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舒意不确定自己此刻的情绪是否适合接吻。 不过当两张嘴唇相触的瞬间,徐舒意联想起商靳沉说要勇敢地碰撞,低低地咛唔了一声,“我的牙要碎了。” 商靳沉含混着说,“我轻一点。”于是技巧很好地撬开徐医生紧闭的齿门,让双方的气流在唇舌的搅拌下,混合成微微的黏热。 商靳沉虽是胸有成竹的模样,徐舒意却明显感觉他抓住自己的指尖又冰又凉,紧张感渗透进衣服,将他的肌肤砧得瑟瑟发抖。 这是真正得带着灵魂交融的深吻。 徐舒意闭上眼睛,仿佛被什么精怪真的在吸收着阳气似的,连腰都软了。 他偷偷看了一眼商靳沉,眯着眼的。 发现商靳沉似乎在流泪,眼泪隐藏在浓密的眼睫之下,始终未曾真正地落下来。 徐舒意感到一阵心酸,禁不住反手搂住商靳沉的背脊,摩挲他挺直的脊梁,主动舔了一下商三的眼泪。 熟悉又陌生的苦涩在舌尖晕染。 “对不起,我恨我说过的话。” “我爱你,小意,听清楚,这次如果记不住的话,我才是真的生气。” 商靳沉避轻就重一把抱住他的身体,那两条曾经断掉的腿忽然充满无穷的力量,将人直接丢在床上。 徐舒意躲了一下。 被他捉住脚腕扯了回来,每根手指的粗糙指腹在徐医生纤细的脚腕间摩擦又摩擦,蹭出一点温烫的粉红。 哭过的商三睁开泛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徐舒意艳红的、难以闭合的嘴唇。 商靳沉说,“徐医生,我的腿现在彻底痊愈了。” 他想要什么,或者真正能做到什么? 结果不言而喻。
第75章 三十岁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等? 商靳沉的手掌是火热的, 徐舒意被他扑倒的瞬间已经彻底变作了缴械投降的猎物。 他则紧贴着徐医生的耳朵,安抚对方紧绷的情绪。 徐舒意在彼此靠近的事情上一只是个菜鸡,即使解剖图、人体骨骼图、各种图片视频都看到没心再看第二眼。 商靳沉的身体跟图片上的男性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徐舒意认真地抚摸着他胸口到腹部的几条刀疤, 第一次坦诚相见的时候,徐医生害怕到一点都不敢看。 能吓到大名鼎鼎的医生的, 可谓是十分凶险。 商靳沉被他弄得有点痒, 抹了一把垂落的刘海,那一头卷曲的乌黑的发丝, 遮住凶狠眼神的帮凶似的,使得徐舒意对面前这个男人愈发无从反抗。 商三坏心地挑弄问,“喜欢吗?” 徐舒意说,“肯定很疼。” 之前他从不说的。 商三突然委屈道,“你现在才肯心疼我?” 话越委屈, 人越凶。 徐舒意算是替自己解释,“心疼你的人太多了, 我可能连前百都排不上位置。” 商靳沉捏住他的下颌,叫他无心再说这样掀老底的话。 而后让徐医生趴在自己的膝盖上,好好看一眼他真正做得孽。 徐医生说,“黄忠虎的技术确实不错,你断裂的骨缝愈合得很好,我瞧着你的走路姿势很好,没有长短腿的迹象。” 当然,他后期的理疗工作做得也很细致周到。 商靳沉气笑了,屁股上拍了一把说,“我是小白鼠吗?在这儿搞医学研究会呢?!” 徐医生心底立刻反驳, 一条臭蛇。 . 徐舒意提着并不沉重的行李箱,先给行李办理了托运。 飞机场的安检人员要求将手机等物品放入一旁的小筐子中, 人主动站上检查门接受工作人员的检查。 手机之前响了五次。 徐舒意关机过检。 等一切完成后,他才又拿着手机掂量着要不要开机。 想象了一下某人要闹了的画面,头皮一阵发凉,主要是腰也疼得厉害,找到对应的候机室依靠向座椅,才将手机又重新开机。 劈天盖地的来电提示一个接一个。 徐舒意都来不及数。 商阎王新的电话又像是催命似的,接连震响。 徐舒意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将手机听筒靠近耳畔。 商靳沉一声怒吼,“你在哪里?!”差点让徐医生将手机给投掷出去。 徐舒意等对方咆哮得差不多,慢悠悠重新拿回手机,继续贴近耳朵说,“飞机场。” 商靳沉来个大换气,喷涌而出的话潮仿佛倒灌进钱塘江的狭口,在喉头疯狂浊浪排空,而后变作缓和的温柔。 “小意,床好冷,只有我一个人躺在上面。” 徐医生重新换个角度,人来人往的候机室十分嘈杂,没有一个人知道,龙城赫赫威名的商家大佬正在模仿哀怨小媳妇的模式,跟徐医生诉苦。 徐舒意说,“机票早就买了,我的工作不能耽搁。” 商靳沉那边肯定是狠狠揉摁发疼的太阳穴了。 “咱们就不能多腻歪个几天吗?” “我的努力不够彻底吗?” “为什么你每次都能爬起来,然后用手机跟我沟通?” 商靳沉有说不完的苦水,“小意,我们是牛郎与织女吗?一年一次的相见?连缠绵都是,可恨。” 商靳沉几乎是很无赖说,“我抱着你睡到8:30很难吗?” 