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堔终于正视眼前的男人:“关你什么事?” 短短一句话顿时让男人火冒三丈,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宁堔:“你刚刚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那架势好像下一秒就要打人。 这种程度的威胁宁堔是不放在心上的,他很清楚,叶成不敢真对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顶多就是口嗨。 宁堔没搭理这个黑着脸跳脚的男人,垂着脸不发一言,任凭对方破口大骂。 “砰”的一声房间门被推开,原本僵持的两个人同时看过去。 叶秋梦没进门就听到叶成嘴里说着不堪入耳的话:“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这种态度。” 叶秋梦眼底透着不可置信:“叶成你干什么?” 叶秋梦的出现让叶成瞬间恢复冷静,男人将目光从宁堔身上收回,耸了耸肩:“没干什么,就随便聊聊呗。” “你什么时候来的,谁允许你进这个房间了!赶紧出来!”叶成的行为让叶秋梦有些火大,嗓音提高了不少。 “这话说的,我是你亲哥哥,你现在要赶我出去?合着我还不如一个外人?”叶成站着没动,特意将“外人”两个字咬得很重。 叶秋梦表情有些僵硬,指着门外走廊:“有什么事下楼说,你先出来。” 叶成扯着嘴笑了下,大摇大摆走出房间。 临出房间前,叶秋梦对着房间里始终沉默的人说了句:“宁堔,对不起。” 宁堔抬头,随着房门关上,房内再次陷入一片昏暗。 叶秋梦这个道歉,是替叶成说的,还是替她自己,宁堔无从分辨。 不过都没所谓了。 宁堔从房间出来时,叶成已经走了,叶秋梦独自坐在客厅,表情显得也些失神。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来电铃声反复在响,而接电话的人像是没听见,直到铃声断了也没看一眼手机。 打电话的人也很执着,没过多久手机又再次响起。 叶秋梦眼神一颤,这才注意到手机有电话进来,忙拿起手机:“喂。” “嗯对,不用找财务请款,直接从我私人账上走,转账流水发到我邮箱就行,收款人是叶成没错。好,下午我回公司,报价表先发给小曹,晚点再和光科的负责人核实一下流程……” 一通电话打完,叶秋梦才注意到宁堔已经下楼,宁堔走过去和她打招呼:“叶阿姨。” 叶秋梦挤出笑来:“嗯,起来了,我去给你热杯牛奶,那边有给你留的早餐,你先吃一点。” “好。”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没再提早上发生的事情。 下午出门前,陈姨拿出个医用一次性口罩让宁堔戴上,嘱咐他现在是流感爆发期,要注意好防护。 口罩遮了半张脸,宁堔没戴眼镜,只露出一双眼睛,像往常一样去了桌球室。 周六桌球室人不少,宁堔等了会没等到空出的台子,抽烟嚼槟榔的人挺多,戴着口罩也挡不住那股混合起来的气味。 宁堔懒得继续等,扯了扯脸上的口罩走出桌球室。 晃荡了两条街,宁堔觉得有点饿了,早饭他就没怎么吃,中午也只吃了半碗饭。 宁堔四处看了看,发现街角有个卖鸡蛋灌饼的摊子,于是走过去。 “要吗,七块钱加香肠。”小摊的老板很热情。 宁堔点头:“要一个。” “诶好。”老板利索地摊出一张面饼,打了两个鸡蛋下去翻面煎烤着,鸡蛋裹着面皮冒着油发出“滋滋”的声音,香味很快扑鼻而来。 刚煎好的鸡蛋灌饼还冒着热气,里面卷着生菜香肠土豆丝肉松,一看就特别有食欲,老板拿纸袋装好递给宁堔。 付完钱,宁堔将口罩挂在下巴位置,边吃边继续在街上没有目的地闲逛。 他不想太早回去,或者说根本不愿意回去,几年来,宁堔从没觉得那个家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叶成说的没错,他就是个外人。 宁堔是真饿了,一个鸡蛋灌饼没几口就吃完,剩下个纸袋捏手里半天找不到垃圾桶扔。 “你手上的是要扔吧,扔这里好了,这条街要修路,垃圾桶都被移走了。” 搭话的是个年纪挺大的清洁工,身穿橙色的工作服,把着个垃圾车,指了指宁堔手上的纸袋。 “哦好,谢谢。”宁堔将手里的东西丢进垃圾车。 对方点头笑了笑,推着垃圾车走了。 宁堔这才发现自己走到一条挺偏僻的街,到处都放着黄色路障警示牌,看来是真要修路。 这会天黑透了,宁堔没有带手机的习惯,算了算时间差不多出来快三个多小时,于是转身准备原路返回。 回头就看见刚才的清洁工被两个人堵着,垃圾车被人踢翻,垃圾全洒在地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酸臭味。 这个点过路人不多,有也是匆匆经过,没人想管这种闲事。 “我就扔地上怎么着,轮得到你个扫大街的来管,你他妈活得不耐烦了吧!” 老人显然被眼前的男人给吓住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几个意思啊!”男人再次踹了一脚地上的垃圾车,发出“哐”的一声。 老人叹了口气,手足无措地低头抹着眼泪。 男人身旁的同伴说:“我们也不为难你,赔点钱了事。” “赔……赔钱?”老人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种局面。 男人脸上怒气未褪,还想说点什么,从旁边走过来一个人:“都道歉了,让人赔钱多不合理。” 见来劝说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学生,男人气焰依旧很嚣张,指着人就骂:“这有你什么事?少他妈找死,滚!” 宁堔慢慢扒开男人的手:“当街勒索,找死的是你吧。”
