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赢得胜利而学习,为消灭战争而努力,为民众幸福而工作。”这是帝国战略工程大学的校训,更是他们专业每一个学生在成为一名合格的陆战指挥官之前必须遵守的准则,必须铭记的信仰。 如果督法司未来被文容这样的人接手,那会是一个悲剧。 “你什么都不怕是吗?”陆郁京拎住他的后脖颈,往料理台上的火源处走去。 “你干什么?!救命啊!救命啊!!”文容看着燃烧的明火,吓破了胆。 陆郁京把他的脸按在离火源3寸远的地方,“现在可以听我说话了吗?我告诉你,我是商玄北包养的情人,但不是他买来的奴隶,更不是可以任你随便欺负的,看见那边的鱼头了吗?我杀人又快又准。” “呜...呜......”文容被吓哭了,眼泪啪嗒一下掉进火苗中,瞬间汽化消失。 “这世界上有的是比商玄北更好的男人,你稀罕的,我不稀罕。合约到期我就会离开,这三年不要再来惹我。” 陆郁京说完话松手,文容双腿一软,滑倒在地上。 窗户外车灯一晃,紧接着传来了开门声。 商玄北一进门就听见了Omega的哭声,陆郁京哭了?他顺着声音快步走过去,看到厨房混乱的景象呆愣了两秒。 “怎么了这是?文容你怎么在这?”商玄北不解,然后看着陆郁京脏掉的裤腿,又看见他被水打湿的袖口和烫红的手臂。 “你受伤了?”他抓住陆郁京的胳膊查看,即使冲水及时,手背还是被烫破了皮,胳膊也留下了大面积的红痕。 “呜呜......玄北哥哥,他欺负我,他刚才把我按在火上。”文容拉着商玄北的衣服站起来。 “你烧着哪了?” “我...我...他恐吓我。”文容发现自己确实没有受伤。 商玄北转身把陆郁京挡在身后,他知道他胆小得很,前几天爸爸妈妈过来问几句话就把他吓得颤抖了。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来这干嘛?”他问文容。 “我...我想你了,回来见你。” “你想见我,那这是怎么回事?”商玄北看着洒落一地的粥和菜,排骨和虾仁都可怜兮兮地掉在地板上,这是陆郁京给他做的晚餐。“锅谁摔碎的?” 陆郁京站在商玄北背后沉默不语。 文容心虚地左瞟右瞟,支支吾吾。“那个...掉...” 商玄北一眼就看明白怎么回事了,他打电话叫门外的司机和保镖。“赵叔,高川,把文家小少爷给我送回文家。” “玄北哥哥,是他欺负我”,文容对着后面的陆郁京说,“就是你,你不要再装了。”说完似乎是对他刚才的警告心有余悸,又往后退了一步收回了胳膊。 高川办事干脆利落,进来直接把人“请”走。 商玄北有点烦躁,他早听说文容在学校并不像文家说的那么乖巧,但没想到他能直接闹到家里来。 找茬的人走了,一个安静的夜晚也被打破了。 陆郁京盯着地上碎掉的小饭煲,神色晦暗不明,眼睛里泛出了红血丝。这栋房子不是他的家,他在这里什么也没有,房间不是他的,电脑不是他的,被子不是他的,甚至连他也不是自己的。 他一无所有,不敢去这栋房子任何不被允许的地方,不敢买任何大件的东西占据卧室以外的空间,甚至不敢换掉现在盖起来太厚的被子,因为他不知道薄被子在哪里,也不知道买一床新的应该放在哪里。这里的一切都不由他做主,包括他的身体。 他就只有自己带来的那个钥匙扣和这个粉色的小饭煲是属于自己的,因为妈妈生前总是嘱咐他要好好吃饭,不要太瘦让妈妈担心,所以即使当时他的伤口没有好,他还是把这个小饭煲抱回了家,选了妈妈喜欢的粉色。 孤立无援的深渊里,人总得靠着点什么信仰才能走下去。 现在连小饭煲也没有了。 他刚才和文容说他不是商玄北的奴隶,可是对于他来说,现在这种日子和被俘虏的奴隶有什么区别。 他刚才好像赢了,可是他赢了什么呢?赢了一个16岁的孩子吗? 他曾经的梦想是成为洲际最优秀的陆战指挥官,可是他从来不想打这么low的仗。 陆郁京,你怎么连你的小饭煲也保护不了了。
第11章 生气 “把裤子脱了。” “?” 陆郁京不解。 “看看腿。”商玄北补充说。 ?…… “我的意思是,我看看你腿有没有受伤,需不需要上药。”商玄北拿着医药箱解释。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听话。” 商玄北把人按在床上,把衣服拽了下来。 陆郁京迅速并双腿,把衬衫下摆往下拉一拉。 商玄北蹲下来,抓住他的小腿仔细查看。“有点红,没胳膊严重,还疼吗?” “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烫伤是一种后劲特别大的伤害方式,他现在感觉被烫到的地方火烧火燎的。 商玄北握住他的脚踝,放在自己膝盖上,用刚才涂完左臂和手背剩下的药水给他涂着小腿上的皮肤。 “呼,呼~” 他边涂药边轻轻吹气,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大家似乎都默认这种方式能减轻疼痛。 陆郁京看着他的动作,也没说谢谢,心中似乎是有怨气,不是因为他,自己根本不会受这个伤。 商玄北涂完药看着他白皙的小腿上泛红的部分,沉默几秒后开口道歉。 “对不起。文容年纪小不懂事,我也没处理好这些关系,没料到这种情况,让你受委屈了。文容大哥那边我会去说,让他们管教一下。” 陆郁京半垂眼眸,长长的睫毛挡不住流淌的复杂心事。疼不疼又能怎样呢?对方是文家的小少爷,是商玄北名正言顺的未婚妻,难道会因为欺负了他这么一个小角色而付出什么代价吗? 看对方娇惯的样子,真犯了什么大事怕不是都只在口头上教育一下,这点“小事”哪值得浪费口水。 商玄北说这话应该只是让他不那么尴尬,面子上过得去,人给脸得要,要是他真的和商玄北哭诉委屈,或者抓住这件事不放,未免太“不识大体”,不知好歹了。 陆郁京认得清自己的地位。 “嗯,没关系。” 他语气淡淡的,不带一丝情绪,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更清冷几分。 商玄北看着这个不哭也不闹只低着头的Omega,心底涌上来一股莫名的酸涩滋味。 两个人现在都不在生理特殊时期,没有信息素的作用,他们从没在清醒时有过任何亲密的接触。陆郁京不习惯这样面对别人,他抽回小腿,扯过被子给自己盖上。 “我想休息了。” 他婉言送客。 商玄北点点头,回了声“好”,把医药箱留在他床头,走出去关上了门。 陆郁京的腰背不再挺直,侧身躺在枕头上,避开左臂的伤口,望着窗外昏暗的月色。 小饭煲碎了,以后他连自己做饭也不能了,文容说他想靠抓住男人的胃抓住男人的心,如果他再做饭给商玄北,未免有瓜田李下之嫌,更像是印证了文容的说法。 以他现在的收入,餐厅的饭菜都比较贵,他还想攒下来一点钱给自己,以后就去便利店买晚饭吧,那种临期的便当会在每天晚上8点以后打折,比较便宜。 没关系的,陆郁京相信他将来总能赚够钱把卖掉的房子买回来。 等过了这三年,他就可以有自己的家了。 疲惫的Omega渐渐睡去。 门外的Alpha越想越气。 文容有气可以对他撒,是他们商家提出的包养,又不是陆郁京勾引的他,文容生气他能理解,但是犯浑伤人未免有些过分了。 以前见面文容总是叫他“玄北哥哥”,说话也温温柔柔的,毕竟是自己的未婚妻,商玄北也愿意让着他,惯着他。 他听说过一些传闻,说文容在学校里不那么乖巧懂事,有点骄纵任性,但他想着文容毕竟年纪小,又是被宠爱着长大的,有些脾气也正常。Omega嘛,这样年轻俏皮的也算可爱。 可一个人脾气坏是小事,心地坏,脑子不好就是大事了。 商玄北小时候顺理成章地接受了这门亲事,便没再多想,专注于自己的学业和事业,在他看来,商文两家联姻也是事业的一部分,可是现在他发现,他似乎一点也不了解自己的未婚妻。 因为这门亲事在,他一直没谈过恋爱,他也不想谈恋爱,觉得浪费时间,没有效率。 他认为等文容成年,两个人结婚,就会变成父亲和母亲这种相处模式,父亲专注于事业,母亲对外打理人际关系,对内照顾好家庭。 但文容? 他似乎难以想象文容成年后的样子。 商玄北把自己和对方代入了一下父母相处的那个画面,怎么看都不对劲,到底是哪里那么别扭呢? 他掏出电话打给文容大哥文士召,文家大家长年迈逐步要退下来了,下一代是文士召接手了。 “文先生,今晚令弟在我家做的事你们应该已经都知道了,但我不想让更多人知道。” “这事是误会,小容……” 文士召知道了,但没把这事当回事,一个Omega小情人而已,别说是受点伤,就是弄死了又怎么样,他们文家能把这件事悄无声息地按下去。他觉得弟弟做的已经很有分寸了。 “文先生,如果有人管不住脾气,管不住嘴把包养的原因,病情的真相泄露出去,对我对商家造成任何伤害,商家都不会善罢甘休!”商玄北打断他的敷衍之词,冷冷警告。 文士召这才意识到对方是真生气了。“玄北,你放心,我们绝不会这样做的。” “另外,商家靠的是武器司,不是任何虚头巴脑的东西,如果有人想把我的病情当做拿捏商家的把柄,那我会让他知道什么是痴心妄想。” 法律,是玩弄权术的顶峰。 文家在督法司,搞的就是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深谙挟势弄权之道。 在商家和文家结成利益联盟之前,商玄北不会让渡商家的利益,不会给对方留下任何的把柄,就算对方知道他的病情也没有证据,只是舆论刚压下去,再被翻起不好。 而即使是联姻以后,一致对外,也不代表两家就是一条心,一家踩着另一家上位的事历史上不少见。说到底,博弈从未停止。 文士召重视起来了,他没想到这么严重。他父亲在副司长的位子上干了一辈子,眼瞅着要退下来了,他快40岁了,还在部长这个级别。文容是老来得子,一生下来确认文家有了Omega就拉着商家定了亲事,他还指望着靠这门联姻坐上督法司司长的位置呢。 “玄北,言重了言重了,咱两家可是要结亲家的,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啊。这次是文容不懂事了,我来教育他,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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