徐舒意隔着手机都在捂嘴笑,若是站在床边,看着某人苦哈哈地抱怨,八成能配合着露出多一点的微笑。 商靳沉不依不饶,“我前几天在思索着要给你配点私人保镖的,现在我很后悔,应该不要害怕打扰你的生活,让保镖把你做得每件事情都详细地记录下来。” “包括你不告而别的精准时间和去向。” 商靳沉越说越生气,大概今天是不用上班了。 徐舒意说,“谢谢你。” 商靳沉蓦得不做声,“你突然这样可爱,我又不舍得抱怨了。” 徐舒意说,“是真的谢谢你,给我足够的自由。” “我觉得你现在是在套路我,而且我有凭有据的。” 商靳沉的声音比起夜晚的低沉要慵懒许多,徐舒意突然想起来对方是个有极品起床气的人,现在该发的火儿也发差不多了,正是讲道理的时候。 跟商靳沉说,“那我要上飞机了,你的腿要好好保养。” 商靳沉说,“云藏条件不好,我过段时间去看你。” 徐舒意想跟他说不要来了。 商靳沉则继续说,没有给他留有任何拒绝的机会,“下次一定要让我多抱抱你。” 徐舒意顺利抵达了肃南部的县医院,院领导对他的身体状况十分关心,毕竟之前徐舒意的小命差点交待在云藏广袤的大草原上,关心援助医生的健康是十分必须的。 商靳沉允诺要过段时间来瞧他。 三天不到便追在屁股后面跑来了。 陆子安不在便没了忌惮,反正徐舒意跟他的关系已经彻底明朗化,即使什么多余的话不讲,大家一瞧徐舒意坐着某人的豪车来回接送,就知道这位是徐医生的家属。 商靳沉在云藏倒是挺知礼的,晚上一般也不在宿舍留宿,怕给徐医生的名声弄得不好听。 其实是徐舒意骗了他一下,说生活在低海拔的人突然到高原上不可以剧烈运动,不然会爆.炸。 商靳沉则笑说,“我信了你的鬼,你个小医生坏得很。” 时间飞逝。 徐舒意最后的一年多支援云藏生活过得十分平静,商靳沉基本上能保证三个月来一趟,没有商三闹腾,余下的时光让徐舒意顺利完成了专业的骨科损伤临床研究课题,连论文都超预期完成两篇。 欢送徐舒意等十几名医护人员离开肃南部的仪式举办得相当热闹,医院的门头上挂着鲜艳的横幅,平常一起工作的同事们敲锣打鼓,响声喧天。 作为县医院代表的几名人事干部亲自坐上大巴车,要一路护送医生们去最近的火车站,而后再15个小时之后抵达飞机场。 与来的时候相比,除了归心似箭的因素之外,最主要的是公路修得很好。 四条崭新的沥青马路横贯东西,使得原本破败的路面焕然一新,替经济落后的县城增添了勃勃生机。 路两旁因新修的车道也竖起高大的电线杆,统一的路灯下悬挂着清一水儿的火红大灯笼,间隔得悬挂着鲜艳的国旗,瞧起来充满热闹的节日气氛。 徐舒意躺在大巴车最后一排,准备先小憩一阵好度过最初的两个小时。 昨晚医院作为东道主,邀请他们参加了丰盛的筵席,没有能经得住劝酒,连徐医生也快被青稞酒灌得险些睡过头了。 两只眼皮子猛打架,可是胃里多少不太好受,稍微吃点面条才舒服一些。 正当他将睡未睡地闭起眼睛。 开车的司机说,“今天是要搞什么活动吗?怎么这么多迈巴赫?” 提起这款车型,虽算不上万分的昂贵,但在一般人眼底,算得上是豪横了。 尤其整条路面突然出现了二十几辆型号一致的豪车,统一挂着龙A的牌照。 完全高调的排场,极容易引起众多路过车辆的瞩目。 坐在大巴上的人开始纷纷议论,究竟是谁这般的豪横,有的人甚至猜想是本地的土豪,家里养着上千头的牦牛。 调笑之余,那二十几辆迈巴赫纷纷跟在了大巴车的车后。 车上的人一时震惊,刚开始以为只是很偶然的行为。 直到着二十几辆豪车一致而有节奏地摁动喇叭。 全大巴车的同僚们沸腾了。 与徐舒意在三年里变得相熟的人开始纷纷猜测,思来想去,统一调转方向一致朝后,向发怔的徐医生道,“会不会是你那个霸总男友?” 徐舒意回头张望一眼,怪不好意思地说,“应该是嫌咱们挡道了吧?” 话音刚落。 迈巴赫的喇叭又整齐得摁动起来,仿佛礼炮在同一时间轰鸣。 大巴车司机说,“我还是靠边停一下,万一真的是挡了人家的路,咱们可蹭不起这种豪车。” 于是打灯靠右停了下来。 结果迈巴赫们也纷纷整齐划一地停了下来。 大巴车内的医生们集体发出叫声,“你瞧你瞧!!真的是你的男朋友!!” “徐医生,你快看呀!!” 为首的迈巴赫车门大开,从里面缓慢地伸出一条修长笔直的裤腿,而后站出来的是一身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成熟潇洒的身影镌刻着十足的矜贵。 商靳沉!! 徐舒意怕是只看见他一条裤腿,就立刻意识到了那是谁的狗腿子。 激烈的心跳在一瞬间便涌到嗓子眼,连双手的指尖都回响着律动的震颤。 商靳沉笔直地走向大巴车。 许多同事都曾见过他送徐舒意上下班的情形,全部朝徐医生发出兴高采烈地艳羡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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