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非常爱我,不可能背叛我,就说了声没关系,蛋糕等他回来一起吃。” “我等他等到天亮,也没见到他的影子。后来,他突然变得非常忙,比之前做课题研究的时候还要忙,每天还神神秘秘地藏着手机不让我看,天天三更半夜起来给别人发消息。” “他以为我不知道,但我睡眠很浅,发出一点动静都能把我吵醒,他的那个手机光在黑暗中非常亮眼,亮的我一晚上没睡。” “他每天晚上都不回家,早上也见不着人影,我开始有点紧张,我找了个私家侦探去跟踪他,你猜怎么着?” 叶知筵笑了起来,笑里尽是悲凉,他打开手机翻到了一个加密相册,将里面的照片给他看。 “他每天都跟这个男的在一起,一起去花店买花,买水果,买礼物,上同一辆车,宋予怀对他笑还抱住了他。” 叶知筵深吸了一口气,从即将失控的情绪中缓过来:“明明这些动作,这些行为,这些笑容他只会在我面前表现出来。” “可是他居然施加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盛哲还是有些犹豫:“万一只是普通朋友,是个误会呢?” 叶知筵冷眼撇他:“你以为我没想过?我一直不愿意怀疑他,知道那天晚上,我胃痛犯了给他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他带着那种哭腔,这种哭腔我再熟悉不过,因为每次和宋予怀做过后我都是这种声音 他说宋哥哥在洗澡,你有事情的话我一会儿帮你转达,他现在没空。” 叶知筵嘴角弯起:“然后我马上挂了电话,长痛不如短痛,我跟他提了分手,拉黑了他的一切联系方式,去牛津留学。” 盛哲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叶知筵也被唤醒了痛苦的回忆,这个人都有点处于失控的状态。 盛哲不敢待,蹑手蹑脚地出了门,走之前还不忘道:“我还是觉得他不是这种人,你们应该谈一谈。” “看得出来他非常爱你,他爱你胜过于他自己。” 叶知筵沉默地看着窗外的窗户。 记忆浮现到他十四岁的那年,他家的司机前一天晚上与人深夜拼酒,第二天酒还没醒,为了工资瞒着其他人就送他和宋予怀去上学。 结果在上高速的时候,司机睡着了,车辆失控地撞向栏杆,车辆报废汽油泄露,片刻之后就起了熊熊大火。 司机当场毙命,而他的腿被变形的车门卡住,宋予怀也不管他自己,拼命地要把那车门给扒开。 他到现在还记得自己是怎样哭着让宋予怀走:“要爆炸了,我现在腿没有知觉,我会害了你的,你快走啊。” 宋予怀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扒门的力量越来越多,手臂额头的青筋暴起,额头汗水直流,整个人却显得冷静无比。 最后,车门竟真叫他扒开,宋予怀背上腿动不了的他,一脚踹开报废的车门,不顾身上的烧伤的灼痛,使劲全身的力气往安全的地方跑,跑出了爆炸气浪的范围内。 他们两个人都有着大面积的烧伤,尤其是自己的腿差一点就要截肢,宋予怀躺了三个月就来帮自己做康复。 在医院足足呆了一年,才痊愈出院。 从那之后的每一天,叶知筵都无比依赖着宋予怀,或许最开始是感恩,但最后,从依赖变成了想要牵他的手,想要吻他的唇,想要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告诉所有人:我是他的爱人。 16岁那年他表白了,却被宋予怀无情的拒绝,那天的风很大,但叶知筵却清楚地听到宋予怀说:“筵筵,我只把你当弟弟。” 说不难过是假的,叶知筵颓废了几天后就开始各种躲着宋予怀,两人从每天的形影不离变成了见到影子就要被某个人躲去。 宋予怀懊恼了好几个月后,听到父母说叶知筵要出国了,整个人才真的慌了,他连夜翻了叶家的豪宅,溜进了叶知筵房间。 他和躺在床上懵逼的叶知筵大眼对小眼,半晌才开口:“筵筵,什么是喜欢?” 叶知筵笑着冲他眨眼,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他慢慢地凑近宋予怀,在他的鼻尖轻轻一吻,随后握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让他感受自己猛烈的心跳:“这就是喜欢。” 见宋予怀整个人都石化了,叶知筵忍不住地弯了眼,他的手覆住了宋予怀的胸膛,惊讶地啊了一声,欣喜若狂:“宋予怀,你心跳的比我还快!” 那一晚,他们在一起了。 宋予怀也知道了叶知筵要出国是他父母编出来的,撮合他和叶知筵在一起的理由。 他们真的很相爱。 第二日清晨。 陈昆并不是一个仪式感很强的人,对于新电影的开机仪式,他并没有搞得像其他导演一样规模巨大,恨不得让全天下人就知道。 事实上,他就请了个别几个记者,采访了演员们几个问题,最后拍了整个剧组的大合照,一个潦草的开机仪式就此结束。 虽然陈昆只请了个别几个记者,但这几个记者都是圈子里出了名的,仪式刚结束没几个小时,就刷到了记者发布出来的通稿,反响很好。 下午没有什么主演的戏份,主要是拍摄许时逍的身世,由一个小孩来扮演三岁的许时逍,小孩子还小,容易被吓到,一会儿就哭一下,一会儿就哭一下。 第n次,演许时逍父母的两个老演员在被银蛇组织割开喉咙倒在地上时,躲在床底的小孩对上“母亲”死不瞑目的眼睛,又一次大哭了出来。 一个很简单的戏份拍了三个小时还没拍完。 