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Blossom的审美观念还是不错的,一套工作服也设计得十分衬身材。 李令像是盯着猎物般得眼神看着温岁礼,视线在他身上来回扫描。 “那我就……先走了。”温岁礼低着头,他不敢看李令,说实话他内心是有些恐惧李令的,从昨天的床事上就可以看出来,当然这是他的第一次,他也没有别的人可以比对,只是单纯觉得他好凶。 而且李令没有表情就显得很凶,冷脸的时候更是一幅生人勿近的气场。 “嗯,走吧。”李令挥了挥手,这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自己是洪水猛兽吗?还能吃了他不成?这么害怕。 得到释放令的温岁礼细微得呼了一口气,提步就往房门口走去。 “等等!” 温岁礼一听到李令的就像被人点穴了一样立刻止住了脚步,随后回过头一脸懵懂得看着他。 “你的卡忘记了!”辛苦趴了一整晚不就是为了这点钱吗? 显然温岁礼是紧张得忘记了,被李令的目光注视着身上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忍不住想要逃离,不敢跟他在一个空间里。 温岁礼先是愣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说道:“谢谢。” 小声的,听起来糯糯的。 “额额额!拿好就走吧。”李令不耐烦得挥了挥手。 像是打发叫花子一样。 不耐烦的李令遇到老婆之后脾气都好了很多呀 ~
第11章 初遇(五) “言言,哥哥来接你回家了。”温岁礼推开病房的大门,小小的温岁言躺在病床諵凨上,原本她是看着窗外背对着他的,在听到哥哥的声音才缓缓转过身来,惨白的小脸望着他,在看到他的这一瞬间才微微泛起一点嘴角,像是一朵即将凋谢的玫瑰,在遇到一点水之后焕发了一些生机,而温岁礼就是她惨淡生活里的一丝丝希望。 是十岁的温岁言想要活下去的勇气与决心。 “哥哥。”两个字已经让温岁言耗费了所有的力气,她想要再张口,声音却像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温岁礼看着饱受折磨的妹妹,胸闷得难受。 十三次的化疗,让十岁的妹妹看起来更加矮小,背也佝偻了起来,正是爱美的年纪在第三次化疗的时候头发也掉光了……因为生病,温岁言已经休学两年,连她最喜欢的同学们和老师都见不到了。 到底怎么做,言言才能好起来? 温岁礼给妹妹换好衣服,将病号服整齐得叠好放在床尾,接着从抽屉里拿出一顶戴有假发的帽子,整齐得为妹妹梳理好。 如果妹妹没有生病的话,现在应该是她最为青春靓丽的时候,现在却要在冰冷的医院里度过一又一天。 温岁言握了握温岁礼垂在身侧的右手,抬起头看着他,每次化疗之后,温岁言的右眼都有些看不清楚,她只能凭借仅剩的左眼看着他哥哥,虽然温岁礼总是什么都不说,但作为妹妹能够感知到哥哥过得很苦。 怎么能不苦呢?摊上他这么个累赘。 兄妹之间的心灵感应,即便不说话,温岁礼也知道妹妹想说什么,他抬起左手,温柔得摸了摸妹妹削瘦的脸颊说道:“哥哥没事。” 温岁礼总是将情绪埋藏在心底,因为他知道他现在是大人了,他是这个小小的家的顶梁柱,成长的道路他只能自己摸打滚爬去摩挲,因为已经没有人为他遮风挡雨了,他只能逼迫自己去成长,在这个残酷无情的世界里为自己和妹妹找寻一条生路。 他们来住院带的东西不多,全部用品装完也只有一个双肩包。 “我们走吧。” 温岁言点了点头。 温岁礼将妹妹背在肩上,胸前挂着背包,起身离开了病房。 妹妹很轻,背在肩上像是没有分量,垂在胸前的胳膊露在衣服外面看起来细细的一条,像是柳枝一般脆弱,仿佛一折就断。 护士站的护士们每次看到这兄妹俩都会一阵唏嘘。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总缠苦命人。 温岁言因为化疗期间白细胞下降,不慎感染了肺炎,呼吸衰竭转到了ICU,住了一个多月,期间深昏迷全靠呼吸机机械通气,温岁礼从李令那里拿到的钱全部用来付了这次住院费。 “想吃什么?” 温岁言摇了摇头,化疗之后总是没有胃口。 “吃一点才有营养,言言才能快点好起来啊~”温岁礼侧过头对温岁言微笑着说,语气宠溺。 他笑起来嘴角有两个小梨涡。 温岁言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那买一个菜包吧。” “好。” 医院门口的餐馆价格要比其他地方贵一些,温岁礼背着妹妹走了五百米远的包子铺买了一个菜包。 “哥哥,你不吃吗?” 温岁礼摸了摸温岁言的帽子,摇了摇头:“哥哥不饿,从家里吃了早饭过来的,你快吃吧。” 温岁言将信将疑。 温岁礼将自己的外套垫在花坛周围的石板上,轻柔得将妹妹放在上面坐好。 温岁言吃得很慢,每一口都细嚼慢咽的,她没有胃口,化疗过后胃里翻江倒海,明明已经吐得什么东西都没有了,胃里空空的,可她还是不感觉到饿,其实在哥哥来之前她又在厕所吐了一回,只是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了,只有少量清水样液体。 她不想让哥哥担心。 大概吃了一小半,温岁言实在吃不下去了,她将剩下的包子递给哥哥:“哥哥,吃不下了。” “没事,待会儿饿了再吃。”