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恢复最初的阴鸷,“例如给他寄点什么东西,令他能痛苦到一辈子都无法呼吸的东西。” 徐舒意听得毛骨悚然,连声告诫,“新加坡的法律严苛,我想温先生不会以身试法,尤其你自己也说了,我对商靳沉的影响等于零。” “那是你这样认为的。” 温如新道,“我之前也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我发现商靳沉在这一点上没有跟我撒谎,他对徐医生的感情,应该不是平常那种逢场作戏。” 徐舒意沉默地瞪着他。 证据温如新已经掌握了很多,例如商靳沉推掉了商家的联姻安排,例如他也当众表明自己有喜欢的人,要与其携手一生。 商靳沉变了,那种因为爱上谁而产生的变化,别人瞧不出,温如新简直能一眼看出来。 毕竟,他观察着商靳沉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可不是一年两载的功夫。 而是一生。 死死盯着商靳沉的一生。 不准商三拥有一丝获取幸福的可能。 温如新说,“商靳沉暗中将他的大部分资产给徐医生购置信托基金,据我的情报,这些钱差不多是商靳沉的全部身家。” “他对你的感情很一般?” 温如新阴恻恻地浅笑,“谁信呢?”
第68章 徐舒意很难想象商靳沉居然瞒着他做了这样多的事情。 然而此刻的感慨, 毫无解决问题的能力,徐医生揣测对方或许只是拿无聊当有趣,也或许真的想拿自己来威胁一下商靳沉。 但说要寄点东西给商靳沉的话。 总不可能是他的指甲盖吧? 徐舒意不得不思考该如何使自己摆脱困境。 唯一能想到的是。 幸亏他提前购买的食品特产办理了国际托运, 差不多5-8个工作日能抵达。 若是商靳沉从李阿姨手里接到东西,差不多再延后个几天会问是谁寄来的, 到时候商靳沉的注意力会主动吸引到新加坡。 或者...... 商靳沉根本不会喝他买的咖啡, 嫌弃廉价的味道配不上他的高品质生活。 差不多,等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返回云藏, 自己的哪个部分,真的要被温变态邮寄给他了。 额..... 徐舒意心说,给他买什么咖啡豆,应该买点塑封的海南鸡饭吃吃算了。 温如新与他的对话很短,很快便叫人带着徐医生去认识一下偌大的南洋风格建筑, 以便于不会四处乱走。 假如不看温如新的为人怎样,这幢大豪宅的布局与结构倒是令人赏心悦目, 在同一幢建筑中能同时欣赏到中式与欧式两种风格的巧妙融合,花卉,或是曲线图形交织而成的花砖从屋内铺到屋外,与庭院中茂盛的绿植融为一体,令人眼花缭乱。 徐舒意难以自控地联想着陆子安在这样密闭且幽深的环境中,究竟是如何跑了出去的? 提起陆子安,徐舒意的忧虑忽然加剧,他的手机与护照统统被温如新的人收走,万一那些家伙中的某一个,忽然发现自己手机里的秘密!! 徐舒意已经完全不敢设想后果的严重性, 只能找个合适的借口,向温如新讨要回手机, 再给陆子安递出消息。 无论怎么算计,都觉得很不保险。 是夜。 徐舒意被潮湿闷热的梦魇惊醒,在他的思维尚混乱之前,他知道时间已经整整过去了十三天。 假如温如新将他关得更长久一些,恐怕自己也会逐渐变成另外一个陆子安。 不敢想。 徐舒意从洋房的二楼离开,庭院里此刻已经是静听虫声一片,只见人出门的瞬间,立刻从阴暗处走来一个保镖。 徐舒意立刻不耐烦说,“我夜盲症,晚上出门在四周转一转,根本跑不到哪里去的。” 这些保镖训练有素,无论你如何发飙,或者专门找些麻烦,他们都不会发出任何声响,暴露出任何纰漏。 徐舒意只好任由他跟在身后,沿着逐渐变得熟悉的小路,安静地走去了游泳池的方向。 太热了,心情也不好。 徐舒意在卧室早已经换了游泳裤,走到游泳池边,随手脱掉半袖长裤,一个猛子扎进清澈的池水内,须臾徜徉在水面之上,洗涤心灵的苦闷。 不知游了几个来回,当他想翻身上游泳池边沿时。 一具熟稔的身躯带着笑靠近。 温如新抱着一条干净的浴巾,言笑晏晏地半蹲在游泳池安装的扶手前,即使如此,依旧能感受到他的风度翩翩毫无善意。 温如新说,“商靳沉的眼光不错,徐医生的肌肤在池水的映照下,确实有一种珍珠般莹润的光泽。” 徐舒意被他吓了一跳,脚底堪堪踩住光滑的池底,平常温如新的话都是能接住几句的。 可如此不像话的调侃,却不好接。 徐舒意说,“温先生荒谬了,拿我比成女人的模样,其实只能令我感到明显的讽刺。” 温如新没有改变姿势,一意孤行要接徐舒意上岸。 徐舒意说,“我觉得我好像还没游够。”话虽如此,再在水里游下去,恐怕他浑身上下都会被密集的视线灼烧成窟窿。 温如新等了半天又半天,终于也是没有耐心的,他将浴袍搁置在扶梯间。 保镖已经给他搬了椅子过来。 温如新仿佛守株待兔一般,舒适地坐在椅子里,大约他是参加酒会刚回来的,双颊带着美酒熏染的绯红,但不会失了分寸。 