这才第一镜呢,就碰到了这么个难题。 陈昆头疼地挠了挠脑袋,不知道该怎么让小演员不害怕,完美地演出小许时逍幼时的反映。 “小轩。”在一旁休息的叶知筵看着全剧组的氛围陷入了冰点,他靠近小孩,将他抱住,“一看,那个阿姨叔叔还好好地呢。” 小轩抽噎着,擦了擦眼泪,望叶知筵手指的方向看去,不一会儿想到了什么,又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叶知筵换了个思路,一边顺着小轩的气,一边轻声道:“小轩害不害怕被刚刚伤害叔叔阿姨的人发现。” 小轩埋在他的颈窝里轻轻地点头,叶知筵又继续道。 “阿姨把小轩藏到床底下就是为了不让那些人发现小轩,你看,阿姨最后倒下的时候还不忘挡住你,不让你被发现。” 见小轩渐渐停止了哭泣,叶知筵继续循循善诱:“如果你哭出声来了,那些人就会发现小轩,那小轩怎么办呢?” 小轩蹭了叶知筵两下,软声软气地道:“小轩要捂住嘴巴,不哭出声来!” 叶知筵捏了捏他的小脸,笑着夸他:“小轩真棒。” 小轩被这个漂亮的大哥哥夸得红了脸,傻乎乎地笑着,用肉肉的小手捧住他的脸,然后在叶知筵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 叶知筵感觉自己的心都萌化了。 他抱着小轩,用自己的脸颊对他软嫩的小脸蹭来蹭去,蹭高兴了还亲了小轩两下,把小轩逗得咯咯直笑。 见小轩不害怕了,第n+1次镜开拍。 “砰砰砰。”门被人敲响,许父放下看着报纸的手,困惑地看着被敲响的门,“这才七点,谁会来?” 许母逗着小许时逍吃饭,摇了摇头:“不知道,送牛奶的六点半就把牛奶送到了,我也没有买快递什么的,你去猫眼看一眼吧。” 许父点头,放下报纸往门那走去,眼睛还没来得及对准猫眼,就听到了“砰——”的一声枪声。 许父脑门爆开了血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眼睛还睁着大大的,望向许母和小许时逍。 许父死后,门就被强烈的撞击撞得好像要裂开,许母还没从惊恐和悲伤中反应过来,就马上抱起要哭出声的小许时逍,捂住他的嘴。 “宝贝,别哭,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记住,一定不要出声!” 小许时逍被藏在了床底,许母用大大的被子挡住了他小小的声音。 刚将他藏好,门就被砍开,一群穿着黑色斗篷,戴着银蛇面具的人,轻轻松松地踹开了反锁的门,看着惊恐的许母。 眼底没有任何波澜,一道银刃闪过,许母头身分离,鲜血都还没来得及流出,头就已经掉在了地上,正对着藏在床底的小许时逍。 看着母亲死不瞑目的头颅,小许时逍用力地用手捂住嘴,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眼泪就怎么也止不住。 顿时,眼前一片光亮。 被子,被人掀开了。
第16章 闻谈 小许时逍和银蛇面具下的凶狠的眼睛对上,一时间竟忘记了哭泣。 为首的男人将他从床底拽了出来,嗤笑一声不爽地踹了下许母的头颅,掐着许时逍脖子的手指使上了力。 “贱人,还想在我眼皮底下藏人?” 小许时逍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他妈妈的头踩在脚下,眼里的泪一下就流了下来,他转头死死地瞪着愉悦地笑着的头目。 发狠地咬上了他的手。 头目吃痛,大骂了一声抬起另一只手,用尽全力给了他一巴掌,许时逍小小的身体被一股巨力掀到地上。 他满嘴是血,吐出了嘴里的东西。 一团肉中混杂着几颗牙齿。 银蛇头目手臂上的肉被他咬了下来,看着隐约见骨的手臂,他的脸色彻底黑下来,像是来找人索命的死神,一步步地朝着艰难爬起的许时逍走去。 许时逍见他疼得青筋都爆了出来,突然开始笑了起来,稚嫩的笑声才混杂着浓浓的血腥味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惊悚。 他一边笑着,一边模仿着头目刚刚踹他母亲头颅的样子,将咬下的肉碾成肉沫。 头目见他这幅疯狂的样子,眼底流露出诧异和欣赏,他用手掌捏住许时逍的脸,一字一句冰冷地道:“你很好,我会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地狱。” 在警察到来之前,一群穿着黑斗篷的男人,带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小孩带上了车,往他们的基地驶去。 “卡,很好!”这个卡了几个小时的戏终于结束,陈昆略带赞赏地看向叶知筵:“看不出来啊小筵,还会哄小孩?” 小轩也拍完戏就黏在了漂亮大哥哥的身上,叶知筵笑着抱起了他,刚想开口就听宋予怀道:“他身上可能有某种磁场,以前我们去谁家,那家的小孩就一定会黏他身上。 ” 陈昆揶揄地看着他:“你和小筵很熟啊,认识多久了?” 宋予怀点头,瞥了叶知筵一眼,笑得荡漾:“28年了。” 叶知筵沉脸:春心荡漾的花孔雀,说话就说话,老看我干嘛。 陈昆啊了一声,先是自己掰开指头数了数,然后震惊地,眼神在两个人身上转来转去:“你俩真一起长大啊,刚出生就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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