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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器没有，英文字典倒是有。”陆韧从一旁的杂物箱里翻出一本他本科时期用的英文词典，递给了他们俩。 “你这个东西都有？”艾捌临从陆韧手中结果词典，有些惊讶地问。 这个词典已经有些年头了，看起来也不能用为了节目新买的这种借口来搪塞，于是陆韧大言不惭道：“粉丝知道我要参加这个节目送我的。” 真·薛定谔的粉丝。 这句话通过直播传出去的时候，据说陆韧粉丝连夜辟谣，连后援会都出来说节目播出之前后援会加上所有粉丝群只有七个人，这七个人中没有人送了陆韧这个词典。 艾捌临有些羡慕地看着陆韧，说：“你粉丝还会给你送这种东西吗？” 陆韧点头，然后说：“你们用吧，我去找钟偲......老师要数据库的权限。” 差点就忘了加上老师两个字了。 艾捌临接过词典，开始和具醒一个翻一个写。 就这样查了一下午，然后节目组的人突然敲门进来。 导播一进来先是看了一眼他们满地的文献，然后说：“你们的节目第一期马上就要播出了，你们今天晚上可以看节目。” 陆韧看了一下午基础文献，头都晕死了，迷迷糊糊地问：“这么快吗？” 导播笑了下，说：“都半个月了，哪里快了？” “竟然都半个月了？”艾捌临从文献中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地说。 具醒也有些难以想象，竟然这么快就半个月了，刚开学的痛苦还历历在目，结果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多了。 导播点头，说：“今天你们五个人一会儿都去艾捌临他们那儿，我们在花园看节目。” 他们点头，然后送别节目组，继续看文献。 “这玩意儿真的要人命啊？！”艾捌临一边看文献一边崩溃，然后问了具醒一句，“你的那本翻译完了没？” 具醒摇头，“这里面有些词，词典上都没有记载，我都不知道他们外国人是怎么发明出来的。” 他们弄这些弄到节目组开始催促，才出门去看节目。 他们到的时候邹德津和袁佩还没有到。 “他们人呢？”陆韧看着空旷的座位，问。 节目组的人抽抽嘴角，说：“他们今天在实验室那边做研究，现在才刚刚收拾，应该还要一会儿。” “他们的进度才是真的快，这么快就可以用以实验了。”艾捌临感概一句。 “他们至少比我们多了几天时间，能做实验还是挺正常的。”陆韧安慰艾捌临。 等到袁佩和邹德津来了的时候，节目组才端上了精心准备的晚餐。 袁佩一进来目光就落在了具醒身上，他看着具醒，有些迟疑地问：“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具醒皱眉，但是嘴上还是没有说什么，“随便。” 五个人坐下，然后节目开始播放。 他们也是第一次如此系统回顾他们第一周到底在做什么。 如今看来，那些熬夜做题的片段真的好笑死了。 邹德津看到自己和艾捌临通宵做题的时候还在说：“要是换做现在的我去做那些题，绝对要不了那么多时间！” “你别狂啊？！”艾捌临无情拆穿他。 至于袁佩第一天神秘失踪到底做什么去了，节目组的摄像头也忠实地记录了下来，只是剪掉了具醒和袁佩吵架的原因，放了些无关紧要的片段。 “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取消的双人舞台？”邹德津看完之后问了一句。 袁佩面子有些挂不住，还是点了点头。 “亏不亏啊？”邹德津有些惋惜地感概。 “亏死了！”袁佩的声音一改往常的温柔，变得有些斤斤计较起来，但是这样的他要比那些刻板的人设要鲜活得多。 然后就是一大段他们排练的过程，节目组也真的是会拍，简单的排练他们拍的就像是修罗场一样，而且这个修罗场的主角还是陆韧。 节目的最后，停在陆韧排练回来，躺在沙发上，骄纵地指使具醒给他倒水的画面上。 “想不到你平时是这样的。”艾捌临看着节目组最后一个画面定格在具醒若有所思的眼神之上，对着陆韧说。 陆韧扯了扯嘴角，想解释什么，但是又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 能解释什么啊？这个剧情就算是请来孙悟空也救不了场，干脆就这样崩坏下去吧。 他也想试探一下那个系统的底线在哪里。 节目组的看他们看完了节目，笑眯眯地说：“你们每个人给你们的期中做一个总结吧，毕竟还有半个月你们就要离开这个学校了。” “具醒先来吧！” 具醒看着已经结束的节目画面，说：“其实这半个月挺荒唐的，对于我的粉丝来说是这样的，对于我来说也是这样的。” “要实在得说些什么，第一个要说的，就是对不起我的粉丝吧。” 具醒说得很真诚，还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 具醒的粉丝，确实度过了他们追星生涯之中，最黑暗的半个月。 爱豆是不该谈恋爱的，所有爱豆都要谨记这条法则。 具醒说完这句话之后弹幕瞬间炸开了，这么久在互联网上鲜少出现的具醒粉丝这次彻底爆发了。 【具醒你真的罪该万死！】 【我们上千万票不是为了投出一个在节目中给人公开示爱的爱豆的。】 【你真的对不起粉丝！】 积攒已久的怨恨在这一刻，在具醒粉丝中爆发。 嘴硬说着那其实是节目组的剧本，但粉丝其实是最清楚的，具醒不是那种会妥协于剧本的性格。 粉丝小心翼翼，想要等这次节目结束之后再试探他到底怎么想的，但是没想到具醒竟然会在这个节点上提到这件事。 【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勇敢啊？