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有几个一直维护程因泽的粉丝,但很快就被这些恶评淹没。 程因泽锁屏手机,将手机放进了盛满水的杯子里。 “扑通”一声,手机落入水杯,飞溅起几点水花,有几滴还溅到了程因泽的脸上。 这几天程因泽的气色变得好起来,脸上也有了些血色,似乎又恢复了些往日意气风发的意思,程因泽被护工推着晒太阳的时候,偶然听见护士在闲聊,说有位女士匿名来配对骨髓结果不匹配,聊天的护士看见程因泽过来后很快就闭口不谈了。 江酩一直在帮程因泽找可以匹配的骨髓,虽然知道这简直大海捞针,希望非常渺茫,但江酩觉得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要试着争取一下。 毕竟有点希望总是好的。 这天医院里来了个程因泽最意想不到的人—— 季月月。 程因泽对季月月到底是愧疚的,虽然季月月对他的感情有点偏执和疯狂,但对他的感情也是实打实的。特别是人之将死,那些爱恨情仇的也早已和自己无关了。 季月月知道了程因泽生病了的消息,但是见到后才知道原来程因泽病的这么重。 季月月把包往病床上一扔,依旧不甘心,“你有没有爱过我。” 程因泽最终摇摇头,“对不起。” “程因泽你混蛋!”季月月突然抱上程因泽,可是又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力气太大伤害到他,“我早就查过了,你高中的时候明明有个很喜欢的女生,为什么可以喜欢她但是不喜欢我?” 程因泽的初恋是个非常漂亮的女生,高中时候懵懵懂懂的喜欢和恋爱,程因泽都给了那个女生,后来女生转校出国了这段感情也就画上了句号,好像前几年女生就已经结婚了。 “别哭了月月,我不值得...”程因泽轻轻叹息,输着点滴的手轻轻地一下下顺着她的背,“我现在没力气给你擦泪了...” “...我不要听对不起,在说谁准你生病的,我后悔了,你就是不喜欢我我也要留你在身边...” “别说傻话了...” “我没说傻话!我就是喜欢你!” 话虽然任性,但季月月没有骗程因泽,她真的爱他,她知道程因泽的苦,明白他的不甘心。 可是程因泽给不了季月月任何感情上的回应。 临走时季月月擦掉脸上的眼泪,这是第一次,她在程因泽面前,褪去了脸上常年伪装的无害笑意,她对上程因泽哀伤的眸子,凄然说道:“程因泽你根本不爱任何人,你不爱我,你也不爱江酩,之所以你最后想回到江酩身边,是因为你在怀念被爱时候的你自己,你装出爱别人的样子是希望可以从对方身上得到更多的爱!你根本就是个可怕的怪物,世界上就没有比你更冷血的动物!” 程因泽眼神一怔,将他看透个彻底的,竟然是季月月。 季月月说的没错,他是个无法爱人但又极度渴求被人爱的自私的怪物。 从母亲离开后,终其一生他都在寻找永恒的爱和安全感,后来发现,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既然一个人没办法满足,那在爱消失前找到下一个不就好了? 这样就会永远有人爱他了。 季月月离开后,病房里又恢复了一片安静。 不知过去多久,程因泽注意到有只误入房里的蝴蝶,一直在往窗户的透明玻璃上撞,外面是它渴望的自由和天空。 程因泽想这蝴蝶真傻,为什么就发现不了那是块玻璃呢?这样永远也飞不出去,永远也得不到自由。 程因泽起身直直走向了蝴蝶,他推开了那扇玻璃,蝴蝶没了阻碍很快就飞了出去,自由地飞向了天空。 程因泽闭上双目感受微风扫面的轻飘感,好像小时候,很小的时候,母亲轻抚他脸颊的触感。 一阵风拂来,宽大的病服被吹得展开飘起,好像蝴蝶的翅膀... 接着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大闷响声... 程因泽病房的窗户大敞开着,白色的窗帘在空中随风飘荡... …… 作者有话说: 程因泽的戏份到此就落幕了。 (安南和禹琛的故事在另一本《蓄意谋他》感兴趣的可以点点收藏嘛 非常感谢!!)
