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钧奕用无限柔情将谢昱里里外外都滋润到了,最后实在是有点超过了,谢昱都还觉得不够,还用上了一次嘴,两人都禁欲太久,直把彼此都折腾得精疲力尽为止。 席钧奕抱着事后的谢昱,将他身上湿漉漉的地方都用水冲干净,该清理的地方也仔细做了清理,但还需要上药,毕竟碰一碰就疼,太肿了。 谢昱却甘之如饴,脸颊红彤彤地直拿一双雾气蒙蒙的桃花眼瞅席钧奕,他有他的小心思,被钧奕做到这个地步,就又有拿捏钧奕的筹码了,他要和钧奕结婚,不管耍什么手段都要达到这个目的。 席钧奕这辈子都没有这样放纵过——幻觉中他曾经以为那只是自己压抑太久的对谢昱的渴望和占有欲,并没有如这次一样接收到谢昱刻意的纵容,其实现在想起来,那时的谢昱又怎会没有纵容他的为所欲为? 他也没想过两个人的放纵会有成倍叠加的效果,他明知道应该停下来,却在谢昱的不断怂恿下根本停不下来。 “胡闹。”周之谨面无表情地给谢昱量了体温后道。 谢昱发烧了。 “我去煮粥,饺子已经冷了,你这几天喝粥吧。”周之谨说着看向席钧奕:“我顺便煎些饺子上来,你也饿了吧。” 从下午折腾到晚上,可不饿了嘛。 “麻烦您了。”席钧奕忙道。 谢昱却觉得自己这个烧来得正是时候,他家钧奕看起来其实精神不错,而且他一直都还保持着清醒的状态,要说起来,是个非常不错的现象。 “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比在医院里好很多?你肯定跟我想你一样想我,我刚才都感觉到了。”都这样了,谢昱还在叨叨,别看他发着烧,可是精神却很亢奋,语气美滋滋的,好像刚才那场疯狂等同于席钧奕答应了他的求婚一样,甚或是已经度过了一场蜜月。 席钧奕从来就拿谢昱没办法,这就是他爱谢昱的爱到骨子里的原因,谢昱真的很会哄人,他全心全意到让人自愧弗如。 “谢昱,我想你,一直都想你。”席钧奕以前是因为顾忌自己的病情,所以从来不敢对谢昱轻言爱意,他怕有一天他发病的时候,谢昱会受不了,他一直矜持克制,看起来就好像是谢昱喜欢他多过他喜欢谢昱。 可其实只有席钧奕自己知道不是这样的,他爱谢昱爱的发疯,他甚至很清楚自己就在疯狂的边缘,但他舍不得离开谢昱,所以他一直苦苦支撑。 直到谢昱忍受不了他而提出分手,他才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也已经撑到极限,再也撑不住了。 此刻当席钧奕这句话说出口,谢昱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钧奕,我就知道你离开不是因为不爱我了……我就是知道,但我找不到你,我一直都找不到你……”谢昱的话音委屈极了,风水轮流转,席钧奕也慌了,连忙爬上床抱住谢昱,他不像谢昱这么会哄人,但爱人之间就算是一个拥抱都是互通的,他不断轻拍谢昱的背,亲吻他泪湿的眼睛。 谢昱先前已经哭了一场,如今也没哭多久,他其实也不是伤心,而是一种得到真相后的放松,他因为席钧奕的消失紧张担忧了一年之久,又因为席钧奕的病情精神紧绷,尽管如今席钧奕并未痊愈,可是他总算已经把人接回了自己的身边,也已经对他开诚布公,甚至向他求婚,他将他所有要做的事都做了,就等着未来能与席钧奕长长久久,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富裕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快乐还是忧愁。
第44章 好 “我们一件事一件事来,先说睡袍女人这件事。”周之谨说。 谢昱发着烧,因此此刻是周之谨来到他的卧室——原本求婚也好,上床也好,在谢昱的计划中绝对不是住进来当天就会发生的事,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一切就这样自然而然发生了,也省去了谢昱原本打算说服席钧奕晚上和他同睡一张床这事。 三人皆用了晚餐,而谢昱尽管在发烧,但他这会儿根本睡不着,他迫切地需要席钧奕给他一个答案。 席钧奕也没差多少,因为他不确定明天醒来后会如何,趁着如今意识还很清醒,他非常想听一听周之谨的意见。 仿佛他们结婚这件大事,周之谨成了最有发言权的人。 周之谨也有事要跟他们说,于是就有了如上的开场白。 恰好这也是席钧奕想弄明白的,便依着周之谨的事件排序问:“那周医生,如果我现在是清醒的,为什么还会看见在幻觉里才能看见的东西?” 谢昱对此也好奇不已,很想听听看周之谨是怎么说的。 周之谨却道:“鬼神之说自古有之,我接触过许多重度精神分裂患者,根据他们的口述,大部分患者都有过类似的情形。” 谢昱听了这话不免吃了一惊:“周医生,你是说,钧奕无论幻觉里外,见到的其实是……鬼?” 周之谨纠正道:“‘鬼’的定义是来自于外,而我这里指的情形来自于内,中医学中有‘肺藏魄’的记载,魄不藏则白天会见鬼,幻听也是白天见鬼的一种,所以鬼神究竟存在于‘内’还是‘外’,是无从证明的,它甚至很可能就是一种症状,而精神分裂性阴的患者,最容易出现与之相似的情况。” “所以说,还是大脑让我‘看见’了幻觉?”席钧奕就问。 