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一鸣还有心思玩背传,失败了几次也不放弃,好不容易成功传了一个,一群人就高兴得不得了。 一场下来两个人对视一眼,简一鸣高举手掌,符健行小跑几步跳过去和他击掌,两个人哈哈大笑,像极了晴天的太阳,炽热不含一丝杂质。 “一鸣~果然我和你是天生一对,爸爸爱我!”赢了球符健行高兴得不了的,往简一鸣的方向奔过来,让简一鸣仿佛看见了狂奔向他的顺利。 有点违和。 符健行这狗子怎么看也应该是哈士奇。 简一鸣把符健行的形象修改成“狂奔的二哈”状态,终于觉得正常了。 旁边的副攻一号蹭过来:“上次你和那个谁打球,还说和人家天造地设呢。” 副攻二号:“见异思迁!” 副攻一号:“朝三暮四!” 两个副攻:“渣男,退退退!” 三个攻点例行争宠的时候,二传就去给一传大佬递毛巾了,还递完自己的队的一传大佬再给对手的一传递。 众所周知,二传讨好一传大腿那不是狗腿,那是深厚的战友情谊。 他们这些业余的,打球没有职业的位置那么固定和讲究,有时候简一鸣都会替上主攻手的位置,可自由人却替不了,擦地板接球技术不是每个人都能干。 而且根据排球队里身高最矮自由人的定律——咳,简一鸣表示他什么都没说。 一个优秀的二传永远热爱一传大爹。 “嘿,过来!重新分组了!” “OK,我们要一鸣!” “诶?我们也不要符二。” “那行,来猜拳,赢的和一鸣一组,输的给符二一队。” “那一传……” “干嘛,瞧不起一传吗?我也可以打副攻位置的好吗!” 副攻主要练拦网,特别需要身高的位置。 一传大佬发话了,其他人也不敢说不,他们各自打了个眼色,万一倒霉没有一传的队伍,到时候自己内部猜拳分配。 一群小伙子借体大附中的球场玩,都是认识的人,不在意输赢,打得尽兴,赢了有人喊“好球”,输了也没人恼,一身汗还能勾肩搭背,是青春最美好的时光。 就是打着打着,简一鸣突然发现球场边站了个人。 站了个好像符盛蓝的人。 简一鸣:“……” 符健行顺着他目光瞧去,给大家介绍:“啊,这是我最近才回国的表哥,符盛蓝。”符健行对着他回头,“表哥!” 其他男生稀稀拉拉地跟着叫表哥好。 简一鸣目不斜视,发誓他看见符盛蓝没有做贼心虚,都没有做贼,哪来的心虚! 顶多就是仿佛自习课突然看到班主任站在后门的样子。 被吓一跳。 对,就是这样,被吓一跳! 他从来没有想过符盛蓝和符健行是表兄弟! 两个符他根本没想想到过会是一家子! 面对小伙伴疑问的目光,符健行介绍到:“我爷爷是他外公的弟弟*,不过我堂姑姑嫁给了外国人,所以他的中文名跟着堂姑姑姓。我也搞不清楚具体亲戚关系要怎么算,反正叫表哥肯定没错!” 符健行理直气壮。 复杂的亲戚把其他人都绕晕了,有几个男生从一开始那个关系就没捋清楚,反正认了最后的结论——是表哥! 简一鸣决定把刚刚认下的便宜儿子逐出家门,盛蓝就是盛蓝,二哈儿子坚决不能要。 “哥,来了多久了,怎么不叫我?”符健行拎一瓶运动饮料跑上去,明明他比符盛蓝高得多,体格更健壮,不知道怎么的,人站在表哥旁边气势就低下来了,像个殷勤的小狗腿,特地巴巴地上去递水,又接驾似的把人带下来。 符盛蓝声线冷,说话不疾不徐,带着一点外语的腔调,不奇怪,反而感觉刚刚好。“刚来没多久,你们继续打球就好了,不用管我。” 符健行:“哎,表哥你坐这里,那边空调口,吹着你要不舒服了。” 一群男孩子里面,一向以简一鸣和符健行打头,自从简一鸣“叛逃队伍”去了隔壁临音附中之后,符健行就成了他们小队伍的头,符健行都这个态度了,其他男孩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跟着献殷勤,给符盛蓝递糖递饼干,围着符盛蓝开始聊天,把不够积极的简一鸣挤到了最外围。 简一鸣看着坐在中心的符盛蓝,心虚之余又多了一点说不清的感觉。 你看,没有你,他也会能交到新朋友的。 符盛蓝是个天生就在人群中心的人。 不过这个念头仅仅在简一鸣心中停留了一瞬就消失不见,连他本人都没有意识到那一瞬间的失落。 “表哥从哪里回来呀?” “表哥回来玩多久?” “表哥要一起打球吗?” 符健行不乐意了:“去去去,谁是你们表哥,看看我表哥的样子,再看看你的样子,我表哥像是会和你一起打球的人吗?我表哥的手可是拉小提琴的手!” 副攻一号又有疑问:“一鸣的手也是弹钢琴的手,还不是来打球。” 顺着他的话,符盛蓝的目光也移到了简一鸣脸上。 咸鱼要自闭了。 他现在感觉自己被教导主任当场抓到逃课的感觉。 他讪讪地笑:“随便打打,不伤手。” 不知情的副攻表示:“对啊对啊,我们又不用带伤打球。” 和有激烈身体碰撞的篮球足球不一样,排球隔着网分两边,三大球类里打架斗殴等恶性-事-件发生得最少,也很难有直接的恶性伤人事件,像他们这种业余的就更少了。 “还是会有手指甲劈叉的风险啊!”符健行像只护崽的狗子,看着又二又凶,“严重点还会骨折的!” 符盛蓝的目光锁在了简一鸣身上,简一鸣默默地别过头,一如当初躺在病床上的符盛蓝。 ---- *简单来说,符滨河就是符健行的伯祖父,符淼是他的堂姑姑。 符盛蓝(里奥纳德·冯·罗贝尔Leonard von Lobell)家: 外公符滨河,外婆焦怡,妈妈符淼,姐姐克洛艾·冯·罗贝尔(符盛涵,没用过的名字)。 + 本章又名:二哈和他的狗狗朋友 狗狗社交圈 狗狗打排球 最靓的那只是我的崽
