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拿着武器气势汹汹靠近星舰的“原住民们”,雷纳特斯漫不经心地拉了拉作战手套,露出了一个残忍的微笑。倒也省得他主动找上门了。 片刻后,一众军雌迈着大长腿,踏入了部落的大门,身边是被五花大绑着押送进来的原住民。 雷纳特斯注意到路边蹲着一个身材高大但看着脑袋不太灵光的雌虫,正拿着一块石头在地上画来画去,还傻笑着喊着“媳妇,媳妇跑了”。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之前带头靠近星舰、一副族长模样的雌虫,“他是谁?” 雌虫的脸上挤出个勉强的笑,“是我的二雌子。之前被一个小贱虫伤了脑袋,心智相当于幼虫。今天的事……他什么也不知道。他是我唯一的孩子了,求求你们放过他吧。” “小贱虫?”雷纳特斯重复了一遍,脸色陡然沉了下来。 他们……他们怎么敢?!
第52章 轮回三·我那失踪已久的雌君突然回家了(九) “还差一队, 部落里的虫差不多就都在这里了。”陆迦南清点了一下虫数说道。 雷纳特斯对着他点了一下头。这次出来,撇开隶属于另一部门的里斯不谈,雷纳特斯只在四个下属里带了陆迦南一起。至于斯沃夫他们, 自然是留在首都星轮流照顾艾利安。 不过这也不代表雷纳特斯与陆迦南的关系亲近, 毕竟在这次任务之前, 雷纳特斯可是有好长一段时间被迫看着其他人与自己的爱人亲近, 其中当然也包括了陆迦南。 雷纳特斯心里有怨气,陆迦南见他时, 也常带着一种复杂的感情——既有夺上司妻的心虚, 又有面对情敌时的敌意。这就导致了两人之间的气氛依旧非常尴尬, 比如刚才哪怕是在说正事,两人的目光也不过只接触了一瞬。 广场上已经聚集起了百余只虫子, 不时有虫战战兢兢地抬头看一眼雷纳特斯, 生怕惹了这阴着脸的瘟神。雷纳特斯就在众虫或畏惧或憎恨的目光中坦然坐在广场中央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坐着虽让他的身高比旁边的军雌们矮了一截,但在气势上, 只要是明眼虫都能看出谁是这里权力最大的主事虫。 待最后一队军雌带着几个原住民从旁边低矮的木质建筑中走出来, 雷纳特斯才不紧不慢地起了身。 他环顾了一圈, 目光锁定在某个方向上。其他虫被制服带到这里时,军雌们都谨慎地将他们的双手捆缚了起来,而那一边的几只虫身上却没什么束缚。 即便如此, 他们也像是受了惊的小动物一样, 低着头蜷缩在几个军雌的包围圈中。 ——那是雄虫。雷纳特斯一眼就辨别出了那些虫的不同之处。 但那些雄虫似乎过得并不好, 他们大多穿着不合身的衣服, 举止间也有一种常被欺辱打压的畏缩感, 有几只雄虫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甚至有几块青紫, 引得身边看守他们的军雌总忍不住对他们露出克制而又疼惜的神色。 联想到之前族长对艾利安的称呼,雷纳特斯隐隐猜到了雄虫在此处的地位,表情愈发不好看。艾利安来这边时,难道也被他们当作...... 偏偏有虫就是这样看不会看脸色,站在一旁的部落族长见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群雄虫,顿时露出了然的神色,以为找到了讨好的机会。 “您对他们感兴趣吗?”他殷勤地问道,“这些小贱虫已经受过调//教,性子柔顺,惯会服侍虫。如果各位大人有兴致,今晚我就可以安排他们来服侍你们。” 果然是这样。雷纳特斯将目光收了回来。 只有强者才能获得权力与地位,单靠性别比例悬殊这一点,并不能让雄虫成为社会资源的真正支配者,尤其是在雄虫失去了精神攻击的手段后。这样一个脆弱而又珍贵的群体,会受到怎么样对待,似乎不言而喻。 帝国好歹保持着体面,明面上赋予雄虫“至高无上的社会地位”。但仔细一想,雄虫恰似玻璃笼中的珍奇异兽,虽被好吃好喝供养着,但却毫无自主权,艾利安的经历就证明了这一点。一旦成年,他就要和中央匹配系统为他匹配到的雌虫约会。雷纳特斯离开后,雄虫集体抚育中心更是想将他“回收”,把他的最后一丝价值也利用完。 这个原始星球上的部落则没有那些文明开化后的顾虑,他们将那层遮羞布赤//裸裸地撕了下来,使柔弱的雄虫沦落为了与食物等东西同一层级的“物资”。 “我对这些雄虫不感兴趣,我只有一个问题。”雷纳特斯淡淡地说道,“前段时间,你们是不是见到过一个外来的雄虫。” 族长忽地意识到了什么,后背一下子冷汗涔涔。 “您认识他?他......是您的雄虫?” “是。”雷纳特斯轻描淡写地看向他,“现在能和我说说,你们究竟对他做了些什么吗?不然......”他微微侧头。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族长发现自己那个痴傻的二雌子不知什么时候被几个军雌带到了旁边。他好像以为这群人正在陪自己玩什么游戏,傻笑着把脖子往军雌们手上拿着的三/棱/军/刺上凑。 族长猛得扑到雷纳特斯跟前,一边去抱着他的大腿,一边爆发出一阵哭嚎,“求您饶过他,我已经因为那件事失去了我的长雌子。我们已经付出代价了!” 雷纳特斯先一步抬脚,用厚厚的军靴底抵着他的头,神色不耐。 见这一招没用,族长终于安静下来,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他们干的事。 ...... 对于部下们来说,虽然雷纳特斯一向都顶着张死人脸,但他们发誓,那日他们看到的神色,绝对是有史以来雷纳特斯脸上出现过的最恐怖的。 夜晚降临,虫群散去后,广场上又恢复了静谧。但对部落里的虫族来说,军靴碾碎指骨的清脆响声似乎还回响在耳际,地面上的斑斑血迹也能证明不久前这里发生了什么。被集中关押在一起的雌虫们脸色灰败,那几只胆小的雄虫更是被吓得小脸惨白。 而被他们畏惧着的那位杀神,却也并没有度过一个平静的夜晚。 白天发生过的事情常常会以各种形式出现在夜晚的梦境中,更别提雷纳特斯所听闻的,恰恰是他最重要的人所切实经历的悲惨遭遇。 但仅仅是“听到”还不够。艾利安通过花神泪的力量着注视着这里,他还想给雷纳特斯一些其他感官上的刺激。 不如......让他亲眼看见,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心念一动,便为身处遥远星球上的另一人编织出了一场无比真实的梦境。 雷纳特斯,晚安好梦。雄虫微笑着低喃。 ...... 雷纳特斯清楚自己是在做梦,因为他记得在不久以前,自己明明刚刚躺下。 他没有选择在部落里那间配置最为豪华的木屋里住下,而是睡在了艾利安曾睡过的那张床上。睡前,他甚至望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自虐般地想着,艾利安是不是曾在这张床上惊恐地醒来,然后用他所有的精神力凝聚成了一次绝望的反击。 在这样的心绪之下,他本该睡不着,却也不知不觉地失去了意识。 鼻尖依旧缭绕着原始星球上特有的草木清香,雷纳特斯再次睁眼,眼前看到一幕却让他惊呼出声。 “艾利安!” 艾利安闭着眼,垂着头,被一只雌虫扛在肩上送进了屋,一看便是被用了药。 在场的人像是听不见雷纳特斯的声音,更没看到床上还有另一人。软着身子的雄虫直接被放到了雷纳特斯的边上。 雷纳特斯一怔,他不由伸手,果然发现自己的手虚虚地穿过了艾利安的身体。 究竟是他目睹了过去发生的事情的幻影,还是他作为一个虚幻的影子穿越了时间? 但他现在显然没时间去思考这个哲学问题了。 那只雌虫将艾利安放下后,便急不可耐地将手放在了艾利安的衣领上,一会工夫便解了两颗扣子。雄虫精致的锁骨顿时露在了空中,把其余虫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一时间,屋里只有雌虫粗重的呼吸声。 雷纳特斯几乎要红了眼,但他能做什么......他什么也做不了。他扑到艾利安身上,试图挡住他,却阻止不了雌虫的脏手穿过他的身体。 幸好有虫及时反应过来,出声制止,“莱普利,虽然雄虫已经被族长划给我们了,但是该有的仪式还是得走一下。” 雷纳特斯认出,说话的雌虫正是组长那个痴傻的二雌子。 “真是麻烦。”莱普利“啧”了一声,看了一眼床上的雄虫,还是收了手,离开了。 眼前的场景又变化了起来。 雷纳特斯眼前一花,就发现艾利安依旧安睡在他身侧,但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件,松松垮垮地罩在那消瘦的躯体上。看起来......很好脱的样子。 难道是为了方便新婚夜......下一秒,两只雌虫就醉醺醺地推门进来。 大约是他们已经在外面完成了部落里所谓的婚礼仪式,两虫都不再克制。一虫压在艾利安身上,撕扯起他的衣服,另一虫则痴迷地用手抚摸着雄虫精致的五官。 或许是药效过去了,这些动静终于惊醒了艾利安。 但雄虫的力量太弱小了,根本抵抗不了两只雌虫。他推拒的手被一把捉住,踢蹬着的腿也被轻而易举地被摁住。 雄虫的眼中是一片破碎而空茫的蓝,泪水顺着他的眼角落下,濡湿了他的鬓发。 “雷尔......救我,雷尔。”他呼喊着雌君的名字,妄想着失踪已久的雌君能突然出现。 可妄想终究是妄想。 雷纳特斯就在他身边,却什么也不能做。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艾利安逐渐绝望,挣扎的力道也小了下来。 忽然,那两只雌虫像被什么力量击中一样,一只直接被割了喉,脖颈出迸发出一捧鲜血,另一只则被击飞出去,头部重重地砸了墙面上。 与此同时,床上的雄虫脸色灰败,他的眼睛、耳朵乃至鼻腔处都渗出了血。但他只懵了一瞬,就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咬着唇忍着痛,跌跌撞撞地推门出去。 ...... 雷纳特斯睁开眼,外界的光亮透过窗子照亮了木屋。 天亮了。 他喘息了几下,试图平复胸口处的疼痛,却还是侧头吐出一口血。
第53章 轮回三·我那失踪已久的雌君突然回家了(十) 这一夜陷入梦魇的也不单单只有一人, 至少从表面上来看是这样的。 斯沃夫是被身侧轻微的动静惊醒的。军雌敏锐的感官让他立刻清醒过来,微微垂头,便看到艾利安正以一个很没安全感的姿势蜷缩在他怀里, 双臂紧紧环抱着自己的胸口, 纤瘦的身躯不时轻颤几下, 口中还偶尔发出几声压抑着的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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