温如新说,“看来徐先生在家里住的还挺习惯。” 我若说不习惯,你能轻易放了我? 徐舒意站在水中与他对峙,“已经十几天过去了,不知道温先生究竟打算将我留到什么时候?” 温如新翘起二郎腿,抬起手指时,保镖给他递上了香烟。 “差不多等商靳沉发疯找人的时候吧。” 嘴里叼着烟,温如新将烟头转向保镖递来的火。 “一般的高手对决,不都是看谁先耐不住寂寞的?当然,我是比不过商靳沉的,他现在满世界找你,而我一无所有。” 商靳沉已经发现他没有返回云藏了吗? 徐舒意说,“......” 徐舒意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否认,若是几年前发生这种荒谬的事情,商靳沉哪里会关心他的死活? 水池中的水,不知怎么,伴随着温如新的到来,变得越来越冰冷。 徐舒意的齿关因不停打架,而发出瑟瑟的声响。 温如新继续坐在椅子里,八成是盘算要在这水池里熬徐舒意一个晚上。 若是病倒,便更好拿捏了。 忽然,温如新的保镖走过来说,“少爷,商靳沉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接着,将徐舒意的手机递给主人亲自过目。 温如新吞云吐雾说,“才打了一百多通电话,诚意有点低啊,再熬一熬他。” 不知为何,徐舒意的心简直提在的嗓子眼。 话说,该死的温如新怎么能每天都看他的手机呢?! 果不其然,温如新正准备像往常一样,挥手叫保镖将徐舒意的手机拿走。 没料想,保镖看了一眼最新打来的电话,像是难以置信地又重新看了一眼。 朝温如新道,“少爷,微信里居然有陆子安发来的图片!!”
第69章 保镖捏着手机的手指明显感觉颤抖, 包括说话的声音也绝对不属于在邀功,而是一种生怕后知后觉所带来的惧怕感。 果不其然。 温如新的情绪在一个瞬间,由阴沉转变为更加恐怖的阴鸷。 他不去接保镖手里的电话, 而是阴森森笑着说,“十几天了, 你才发现吗?” 风轻云淡的几个字, 简直是在审判他人的死刑。 徐舒意快步从游泳池中走出,淋湿的身躯仿佛一道赤白的闪电, 也顾不得温如新坐守在岸边,而是沿着扶梯走上去,一把要抢夺自己的手机。 指尖刚刚碰触到手机的外壳,后腰卷来一条手臂,徐舒意感觉自己被一条阴冷的东西抚摸腰肢, 一把搂着坐进温如新的怀里。 这个举动无疑令人感到恐怖,伴随而来的是强烈的恶心。 徐舒意道, “温如新,你放开我!” 哪知他的下颌很轻易地被对方捏死,分明温如新穿着西装,瞧起来没有什么力量的感觉,却将他死死拿捏住。 温如新上下打量着徐舒意近在咫尺的漂亮肌肤,有些美丽的东西,无论是近看或者远观,都能经受的住任何角度的欣赏。 温如新道,“是商靳沉故意整我的吗?” 他将这种偶然很自然地与商三联系在一起。 怎么也找不见陆子安的那些时候,商靳沉在他眼前晃荡得最凶。 商靳沉如此大动作地反击他, 设计空壳工程套走他的巨额钞票。 商靳沉一定知道了当初车祸的罪魁祸首是谁。 所以温如新完全不用检查手机内容是否属实,他对自己以上的推论很有自信。 正因为有信心, 所以火气也越旺盛。 “他以为,找到了陆子安,就是拿捏住了我的咽喉部位?” 徐舒意感觉一阵阴柔的寒凉,从他的下颌缓慢的转移向咽喉的部位,那几根手指仿佛具备扭断一头大象的力量,将他的气管掐的紧致,不一阵便扼出几道红色的指痕。 徐舒意的呼吸瞬间受阻,断断续续反驳说,“温如新......放开我......你在犯罪!”强烈的窒息感使得他的脸渐渐变得涨红。 徐舒意竭尽全力说,“陆子安......不是......你的弟弟!” 恐怕这是一句非常要命的魔咒。 温如新一把将徐舒意从怀里甩开,干燥的西装面料被沾得浑身是水痕,若不是对方叫徐舒意,恐怕温如新的皮鞋已经发疯地踢打在对方的头际。 “不准提我弟弟!!”温如新怒不可遏道,“你们没有资格说他,尤其是你,包括商靳沉!” 提及商靳沉,温如新愈发咬牙切齿说,“如果没有商靳沉,我也不至于永远地失去环玉!!” 温如新朝保镖道,“去切掉他的一只手,寄给商靳沉,我要把商靳沉最爱的人,一点一点寄给他,让他也感受一下我所感受的痛苦,让他尝尝千刀万剐是一种什么滋味!!” 徐舒意一听见这样惨绝人寰的提议,不禁从哪里找来了气力,爬起来便要朝无人的地方逃跑。 眨眼被人高马大的保镖擒拿,抗在肩膀上制约得纹丝不能乱动。 徐舒意大叫,“温如新,你最好想清楚自己刚才的决定!这里是法治社会,你是一个现代的文明人!你的弟弟已经去世了,这是谁都无法挽回的悲剧!而你在这个悲剧之上做出的任何决定都是错误的!” “你除了在伤害他人,还是在伤害你自己!你以为通过折磨陆子安,折磨商靳沉,你的内心,包括你畸形的情感就能得到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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