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怀白悄悄看过去,发现宿洄低着头,眼圈居然有点红。 郁怀白立刻心疼了,不敢再逗他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别哭啊。” 宿洄抽了下鼻子:“不是,我是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你,又是借网贷,又是被老师没收手机,还得让你帮我要回电话卡,真是太麻烦你了。” 宿洄越想越难过,差点哭出声。 郁怀白又好气又好笑,把人拉到身边,宽慰道:“我是成年人,你是学生,我有能力帮你解决这些事情,你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但是等你长大了,以后有工作了,你就可以想去哪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到时候你再好好报答我,好不好?” 宿洄点点头:“嗯。” 郁怀白帮他擦掉眼泪,漫不经心道:“那同学是谁啊?举报你的那个。” 宿洄抬头,看到郁怀白眼底难以掩饰的狠厉,顿时吓了一跳:“郁先生你别乱来。” 郁怀白笑了,皮笑肉不笑的那种:“放心,法制社会,我心里有数。” 第37章 第37章 郁怀白消息灵通, 很快要来那个男同学家长的电话。 “你好,请问是周让的父亲吗?我是郁怀白。周让和宿洄好像有一点小矛盾,我想当面跟你沟通一下。” 郁怀白看一下行程表, 钢笔在周日上画了一个圈:“这周日下午两点, 你看你有时间吗?就约在沁然咖啡馆吧。方便加一下微信吗?我把定位发你。” 周让的父亲周雄当然同意, 赶忙加上郁怀白好友。 郁怀白补充道:“把周让带上,我们当面聊聊。” 说完郁怀白挂掉电话, 看向宿洄:“你也去。” 宿洄赶忙摇头:“我不行。” “你必须行。”郁怀白难得对他有些严肃, “有些矛盾, 如果不处理好的话,他以后还会找你麻烦。” 郁怀白蹙了下眉:“我不想你在学校受完委屈了再回来告诉我,甚至根本就不告诉我。我想你在学校开开心心的,平平安安。” 宿洄怔住了, 心底顿时涌上一股暖流。 他怔怔地看着郁怀白, 最终点头:“我跟你一起去。” 很快,时间来到周末。 郁怀白一身西装, 带着宿洄早早就在咖啡店等着了。 下午一点三十分, 周雄带着儿子提前到达。 周雄一推开门, 顿时愣住了。 他特意早到了半个小时, 却没想到郁怀白比他还要早。 周雄立刻讨好道:“不好意思啊郁总,让你久等了。” 郁怀白皮笑肉不笑:“没等多久, 坐。” 两方落座,服务员端上四杯醇香浓郁的咖啡。 宿洄攥紧郁怀白的袖子, 半个身子藏在郁怀白身后。 郁怀白已经提前从宿洄那了解情况。他看着周雄, 淡淡笑道:“如你所见, 我们家洄洄的确胆子小,不是装的。” 周雄赶紧点头:“是, 我早就教育过周让了,不能欺负同学。那手机还能拿回来吗?要是拿不回来,我买一个新的赔你们。” “不必了。”郁怀白双手交叠搭在桌上,继续道,“还有你儿子造谣我家洄洄作业都是家教老师写的事,这事怎么处理?” “打,我现在就打。你怎么能说瞎话呢,人家作业都是自己做的。”周雄作势就要打周让,手掌高高抬起却轻轻落下,一看就是在演戏给郁怀白看。 可惜他儿子没他这么好的演技。 周让不痛不痒挨了两下,嬉皮笑脸道:“那题很难的,我都没有做出来,还有他写的作文,他之前高考就考了七十二分,他自己怎么可能写出近满分的作文?” “你还胡说!”周雄说着又要拍他两下,不过依然只是做做样子。 郁怀白看得心烦,喝了口咖啡,淡淡道:“算了,体罚不可取。” 他看向周让,目光有点冷:“小孩子嘛,好胜心强,是很正常的事。这样吧,我跟你打个赌。” 周让果然来了兴趣:“赌什么?” “就赌这次月考。你不是不相信宿洄自己能做出那些题吗?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那些题都是他自己做的,我们家也没有给他请家教老师。这次月考,宿洄肯定能考第一名。” 说完郁怀白看向宿洄:“有信心吗?” 宿洄郑重点头,不能给郁先生跌份儿。 于是郁怀白转过来继续道:“如果我赌赢了,他真的考了全校第一,我要你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对宿洄说一句‘爸爸,我错了。’” 宿洄顿时瞪大眼睛。 周雄也目瞪口呆。 两人怎么都没想到,看着高贵优雅的郁怀白,居然会提出这么恶趣味的赌约。 不过这种叫爸爸的赌约,倒是蛮符合他们高中生的那种好胜心理的。 周让当即应了下来:“好啊,就这么干。但是如果我赢了呢?” 周让想,他肯定能赢。 郁怀白低声笑了下。 他不舍得委屈宿洄,于是淡笑着回道:“如果你赢了,我会当着媒体的面,叫你一声爸爸。” 周雄立刻心提到嗓子眼。 他怕是不想在滨海混了,才敢让郁总叫他儿子爸爸。 周雄赶忙劝道:“郁总……” 郁怀白冷冷瞥他一眼,周雄只得闭上嘴巴。 