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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束从袋子里拿眼镜，看到里面还醒目躺着一盒酸奶。 本来是该大大方方直接拿给姜束的，偏偏发生了这么一段插曲，林竞晖不自然地干咳一声，“哦，这个，你拿去喝吧。” 他没敢继续看姜束瞬间变得明亮的眼睛，别过脸，只听见对方软声说了一句谢谢。 教学楼拐弯处，周世泽注视着两人并肩走上楼梯，接近教室门口后又拉开距离，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上课铃响起，他的胳膊还搭在栏杆上晃荡，直到有老师远远叫住了他。 “周世泽！听不见铃声吗！” 他狡黠笑着，跟老师赔完不是才一闪身走回教室。 ---- 一点点爱的助攻
第21章 21 === 上次测验的成绩批改出来了，不知道是哪个班的课代表把卷子递进来，交给门口的同学分发。 林竞晖已经很少在卷子上看到以8打头的成绩了，基本都是在及格线边徘徊。他听见老师上课前表扬几个同学拿了满分，其中就有姜束。 讲试题的时候，林竞晖头一次因为错题太少有了正当理由做别的事，在桌肚里掏出手机给姜束发了一条消息。 之前打算请他吃饭结果时间太晚，刚好也到周五了，总不能再没时间吧？ 消息发是发出去了，姜束却根本没有在上学时间看手机的习惯，装在书包里没想着要拿出来。直到快放学，姜束整理东西，不小心碰到了手机屏幕，这才看到林竞晖几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教室里虽然没有老师，姜束还是没敢把手机直接拿出来，胳膊伸进书包里低头回复。没想到发过去不过半分钟，林竞晖就跟着回复过来。 “班主任叫我放学去他办公室，要是教室要关了，你先把我的书包拿着去楼下等。抽空记得看手机。” 教室里的人差不多走光了，姜束才去拿林竞晖的书包，他已经收拾好东西，就随意扔在脚边。不知是不是因为周末，这次的书包拿起来，好歹比上次重那么一点点。 姜束刚走出教室没多远，看见楼梯尽头走上来两个男生，其中一个正在踱步打着电话。 乔炎。另一个男生姜束叫不出名字，个子不高，但是看着很结实，乔炎之前喊他阿伟。姜束下意识想要转身，乔炎已经看见了他，拿下耳边的手机叫住他。 “喂！” 阿伟拿着篮球，乔炎手上还拎着一个纸袋子，三步并作两步就来到姜束身边。 “林竞晖人呢？这…是他的书包？” 乔炎打量姜束，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你们重点班是再没人了？他挑你做跟班。” 姜束握紧手上的书包肩带，无视他的其他言论，“老师放学找他。” “好吧。” 乔炎这才挂断一直无人接听的电话，目光在姜束白净的校服上下，又将肩上的书包卸下来，扔进姜束怀里。 他挑着眉笑，“那你也帮我拿着吧。” 林竞晖被班主任叫去谈话的原因无他，就是看他测验成绩不错，以为他浪子回头想要好好学习，又好言相劝了一番。不用猜也知道是看在他爸的面子上，到现在还没放弃他。 从办公室出来，他一眼瞥见教室门已经锁了，就赶紧快步下楼，脑子里已经构思好了一会要吃什么。 哪想到一抬头，不单单是姜束坐在台阶尾，一旁花坛边还多了两个低头玩着手机的跟着。 “才放你走啊，等你半天呢，电话也打不通。这两天放学都见不着人。” 乔炎先注意到林竞晖，姜束这才拽起手边的两个书包站起身。 林竞晖的目光却没在乔炎身上停留，压低眉心扫视一脸无辜的姜束，几步走下最后几个台阶，将乔炎的书包从他手上拽来，扔回乔炎身上。 “哎！” 被书包扔了满怀，乔炎还没反应过来，林竞晖迈开步子，“什么事？” 有乔炎和阿伟走在林竞晖身边，姜束的脚步放慢，只能保持距离跟在他们身后。既不显眼，又能听见他们交谈。 虽然心里有十万个不情愿，姜束也除了冷脸什么都不能做，没有直接把乔炎对书包扔掉，反而帮他拿着。毕竟这是林竞晖的朋友。即便想到要和他们平分跟林竞晖相处的时间，姜束连一句话都不想说。 “你怎么让他跟着你啊，欺负上瘾了？我看他闷葫芦似的，怎么逗都不给个反应。”听乔炎的声音大小，好像也不介意被身后的姜束听见。 “啧，到底有什么事？” “哦…前几天你说你要回学校找朋友，我就没等你。今天刚好有点事…”乔炎笑咪咪地，把手上的袋子递给林竞晖。 “我们班班花送你的，放心，绝对优秀，你问阿伟。” “个子有175，性格也不错，你可以认识看看，说不定喜欢呢。她——”阿伟在一旁仔细介绍道，还没说完就被林竞晖抬手制止了。 姜束看不到林竞晖的表情，只听见他迟疑着回答，“你们俩搞什么东西？” “可不是我们介绍的，是她看过你打篮球主动想认识你的。好像送你了件球衣，还有…说想明天请你看电影，票也在里面。” “不是你们两个，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呃…稍微帮了一点忙吧。这不是，盛情难却嘛。再说，你现在也没女朋友，不能介绍一下吗？” 姜束低头专注听着，继续往前走，没注意到前面林竞晖突然停下来，抬头时已经来不及了，一头撞在对方后背上。