第009章 “哟嚯,小崽子还挺能逞英雄的。”两个找清洁工麻烦的男人压根没把宁堔放在眼里,其中一人还上前挑衅般在宁堔头顶揉搓了一把,“你才多大啊,啊?就敢管老子的事。” 男人没意识到,自己这下算是真在找死了。 同一天能遇到两回傻逼,宁堔觉得有点无语,这世道是被傻逼占领了吗。 一般只要没人认识他,宁堔对待让他不愉快的人都会比较放得开,事后才发现自己没控制好力道,手背衣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鼻血。 就这样回家肯定会被问起,宁堔在衣服上蹭了两下,低头朝地上看过去。 两个成年男人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手忙脚乱从地上爬起来,躲着宁堔就这么跑远了。 时间也不早了,宁堔准备先绕回桌球室清理一下。 桌球室的人比之前少了许多,宁堔刚进去就被守在前台的小花告知已经有人包场,宁堔愣了愣,说:“我就借用下厕所,马上出来。” 因为宁堔戴着口罩,小花一开始没认出他,听声音才恍然大悟:“小帅哥是你呀,最近都不怎么见你常来玩了呢。” 之前没上学的时间里,宁堔基本都会来桌球室打发时间。 紧接着小花又说:“洗手间没什么人,你快去吧。” “嗯谢谢。” 到了洗手间,宁堔开着水龙头慢慢冲掉外套上的血渍。 对着镜子他才发现额角蹭破了皮,泛着微微的红肿,好在有头发挡着,不仔细看也注意不到。 确定身上没有任何打架的痕迹,宁堔才拍着衣服上的水,边走出洗手间。 本来他是准备回家,谁知出洗手间就被小花叫住,说包场的那伙人听说宁堔在这片桌球场玩得不错,想比比。 宁堔重新将口罩遮在脸上,犹豫道:“挺晚了……” “随便打两把,顶多不到半个小时,你看你今天过来也没摸上杆,这会有现成的台子不打打?”小花努力劝说。 宁堔眼皮抬了抬,看向站在桌球台位置的一群人:“就他们要比?” 小花:“对,就是他们。” “行吧。”宁堔点点头。 等过去打了个照面,宁堔才发现要和他比的人里,有熟人在。 “各位,大神我请来了,你们玩的开心。”小花说完就走了。 宁堔感受到十几道视线朝自己扫来,忍不住皱了下眉:“你们要怎么打?” “你想怎么玩都行。”旁边有人开口道。 宁堔看过去,对上一张低头看手机的脸,他偏过视线:“那就九球吧。” “九球啊,九球让我来。”有人兴致很高。 又是熟人,宁堔没说话,拿起球杆垂眸擦拭着。 一时间包场的那伙人都聚拢过来,众目睽睽下,宁堔很轻松地赢了两场。 旁边有人笑:“宋羽扬你行不行啊,要不还是换别人上吧。” 宋羽扬扔下球杆:“别光逼逼,你们去试试看。”说完往旁边一坐,盯着宁堔一脸挫败。 不断有人轮着和宁堔打,一开始宁堔还会让几球放放水,后面耐心几乎被耗完,根本不给防守的机会,几杆子就赢了对方。 旁边时不时有人发出“卧槽”“牛逼”的声音。 终于,没谁愿意再上去和宁堔比, 有人走过来拍着宁堔肩膀,竖起拇指:“哥们,你是专业培训过的吧,有这水平不去比赛可惜了啊。” 宁堔转过头,看到邢舟一张笑脸。 没等宁堔说话,邢舟又对坐着的人说:“沈默,就差你没打了,你桌球不是打的挺好吗,也来比比?” 低头看手机的人掀起眼皮,目光对着宁堔。 宁堔想说今天就玩到这,下次再比,沈默却比他先开口说:“不了。” — 回到家宁堔摘了口罩摊在客厅沙发上,墙上的时钟指向九的数字,照这样看叶秋梦今晚肯定不会回来。 不过宁堔已经习惯了。 临睡觉前宁堔才想起来手机一直在床头充着电,打开看到通话记录里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叶秋梦打来的,宁堔盯着看了会,发了个短信过去:到家了,不用担心。 然后将手机关机,很快睡了。 虽然不是自愿和人比,但今天这几把桌球,他打得挺过瘾的,戴着口罩没人认得他,可以随意发挥,也不用顾及什么。 周一宁堔去学校有点晚,三班教室里的人基本都齐了,连自己座位也被人占着。 沈默和邢舟都不在,光宋羽扬一个人低头忙着写什么。 宁堔走过去还没说话,坐他位置上的人就抬头冲他看了眼。 那男生长得特显凶,看着宁堔语意不善:“这你的位儿呢?” “嗯。”宁堔点了下头。 “不好意思我坐会可以吧。”听语气,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宁堔脾气挺好地说:“没事,坐着吧。”然后走出教室。 “刚才那个是你们班新转来的?”宁堔走后,男生冲前面的宋羽扬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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