第15章 球也打得差不多了,一群小伙子勾肩搭背去买冷饮,散场回家。 符健行跟两个副攻一起走,走到半路才想起来:“为什么我没送我哥?” 副攻一号:“是哦,为什么你没送你哥?” 副攻二号:“一鸣不是去送了吗?我看他们一起走了。” 符健行更不明白了:“为什么一鸣去送我哥了?” 一号:“不是你表哥叫上一鸣的吗?” 符健行一脸二哈懵:“为什么我哥没叫我?” 二号不耐烦符健行鬼打墙式的提问了,他一把勾住了符二的脖子,“饿了,想吃林姨的牛肉粉!” 符二哈摸摸肚子:“我也想吃牛肉包。” 一号说:“想屁吃,体脂超标的人只配水煮鸡胸肉!” 符健行和二号抱在一起哭,弱小、无助,但高大。 唯一一个体脂率及格的一号大笑:“不过你们可以看着我吃。” “滚!” “走开!” “友尽!” 一号嚣张大笑。 另一头,符盛蓝和简一鸣走在一起就没有那么欢乐了。 符盛蓝不说话,简一鸣也不敢哔哔,他这个被抓个正着的坏学生正观察符老师的表情。 完了,没有表情,他是不是很生气啊? 应该不会很生气吧?我就提前了五天回来没告诉他,差不多三周没有练琴,两周没有看资料,一点暑假作业都没做……简一鸣自己数数,突然发现问题好像有点严重。 他已经忘了以前暑假的自己都是最后三天赶作业,一个假期不练琴,天天打游戏修仙打球出去玩的事情了,这个暑假过得比上课的时候还要勤奋。 咸鱼被逼得满脑子学习,不容易。 而符盛蓝则在想在球场上的简一鸣。 男生好像走在哪里都是发光体,在学校里到处都是和他打招呼的同学,在球场上也是理所当然的球队中心,他们得分了会找他庆祝,失败了会找他安慰。符盛蓝对排球没有研究也能看出来,整支球队的进攻防守都是以简一鸣为节拍器运转,看球的人第一眼就会看到他。 刚刚站在他旁边的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教练的中年男人,不过人只是很没品地在体育馆抽了根烟之后就离开了。 符盛蓝突然意识到,简一鸣和他不一样,简一鸣就算不弹琴,不走音乐的职业道路,他未来也会有很多可能性,不必非要挤演奏家这条独木桥。 尤其是简一鸣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地喜欢钢琴。 自己作为朋友,应该要为他高兴才对的,但是…… 符盛蓝垂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打排球的简一鸣很好,自由和朋友玩耍的简一鸣也很好,但他更喜欢坐在台上那个他,在聚光灯下眉眼沉静,有着超乎年龄的成熟,还有他的钢琴…… 符盛蓝已经不止一次被他的钢琴打动了。 他还没想好,后面就传来了简一鸣的声音。“抱歉盛蓝,我提前回来了没有告诉你,虽然这么说也是找借口,但是……我一定会好好练琴的!你不要生气了,原谅我吧!” 符盛蓝想说很多话,张了张嘴却只能说出来:“我没有生气。” 完蛋了,真的生气了。 简一鸣把自己代入了一下:说好一起练琴的小伙伴骗人就算了,还干危险运动。 打排球也不是很危险吧? 可能有一点点? 但他不可能一辈子都不打球吧…… 简一鸣见过有些音乐家会小心翼翼保护手指,平时所有危险动作都不做,别说拿到切菜做饭了,连罐头都不开。 可是他觉得他做不到,他喜欢打球,喜欢做饭,喜欢很多对于手指来说都属于“危险”的活动,他没办法为了钢琴就放弃这些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简一鸣只能说:“那我们周三碰头合奏?” 符盛蓝斜了他一眼,“不是明天吗?” 今天才周日。 简一鸣眼神划到另一边,“我再看看资料……” 符盛蓝看了他两眼,眼里都是简一鸣读不懂的情绪。 他现在没那么喜欢弹琴没关系,以后喜欢就好了。要有耐心,不能太着急,太松了猎物会跑,太紧了猎物会窒息。 还有时间。 我们才十六岁。 要有耐心。 “行。” 符盛蓝松口,简一鸣的警报雷达却疯狂作响,咸鱼简瞪大咸鱼眼巡视周围,没发现危险,啪嗒一下躺下了。 世上无难事,只要躺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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