温岁礼将剩下的包子放进了背包的侧兜里,接着又背起温岁言,拿起外套挂在背包肩带上继续向前行。 他们的目的地是汽车总站,从医院到总站的车费是每个人两块钱,为了省四块钱,每次回去都是温岁礼背着妹妹徒步十公里到终点。 车水马龙,车来车往,周边是巍峨矗立的高楼大夏,徒步走在人行道上的温岁礼和温岁言就像两粒微不足道的灰尘,明明竭尽全力生活,却还是过得不仅如意。 “李二,看什么呢?这么认真!”彭鸿顺着李令的视线望去,只看到川流不息的车流和人来人往看不清面容的人群。 “要你管!” 李令莫名其妙得发火让车内一片安静,谁也不知道李令怎么突然生气了。 毕竟垮下脸来的李令真的有点可怕。 李令烦躁得摁灭烟头。 只是一个相似的背影罢了,就算真是他又怎么样呢?不过只是自己闲来无事找来的乐子,这么上心做什么?! 只是心怎么感觉被揪起来了一样? “当然管不着了~”彭鸿嬉皮笑脸得脸凑上前,试图缓和一下冷到冰点的气氛,说道:“李二公子自然是想看什么看什么哈哈哈!” 李令心里想着不在意,视线却是不受控制得追寻那个瘦弱的身影,他背着谁?这又是要去哪里? 那帽子露出来的头发,穿着的长裙,温岁礼显然背的是个女人。 越想越不高兴,连带着眉头都皱了起来 “李二,你到底怎么了?”何耀看着李令越来越黑的脸色一阵莫名其妙,这生气也得有个缘由啊!刚刚不是还聊得挺开心的,这情绪变得比翻书还快,不会刚刚看到不得了的场面了?不会吧不会吧!难道刚刚看到自己女人搂着其他男人,发现自己被绿了,面子上抹不开? 何耀越想越有可能,不过,那女人是疯了吗?这可是李令啊! “没什么。” 当面问清楚就是了。 然后李令才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自己竟然没有温岁礼的联系方式! 最近事情好多啊~
第12章 初遇(六) 温岁礼在大学城外租了一个十平米的房子跟妹妹一起住,房东看他俩可怜只收四百一个月,可就是这样低价的房租,温岁礼也已经欠了三个月了。 带妹妹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房东那边交租,现在电子支付流行市面上基本上已经见不到现金,更何况是在大学城,手机支付显然是首选,只是温岁礼跟不上时代的脚步。 “任叔叔,真是对不起,欠了这么久的房租。”温岁礼从衣服里层口袋里拿出一个折叠整齐的塑料袋打开,抽出剩下的零钱,将其他百元大钞递给面前的人。 被称作是任叔叔的人接过温岁礼手中的纸钞,数也没数得就揣进了口袋里。 “叔叔知道你家的情况,没关系,记得交就行。” 任嘉华长着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眉毛粗长,眼睛笑起来弯弯的,一头白发,天气热了喜欢穿背心搭五颜六色的沙滩裤,圆润的肚子鼓出来,走起路来像是一只蹒跚的企鹅。他从药剂公司退休之后无所事事,每个月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这六栋楼的收租。 “谢谢。”温岁礼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任嘉华从木桌侧边的抽屉里摸出一袋水果糖递给温岁礼:“给言言的。” 温岁礼连忙摆了摆手,急切得说道:“叔叔,这……我不能收的。”已经拖欠了这么久的房租,怎么还好意思收东西? “收着,这是给言言的,药那么苦,吃了这个会甜一点。”任嘉华看着这一对兄妹也是一阵唏嘘,明明都已经过得这么苦了啊~ 温岁礼不知道怎么感谢别人的好意,于是他只能向任嘉华鞠了一躬,重复说着“谢谢。” 只是一袋水果糖而已,也让温岁礼这么如履薄冰。 “任叔叔,我先走了,言言还在家里等我。”温岁礼双手抱着着袋浅蓝色包装的水果糖,惨白的脸色久违得出现了一些红晕,显然这袋糖的到来让他兴奋不已。 妹妹好久都没有吃过糖了。 任嘉华笑着挥了挥手。 回到出租屋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卡里的钱也花完了,温岁礼从胸口塑料袋里摸出零钱,点了点数额,还剩两百多。 也是可笑,就剩这么一点,温岁礼还点了好几遍。 老家只剩爷爷做点农活和低保勉强维持生计,年纪大了之后眼睛也逐渐看不见了,家里的地也荒芜了,温岁礼去大学城旁边的银行给爷爷汇了一百过去。 妹妹刚刚出院,温岁礼久违得在食堂买了两个荤菜,排骨玉米汤和酱香小鸡腿,一份小青菜,两碗米饭和一份免费的汤。 温岁礼房子租在一楼,主要想着妹妹腿脚不便,上下楼不安全。 推开门看到温岁言沉默得坐在床边,夕阳的余晖照在她的脸上,殷红了半边脸,妹妹回来之后比在医院里多了几分生气,大概是因为医院对他们来说更像是死亡和离别的象征,两年前十六岁的温岁礼和八岁的温岁言就是在急诊抢救室带着他们的父母回家的。 四点半已经是大学城的下课时间了,铁质的防盗窗外面穿着靓丽的学生们追逐奔跑,三五成群,互相打趣着,互相打闹着,欢声笑语经过风声传递到这小小一隅之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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