宿洄也觉得不太好,他扯扯郁怀白的袖子:“郁先生……” 郁怀白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没事,我相信你。” 周让直接撸起了袖子:“就这么定了,我们拉勾,谁耍赖谁是小狗!” 郁怀白伸出小指:“你输定了。” - 回去的路上,宿洄觉得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书里并没有写到周让这个人物,毕竟按照书里的时间线,原身根本没有机会复读。 看周让这信心满满的样子,宿洄莫名觉得有些不安。 他想到郝明朗,随即在微信上戳了他一下:[你认识周让吗?] 他和郝明朗现在关系还不错。 郝明朗随即回道:[什么意思?你不是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我们同班同学啊。] 宿洄:[我的意思是,他之前高考考了多少分啊,在哪个学校上学啊?这些你知道吗?] 郝明朗:[稍等,我查一下。] 郁怀白眼睛余光看到宿洄用手机忙碌的样子,不由弯起嘴角:“交朋友了?” 宿洄:“嗯,同班同学。” 郁怀白突然目光沉了下,问:“男的女的?” “男的,坐我右手边。”不过他们之间还隔了一张空桌子的距离。 男的……也挺危险的。 郁怀白眸光更深了。 同班同学,跟宿洄朝夕相处,还挺亲近。两人年龄相仿,也有共同话题。 不像自己,奔三的人了,满肚子都是成年人的算计,挺讨人嫌的。 郁怀白越想越烦躁,最后冷冷丢下一句:“不许早恋。” 宿洄抬起头:? - 快到家时,郝明朗终于给他发来消息:[周让,以前隔壁一中的,高中的时候保送清华了,不过他觉得没意思,想自己考,所以今年复读了。] 宿洄:…… 完了,碰到硬茬了。 宿洄脸都白了,他无助地看向郁怀白:“郁先生。” 郁怀白回应道:“嗯?” “那个周让,去年保送清华了,很厉害。” 郁怀白摸摸他的头发:“你也不差啊。” 宿洄想了想,也是。他总是比周让厉害那么一点点。 不过周让也很厉害了,老师选范文的时候,其实也选到周让了,只是老师念范文的时候,又说了一句,宿洄写得最好,这在周让看来,跟没选到他没什么区别。 不过他还是有点担心。 万一输了,郁先生可就多了一个爸爸。 为了郁先生的尊严,拼了! 宿洄深吸一口气,泡在书桌前几乎不出来了。 下楼吃饭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习题看。 郁怀白蹙起眉头:“别这么拼,输了就输了。” 宿洄头都没抬,边吃边看题:“不可以输。” 他高考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 就像那道函数题,他听说后来周让自己也把第三小问做出来了,之前交作业的时候没做出来,纯粹是因为粗心。 此人不可小觑! 宿洄表情严肃,一副要打仗的样子。 郁怀白没办法,只能吩咐厨房,给宿洄做好营养餐。营养一定要跟上。 很快,月考那天到了。 他们这是第一次考试,考场随机分配。 好巧不巧,宿洄和周让就在一个考场,周让坐在他左边。 考试开始前,宿洄一进门,就看到周让坐在座位上,冲着他转笔。 “你输定喽,我等着郁怀白叫我爸爸。” 宿洄本着脸,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说:“要是真输了,我替郁先生叫。” 周让乐开了花:“你叫多没意思啊,我就想听郁怀白叫。” 宿洄没搭理他,头扭到一边,再看看单词本。 周让立刻嘲笑道:“临时抱佛脚。看你平时那么厉害,你等着现原形吧。宿洄,我会时刻监督你的,你别想作弊!” “安静!”周让话没说完,监考老师抱着试卷走进来,“还有十分钟开考,所有人把书包拿到教室后面去,抽屉里不许留东西,快!” 宿洄把抽屉清空,把书包放到后面,他的桌面上只有一些考试用的文具。 考试结束前半个小时,周让提前交卷。 他走到教室门口,冲宿洄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可惜宿洄正在低头检查试卷,没理他。 其实,宿洄也早就做完了,但是秉承着不可以提前交卷的优良传统,宿洄愣是把做完的题目仔仔细细检查了好几遍,直到交卷铃声响起,他才交卷离开考场。 此时,提前交卷的学生也返回教室,把放在最后面的书包拿走。 周让得意洋洋:“我提前交卷都比你考得好。” 宿洄没搭理他,提上书包准备回家吃饭。 周让突然叫住他,说:“我在窗户外面盯你半天了,你居然真的没作弊哎。” 宿洄根本没理他,甚至加快了步伐。 周让忍不住犯贱:“你真的胆子小啊,跟你说话你都不理人的。” 宿洄顿时走得更快了。 周让眼骨碌一转,提到了郁怀白:“哎哟,郁总要当着媒体面叫我爸爸,想想就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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