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拿出他所有的优势和浪漫,给叶知筵创造一个最动人心的生日现场。 宋予怀看着叶知筵不爽的背影淡淡地笑着,随后不紧不慢地套上官服。 叶知筵心情不是很好的来到现场,深吸了几口气把难过从自己的情绪里扔出去,快速地投入角色中。 夜幕沉沉,繁星满天。廊下声声虫鸣,时有微凉抚颊面,却感不是风。举目远望,每一庭柱辄悬宫灯,淡黄色的宫灯将寝内照得灯火通明,将玉树琼枝映得如若烟梦。 孟玄澈在一旁太监的恭维下面无表情地走进皇帝的寝宫,彼时那说一不二的高傲皇帝早已浑身病气地躺床不起,白发横生。 孟玄澈手里端着一杯乌沉的药,慢慢朝他走去,见皇帝浑浊的眼珠朝自己这转来,他绽放出令人悚然的笑容:“父皇,我来看你了。” “你……滚出去!滚,滚出去!贱种,出去!” 听到贱人这两个字,孟玄澈笑容扩大。他把药轻放在床头,坐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满面苍白的将死之人。 “为什么要骂我贱种呢?父皇,我是您的儿子啊。”孟玄澈好像很难过,歪着头看着他。 “我也是你的儿子,我怎么跟您的其他儿子的生活不一样呢?” 见皇帝的表情肉眼可见得惊恐,想逃的动作逃不过孟玄澈的眼睛,他把他的头扭正:“父皇,怕什么?为什么要逃?你逃也逃不出去,皇宫内外全都是我的人,你逃还是会被抓回来的。”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后惋惜一般地叹了口气:“如果你对我好一点,爱我一点,可能结果也就不一样了,哪里会落到现在这种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的废物样呢?” “你……是你!你给我下毒了!畜生……!”皇帝情绪激动想要去掐孟玄澈的脖子,却让他轻飘飘地闪过,像看死人一样看着他。 “父皇,儿子怎么会给父亲下毒呢?”他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地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一边笑着,一边擦眼泪,倏然冷静下来。 他的表情变得阴鸷狠戾,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药,往皇帝的嘴里灌:“如果你没有在我小时候把我关柴房,不让下人给我吃的,不让下人皇子殴打我,不在我快死的时候不让太医给我治病。” “如果你没有在我面前把我母亲一点点折磨死,如果你没有放任人企图把我扔井里淹死,如果你没有把我丢进过狼群,如果你没有在我的军队里放一个叛徒来杀我……” 他笑了:“我或许不会让你死,我的好父皇。” “可是你不仅折磨我,还没让我死成,那我一定会让你们一个一个死去。看看六哥,四哥,二哥,他们为什么都死了?” 见皇帝瞳孔地震,拼命地想要挣扎,孟玄澈突然变得疯狂,扔掉勺子揪起皇帝的领子就把毒药往他嘴里灌。 “再看看呐,看看那个人是谁。”皇帝口吐鲜血,头却不受控地看去,蓦地,他的心凉了一大半:“应淮序?朕那么信任你……朕甚至给你摄政王位……为什么?” 见皇帝的生气渐渐散去,孟玄澈在他耳边轻道:“他是我捡回来的,当然是我的人了。”说罢,不顾皇帝的反应,将他扔到一旁,任皇帝嘴里的鲜血越来越多。 “走吧。”孟玄澈走出寝殿,应淮序跟在他后面,太监瞟了眼殿内的景象,就吓得缩起头,暗中藏着的侍卫在得到命令后撤退。 快要走进孟玄澈此刻的宫殿时,应淮序的手摁住了孟玄澈的肩膀,孟玄澈困惑地转过头:“怎么了,序哥?” 应淮序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他:“阿澈,在你登上皇位后不要再这样杀人了。” “背叛我的人也不能杀吗?” “可以,但不要当暴君。”应淮序双手贴上孟玄澈的脸颊,厉声道,“孟玄澈,你要当个明君,你要当个造福千秋开启盛世的皇帝,你要让史书上留下你浓墨重彩的一笔,你要成为最有影响力的皇帝,而不是弑兄弑父。” 孟玄澈的眼眸注视着他,似乎是在审视着什么,半晌后他乖巧地蹭了蹭应淮序的手掌:“知道了序哥,我听你的。” 应淮序见他这幅听话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头发:“睡吧,阿澈。” 孟玄澈怔愣一瞬:“你今晚不进来陪我一起睡吗?” 应淮序摇头:“你是要当皇帝的人,让臣子天天陪你睡像什么样子,让你的妃子来陪你。” 孟玄澈抱住应淮序的胳膊不让他走,语气闷闷的:“不要,我不要那些妃子,我就要你,谁定的规矩,我去杀了他。” 应淮序皱眉:“孟玄澈。不要天天把杀人放嘴边。” 孟玄澈见应淮序动怒,沮丧地放了手:“那你以后都不陪我睡了吗?” 应淮序嗯了一声:“你总要习惯,晚上不见又不是永远不见,阿澈听话。” 孟玄澈见他态度坚定,叹了一口气朝他挥手:“那我看着你走,总行吧?” 应淮序点头。 孟玄澈看着应淮序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黑暗中,直到一点影子都看不到,孟玄澈才慢悠悠地进了殿内。 