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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拿开自己下移的手，什么时候摸到那里，不对，想到那里去了？ 姜束稍稍起身，看着林竞晖仍鼓起一团的校裤，忍不住问，“你难受吗？” 他的手还没伸向那里，就被林竞晖蓦地扣住手腕。 “别动。”林竞晖的脸色变得难看，“好了，马上就下课了，你先下去。” “可…” “我没事。你，不要看到别人…这样就想去帮忙，听懂没有？也不要随便找别人帮忙。”说到这里，他突然严肃起来，捉着姜束的手腕凶巴巴命令道。 没有迟疑，姜束了然于心地乖乖点头。 这才差不多。 “行了，你先走吧。” 摆摆手，林竞晖瞥过自己太过争气的裤裆，怎么又是这样，让对方先走，自己只能苦哈哈地等着它自己消下去？ “等一下。”他心里不平衡地叫住姜束，侧了侧腿，“我都这样了，放学等着我，帮我拿东西把我送回去。” 话是这么说的，其实林竞晖根本就行动自如。在教室里，他装也懒得装样子，校裤放下来就跟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 很奇怪，看不到姜束似乎还好，一看见姜束他就开始心猿意马。 比如刚才，他本来在补作业，看到姜束抱着一沓书进来放在讲台，他一低头，半天都找不到自己抄到了哪里。 这么瘦，抱沓书好像都费劲。他看见姜束松手时，最高处的作业本在姜束手臂内侧留下几道红印，似乎一时半会都消不下去。 林竞晖只能克制自己的目光，眼不见心不乱。 一下午都没有班主任的课，乔炎说楼下有三对三篮球赛。他一次性翘了两节课，在外面吹风流汗，好歹把那个存在感过高的男生抛在了脑后。 没想到这一抛，林竞晖也彻底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 “一会要一起吃吗？” 天色渐晚，霞光染红了远处大片的云。乔炎在一旁喝水，问出这么一句后，眼看着林竞晖的动作突然僵住了。 “怎么了？” “你先回。”林竞晖抹一把脸，扭头就跑进教学楼里。 当时说要姜束等他，完全是一时兴起。捉弄，逗弄也罢，就是没安好心地想去招惹他。 都过了这么久，人应该走了吧？他脑子那么好使，总不至于… 这样想并不能让林竞晖好受多少，他还是不放心，脚下跨过的台阶更多更快，几步就踩到了头。 还在等他。 他停在教室门口，窗边的姜束闻声回过头。他正塌着身子用胳膊肘撑在窗台，耸起的肩侧，脸颊被窗外的晚霞照拂，透着柔和暗淡的红。微风吹起他额角的头发，姜束很快反应过来，回身拨了拨头发。 林竞晖跑得太快，还有些气喘，再加上他本就拧着眉头，显得更加凶神恶煞。 没有人说话，直到现下的沉默开始让姜束感到惴惴不安。 林竞晖抬起下巴，语气也很冲，“还不快去拿东西跟我走。” ---- 忙了一周 回来就马不停蹄更文！ 忙的我没时间瑟瑟
第11章 11 === 林竞晖的书包里根本没装两本书，轻飘飘挂在姜束臂弯。他指了指林竞晖的外套，空水杯，“这些要拿吗？” 怕对方觉得自己小题大做，林竞晖摆摆手，指挥姜束把自己的东西都拿上。 放学已经很久，绝大多数教室里的人都走空了。姜束跟在林竞晖身后，正犹豫该不该保持距离，对方在前面回头道，“你手机多少？下次...我提前联系你，还得让我专门跑上来一趟。” 姜束抓紧手上的衣服，加快脚步跟上去。 “我没有手机。” “没手机？”林竞晖吃了一惊，“什么意思，家里人不让你带？” 林竞晖身边的确见过，怕耽误学习，手机必须在家里人监护下使用的，或者限制使用时间的。 但对姜束来说，没有就是没有。在谢瑾眼里，没必要花这种钱，他唯一需要联系的人就是自己，其他用途也是多此一举。 姜束没解释，点了点头。 林竞晖还愣着，转念一想，似乎情有可原。他这种好学生，家里多半管的严，不让带手机也正常。不过，对方是真的没脾气吗？怎么看不出半点怪他的意思？还是藏得太好？自己好像还有之前淘汰的备用手机可以给他用。 林竞晖在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姜束毫不知情。这一点等待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他在等林竞晖这件事，已经足够让姜束感到兴奋了。 “要不要吃点东西？” 于心有愧，林竞晖装作随口问道。 “不了…今天有点晚了。我送你到上车可以吗？” “行吧。” 不知怎的，林竞晖心里隐隐有些不爽，勉为其难地回答。刁难没刁难上，请他吃顿饭又没时间，那就算了。 走到车站林竞晖才接过姜束手上的东西。他把校服外套拎起来挪到另一只手，感觉口袋里有什么掉了出来。是他的钥匙，虽然没什么用，他还是习惯了带在身上。林竞晖弯腰捡起来，目光落在那个银色打火机上，用指腹抹去沾到的灰尘。 公交车迟迟不来，他将钥匙勾在手里，随意打着打火机几次，手指从底下快速捏灭冒出的火苗。 林竞晖一偏头，余光看到姜束正看着他。 “怎么，想玩啊？” 还没听到回应，林竞晖就饶有兴趣地把打火机扔给姜束。勾引好学生干坏事似乎是他的最新发掘出的恶趣味。 