周之谨点头:“眼睛所见之物反应入大脑才是你之所见,你的精神症状来自大脑,自然会看见许多寻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如果在意识外,你会以为那是幻觉,但在意识内看见,那也是一种‘看见’。” 两人听得有些糊里糊涂,但幻觉是大脑产生的这一点他们都是明白的,因此结论就是如今的席钧奕或许能看见一些寻常人所看不见的事物。 “别在意,也别担心,你们把它当成是症状的一种就可以了,只要情绪一直保持愉悦和正面,自然万恶不侵。” 听周之谨这么说,谢昱和席钧奕顿时安心了许多。 但其实要说起来,比起周之谨话中的内容,让他们安心的是周之谨本人对此事太过平常的态度和看法,平常的就好像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一样。 而谢昱虽然是个无神论者,可周之谨的说法意外让他觉得能听进去,长这么大,他已经知道自己所看见的世界是有限的,真实的世界却是无限的,因此所谓的“无神论”当然不是绝对的。 “那就还是说回结婚这件事吧。”谢昱更多的心思还是被结婚吊着,他看了一眼席钧奕,忍不住去握他的手。 席钧奕被谢昱握住了,没挣,但也没去看谢昱,就由他这么握着。 这是因为对结婚这件事周之谨会怎么看让他在意到紧张,而被谢昱这样握着,他的心总算稍稍安稳了些。 哪知周之谨却对他道:“席钧奕,谢昱要向你求婚这件事我是知道的,我很赞成并且支持他这么做。” 席钧奕闻言一愣,连忙说:“为什么,您清楚我的情况……” “因为我也清楚他的情况,你们两个人最好在一起,否则病情只会更难控制。” 周之谨的话极具说服力的原因之一,恐怕在于他的语气,此人的语气中好似全然不带主观色彩,只有客观意思。 “可是我不一样,我和他的病情严重程度不一样。”席钧奕依旧固执地这样认为。 “席钧奕,作为医生,我想负责任地告诉你一件事,就算精神病能遗传,也不一定遗传到一模一样的症状和幻觉,换言之,你和你亲生父亲的情况是完全不同的,你至今都没有攻击性就可以说明这一点。”周之谨知晓席钧奕的症结在哪里,便对他强调说。 “可是我曾经将谢昱绑在家里……” “你所谓的绑其中有一半原因在于谢昱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你在这个过程中对他动过手吗?” “没有,可是我把他……”席钧奕说了一半卡主了,换了一种说法:“我强迫他上床了。” “谢昱反抗过吗?” “……没有。” “所以他依旧是自愿的,在这种情况下,你的强迫手段不成立,就算是硬扯都扯不上,可惜你因为亲生父亲的缘故,偏执的认为将来你或许会无意识伤害谢昱,但你同样忘了谢昱与你一样是男性,所以他和你的母亲也不一样,他是有反抗能力的。” 最后那句话席钧奕的确无法否认。 “现在来说一下我的结论。”周之谨道:“谢昱的抑郁完全是因你而起,如今已经在逐渐好转,因为你在他身边,他会感到安心很多,不会再忧心焦虑,患得患失,而你的情况恰恰在于你没有攻击性,所以你不必担心会伤害到他,至于你日后能够恢复到什么程度,取决于你内心敞开的程度。” “这是……什么意思?”席钧奕问。 “你觉得自己是个精神病患者,一直身处在黑暗中,与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因此你们不能在一起,这个观念根深蒂固,你必须摆脱它,只要你摆脱了它,就算你还是精神分裂,还能看见幻觉,都不会妨碍你愿意与他在一起的想法,甚至于你的幻觉可能也会因此变得充满了爱意,但是只要你还是觉得自己身处黑暗,那么你的幻觉就会负面多过正面,这才是最棘手的,所以,一切根源在于你的观念。”周之谨顿了顿又道:“幻觉并不是主要问题,就如同病症,与疾病共存是人生的一大课题,谁都不能逃避,所以你不能被疾病所控制,你才是你的身体和精神的主人,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想和谢昱在一起吗?” 听见周之谨的反问,席钧奕沉默了下来。 他想,他当然想,想得心都疼了。 但是他并没有找到方法。 或许是因为他没有碰到对的医生。 眼下这个医生告诉他,他的问题在于内心的观念,而不是来自他的幻觉。 周之谨是看人的,如果不是席钧奕,如果没有如席钧奕这样强大的克制和自我控制力,他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同样的精神分裂症,每个人反应出来的症状都是不同的。 而像席钧奕这样自强不息的病人,作为医生他是非常想助他一臂之力的。 有些病人被自我拉到谷底再难站起来,席钧奕却是一直一次又一次不断努力想要寻求各种力量获得重生,只为了谢昱。 这就是周之谨看见的希望,而他会为这份希望再点一盏灯,让它变得更明亮一点。 “钧奕,和我结婚吧。”谢昱不知什么时候又摸出了那枚戒指,他两颊烧的通红,眼中却满含希冀:“我们在瑞典申请结婚,去度蜜月,让我以你配偶的身份回国,然后申请成为你的监护人。” 谢昱什么都想好了,甚至连戒指都准备好了。 席钧奕再也没有理由也没有抗拒的必要,他眼眶红了,郑重其事地点下了头,同时应下了一个他觉得无比沉重又幸福的字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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