在孟玄澈看不见的角落,应淮序猛地呕出一摊鲜血,忍到现在已经是应淮序的极限了,他艰难地呼吸着,抹去嘴角的血痕,忍住浑身从骨头里传出的剧痛,往自己的寝殿走。 是太子给他下的毒,他知道。 但他绝对不会让孟玄澈知道,更不会给太子这个让孟玄澈的机会。 他绝对不会成为孟玄澈登上皇位的绊脚石。 他是来帮孟玄澈的,是来助孟玄澈登上皇位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不会让孟玄澈失败。 黑暗中,他的眸光渐渐沉下。 太子,下一个就是你。 “咔,很好。”导演满意地看着监视器里的场景,夸道,见宋予怀走来他戏谑道:“看你演的这么好,我就原谅你翻墙出去摘柠檬的事情了。” 宋予怀脚步一顿,他没想到自己翻墙会被导演看到。 叶知筵一听这话立马嘲笑,浑然一副忘了之前不愉快的事情的样子,成了宋予怀背上的大型挂件:“你居然还会翻墙啊?你不是好学生吗?” “为了你可以破例。” 叶知筵眨了眨眼睛,揪住宋予怀的耳朵:“小嘴这么甜是不是哄我呢?你别想我忘记你忘记我生日的事情,哪怕你最后给我准备了我的礼物,这也是你敷衍的结果,我会记一辈子的!” 宋予怀好笑道:“为什么觉得我会忘记你的生日?” 叶知筵冷哼一声:“谁知道,可能是因为和我在一起后你太幸福了,每天开心得昏天暗地的,太沉醉了,就把我生日忘记了。” 宋予怀被他逗笑:“这倒是有可能。” 叶知筵一听又恼火,开始掐他腰:“我瞎放屁的,你少瞎应和,精神病!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宋予怀嗯嗯点头,感受到从腰那传来了如蚂蚁一般的刺激,让他小腹一阵上火,他立刻牵住那只作妖的手,防止自己的小弟在这种人多的地方站起来。 “既然不可能发生,那我就更不可能忘记你的生日了,忘了谁都不会忘记你的。” 叶知筵不信任地盯他的眼睛:“真的假的。” 宋予怀任他盯,嘴角挂着明晃晃的笑意,怎么也控制不住:“真的。” 叶知筵盯了半天,没有看出任何破绽,眼睛狐疑地眯起:“那我勉强相信你。”
第38章 应淮序 叶知筵打算过两次生日,一次和家人朋友一起过,一次和网上的粉丝一起过。 8月4号是他真实的生日,因为家庭背景的原因,他对外谎称是5号生日。 8月4日当天,叶知筵心情破天荒的好,连起床上妆都提前了一个小时,天才蒙蒙亮起,他就已经开始化妆了。 一直拍到现在《燕宁》也要准备杀青了,等今天应淮序的戏拍完,明天再把一点补拍镜头拍完,这部戏就结束了。 今天的这场戏算是全剧的重头戏,导演非常看重,不比叶知筵晚地来到了拍摄现场指挥布景。 叶知筵妆快化完时眼尖地发现了宋予怀的身影,见叶知筵小狐狸似的盯着自己看,宋予怀失笑,想捏他脸却怕毁了妆,只得收手:“放心,没忘。” 叶知筵眯起眼,盯了他半天,确认眼前这个男人没有撒谎,这才放下心来。 “第753场第一镜,action!” 新王登基典礼上。 洪亮的钟鼓鸣声打破了皇宫的安宁,也唤醒了孟玄澈的沉思,他听到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之后便是太监轻声的通报声。 “陛下,时辰到了!”“知道了!”他应了一声,吸了口气起身,掩下眸子里的困惑,大步走出殿门。 他刚刚环顾周围了很久,却没有找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身影。 他明明是最期待自己的登基的,为什么没有出现? 应淮序,你跑哪去了? 我要当上皇帝了,你不来看看吗? 孟玄澈拉开大门走出宫殿的时候,钟鼓声已经鸣了三响,那意味着礼部的官员们已经结束了在天坛、先农坛与太庙的祭祀,盛大而隆重的登基仪式即将要开始。 还是没有看到应淮序的身影。 孟玄澈激动的心满满平静下来,转而被阴霾笼罩,他的眼底渐渐染上阴鸷。 原来当上皇帝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如果没有应淮序到场的话。 皇宫中张灯结彩完全不同于以往的继位,而整个仪式也是一片欢快而轻松的气氛,礼乐飘飘。随着孟玄澈下轿步行,缓缓登上几千台阶的城楼。 在官员们的眼中新皇一身金黄色的衮服,龙袍上绣着的九条五爪金龙显得尊贵而威仪,他的步伐均匀,每一步都坚定沉着。 数万人的视线与注目仿佛对他没有一丝影响,沉稳的气质完全看不出他仅仅是一位刚成年的少年。 祷告祭天,与天地沟通,官员们不安地心也渐渐的安定了下来,他们看着睥睨众生的新皇,换做是谁都无法相信,最后这鹿竟然落在三皇子头上。 旧皇已死,新皇当立。 孟玄澈站在众生之巅,垂眸俯视他的子民,这些曾经站在他头顶不屑于他的官员太监侍女和旧皇的妃子们,此刻全都跪拜在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孟玄澈抬手,金龙在太阳的照耀下耀眼夺目:“众爱卿平身。” 新皇孟玄澈登基,国号燕宁。 他环视一圈,眉头渐渐皱起,他依旧没有看到应淮序的身影,他去哪了? 一个不详的念头直上心头。 新皇登基仪式结束后,不顾身后大臣让他去龙椅那的喊声,提起长长的龙袍就往应淮序的寝宫那跑去,身后的太监们每一个能追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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