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害怕,他后半夜都没睡好。 宿洄立刻心疼地抱住郁怀白,连忙安慰:“不怕不怕,梦都是假的,我在呢,你摸摸我,我体温是热的。” 宿洄边说边轻轻拍着郁怀白的后背安慰他。 郁怀白还真伸出手指摸摸宿洄的脖子。指尖触碰到宿洄温热皮肤的那一刻,郁怀白突然无声笑了下: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就喜欢成这个样子了? 他笑着把人推开,恢复冷静模样:“没事了,吃饭吧。” - “今天是最后一课了,明天我就要上学了,补课到这里就完全结束了。你以后要好好学习,知道吗?” 焦越赶紧点头:“知道了,宿老师。” 宿洄关掉视频,重新检查一下自己的书包,确定所有东西都带齐后,腼腆着找到郁怀白。 此时郁怀白正在衣帽间挑选衣服。 宿洄敲了敲门:“郁先生。” 郁怀白说:“直接进来。” 宿洄推门而入,屋里的郁怀白穿戴整齐,正在挑选衣服。 宿洄问:“郁先生,你明天能带我去学校报到吗?” 宿洄眨眨眼睛,心想是郁先生让他有事先找他再找管家的,自己就算说错了话,也没关系。 郁怀白当然答应,他现在挑的,就是明天带宿洄报到时自己要穿的衣服。 他把一件黑西装递给宿洄看:“这件怎么样?” 宿洄没懂:“什么?” 郁怀白解释道:“明天带你去报到时我要穿的衣服,这件还可以吧,很得体。” 宿洄看了看厚重的西装,解释道:“郁先生,现在是夏天,你穿这个去学校会很热的。” “也是。”郁怀白把西装放到一边,拿起一件白衬衫,“就这个吧。” 宿洄点头:“很好看。” “我先试一下,你先出去。” “哦,”宿洄转身要走,突然又停住脚步,不解道,“郁先生,我为什么要出去啊?我们都是男人,没什么好避嫌的啊。” 郁怀白沉沉看着他。 三秒后,宿洄不敢争辩,落荒而逃。 很快,郁怀白换好衣服出来了。 他上身是熨烫整齐的白衬衫,袖子卷到小臂处,下身是黑色西装裤。 郁怀白手上的扳指早就摘掉了,现在他左手无名指上戴着那枚简约时尚的白金婚戒,手腕上则系着一块低调奢华的劳力士手表。 郁怀白调整一下婚戒的位置,问:“还行吗?” 宿洄实话实说:“好帅。” 郁怀白笑了下,打算明天就这么穿,宿洄突然叫住他:“郁先生。” 郁怀白问:“嗯?” 宿洄视线落在郁怀白手上的婚戒,又看眼自己手上的婚戒,最终还是开口:“我在学校能把戒指摘了吗?” 在这个时空,十八岁就可以领证结婚了,然而还在上学就选择结婚的人毕竟是少数,宿洄不想成为另类。 郁怀白伸手:“给我吧。” “哦,”宿洄把戒指摘下来,递给郁怀白。 郁怀白接过戒指,握在掌心:“好好休息,明天还要早起。” 宿洄点头:“嗯,晚安。” 郁怀白弯起唇角:“晚安。” 翌日,上午九点,承德中学。 郁怀白早有准备,一下车就戴上墨镜,避免引起别人注意。 保镖则穿着便装,跟在他们身后。 知道郁总亲自大驾光临,校长亲自在校长室接待他们。 郁怀白摘掉墨镜,偏头跟宿洄小声解释:“我给学校捐过楼,认识校长。” 校长姓石,是个和蔼可亲的胖子,戴着副眼镜,一身书生气息,儒雅随和。 知道宿洄胆子小,办公室里只有校长一个人。 郁怀白简单跟校长沟通后,办理好复读手续,在校长的带领下去见宿洄未来的班主任。 “他们复读班的班主任是张慧梅老师,张老师是高级教师,还参加过高考阅卷组,教学水平这一块你不用担心,就是人有点严厉,不苟言笑。我提前跟张慧梅老师沟通过了,会在教室最里面给宿洄安排一个单独书桌。这位就是张老师了。” 几人来到老师们的办公室。看到他们过来,张慧梅礼貌地站起身,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校长,郁先生。” “坐。”张慧梅对面办公桌上的老师出去了,校长随意拉来几把椅子,让郁怀白他们坐下。 郁怀白道:“谢谢。” 宿洄坐在最里面,紧紧抱着郁怀白的胳膊不松。 张慧梅推推眼镜,当着校长和郁怀白的面,丝毫不给宿洄留情面。 “我跟你原先的班主任联系过了,听说你高三的时候,天天逃课不读书,高考只考了72分,是吗?” 宿洄顿时傻眼了,原身高中三年也是在承德中学上的,学校老师可以说是对他知根知底。 看来管家提前跟学校沟通过的他胆小的事情,学校老师并没有相信,只是碍于郁怀白的面子,假装相信而已。 宿洄突然想起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抱着郁怀白的手都紧了紧:“老师,我以前没打过同学,没打过老师吧?” 张慧梅回道:“这倒没有,你只是不爱学习。” 宿洄立刻松了口气。看来原身为了维持在郁怀白面前柔弱的人设,并没有干过这种混账事。 说完张慧梅用一种狐疑的眼光看一眼宿洄,似乎在问:你以前的事情你自己不清楚吗?怎么还问老师? 宿洄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敢跟她对视。 “复读说起来也很简单,就是把高三生活再过一遍。你不用紧张,就是你这基础有点差,得好好补一补了。