煜，便会几两白酒下肚身体发热睡去…… 沈曌穿着睡袍，一手拿着装着白酒的酒盅，一手摇着摇篮床，电话响了——“白鹤” 他接通电话—— “有事？” “对啊。” “你说。” “你下周奔三别忘了，去请一周的假，我把夏祯他们叫上，过来给你庆祝庆祝。对了，你要守丧吗？” “没事，你们到时候来吧。反正咱们也好久没聚了。”沈瞾对父亲只能说是尊重，但的确很难有亲情的熟悉感。 “对啊，自从你出国了，我们都没怎么见面，难得找个理由聚一聚。上次见面还是在殡仪馆。” “确实很久没聚了。”沈瞾感慨道。 “我问过老花了，老花就在你们那参加电影节，他方便过来。我到时候和唐涟他们一起过来。” “嗯，对了，那个你弟来不来？”沈瞾随口问道。 “你想他来吗？”白鹤调戏反问，还没等沈瞾回答，白鹤陈述道：“你想不想都没用，从你出国后我就没联系过他。也不知道他在干嘛。你在国外，可能不清楚，你还记得陆家二少吗，他这几年开始从政了。” “那个神经病啊，要真这样，他还不如做个草包。”在沈瞾的印象中他就是个喜欢自己哥哥的变态，不仅变态还极端，沈瞾内心是不喜欢这类人的。 “不好说啊，这个局势……只要不影响我教书育人拿绩效，他们随便斗。” “没听夏祯提起过，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毕竟商政不分家。” 两人没聊上几句，白鹤那边上课铃响了。 “好了，我进去了，下周记得安排人来接机。” “好。” 陈陆是个危险的人，白煜当年估计是跟着他做事了，沈瞾想到他们公司有项目是在跟他哥有合作的，如果有机会私下和陆晖见面问一嘴，他弟弟到底在干些什么。可转念一想，又觉没有必要——只是住过一阵子的关系，四年都过去了，兴许人家早就不在意了，两个人的人生轨迹早就不再相交，再去打探他的生活可笑且没必要。 兔子不吃窝边草，但窝边有草又怎会满山跑？不过窝边草会跑，草还是得找。 沈瞾是个早熟的人，他自认为自己是个除了事业之外，真实性格是没有吸引力的，甚至如果抹去他事业上的闪光，自己只是一个自卑自私权衡利弊的的普通男人。曾经的他总想着凭借自己往上爬，想向外界证明自己…… 白煜的离开，如同情感上的后遗症，像遗传性风湿不定期由于诱因隐隐作痛无法根治，但也并非全是坏处，哪怕结局不美好，过程也算是瞒着全世界的轰轰烈烈过，这段经历着实让沈瞾活着更加深刻。 沈瞾生日前几天，他将小孩放到郑海那儿，跟白鹤六人在别墅聚着，沈瞾得知夏桢唐涟好上了在准备筹划婚事。酒过三巡花古姬表弟躺在花古姬怀里，白鹤叫上沈瞾跟自己去海边散步。 沈瞾发现白鹤和几年前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于是问道：“白鹤，你这幅皮囊怎么一直没变？” “长相吗？天生的，从十八岁一直到现在都长这样，一直长着一副社会青年。你不一样？一直没什么变化。” “倒也是。对了，跟你说件事。”沈瞾想跟白鹤提孩子的事。 “你说。” “我在这养了孩子，估计是替人养的。” “估计？那孩子多大？”白鹤有些不解。 “一岁不到，会叫我名字了。” “你一个人？” “孩子可能是我之前一个男友的。” “以前在国内都藏着掖着，现在住到国外，真是天高皇帝远——不对啊，你爹不是半年前才，你之前不一直想给你家老爷子他们证明……” “我知道你想什么，其实决定出来发展就已经放弃了坚持了十多年的想法，我也没想到这样的情况下他遗嘱是这样写的，我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那些破事，不过估计我的那些破事在他看来也不是啥事。” “你小子运气好。” “嗯。” “问个你不爱听的，你现在和白煜还有联系吗？” “……没有。”沈瞾没有及时回答，“他现在还和你有见面吗？” “又不熟，他只是住在我家一阵子。” 沈瞾突然有些心疼白煜，白煜从来没有属于自己的地方，白煜表现的云淡风轻其实也是他的小心翼翼吧。 白鹤又问道：“最近有交男朋友吗？” “上个月刚分。” “你现在还喜欢找年纪小的？” “我也三十了，不是当猎物的年纪。”沈瞾看了看波光粼粼的海面有些阵阵涟漪，自说自话道，“等会回去吧，要下雨了。” “得了吧，你出国前那会儿不是把白煜迷的一癫一癫的。”白鹤看话风不对，没有继续白煜的话题，“你跟那孩子他爹怎么分的？” 沈瞾开玩笑道：“他人性格挺不错的，人都挺好，就是太爱sex，年纪大了，我精力不行。” 白鹤捏了捏他紧实的背阔肌，“得了吧，感觉淡了分了就分了。” 沈曌辩解：“外国人对感情没有那么耿耿于怀，你要想见他，我现在还能打电话把他叫过来。” 白鹤笑了笑，没有说话。 “要把谁叫出来？沈先生。” 沈曌和白鹤两人朝后扭头——是白煜，白煜身边有随行人员帮他撑着伞。 一直跟在后面吗？他听到了多少？ 