第39章 人死之后所有人都开始爱他 江酩按着程因泽之前的意愿,将葬礼一切从简。 葬礼上除了程因泽生前的几位好友,江酩还通知了几位一直支持他的粉丝来出席葬礼。 葬礼那天一直灰蒙蒙的下着小雨,简随发现不远处有位大概四五十岁的女人,面色极度哀伤,女人抬起的眉眼让简随想起来程因泽。 江酩见简随脚步落后,他扯了下简随的衣袖示意让他跟上。 简随快走几步跟上,当他在回头看时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不见。 不知怎么的,简随脑海里突然想起那天推程因泽晒太阳时,程因泽说起的他母亲的事情。 葬礼结束后,江酩和安南站在程因泽的墓前很久,虽然外人看来是简随在那站着。 因为现在的江酩用的是简随的身体,让一旁用江酩身体的简随感觉有些怪异,他甚至感受到江酩身体心脏部位在隐隐的痛,那是一种无法排解的难过。 但这种难过已无关风月。 简随上前两步站到了江酩的旁边,用藏在衣袖下的手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下一刻,简随垂着的眉眼缓缓上扬,因为江酩以更大力度反握住了自己的手。 感受到简随视线的江酩也抬起眉眼,俩人目光在空中相遇。 在程因泽去世消息公开的24小时后,往上的舆论开始有了翻转。 有网友扒出来程因泽可怜的童年,又翻出来他勤工俭学以专业课第一考上了北城大学,在这样悲惨的的成长环境里,程因泽从龙套一步步走到了现在影帝的位置。 一时间那些充当“正义之士”的路人又开始偏向了程因泽,纷纷缅怀起来,好像之前骂程因泽恶心的那批人不是他们一样。 世界就是这样奇怪,人活着的时候恨不得逼死他,当人死了之后,所有人又都开始爱他。尽管这些人和他不熟,甚至多数都是陌生人。 程因泽去世的半个月后,在一次下班回家的路上,简随想起程因泽的话。 “酩哥,你之前在医院每天见到程因泽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江酩仔细想了下,他疑惑说道:“有吗?做的第一件事吗?...是问他想吃什么?还是睡得怎么样?” 简随才发觉自己早就露馅儿了。 接着又过了几天,江母开始坐不住了,开始夺命连环call召唤江酩回去,言辞间就是问他还要不要这个妈、要不要这个女儿、要不要这个家! 因为互换了身体,声音也换了,所以只能是现在的简随接电话,不过好在简随对江家还算熟悉。 “酩哥,要不我们和他们说出来实情吧?” “不行,以我妈的性子肯定担心受怕,还会把这事当个心思吃不好睡不好,不能让她跟着瞎操心了。” 江酩很快就反驳了简随的提议,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身体换回来,就先别让家里人再担心了。 知道要回江家后,饶是简随再熟悉江家也怕露馅,得想个说辞让江酩也就是如今的“简随”也回去。 江酩心想这还不简单,他压根就没担心过这个问题。 当江母下午去超市买菜的时候居然在买排骨的地方遇到了“简随”!江母说什么都要让“简随”一起回去吃饭。 “简随”推脱一番后只好盛情难却接受了江母的邀请。 只要江酩回家,那江母必定会会做的一道菜就是糖醋排骨,而且排骨一定要新鲜的,超市卖排骨那档口的每天下午三点会上新,所以去那等江母准错不了! 江酩还给自己的手指头贴上了创可贴,手指受伤了肯定也弹不了琴了。 见到江母后,一路上江酩不知道嘴瓢了多少次,好几次开口叫“妈”,话一出口改成:“妈呀好热啊...” 有几次把江母也喊得一时恍惚,张口就要答应下,但一想,不对啊,这不是自己儿子啊! 回了江宅,江父正一脸沉重的和“江酩”对弈,此刻真正的江酩正抱着六六吃着切好的西瓜,坐在一旁看俩人对局。 江父一开始神色自然,明显放松,之后不知何时绷起了身子,再到最后眉头紧锁。 反观对面的“江酩”也就是简随,神色一直严肃,看着棋局,每落下一子都要斟酌很久,丝毫不敢松懈,额上都沁出一层薄汗。 最后江父一子险胜。 江父擦了下额头的汗,暗道这小子什么时候棋艺这么精进了! 其实简随的姥爷也喜欢下棋,小时候简随也没少跟着姥爷对棋。 随着简随彻底败下阵来,身体也跟着放松下来,他将棋子放回棋娄,“江叔...” “咳咳咳!”抱着六六的“简随”突然一阵猛咳,眼神一个劲的朝“江酩”眨着使眼色。 简随赶紧改口:“您棋艺高超,儿子甘拜下风。” 不过“爸爸”俩字简随叫不出口,从简安之去世后,那个称谓就成了最嘲讽的摆设。 不过江母暗道奇怪,怎么见到简随有种见到儿子的感觉,反倒跟着来的江酩突然斯斯文文。 江母看着他俩,一脸的困惑:“你俩这是怎么了,灵魂互换了啊,怎么性子好像反过来了一样!” 江酩暗自感叹,不愧是他老母亲啊,一眼看透事情本质! 江母到底是心疼儿子,她瞥见“江酩”眼下有圈乌青,明显最近没休息好,他悄悄拉着江酩去了花园。 简随本来想朝江酩求救,可江酩只顾着和六六玩,根本没注意到这里。 花园的处很是安静,只有喷泉的水流声。简随站在江母旁边,稍显尴尬。 江母随意坐到了旁边的摇篮上,见“江酩”还直挺挺的站在那,像根木头似的,江母抬手他往下拽,“站着干啥?坐下啊,难道让我老太婆跟你一起站着?你这孩子今天怎么怪怪的...” 很少和长辈相处的简随就这么被拉着坐到了江母旁边,明显不知所措,神色慌乱,肢体动作极不协调,走的那两步甚至是同手同脚。 简随这边刚被拉着坐下,江母指着他眼底的乌青,心疼的絮叨:“最近是不是都没好好休息?都多大人了,自己还不会照顾自己,那下巴又尖了,你说你有什么心思?吃穿不愁的,要我说你干脆搬回来住得了!” 一直躲闪的简随这才知道原来江母是在心疼儿子没有休息好。 意识到这点简随虽然身体依旧僵硬,但也没再躲闪,任凭江母来回捏着他的脸看。 岁月似乎江母她格外优待,虽已年过五十,可是脸上并没有多少岁月留下的痕迹,而且不难看出年轻时候的江母定是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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