你比大多数人都勇敢，这是真的，但是你真的太蠢了，你是靠粉丝起来的爱豆，凭什么你认为没有粉丝你也可以一帆风顺？】 这句质问是具醒一个大粉发的，节目组的人看见这句话直接沉默了，想要制止具醒继续说下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具醒又开口了： “我想过一个问题，我不当爱豆我可以做什么？”具醒笑了笑，有些自嘲，“然后我发现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好像我的人生被设定下来就只有当爱豆这个选项，于是我没有给自己留任何后路地走上了这条路。” “我是爱豆，我的人生就该每一个举动都符合爱豆的行事作风。” “但是，我的人生，到底为什么只有爱豆这一条路呢？” 弹幕有人质问： 【难道不是你自己选择的吗？】 当爱豆可以光鲜亮丽一辈子，很多人都想当爱豆。 这个很多人中不包括曾经的具醒。 陆韧最清楚这一点。 “所以我很对不起我的粉丝的第一点，不是我有了喜欢的人，不是我没有按照你们想象的模样发展，而是本来该作为你们榜样的我......现在找不到我自己的方向了，对不起。” 具醒说得很真诚，真诚到在场其他四个人都哑口无言。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具醒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 这些话实在不该出自一个爱豆的口中。 包括此生最爱博眼球的艾捌临都觉得有些过了。 粉丝该多伤心啊？ 【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就是追星追到了具醒。】 【哥哥，我曾经真的把你当成过榜样，你为什么要现在说这个？一直装傻不好吗？】 【在你说你没有方向的时候，我差点又心软原谅了你......】 【辜负真心的人是真的要下地狱的，具醒，你真的该死！】 【所以粉丝又做错了什么，开开心心来看你的节目，一边要看你在综艺上发疯说你喜欢你的队友，一边还要听你说你已经不知道你为什么做爱豆了？】 【所以，你所想的方向之中，真的没有粉丝这个选项吗？真的不能是只为了我们吗？】
第30章 节目组的人看着不对，几乎是立刻掐断具醒的发言，叫了一个稳妥的邹德津出来说感言。 邹德津看了一眼具醒，又看了一眼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陆韧，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直以来缺的都是一点勇气。 他微微张口，“期中的感受么？一个数学太难了......第二个，大概就是，有勇气实在是太难了。” 他说完这句话抱歉一般地看了一眼节目组，然后对着摄像头露出了一个有些邪恶的笑容，说：“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再当大家眼里的老实人了，我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要维持那个人设？” “我有野心，我想要火，我不想要永远当一个调和剂在你们中间！” 邹德津才说完一句话，艾捌临就突然站了出来，根本没在意节目组的人已经疯狂在使眼色了，直接对着直播的摄像头说：“我也想火！我真的嫉妒死了袁佩和具醒两个了！我唱歌跳舞都不比他们差啊？凭什么我就火不了？我比他们努力一万倍！” 这番话吼出来之后，邹德津和艾捌临相视一笑，然后一同把目光投向袁佩。 袁佩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像是自说自话一般，说：“我的人生为什么要靠别人来实现价值？所有人都觉得我该喜欢具醒，但是具醒都不喜欢我了，我凭什么喜欢他？我袁佩又不缺人喜欢！”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又像是有些颓丧地说：“我真的好讨厌你啊陆韧，凭什么之前一直喜欢我的人会被你吸引？到底凭什么啊？我到底哪里比你差？我真的想不通！” 他这句话就像是一个怨妇所言，但是说完之后他又无所谓地笑笑，然后说：“你记得，要是你真的和具醒在一起了，那也是我不要了，而不是我输给你了！” 他，一个本该是主角般存在的人，怎么会和一个无关紧要的配角斤斤计较？ 一切都乱套了，于是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陆韧身上。 陆韧看了看具醒，具醒也在看着他。 “我没什么感想。”陆韧说。 这个晚上注定不能好好收场，节目组在陆韧说完之后。紧急掐断了直播，然后全场静默。 所有人都觉得没什么话好说。 导播录了这么多的综艺节目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难以收场的情形。 经纪人的电话也很快就打过来了，节目组的人把电话外放给他们五人听，经纪撕心裂肺的怒吼着：“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直接退圈吗？！” 具醒站起来，拿起节目组的电话，对着经济人说：“我该干什么？” “什么叫你该干什么？你不知道你该干什么吗？” “我不知道。” “你出道两年了你不知道你该干嘛？你就该当一个好的爱豆，像你之前的那两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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