他的鼻尖撞得生疼，瞬间向后闪去。 林竞晖回身就第一时间想去拉姜束，“你！…怎么样？” 手伸到一半，他又僵硬地缩回了手指。 姜束的眼眶充泪了片刻，捂着鼻子摇摇头。 “这么急着走？”好在乔炎神经太粗，没有发现两人之间气氛不寻常，一旁刚好是学校门口的小超市。 “太热了，吃冰淇淋吗？” 他问了一句，自顾自往超市门口的冰柜走，阿伟也跟了上去。 “怎么不看路？” 林竞晖瞪一眼姜束，声音才小下来，“疼不疼？” 姜束摇摇头，鼻尖还有点泛红，除此之外，神情没有任何异常。 好像什么话都没听见，又或者说不放在心上。林竞晖又不甘心地反复确认几次，闷闷把姜束手上自己的书包拿过来，“今天可能没法跟你吃饭了。你想吃哪个？” 等到其他两人选完结账，他才走到冰柜边拿出一根棒冰，回头冲姜束抬了抬下巴。姜束的手指搭在冰凉的柜门上，伸手拿了一个跟林竞晖一样的棒冰。
第22章 22 === 直冰牙齿的凉意让姜束清醒了不少，他其实并不热，只是脑子很乱。 乔炎拆冰淇淋不方便，把手上的袋子再一次推到林竞晖面前，“快拿着呀，都帮你拎半天了。” 被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催促着，林竞晖这才把东西接过来，打开袋子看了一眼，下意识抬眸看向一旁没出声的姜束。 对方也正盯着他，目光不躲不闪，捏着手上的半截棒冰和他对视。 “还没女生给我送过球衣呢…”阿伟在一边碎碎念。 “你连女朋友都没有过，还球衣，谁给你送？就你那投篮水平？” 几个人很快继续往车站走，姜束的目光落在那个纸袋子上。原本以为是乔炎的东西，他没有留神看，现在看来，的确不像是乔炎那种男生会有的东西。 看起来纯白的纸袋其实是浅粉色亮面的，他…林竞晖打开得太快，他实在来不及看清里面的东西。 球衣，电影票。 相比之下，姜束的零花钱少得可怜，能攒下钱是因为平日里的确没有额外花销。这俩样都是他买不起的东西。电影票…父母离婚之后，也没有人带他看过电影了。 明天就是周六，他们会一起去看电影吗？ “今天去吃上次那家火锅吧，在这打个车。吃完去你家打游戏，今晚我爸不在，能晚点回去。” “去个屁，你们自己不买手柄，跑来玩我的，我还得在一边排队等着。” 林竞晖皱着眉，视线越过乔炎落在几步开外的姜束身上。对方似乎在专心致志吃着棒冰，盯着地下发呆，吮几口才用牙齿咬。 “哎，下个月零花钱有了一定买，别嫌弃啊。” 林竞晖算是确认清楚了，姜束压根不关心别人是不是送他礼物约他看电影，又或者说，不在意是否有人喜欢他。 毕竟，姜束并不喜欢他。 虽然…自己很有魅力的事不会改变。但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对他着迷，喜欢上他。 得出这个理所当然的结论，并没有让林竞晖心里好受多少。他不明白自己胸口阴霾一样迅速笼罩且挥之不去的情绪该怎么疏解，把它全赖在了姜束头上。 林竞晖他们跟姜束不同路，在站台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他就一个人回了家。 姜束的周末没什么特别，出门的话，写作业看完书后，偶尔去公园散散步，背东西比较安静。每两周去超市采购一次，有时候去书店呆着。 谢瑾周末会去做心理疏导，剩下的时间里，姜束会避免长时间和她共处一室，以免影响母亲不稳定的情绪。 他习惯早睡早起，平时功课都完成后也没有其他事可做，顶多十点半左右就会入睡。但他也很贪睡，久违的周末都会睡懒觉到九十点。 第二天醒来时，房间里很暗，姜束比平日清醒得慢，又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片刻才揉了揉眼睛。 窗外阴云密布，似乎酝酿着一场势头不小的落雨。 清醒后想起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拿手机。然而屏幕上干干净净，打开对话框，林竞晖上次发给他的消息还是问他放学有没有时间跟他吃饭。 姜束昨晚再三犹豫，还是什么都没问。听起来，林竞晖和乔炎他们会玩到很晚。问了又有什么用呢？知道答案却什么都不能做的感觉，未必比现在好受。 姜束盯着屏幕上的时间出神，林竞晖也没有向他交待行程的义务。去与不去，都只靠他一个人不切实际的猜想。 就算…决定的事，也有办法改变吧？ 明明答应要跟他吃饭，却还是丢下他走了。他不怪林竞晖，选择更重要的朋友姜束可以理解。 那么在自己和甚至没见过面的女生之间，林竞晖不是该选择…更需要他的那个人吗？ 接到姜束电话的时候，林竞晖还在睡梦中。 乔炎和阿伟走的很晚，他入睡时已经是凌晨。再加上阴雨天气太适合深度睡眠，中间虽然醒来过一次，他还是抱着枕头没多久就重新入睡。 看清来电人是谁后，林竞晖已经在嘴边的脏话压了下去，清醒了大半。 他咳嗽了两声，以免自己的声音不够清晰，“喂，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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