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住脚步,瞪着眼前那只冲自己龇牙咧嘴的黑狗,恨不得冲上去跟它打一架,一脚把它踢飞。 酒精让他的脑仁兴奋地跳跃,全身的血液都在翻涌、沸腾。黑暗有一种魔力,让它混沌的大脑里,竟凭空生出了一股勇气,他攥紧拳心,指甲陷入皮肉里,带来一阵钝痛。 李西城抬头凝视着视线前方那个身影,少年的脊背笔直而纤细,路灯的光打在他的柔软的发丝上,摇曳熠熠。 他身上穿着宽大的浅色polo衫和白色短裤,裸露出来的小腿像羊脂玉一样雪白娇嫩,泛着光泽。 只喜欢女生,对男生硬不起来吗? 如果他告诉他,就在今天晚上,他在河边洗澡时才想着他自慰,会不会把他吓跑。 欲望是生命之火。杭水身上天然地携带着普罗米修斯的火种,不经意间点燃了人类原始的欲念,他也不例外,他早就知道自己对他的爱里掺杂着强烈的性。 同时,他却又无比清醒地认识到,他们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杭水是遥远的,高不可攀的,是不能为他所彻底拥有的。 在他和杭水的这段关系里,他是被动的,他不能去推进,不能去追他,不能向他表白。他没有任何主动权,因为他没有任何底牌,他什么都没有。 他是被挑选的那个人。他唯一的仰仗,就是杭水在陌生环境下,偶然对他擦出的一点名为好感的火花。 只不过,火树银花,往往是刹那间的冲动,很快便会冷却消散。 他放弃了一切妄念,连最渺茫的希望也不敢再存,近乎无情和冷酷地将自己从感情中抽身而出。 就在这时,杭水猛地转过头,大步流星地向他走来,在他面前站定,水光流转的眼眸里盈满了孤注一掷的勇敢。 他步步逼近,近到可以嗅见李西城身上洗过澡后清爽的气息。仰起头,用一双泛红又潮湿的眼眸注视着他,仿佛受了滔天的委屈。 杭水的呼吸清浅均匀,凑得近了,李西城才发现他今天看起来格外憔悴,脸色显出易碎的煞白。他微微张嘴,刚想开口询问,一枚轻浅的吻压在了自己的唇瓣上,如同蜻蜓落在荷叶上。 被啤酒濡湿了的嘴唇,柔软得不可思议。李西城罕见地大脑一片空白,脊背僵直,心脏狂跳不止,茫然无措般无法动弹。 借着这股劲儿,杭水掂着脚尖,颤抖地抓住李西城的下腹的衣服,攥紧,倾身而上,微微张开唇瓣,含吮那片陌生的薄唇,又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唇缝。那张醉酒的脸蛋蹭过对方的脸颊,传递属于他的灼热的温度。 他怎么没有推开我,杭水退开时,晕乎乎地想着。他全身都红得像被开水煮熟的虾一样,从耳根、连脖子、经背脊红下去,直到脚跟,浑身泛红。 “还给你。” 他慢吞吞地吐出三个字,刚刚离家出走的理智不知怎地陡然现身。转过身的瞬间,羞愧地用两只手掌捂住了脸。 作者有话说: 没长嘴,但是张嘴了:)
第12章 法律和道德不足以桎梏狂妄的人心 【?~?】 晨光熹微,太阳破云而出。 杭水从床上一觉睡醒时,头痛欲裂。宿醉后神智的迟钝,让他缓了好几秒反应我是谁我现在在哪儿。 记忆往前倒带,昨晚发生的一幕幕不由分说地向他袭来。秉持着亲完就跑的原则,他一路狂奔,连风都是灼烫的,直至一把掀开房门猛地关紧,而后脱力般跌坐在门后。 肩头靠着门背,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肩膀,闷头埋进膝盖间。心乱得一塌糊涂,乱七八糟有的没的,思绪乱飞。终于回到熟悉的地方,杭水顿觉身心俱疲,头晕脑胀。浓重的睡意袭来时,那道坠着酒气的呢喃困顿又含糊,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啊…” 可现的回忆到此为止。此刻,杭水的脸色写满了茫然,定了定神,想了半天,也没印象自己到底是怎么爬到床上来的。 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被角,心下被一个可疑的猜测吓了一跳——总不会是李西城把他抱上床的吧! 想到这儿,他不禁伸手轻轻触碰自己的嘴巴,唇瓣相贴的触感还历历可辨。 路灯下,他闭着眼睛亲李西城,本来只想还他一个初中生的纯洁亲亲,就像他对他做的那样。然而,陌生的呼吸气息从他的口鼻窜进了心口,又湿又热,让他情难自抑,鬼使神差般张开唇吮吸,还伸出舌头又舔又咬。 杭水使劲儿甩甩脑袋,用力揉搓臃肿的眼泡,掩面苦不堪言,他这还的是个啥! 而且,一大早的,李西城人也不见了,呵呵,该不会是被他吓跑了吧。 视线却在巡逻中落在了床头柜上。他刚来第一天时,醒来是一个人,李西城曾在那里给他留过一张纸条。现在,那里又静静地躺着一枚淡黄色的便签纸,像是要引起谁的注意似的,用透明胶带贴在了煤油灯的灯罩上。 他伸手揭了下来,拿到眼下,一字一字地默读到: 杭水,我有话想对你说。等我回来,乖。 心跳成鼓点,他呆滞在原地,被一张轻飘飘的薄纸打得晕头转向,与此同时,也被一种想象所带来的狂喜冲昏了头脑。 猛地翻身下床,慌乱地满地找鞋,匆匆系好鞋带后,夺门而出。杭水先是急匆匆地去了村长家,得到否定的答复后,又跑到麦地里细细瞭望,却也没瞅见人影。 把李西城可能在的地方都去了个遍,他实在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他了。杭水一边恼火,气呼呼地埋怨,又暗自偷偷地期待,心里怀着隐约的希望和模糊的快乐。 