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要帮主人家做了晚饭才回来,江堰就用电磁炉炒了三个菜,青椒五花肉、肉沫豆腐和酱油青菜,坐在小板凳上等舅妈回家。上小学初中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陈春去厂里干活晚回来,小江堰就在家蒸好鸡蛋等舅妈回家。 2015年1月12日,Music Land。 上台之前,每个团都会先在另一个房间接受采访,他们的前一位是inft,是很大的女团前辈了。 三位主持人早已等候着:“天啊太帅了,欢迎来自SKS的新人组合A!请各位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五人稚嫩青涩的面孔顿时出现在镜头里,为了增加记忆力,新人一般不会直接道“大家好我是成钦”这样,而是:“大家好,我是A的沉稳担当,如大山般可靠的成钦。” 郑年桦:“大家好,我是不负你们年华的郑年桦!” 宋其亭:“我是你们精灵古怪的小巨人宋其亭~” 江堰:“大家好,我是都江堰的江堰。” 林稚珉:“我是大人忙内,林稚珉。” 天知道他们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得出口。 主持人:“这是我们A的首秀,请问队长紧张吗?” 成钦说:“啊特别紧张,脚都在抖。” 主持人哈哈笑:“成钦一脸淡定地说紧张啊,不愧是我们的沉稳担当啊!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欣赏A的炸裂表现吧!” 虽然是这么说,但网络和电视播出来的画面是预录舞台,新人,公司不让开麦。 接下来,连续两周的打歌,为了宣传,综艺节目《idol house》也要上。 或许是因为特别的风格与刀群舞,一开始是有些水花的,还短暂地上了热搜,可也许正是因为特别的风格,渐渐地没了反响。 另外,五人综艺感并不强,成钦、江堰和林稚珉都是话少的类型,没有出圈搞笑的片段,那一期idol house播放量连五万都没有。 距离出道日已经过去三个星期,晚上8:39分,A五人在练习室练舞。 忽然,在成钦的节拍里响起了敲门声。 几人同时回头,江堰瞳孔一缩。 “江先生,请尽快跟我走一趟,”顾商的秘书道,“因为你的迟到,顾总很生气。”
第8章 “说爽。” 宋其亭捕捉到了有效字眼,“是那个人吗?” 在朋友面前明摆着要被潜规则,江堰有些难堪,他“嗯”了一声,捡起地上的外套,“你们先练吧,我明天早点来加练。” 四人看着江堰出去的背影,一言不发。 江堰坐上了秘书的车,车内一片寂静,气氛沉闷,只余细小的马达声。他拿出小灵通,还是显示没有消息,直到点开软件,才看到一条该昨天送达的短信。 江堰解释道:“手机坏了,没有收到短信,我不知道。” 秘书没有说什么,只点点头说了声“了解”。 老时间老地点。 江堰打开门,房间没有开灯,看不太清,没走几步路,他就看到床上隆起一个小弧度。 顾商好像睡着了。 江堰站在床边,借着窗外的月光低头去看。 顾商黑而长的睫毛安静地伏在眼下,有几根特立独行地翘起来,他微皱着眉,表情并不放松,睡觉好像都睡不安稳。 光线太暗,江堰俯身,手心撑上了床,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这个人,本来忍得好好的,也本该没什么感觉的。 可顾商身上可能有什么点燃他欲望的开关,身体一下就有些馋了,兴奋起来。 男人眼下有着浅浅的阴影,看起来精神不太好,状态肉眼可见的萎靡,像坐了一趟好几天的长途汽车,和离开时被滋养得好好的脸有着极大差距。 这五个月,干什么去了? 江堰没打算喊醒对方,正打算去沙发上坐着等时,后脖子忽然一阵勒,他的领子被抓住,往下一扯,被迫矮下身子来。 他对上一双清明的眼睛,近在咫尺,垂下的头发都碰到了男人的额头。 顾商懒洋洋地提着眼皮,说:“你刚刚不想亲我吗?” 江堰一愣,“什么?” 顾商笑了一声,直接将他掀下了床。 尾椎骨一疼,江堰摔在地上,完全反应不过来 顾商下了床,用光裸的脚踩住江堰的胸膛,居高临下道:“你还真是第一个让我等的人。” 江堰吃痛,下意识地握住了清瘦的脚踝,虎口卡住突出的那块骨头。 顾商的脚也很漂亮,白得仿佛没见过光,趾甲干净带粉,趾头圆润小巧,入手的触感光滑细腻如陶瓷玉器,没有一丝瑕疵。 哪怕看不清顾商的表情,江堰也能感觉到前者滔天的怒火,他想解释自己并没有收到短信,刚抬眼——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顾商套了件浴袍,此刻已经几乎松散开来了,最重要的是,里边什么都没穿,白得如同日头的雪。 江堰不明显地吞咽了下。 顾商自然注意到了,他改为踩住江堰的喉结,用力,他歪头笑:“好看吗?” 腿分得更开了。 喉结是男人的第二命脉,江堰难受地皱起眉,感到了窒息与威胁,可他却看得越发清晰,大腿的弧度,中间的小凹陷,肚脐下方的黑痣。 