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虫子好多啊... 星星点点的繁杂思绪不停地冒,却在一个时刻齐刷刷停止了,脑海里面只剩下谢程应对他笑的脸。 宴会开始了。
第20章 寻找 谢程应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表。 今天周六,他一整天都没看到白芽了。 烦躁。 时间快到了,手机里聊天框那边还没动静。 更烦躁。 “等谁呢?”凌书泽一身白西装,抿了口橙澄澄的香槟问他。 “都多大了还爱喝那马尿装b,”梁然看到凌书泽的装样儿就浑身难受,想起上次他爹又在他耳边叨叨人家凌书泽怎样怎样,开始无差别攻击所有人。 “还能是谁,”梁然阴阳怪气儿,嘴角挑地能挂起来两桶水,“他的心肝宝贝儿呗,平日黏糊地跟什么似的,一天没见就能丢了他的魂儿!” 凌书泽总是对梁然的幼稚劲无语,他挑挑捡捡梁子话里头的重点,福至心灵,瞬间就想起来了,拧着眉心问:“白芽?” 梁然吹了声口哨儿。 凌书泽从沙发上坐起来,掠过中间的梁然坐在谢程应身边,他坐地很轻,举手投足都有种清新淡雅的气质,一看就是书香世家,实则也是医学世家,家里打从建.国前就开诊所给人治病的。 “怎么回事?” 谢程应一直盯着手机屏幕,脸也不转地说:“不知道,反正现在人还没来,上午说要接他也没让接。” 凌书泽问:“为什么不让接,”他顿了顿,又问:“为什么不打电话?” 谢程应道:“他在店里打工,现在这个点应该正忙。” 凌书泽想到白芽的身体情况,皱了皱眉,刚打算说什么,发现谢程应到底还是忍不住,打通了一个号码。 等谢程应放下手机,凌书泽和梁然都看到谢程应神色不对劲了。 “怎么回事?” “他今天忙,来不了了,”谢程应慢慢说着,面色沉寂,他忽地转头问梁然:“梁子,你家开饮食行业的,饭点的时候......能听到虫子叫声吗?” 梁然险些笑出来:“做梦呢?我们家又不是开农家乐的,还虫子叫,要不再给端把□□过来再给你打个猎?” 谢程应倏地站起来,扭头就往外边走去。 凌书泽和梁然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从彼此的脸上看到了疑惑,却一同默契地选择没有跟上去。 一路从大厅穿过玄关,觥筹交错的客人们踩着的地板都是由土耳其月亮石打造的,这放在珠宝店都是拿来做项链嵌宝石,踩在上面无异于踩在无数个CHANEL包上,客人们有的在找酒保要酒,身着礼服脸颊羞红想要找他攀谈的女孩儿们惊愕地看着大步流星的谢程应。 离大厅门口还有一段距离,迎面撞上任溢。 谢程应目不移视往前走着,权把任溢当空气。 “哎,”任溢挑着眉毛,这个神情让他更像的狐狸精,耳廓耳骨耳垂上的三个耳钉在大厅的光照下闪着光。 他叫住谢程应,说:“生日快乐?” 谢程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笑,讽刺道:“如果今天是你的忌日,我会比较快乐。” 任溢说:“彼此彼此。”他把粉红色的丝绒袋子扔过去。 任溢对视上谢程应的眼神,懒洋洋道:“我老爹非要我送的生日礼物,”他眼珠一转,“从垃圾桶捡的,不喜欢的话就扔了吧,我无所谓。” 正常人在这种时候都会忍不住把东西甩在他脸上了,更何况是走到哪都被众星捧月着的天之骄子谢程应。 谢程应低头看了眼丝绒袋子,没有灰没有脏东西,反而不知为何袋子表面沾着一层潮湿的,显得褶皱之间更是皱巴巴的。 像是拿汗水浸过似的。 他收下袋子,一言不发,继续往前走。 谢继明从楼上就看到谢程应又有犯浑的架势,他“蹬蹬蹬”几步下了楼,穿过层层叠叠毛巾褶似的人群,已经走过来,沉着脸质问道:“你又要去哪儿。”任溢见状,幸灾乐祸地走了。 他迎面挡住谢程应往外的去路,阴沉的面色像要下雨的乌云:“你今天还想耍什么混账?” “出去一趟。”谢程应语音简短,旁边已经有客人好奇地看了过来,但他没工夫和谢继明周旋,转身想往外走。 “混账!”谢继明低吼着,“今天是你的成年礼生日宴,整个a市里有头脸的人都来了,六点就要开始了,你到底要去哪?你走了又要把我的脸往哪搁?” 谢继明这话说的模棱两可真假参半,“真”,是说他确实说的不错,今天上至市里的达官贵人,下至一夜暴富的土老板,在a市打得响名号的能称得上人物的都过来了。 可话又说回来,这场生日宴的本质又怎能是只为谢程应过生日,谈生意谈合作甚至都为小,恭迎奉承结交人脉才为大,这也是他话里“假”之所在,事实上,今天谢程应倘若不在场,也不会对这场宴会的本质影响有多大。 谢程应打开他的手,一字一句道:“有些话我不摊开说不代表我不懂,事实上,那些所谓的你嘴里的人都是自己要请的,我从没求他们来过。” 谢继明怔然,紧接着大怒,他吼道:“你给我滚回来!” 宾客们愕然地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由得越发验证在a市上层圈子流传已久的言论——谢家大少爷是个不折不扣的浪荡混子,害的自己母亲成了植物人,而今又把父亲气地火冒三丈,不敢招惹,真是不敢招惹呀。 