明明昨晚已经心灰意冷,可在内心深处,始终有一簇燃烧着的小火苗不肯熄灭,激得他做出越矩的行动,又在察觉到易燃的希望时,捣着乱燥热得他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他垂着头踢石子,视线内却陡然出现两只黑色鞋尖。然而,鞋子的主人却不是他在等的人,是令他厌恶至极的人。 杭水眼神淡漠地抬起头,没兴趣和他纠缠,一脸生人勿近地扫他一眼,干脆利落地扭过身子,转头离开。 “喂,李西城在找你呢。” 闻言,他停住脚步,转身回首,眉心微蹙,开口问道, “西城哥哥在哪儿。” 西城,哥哥。嘴真他妈的甜。 李尔心痒难耐,欲念一发不可收拾,恨不得现在就把他衣服扒了,将他肏成只知道浪叫哥哥的骚货。 他怎么知道李西城在哪个鬼地方,但他知道——眼前这个男孩,名字叫杭水,现在急着要找李西城。 今天一大早的,他坐在村长家门口附近的石井栏上,远远地就瞟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匆促跑进院子里,拽着睡眼惺忪的李陆,忙不迭询问着些什么,很快又神色失望地离开。 原本兴味索然的猎手,在嗅到落单的猎物之时,困乏会瞬间消退,捕猎的兴奋激活每一根神经。 他觉得怪有意思的,从石井栏上跳下来,连步跨进院内,装作无意间到这儿,若无其事地问道, “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李陆打着哈欠,摆摆手,不甚在意道, “嗐,能有什么事儿。杭水一天到晚不就爱找李西城吗?” 李陆说完便接着收拾农具去了,留下若有所思的李尔在原地,眸色深沉地思忖着什么。 很快,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院子,沿着男孩刚刚离去时的方向,大步跟上。 烈日当空,天气异常闷热,他锚定了男孩的身影,一路跟随他行动的轨迹,不知不觉间也热出了一身黏乎汗来。 男孩的衣衫亦被汗水沾湿,勾勒出相当悦目的细腰,往下是挺翘的圆润屁股,雪白的小腿上因为汗湿而浮光跃金。 呼喘渐重,他咽了咽口水,用力扯开领口,仍觉燥热。 鲜活香艳的肉体撩拨人心,淫邪的念头随之而起。他玩过的人两只手都数的过来,深知这样的极品不可多得。自打撞见后,心里就一直惦记着这块水灵灵的嫩肉,想得心里实在痒痒。 既然天赐良机,过了这村儿就没了这店了,在本能的趋势下,他要把他骗到没人的地方,狠狠把他干服、操软,让他在自己胯下被肏得吹水、哭着高潮。 “我刚在晒谷场后边那块儿地碰到他了,他在那儿等你呢。“见鱼儿上钩,他懒洋洋地扯犊子,信口胡编。 杭水皱紧眉头,犹豫不过一秒,渴望见到李西城的心压过了一切,尽管某种异样的感觉一闪而过,但此刻他已无暇顾忌太多,下意识放走了直觉那根弦。 没再多言,他径直朝晒谷场的方向跑去,阳光肆意洒在他浅笑的脸上,溢出了无限的朝气和生命力。 他出生在光明的世界里,被牢牢保护在光环结界内,哪怕曾与性、恶意、暴力拉扯较量,但始终从未从中受到切肤的伤害。 天使他不知道,在这片落后、荒芜的穷乡僻壤,法律和道德不足以桎梏狂妄的人心,来自地狱的恶魔就在他身后,在心里谋策了施暴般淫猥他的计划。 对于杭水来说,所谓关心则乱,是指,人在某些时刻,会因为放松警惕,犯一些低级的致命错误,比如,轻信一个不能信任的对象,从而将自己推到极其危险的境地。 他前后绕着晒谷场转了好几圈,探出身子确认后门死角处也没有人后,心中猛地生出不好的预感,一种动物直觉让他立即转过身体。 果然,李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在他身后站立。杭水脸色煞白,精神紧绷着,脊背一阵发凉,极度紧张下,他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提防地紧紧盯着对方,那副身体却无惧般一再向他逼近。图穷匕见,那张邪笑的面容不再遮掩自己的意图,裤裆隆起,白日宣淫。 在这个偏僻的角落里,气氛显得格外阴森。杭水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被陷阱牢牢套住,在这里,一切为非作歹的行径仿佛都不会被人发现、阻挠。 施虐的欲念在李尔心中疯长,让他垂涎欲滴的可人儿就在眼前,哪儿都逃不走,他可以对他肆意妄为、用鸡巴疯狂奸淫他。 在对方急不可耐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时,杭水迅速反手背身,试图将人掼倒,而李尔却早有预料般,一把压住他的肩膀,毫不怜惜地用死劲儿扣住他的手腕。 挣扎是徒劳的,力量悬殊过大,杭水再怎么练跆拳道,先天的骨骼和肌肉也比不上在地里干农活儿的人。几乎瞬间就被轻松制服,前后不过几秒钟,迅雷不及掩耳,他被狠狠压着手腕摁在了墙板上。 “你跑什么,你想到哪儿去?”李尔凑近他耳边,淫笑般呵气,一手桎梏住他的手臂,另一手兴奋得抖抖索索地解裤带。 杭水在对方解开裤子的一瞬间猛地发力,抬起膝盖狠狠撞击对方的下体,在男人因为剧痛而松开手腕的时机,摆脱他对他的身体控制,试图向外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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