脖子上的力度越发大,他开始真的呼吸不畅了,喉结像是要被踩陷进喉咙里,眼前都变得朦胧,他手臂用力得青筋暴起,可此时此刻的姿势,他自然无法同顾商抗衡。 氧气越来越稀薄,江堰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可吸进去的少,呼出来的更少。 就在他以为自己真的要被顾商弄死之际,脖子上的禁锢蓦地松开,他侧过身,开始剧烈呛咳起来,“咳!咳咳咳……” 顾商低头欣赏了一会他痛苦的模样,蹲下来,双脚刚好踩在江堰的两耳旁,他侧过脸看了一眼,顿时哼笑一声,“你是变态吗?” 江堰仍然呛咳中,脖子到耳后一片闷红。 “爽吗?”顾商说。 浴袍的下摆垂在江堰的下巴上,太近了,是抬一点头就能埋进去的距离,可惜他并无任何一饱眼福的感觉。 爽个屁,他闭紧了眼,但他不能顶撞顾商,只能用沉默以示。 他忍着。 见江堰没有回答,顾商掐住前者的脸往上抬,“我在问你话。” 江堰嘴唇颤了几下,说:“不爽。” 听到意料之外的回答,顾商的眉梢挑了下,心情却没有想象中的变得更差,他道:“说爽。” 江堰的嘴唇屈辱地挣扎了更久,才道:“……爽。” 顾商这才像满意了,他拍着江堰的脸,一下又一下的,很轻,但能发出“啪啪”声,“还有下次,我会让你脱光衣服在酒店门口站一夜。” 江堰没有解释,他将自己的不舒服与五个月的忍耐融进接下来的行动里。 顾商只听到耳膜深处传来“啵”一声,然后趴在床上,半天起不来。 江堰没有等他那阵过去。 “别再……”顾商低头去看自己的肚子,肩胛骨宛如展翅的蝴蝶。 江堰一言不发,只按住了顾商想撑起的手臂。 …… 顾商觉得自己可能已经睡过一觉了,他泡在温热的水里,任江堰帮自己洗干净。 什么时候被放上了床,他又没了印象,再次醒来,江堰好像还在。 迷迷糊糊中,有人和他说:“顾商,我出道了。” 顾商缓冲了好一会,才困顿道:“嗯……还挺快,回头我让秘书跟进一下。” 江堰关上灯,离开了,心想顾商果然不知道啊。 顾商几乎立刻睡晕了过去。 终于睡了个好觉。 顾商今天刚回来,他被派遣去了国外的分公司,整整五个月,没有一天睡好的印象。 送他出去历练,自然不会是什么运行得很好的公司,秩序混乱,质量不过关,没有好的人才,烂摊子一堆,顾商几乎每天早出晚归,一天十六个个小时泡在公司里。 回到公寓后也无法休息,一躺上床脑子就开始转,被各种事情占满了。本来他就有睡眠障碍,这下时差乱调,作息越发紊乱,过度疲劳又得不到休息,往往通宵过后更兴奋。 长时间没有放松,让他的脾气和心情变得极度敏感,一点不合心意就会烦躁。 他也试过寻找像江堰一样的人。 有些外国人很大,但顾商只感到了痛。有些外国人很白,带粉的,但顾商不喜欢听他们叫“fuck”。 他疲惫中觉得自己可能要回到不能使用江堰的日子了,那种没意思的日子。 顾商想,下次去哪都得带上江堰才行。 第二天顾商睡醒,时间已经过中午十二点,他又睡到不知天昏地暗,一点梦都没有做,再次验证了江堰真的很好用。 秘书过来接他回公司,他看着窗外,百般无聊地随口问了句:“昨晚你找到江堰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跳舞。” 顾商皱起眉来:“所以他是故意不来?” 秘书公事公办道:“他说手机坏了,没收到信息。” 顾商一顿,然后嘲讽中又带了点无语,道:“哈?”
第一节 声乐课下课,江堰的小灵通坚强地发出电流失声的来电音乐。 是SKS楼下的门卫,说他的家里人给他送了点东西。 江堰几乎是一下课就下了楼,舅妈给他送了什么?午饭吗? 门卫在一众物品快递中找到他的名字,然后把一个品牌手机的礼品袋递给了他。 这是什么?难道舅妈拿人家的手机袋给他装饭了? 拿到手就立刻知道不是了,江堰打开一看,是新手机,包装都还没拆的,新款,要小一万。 他心一紧,立刻拿起小灵通打给了陈春,“舅妈,你怎么给我买了部手机啊?我用不上,别浪费钱,能退……” 舅妈莫名其妙:“啥?什么?手机?我没听清!谁给你买了手机?” 不是陈春买的。 那是谁?他没有别的家人啊? 江堰同门卫确认,门卫道:“贴在上边的名字都是送来的人写的,不会错的。” 他立刻翻找起来,袋子外边的确贴着一张小纸条,上边江堰两个字写得美观工整,笔力遒劲,一看就是读书人写的字。 江堰又问了遍在练舞的四人后,终于想起了一个人。 顾商。 可顾商的一切由秘书代办,好几次秘书都是毫无边界感地上来找他,毕竟要确保他收到了准确的任何什么。 这次为何一改往常?除非有人特地吩咐了些什么。 江堰想不明白,他拿出来一看,震惊地发现还有两被遮住了,总共三部新手机,等等……还有一沓藏在底下现金,他单手拿不住的长度。 “……” 这种挥霍无度的行为,是顾商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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