几人唏嘘感慨完,互相递了个眼神抬眼一看,却哪里还有谢程应的人影。 - 穿过觥筹交错的厅堂外,就是风雨连廊,这处建筑本可有可无,是母亲最开始要建的,说是晴不用遮阳,雨不用打伞,屋外的花几乎要把世界的品种都搬来,一年四季延绵不绝,春有杨柳秋有菊,夏有荷花冬有梅,谢程应小时候最喜欢在这里玩儿捉迷藏。 可现在这些东西都是最好的遮蔽物。 谢程应走下阶梯,手机此时响了,聊天框里有四个字,是白芽给他发的——【生日快乐】。 谢程应发消息: 【不对】 【...怎么不对?】 【格式不对】 聊天框静默了一会儿,白色的框框里出现新消息: 【祝谢程应生日快乐,天天开心,健健康康】后面还跟了个“生日蛋糕”的表情。 谢程应笑了。 【不是这个不对】 【那是什么不对?】 【我想听你亲口说,听到你的声音说,祝我生日快乐】 白芽沉默了一会儿。 【但我今天去不了,我要在店里干活儿】 【我不管】 谢程应蛮横地发着消息。 【我不管,今天就得你亲口说】 白芽无奈了。 【那我...给你打电话?】 谢程应接了电话,话筒的另一边传来白芽的声音,隔着空气,带着蝉鸣。 “...生日快乐,谢程应。” 谢程应喉头微微攒动,他迈开步子循声走去。 “你现在手头工作忙吗?要不要等会再打电话。” “不忙,”谢程应说着,“你那边呢?忙不忙?” 白芽摇摇头,又发现谢程应看不到,才说道:“不忙。” 谢程应问:“今天不是说好了过来的吗?”他声音很轻,没有责怪的意思,像只是单纯的疑惑,想要个结果,“为什么不来了?” 白芽没办法回答,他握着手机的手都渗着汗。 这个手机防水吗?他甚至想着。 “对不起。”白芽只能这样说,“...等明年,明年吧,明年我陪你过生日。” 可他心里知道,今天他来到门口都踏不进去屋子,明年只会知趣地离这更远。 “不。”谢程应说:“我今天成年,只有今天,明年的今天不是今天,以后每一年的今天都不是今天。” “芽芽,”话筒里传来少年低低的声线,带着哀求和眷恋,“我就想今天看到你。” 眼眶会出汗吗? 白芽愣愣地想着,他抚过汗涔涔的额头,又摸了摸汗涔涔的眼眶。 他扭过脑袋向别墅的窗,那里灯火通明,有细小的虫义无反顾地往里面撞,一次又一次。 白芽转过头,低头看着脚下的草地,笨拙地转移话题,小声问:“你今天吃蛋糕了吗?” 谢程应:“没有。” 白芽问:“那有没有许愿?” 找到了。 谢程应轻着步子,看向前面不远处的缩在草丛的白芽,声音更轻,像怕惊扰到什么:“嗯...许了。” 白芽等了一会儿,没听到谢程应的下文,有些失望道:“嗯,愿望不应该告诉别人。” 谢程应站定,他问:“那如果,我的愿望是今天能看到你呢?” 电话里没有声音,话筒中的虫鸣逐渐与四处的虫鸣融合在一起,连夏日燥热的晚风声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甚至都包括心跳。 谢程应看着那个蜷缩成一团的小小的身体,哑声说:“芽芽,你回头。” 人影怔住了,化为一尊僵硬的石像。 谢程应静静地等待着,直到他终于看到白芽转过头,露出一张汗浸湿的脸。 少年的额头湿漉漉的,眼睛也湿漉漉的,嫩草样的发丝被高达33度的气温打湿,也是湿漉漉的,像雨后的白花。整个人沁着一股发自身体内部的,汗湿的体香,在满是青草绿意的植物气息中尤其香甜勾人,淡淡的。 白芽有点反应不过来了,眼睁睁看着他以为绝不会见到的人走近,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应该是仪态不佳的,慌乱想要抹去头上的汗。 谢程应抓住白芽的手,想说的话在这一秒哽住了,心头难言的酸楚。 他提前不知道多长时间驱车几十里来到这里,一腔兴奋却不敢接近,在夏日高温里浑身浃汗,只为了今天陪他成年。 白芽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一滴汗顺着眼睫从璨蓝的眼珠前落下,谢程应对视上白芽的眼神,心脏都挤上呼吸停跳的感觉。 他狼狈地目光下移,盯着白芽汗涔涔的鼻尖。 他们一个穿着黑西装,一个穿着棉T恤,一个黑头发一个白头发,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却在握着手。 作者有话说: 下章入v万字肥章,厚脸皮来打个广告,之后敬请欣赏: 白芽躲藏花丛为那般?惊!暧昧小情侣从夏夜出来时为何一身大汗??! 回到别墅几人商量玩捉迷藏,芽芽选择藏在...(打一满是谢哥味道的地方) 白芽如愿以偿躲在了满是谢程应味道的小居所,恍然发现抑制药被谢程应拿走,论如何在此困窘下绝地求生?? 谢程应终于找到白芽,场面却已经控制不住,究竟给不给白芽吃药,他的选择是...?(本作者邪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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