我建议你好好看一下每年走对口单招的那些大学的分数,走对口单招吧。” 张慧梅说的话已经很委婉了,就宿洄这高考分数,走对口单招都很困难。 宿洄想了想,心想现在要是告诉老师自己要考清华,肯定会把对方吓到,还是慢慢来吧。 宿洄说:“我还是想参加高考。” 张慧梅道:“都行,我只是给你提供建议,好好学习,到时候再看情况吧。只是出于负责的态度,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好好考虑一下。毕竟复读提高两三百分是有可能的,但从72分提高到本科线,真的很困难。” “那要是提高到清华线呢?”郁怀白突然开口,语出惊人。 果不其然,校长和老师都听愣了。 郁怀白的语气莫名带着一股骄傲的感觉:“其实,我们家宿洄能考清华,之前都是在藏拙。等月考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他肯定能考第一,是不是?” 最后一句话郁怀白转头问宿洄。 宿洄对对手指:“应该差不多。” 第29章 第29章 从办公室出来, 宿洄轻轻拉扯下郁怀白的袖子:“郁先生,你刚才说的话把他们吓死了。” 郁怀白面不改色:“实话实说而已。走,带你去教室。” 郁怀白重新戴上墨镜, 带着宿洄去教室。 宿洄的座位在最后一排最里面一个位子, 跟别人的桌子隔开。 郁怀白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旁边, 看向黑板眉心拧了下:“是不是太远了?” “不远不远,我不近视, 我就坐在这里了, 挺好的。”宿洄连连摆手。 “行吧, 你能看见就行,我回去了。” 郁怀白起身要走,宿洄跟他挥手:“中午见。” 郁怀白点头:“中午回来吃饭。” 开车到承德中学也就几分钟,宿洄每天中午都要回来吃饭, 吃完饭还能睡一会儿。 他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终于适应了学校生活, 终于在第三天晚上找到郁怀白,跟他说正事。 “郁先生, 别忘了明天要去民政局办手续, 离婚冷静期已经过了。” 郁怀白办公的手微微一顿, 随即面色如常:“好。” 两人约定的时间是下午, 上午宿洄依旧去学校上课,下午再请假去民政局办手续。 到时候郁怀白坐车过来接他。 今天天不好, 从晚上就开始下暴雨,整整下了一天。气象局早已发布了暴雨橙色预警, 有些地势低的地铁口甚至都关闭了。 宿洄看向哗啦啦下得不停的窗外, 心情也跟着烦闷起来。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 他人还没出教室,就被三个同龄人拦住了。 对方看着不像学校学生, 没穿校服,不知道从哪溜进来的。 为首的那个男孩子甚至染着一头黄毛,戴着金戒指,一身社会气息:“走啊宿洄,去ktv啊!” 宿洄背着书包,往后躲躲:“我不认识你。” “少来,以前我们经常逃课的。听说你复读了,我刚从学校溜出来的,去玩啊!” 宿洄当然没印象。 他仔细梳理了一遍剧情,终于从脑海里搜刮出一个名字:邹烽,邹家的孙辈,也是富三代,跟原身之前关系还不错。 不过也只是看着还不错,原身那些个朋友,个个都是狐朋狗友,没一个靠谱的。 原身能跟邹烽玩到一起去,也是因为他们长辈们关系还不错。然而书中宿家破产后,就数邹家跑得最快,立马把跟宿家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现在宿家已经破产了,邹烽却还来找他,只怕目的不是为了他吧。 他现在还住在清河庄园呢,邹烽的目的显而易见。 宿洄不想跟他纠缠,往后缩了缩:“你让开。” “别装了,这里又没外人。有时间去我家吗?我爸让你去我家吃饭呢。” “他自己家里有饭吃,没必要去别人家。” 郁怀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裤脚还粘有一点水渍。 宿洄赶紧跑到郁怀白身后,心里终于安稳了:“郁先生。” “嗯。”郁怀白安慰地看他一眼,然后转过来冷漠地看着邹烽,语调冰冷,“回去告诉你爸,以后再来纠缠宿洄,你们家也等着破产吧。” 说完郁怀白拉着宿洄转身就走。 邹烽不敢说话,只能恶狠狠地盯着郁怀白的背影,小声骂了一句:“死跛子。” 宿洄耳朵尖,听见了。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道歉。” 宿洄一本正经道:“你人身攻击,给郁先生道歉。” 郁怀白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还没想好怎么教训这小孩,宿洄就先替他出头了。 邹烽顿时觉得无语:“不是你有……你没事吧?” 当着郁怀白的面,他没敢骂宿洄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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