姜束白皙的指节握住打火机，动作生疏又带着几分好奇，不太确定地看他一眼。林竞晖的笑意加深，“你爸爸不抽烟吗？” 没回答他的问题，姜束似乎不太敢用力，按了几下才传来啪嗒的声音。平日里只捧书本的乖乖仔，手里却不着调地燃着打火机。林竞晖心中有种怪异的满足感。 这种感觉还没持续几秒，他就眼看着姜束用另一只手的食指靠近火苗，慢半拍才反应过来。 “别！” 他还是晚了一步。姜束瑟缩一下，发出短促的嘶声。手上的钥匙被林竞晖一把抢走，手腕也被对方倏地握住，姜束一下子被林竞晖拉到身边。 “靠，你傻吗？” 一着急林竞晖的声音就不自觉变大，怒瞪还木然怔愣的姜束，“捏着耳垂。” 姜束像是被吓到了，下意识乖乖照做。 林竞晖还心有余悸，见姜束的表情实在不知所措，心里的那点火烧也不是熄也不是。对方捏得用力，左边的小半颗耳垂都被压得透红。 林竞晖叹一口气，拉下他的胳膊，看到那根手指的指腹红得更深。 “我动作有那么慢吗，我摸的是火苗尖吗？嗯？学委。” 林竞晖冲他抬抬下巴，“疼不疼？” 姜束犹豫着摇了摇头。 “好，不疼，还嘴硬？” 其实林竞晖觉得姜束很听话。比如现在，他就没有戴眼镜，露出那双乌黑干净的眼睛。同样，每当他感觉姜束听话的时候，对方很快就开始挑战他的忍耐限度。林竞晖差点就拿出打火机让姜束再表演一遍。 “…疼。” 姜束小声改了口，试图从林竞晖手里缩回左手。 但是每当林竞晖暴躁上火时，他又会觉得对方的确还算听话，如此循环。 听起来很像是故意的。但是林竞晖相信，就算他借给姜束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可能只是他天生欠收拾。 林竞晖把姜束的指尖送到嘴边，轻轻吹了吹。 姜束的胳膊颤一下，头也深埋了下去。反应似乎比被烫伤更强烈。 ---- 不要学！
第12章 12 === 物理课下课，老师通知明天会有一节随堂测验，还会检查最近的笔记。 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老师又补充，因为章节内容重要，笔记、检测不达标的学生将会通知家长，希望大家能认真准备。 林竞晖这才从桌子上撑起胳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昨晚又没怎么睡好。 要通知家长。这才开学多久，让林睿知道不就完了？ 对方说过，在学校学成什么样，闹成什么样都无所谓，他不想听到老师单独打来电话，这是他对林竞晖的唯一要求。怎么重点班还有通知家长这种事？ 但是林竞晖转念一想，现在的自己似乎不必过度担心。 中午放学，教室里的人走了大半，姜束抬头看到林竞晖站在他面前。 他用膝盖碰一下姜束的桌子，“把你的笔记借我。” 姜束明白林竞晖在说什么后，弯腰在书包里翻找片刻，拿出一个淡蓝色的笔记本。封面上就印刷着物理两个大字，右下角是姜束的名字。他思忖了一下，又一并掏出他的错题本。 林竞晖不太感冒姜束在桌上扔了什么，无意识去看姜束的左手，食指好像没那么红了。 “够吗？你有看不懂，可以找我。” 姜束的声音让林竞晖回神，清亮的眸子带着几分讨好。他拿起本子颔首，腹诽自己使唤人的时候不假思索，现在倒有闲心管这个。 小半个下午的时间，林竞晖补齐了这几天的笔记，倒还像那么回事。 姜束的字写得整齐，笔记精练简洁，很少照搬老师的板书和课本。原本林竞晖只打算随便翻翻抄完了事，到最后真的逐字逐句读了下来。 课间他回到教室，感觉有几道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不自在得皱起眉。 他一回头，看到班长站在姜束座位旁，手上拿着姜束的物理笔记。下课前他随意放在桌边，怎么会跑到对方手上？ “不是他拿走的，是我给他的。” 不明白眼前人为什么突然如此热心肠，姜束答得平静。班长却仍然不依不饶。 “是不是他要挟你给的？你怕什么，他自己不学习也就算了，欺负人老师不可能不管吧？” 话音刚落，林竞晖已经站定在他面前。班长的声音很响，一时间周围人的注意力都悄然落在这里。 这么久，终于有人公开找林竞晖的茬了。 “我欺负谁了？” 林竞晖的眼神很冷，声音从唇缝里阴测测发出。 真的把话放出来，班长还是有些发怵，不由挺直了身板给自己壮胆。 “你说呢？不是你强迫，姜束干嘛把他的笔记借给你？” 林竞晖嗤笑一声，“不借我，难道借你？不就是一本破笔记…” 他还没说完，就看到班长露出震惊的表情。 “我说过了，是我借给林竞晖的。” 姜束实在听不下去，起身又重复一遍，“没有什么强迫。” 班长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仍然不可置信。 “你…凭什么借给他？” 且不说姜束一直性子冷淡难以接近，几乎从不主动与人交谈。物理课代表有次鼓起勇气跟姜束表示想看看他的笔记，姜束也只是一言不发拿出来，站在一旁等着归还。现在却直接借给林竞晖这种根本不学习，混混似的插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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