他听声音能听出是白煜，但是是陌生的，除了那帅气的皮囊一成不变，气质上少了四年前的诚恳和艺术家身上的脱俗，多了精明算计与成熟，就连头发也是梳成了背头。 白煜长大了，这是沈曌看到西装革履在身却毫无违和感的白煜第一想法。 沈曌看向白鹤，白鹤摇摇头，表示自己真没叫白煜过来。 白煜一席白色西装，光着脚，手上夹着雪茄。沈曌注意到他的皮鞋在随行助理手上，白煜注意到沈瞾的目光在随行助理身上，于是开口：“明天就是沈先生三十岁生日，提前祝沈先生生日快乐。” “谢谢。”沈瞾心想，白煜身上那假模假样的劲儿一看就是跟陈陆学的，没学点好的。 沈曌面对着几年未见的小毛孩没将“白先生”叫出口，看来是太久没高强度的社交导致处事反应都慢半拍。 白鹤不嫌事大没出声，心里估计揣包瓜子嗑着起劲，白煜富有侵略性的眼神让沈瞾不禁吞咽口水，僵持一会儿后，雨下大了，沈曌看见白煜后面一位男士朝他们走来，应该也是白煜的随行人员，手上拿着几把伞，白煜从随行的手上接过一把雨伞，撑开走在沈瞾跟前，旁边的随行人员也递给白鹤一把伞。 “沈先生出门，忘记看天气预报了？” 沈瞾接过伞发现在高级材质的伞布搭配的木质伞柄显得异常普通。 “在散步的时候，看见一根很直的树枝，想来当做你的生日礼物。希望沈先生和这跟树枝一样，直——” 沈曌只能将白煜的行为当做飞黄腾达后的孩子气的随手报复，毕竟自己当年好像经常拿以后要结婚这件事来伤他心。不过，他自己这几年都谈了好几段恋爱，白煜怎么还纠结几年前的事情不放呢。 白煜看了看手表，对沈曌说：“沈先生，我还有事，失陪了。” 这时的白鹤好似拱火说道：“正好，我们也有事，我还没有见见你的小baby长什么样呢？” 白煜听到这话，左手突然抓住沈瞾胳膊，语气急促少了刚刚的从容：“你有孩子了？” 没等沈瞾开口，白鹤语气慢悠悠地冷嘲道：“你不也说了，成功人士沈先生三十而立，跟树枝一样直，这时候儿女双全不是理所当然吗？难不成还要跟大男人厮混在一起？” 沈瞾学生时代就认识白鹤，她一般不开金口，她骂起人来不差别伤害，沈瞾真不知道白鹤是在护犊子还是在骂自己。 “走吧，沈瞾。”看见站在原地的白煜，白鹤说道“怎么？你不是有事吗？难不成要跟我们一起去看我干儿子？” 姐弟之间的血脉压制，白煜示意身边的人一同离开。 沈瞾和白鹤朝他们相反的方向离开，不知道为什么，沈瞾觉得现在这个不知道比起以前光鲜亮丽百倍的小子怎么显得那么可怜。 走远后，白鹤说道：“得了，我看你现在也没对象，你要不给他得了。” “你现在说这话，刚刚你怼他的时候，没见你向着他。” “谁说我向着他，我看你两这辈子锁在一起省事儿。” “我跟他，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孽缘怎么不是缘？”白鹤调侃道。 “对不住是对不住，但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行，你不觉得违心就成。这树枝还挺直的，不说还看不出是树枝。” “是啊，我没想过你弟人高马大，看不出心眼那么小，但这树枝确实挺直的。” “谁能想到他现在在外面鬼混得也挺有出息。” “是啊，你还得感谢我没把他困住。” “那倒是，他就是太重感情，跟条家犬似的，他真得出去才有本事。” “你拿你弟比作狗合适吗？” “有啥合不合适，他就这样了。”白鹤做出了残忍的客观比喻，“说起来，他连生日都不知道，跟流浪狗有什么区别？” “他不过生日？” “他是算过一年长一岁。印象比较深的是小时候家里给我过生日，半夜起来我看见他拿我生日蛋糕剩下的蜡烛许愿。” 沈瞾他不再说话，他一直以来违心的让自己不去心疼白煜，但时隔多年听到这样的事情，沈瞾还是会心揪一下，以前一直囿于自我，将白煜对自己的好当成理所应当，原来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生来就会爱人，会对人好，但总有人学得会。一直觉得白煜开窍晚，实则自己才是那个毫无反应的朽木。 生日派对就这样结束了，沈曌幻想过白煜神通广大会过来，但直到第二天他都没有任何消息，看来昨天晚上确实是巧合。 夏祯唐莲邀请沈瞾做伴郎，夏祯跟他说，让他做完伴郎顺便回国发展，他一个人在国内有些忙不过来，尤其是新婚这段时间。沈曌也没什么顾虑，孩子的手续也是正常办理的状态。 白煜自从那晚知道了沈瞾当了爹，便派人去查沈瞾这几年在国外发生了什么，陈陆知道这件事后便笑白煜没出息，让白煜应该像自己派人监视陆晖一样监视沈瞾。白煜没有这样做，自己过够了被监视的生活他不希望沈瞾生活在别人的一举一动下，哪怕是自己也不要。况且，白煜努力这么久，只是想对沈瞾好，想自己能在沈瞾身边对沈瞾好，不是让沈瞾觉得自己厌烦，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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